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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花堪折时直须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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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们的杨总经理是谁?我们不认识他。”
田恬这才想起自己老总隔三岔五向自己询问一番有没有消息的人物其实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更不知道别人再找他。
她趴在我的背上开始解释了:“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们来我们自助餐厅吃饭之后……”
我和公子一边走着,一边听着故事,感觉还不赖。“公子,你感觉如何?”
“感觉?没什么感觉。他找我们做什么?要是真的找你,你不必理他。我就不信凭你吃多点他还能怎么样了!对了,一会儿走的时候过天桥。”
“公子,过天桥干什么?还想没必要过天桥啊?”
“那就从天桥旁边经过,我去天桥上抄个号码,嘿,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傻呢?这□□的到处都是,我们居然一直都没能够想到?一会儿送她到了医院之后我们马上去花个一百块钱办三四张,到时候你想用哪张就用哪张!”
想用哪张就用哪张?我顿时有了一种从暴发户的感觉,多么惊喜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这让我想到了那句买两个包子,吃一个扔一个的笑话,恐怕我此刻也是这种心情吧!我已经幻想着拿到假证后第一时间就要去网吧试试效果。
“侍剑,傻笑什么呢?你就这点追求了?可惜我给不了你更好的……”
“公子,你已经给我足够好的了。”
这边厢,我二人默默传音,那边厢,田恬独个滔滔不绝。她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喂,莉莉,我今天来不及了,发生了点小事情,正在去医院呢。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脚崴了一下,帮我请个假吧。那个老处女不要理她,她愿意扣就让她扣去,好的,谢谢莉莉,你帮我看着点,回头请你喝咖啡,拜拜。”
我瞟了她一眼,继续和公子无声畅谈。
田恬又拨了个号码:“喂,杨总,找到他们了,我崴了脚,他们在送我去医院,我们现在正在XX路,你马上来?好的……”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她的手机挂断,她已经飞快地挂断了电话了,朝我们得意地笑,双手合十:“杨总已经找你们好久了,你们就见一见呗。”
公子叹了口气:“我们又不认识他,见什么见?一会儿送你到了我们就走。”
我不大喜欢田恬,不只是因为她太凶悍,而且她好像给公子带来麻烦了,我皱了皱眉头,真得不想再背她了。前方不远处有挂了一个白色的小牌子,红色的十字特别明显,仁生小诊所,我商量着跟田恬说:“田姑娘,你看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找个小诊所看看就行了,也没必要去什么大医院,我看前面那家好像也挺好的,您看怎么样?”
田恬看了看小诊所点了点头:“谢谢你了。对了,我还没问你们名字呢。”
我连忙摇头,开玩笑,听她的语气分明是要替她那个所谓的杨总经理打探什么,我怎么能够告诉她的名字,此刻正恨不得甩掉身上这个包袱才好:“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事情。”
我眼角余光向公子瞟去,公子正百无聊赖地边走边玩着手机,好像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一般。哼哼,我就知道公子也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要不是公子做事情喜欢有始有终他恐怕早就让我把这个田姑娘给放下了——反正现在已经到了出租车遍地跑的公路上了。
不过田恬似乎不打死心,死缠烂打地继续纠结我们的姓名地址年龄等问题,公子装作玩游戏无视状,我则闭口不言装哑巴,最后实在忍耐不住了,我吼出了一句连自己都没能够想到的话:“我们叫活雷锋!!!”
话音未落,我就华丽丽地呆住了,三秒钟后我听到了公子手机游戏中GAME OVER的熟悉音乐声,我偷偷看去,公子本来在手机上飞快滑动按键的拇指呆滞在半空中,我尴尬地朝公子嘿嘿笑了笑,公子抽了抽嘴角,传音:“侍剑,你怎么不说我们都是红领巾?”
我感到背上的田恬肌肉都僵硬了,随即忍不住笑得直颤抖:“哈哈哈……活……雷锋,你实在是……太太搞笑了。”
我很想叫她闭嘴!幸亏这时候小诊所已经到了,我悻悻然将她放下了:“其他的事情你自己来办吧,我们现在有急事。”
公子点头附和道:“田小姐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那我们既走了。”他疾步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同时悄声道:“侍剑,快走。”
不顾后面田恬一个劲儿喊:“哎,你们别走啊,还没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呢,我该怎么谢你们啊?总得请你们吃顿饭吧?”
我二人走得飞快。
一路上,我想起了公子那句‘侍剑,我长大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公子说一说。我很庆幸自己昨天问了南唐那些东西,你看,这不是派上用场了吗?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我咳嗽了一下,委婉地诉说:“公子,你不是说你长大了吗?”
公子有点惊喜,他应该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和他说起这件事情,只是为什么他惊喜得有点过头了,眼神都开始慢慢炽热起来,他看着我好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又略带疑惑:“侍剑,你……”
“公子啊,想不到一转眼间,你就从那么一个小豆丁儿变成了个大人了。”我微微惆怅斜望天空,回忆起当时的小白嫩孩儿,随即话锋一转,“看你这几天的日子,应该是时候了。”公子的发情期到了。
公子也很赞同:“是到了时候了,我等了好久了。”他的眼神间闪过一丝笑意。
咦?今天我们怎么就这么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昨天和南唐说了一会儿话,就在你洗澡去的时候。”
“怎么扯到那儿去了?”公子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一怔。公子扬了扬手中的枫叶,笑得很狡猾:“你头上落了片叶子,我帮你拣掉了。”
公子……学坏了,头上若是落了片小碎叶子小草小花瓣我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不察觉——在出神的时候,可是若是落了片那么大的枫叶我还没察觉,我的一把年纪就是被狗吃了!哦不,这个和年纪无关,我自诩高强的武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儿的。
公子居然学会骗我使坏了,不过这个情境怎么这么眼熟呢?不可能吧?我有点不敢置信:“公子,你这招儿是不是南唐那本泡妞十八招里面的一个环节?”
公子眯眼睛:“你居然看南唐的小黄书?”
我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公子,我只是在南唐看的时候稍微瞄了一眼,真的,就一眼,其他的我真的没看啊,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呜呜呜,为什么公子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啊,他不是从不管我这些事的吗?
公子捏着那片枫叶叶柄转了转:“好了,我相信你。不过侍剑,以后千万不要被南唐学会了,否则……”
我试探着问:“否则怎样?”
公子优雅地伸手,将枫叶叠在一起,一下,两下,三下……撕了个粉碎!他拍了拍手,碎掉的叶子随风飘飘扬扬落入了草地上,公子看着我,我抖了抖,不会吧?
公子慢悠悠地说:“否则我就将南唐撕成这样的。”
我噗嗤一笑,我就知道公子绝对不会对我怎样,这会儿终于找到一个替罪羊了。不过说真的,这么多年还没看见公子用他的武功干过什么事情,更别说坏事了,南唐说不定有幸成为第一个,真的想不到公子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他是怕南唐带坏我?
天知道……我仰头看天,淡定地想:其实我知道的比南唐多多了,南唐的那些片子我都看过无数真人版本活色活香的,不过,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公子了?公子啊……我侍剑从不骗你,我只是偶尔会选择性隐瞒,你不问我也不可能把上千年的事情一一都说出来是吧?
不过,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不是我在问公子我为什么看南唐的泡妞十八招吗?怎么变成了公子盘问我有没有被南唐带坏了啊?我看了看地上薄薄一层的碎枫叶沫儿,抚了抚手臂,罢了,公子不说就不说吧。
我决定在这个问题上放过公子,可是公子却不放过我,他还记得我开始的话儿呢:“你和南唐说了什么?”
我迟疑了一会儿,算了,反正本来就打算说的,这个事为了公子好,可不是我去和南唐学坏了:“公子啊,我们就商量了一会儿这市里哪里有青楼。”
“青楼?!”公子停下了脚步,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
我低下了头,明明是为公子好,可是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低了一截儿,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公子好像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公子仿佛也觉得自己口气严厉了一点儿,放缓了语气道:“侍剑,我没怪你,你别不说话。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去青楼。”
“不是我想去青楼。”我争辩道。
公子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南唐啊,那他为什么找你说?”
“不是南唐……”我感觉我如果说了下一句好像会死得有点惨,这纯粹是一柄剑的直觉与第六感!这种东西可不只是女人或者说人类才有的。公子不是说他长大了吗?应该或许可能也许不会排斥吧?十八岁,很大的年龄了。
公子疑惑:“那是谁。”
我抬头看了看公子,迅速低头,闭眼,低声:“是你。”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个奔赴刑场的烈士?
“什么?”
我鼓起的勇气泄了下去,期期艾艾:“是……是你,公子。”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去青楼了?”公子哭笑不得,“侍剑,你真是……”
“可是公子,你都说了,你十八岁了,长大了。”
“侍剑,我是长大了,可是我并不需要那种没有爱情的游戏,明白么?”
“哦。”我明白了,“公子想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心爱的人?公子想要当模范丈夫吗?”模范丈夫是不久前看一个综艺节目学会的名词。
公子诧异了,随即笑得很开心:“哈哈哈,侍剑,哈哈,模范丈夫,是的,我想当模范丈夫。绝对不会去青楼厮混,你觉得怎样?”
公子眼神亮晶晶地,明亮里带着点温柔,缠绕的丝线一般锁住了我的眼神,我有心想要别过头去,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转啊转,可是就是没有动作,我呆呆地站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了,风儿还是那么柔和,可是空气中似乎带了花粉的芳香,蜜糖的甘甜。这,是我的本事又增大了吗?触感更加灵敏了?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变慢了,思绪也变得粘稠起来,糊糊地,想要想些什么,却如同一汪兑了蜜的水,搅也搅不动,只能闻到那种甜甜的芬芳。
公子的笑意就在眼前,他在笑,是看着我笑的,是从心里的欢笑,不是平时敷衍别人那种礼貌而疏远的微笑,而是从心底迸发出的笑意,仿佛一个脱了笼子的鸟儿飞向了蓝天那瞬间的歌唱,又似得到了一直求而不得的宝贝,满足而欢乐,或者,还是逃脱了心中的某个藩篱,解脱了的开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公子就那么一个微笑,我就呆成了那样,只会傻傻地重复:“哦,很好,很好,模范丈夫,很好……”如果我还清醒,一定会对复读机一样的自己鄙视万分。
公子似乎有点自嘲,又有点高兴地自言自语:“我真傻,我想那么多干什么,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伸手拉住了我:“侍剑,你说对吗?”
好别扭,我想要抽出手来,这个动作只有公子小时候做过,现在两个大男人做起来真的有点别扭。公子的手握得很紧,干燥有力,他坚定地握着,不许我挣脱。
我没能抽出手来,只好反握了回去,就当是回忆童年吧。
“侍剑,这周围没人。”公子没有等我的回答,自顾自地说。
又是那种眼神,炽热幽深,带着欲望,我想起来了,动物发情的眼神,我一惊。头却被一把揽了过去,一个火热的吻压了过来,唇间传来柔软的触感,我感到思维在这一瞬间停止,灵活的舌头抓住了这个契机,迅速地撬开了牙齿,开始探索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