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番外一 栖鹄派的一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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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周换了本荧光粉封面的小说，翻开一页给雁衡：“看得懂吗？”
雁衡正在慢慢学习简体字，他偶尔还会给异能管理局打打工抓抓逃犯赚赚外快，看不懂现代文字那简直是要命。
而选择这种青春读物的原因是，这种类型的书的文字通常比较简单，易于理解。没有嫌弃它们不好的意思，用最简单的语句写出精彩的故事也需要本事。
他艰难地露出脑袋，艰难地一字一句慢慢读：“霸道原始人□□焚身，压倒小猫咪狠狠宠爱……钱周，原始人也养猫吗？”
“此猫非彼猫，”钱周怜爱地摸摸雁衡的脑袋，“有一种种族叫兽人，长着尾巴和耳朵。”
雁衡脑中浮现出一个浑身是毛的人形动物。
他在纪录片上看过对原始人的想象图，有点像猩猩。他脑中浮现出一个挂着邪魅笑容的直立大猩猩。
后面那句话他见过太多次，一眼就看出它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脑中浮现出一个身披兽皮的直立大猩猩与一个浑身是毛的人形猫咪滚在一起白日宣淫。
“我明白了。”雁衡郑重地点头。
“你明白啥了？”
“你们这个世界的审美是毛发旺盛的人。”
钱周：……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福瑞控。只要够帅够美，是人是兽确实没多大关系。
“某种意义上，你没说错。”钱周欣慰地点点头。雁衡越来越能理解这个世界人类的xp多样性了，这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是原始人？”雁衡躺在钱周身边，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上一本书还是女子被害死后看见嫌弃了一辈子的男人抱着她的尸体哭，又活了之后千方百计接近他，背景在和我差不多的时代。”
“这一世，我定不负你。”他严肃道。
钱周顺势亲了他一下，道：“人类的xp千变万化啊，雁衡。今天喜欢吸血鬼，明天喜欢外星人，霍霍完公爵霍霍原始部落族长，说不定某天还会潜到深海与底栖生物谈恋爱，整一本‘偏执病美人的掌上千金’，喜欢个原始人有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是病美人？”
“因为现在流行这个。而且底栖生物用不着眼睛，退化得差不多了。”
雁衡恍然大悟。
两人读了一会儿，闹钟一响，便只好不情不愿地起床。
下午三点有一个杂技表演，看台是门派的大训练场改的，在坐上几十上百人之后仍能让演员们自由发挥。雁衡偶尔上一次场，多数时候在看台最后边看着，以免出什么意外。
表演并不是每天都换新花样，今天这场钱周看过好几遍，但仍捧着书陪雁衡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为了不让观众的注意力被分散，慕容沅强迫雁衡在这个时候戴上帽子和口罩。尽管如此，周围坐着的人还是能认出雁衡，并举着手机跃跃欲试。
钱周微笑着挡开那些男男女女，道：“现在不是合照时间，请欣赏我们的表演。”
开玩笑，拍照当然是另外的价钱。
冲着雁衡来的人很多，但很少有人试图和这个表面冰山面瘫的青年来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其原因是第一天上班有个女孩问他要微信，他一口回绝：“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得知此事的慕容沅差点拿着擀面杖追雁衡十条街，但雁衡坚决不认错，屡教不改。
“有男朋友就是有男朋友，我不能骗人家。”雁衡如是说。
“你知道你来这么一出会流失多少客人吗？男明星公布恋情免不了要掉一波粉撕一场逼，人家好歹还赚了点钱，你倒好，第一天就说你是有夫之夫，嫌钱太多了？”慕容沅恨铁不成钢地用擀面杖敲雁衡的头，边敲边叹气。
雁衡任她敲，这点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自那以后慕容沅就没再提过这件事，倒是钱周偶尔会在路过她房间的时候听见她在里头碎碎念地自我反思“我是不是太功利了”“怎么越来越像老鸨了”之类的话。
总而言之，大家都知道那个总是能在雁衡身边看到的小麦色皮肤的高个儿青年是雁衡男朋友，有点道德良心的人都不会主动凑上去挑拨小两口儿感情。
场上的表演进行到高潮，雁衡的师弟们踩着悬浮于半空的透明光板飞掠而上，在最高点翻了几个筋斗之后稳稳落地。他们在空中抛洒出来的糖果像五彩的雨，透明的包装纸在阳光下耀出微微的光。
场内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去抢糖，欢笑喧闹一片连着一片。
雁衡见钱周跃跃欲试的模样，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道：“是一样的糖。师妹给了我一点。”
钱周本想说抢来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但雁衡已经撕开包装袋，拉下钱周的口罩把糖塞进了他嘴里。
算了，抢来的糖哪有男朋友给的好吃。
钱周小心地嘬着糖，一本满足。
六点之后栖鹄派关门休息，在门上插好除了雁衡没人掰得开的铁门闩之后，开始了一天的最后一餐。这最后一餐只有栖鹄派众人加一个钱周，属于门派内部聚会，偶尔招待一些朋友。
原本晚餐时间是栖鹄派最热闹的时候，现在和白天相比，竟成了最安静的点。
“不要，师姐，求你了师姐！”郭融拽着慕容沅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像极了碰瓷的老太，“不要收走！”
慕容沅拎着一袋子零食，满脸冷漠：“不行，放你们那里半天就没了，自己捏捏自己的肚子，胖了几斤了都？”
“一天天的不知道好好训练，光盯着零食，能不发胖吗？”江鹤把红烧鱼端到桌上，路过郭融时强行将小豆丁拽起来按在椅子上坐好。
“你看着点啊，师兄，别让游客总是把零食丢到院子里来。”慕容沅叹了口气，把零食袋锁到柜子里。
雁衡眨了眨眼，把一双双筷子在桌上摆好，“嗯”了一声。
“你让雁衡看着，收到零食的就是雁衡而不是师弟们了，”钱周放好饭碗，有理有据，“应该在训练场外面竖块牌子，禁止投喂。”
“是动物园吗？”王云开抱着钱周的腿，眼睛亮亮，“师嫂，我想去动物园。”
“打工去吧，直接把你脱光了往猴山上一扔，纯天然无公害的小猴子。”钱周抱起王云开，觉得门派需要购买几张宝宝椅。
带孩子太难了，太难了。上有老下有小，感觉自己还未婚就已经过上了婚后十年才能体会到的生活。
江鹤告诉他栖鹄派弟子在二十岁之后就要离开门派出去历练，雁衡的二十岁生日就是他独立生活的日子。
这种小俩口离开公婆独自居住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钱周躺在床上看雁衡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挂好，像之前的无数个晚上那样思考未来的路怎么走。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到颈边，钱周顺势搂住雁衡，用被子把两人裹紧。
雁衡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钱周能感觉到隔了两层衣服的腹肌轮廓。他忧伤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用力的时候能看见介于清晰与模糊之间的肌肉，但在放松时完全就是软乎乎的一整块。
雁衡的体脂率，他这种凡人遥不可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曾经的男主一样随时随地拥有腹肌胸肌肱二头肌，不是拿这个吃饭的普通人，健康就好了。
钱周怀着忧伤的心情掀开雁衡的上衣下摆看了一眼，又盖了回去。
虽然很想摸两下，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雁衡不明所以地看着钱周自我忧伤，问：“要宣淫吗，钱周？”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钱周一本正经地说教，“怎么能叫宣淫呢？这是情到浓时的生命大融合。”
“那要生命融合吗？”
钱周很想，但他不敢。
古时房屋的隔音效果令人不敢恭维，同住一个屋檐下，钱周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清晰地听见隔壁三师弟凌清齐说梦话被四师弟谭羽一脚踢下床的声音，听见隔着几间屋子江鹤的呼噜和江鸿的磨牙，还有慕容沅一大早起床梳妆打扮的护肤品磕碰声。
如果不是钱周睡眠质量不错，他得在这里住到精神衰弱。
就是说不管谁在上，叫那啥声和床摇摇晃晃的那啥声都可能被整个门派听得一清二楚，在全门派耳朵里上演一场少儿不宜的直播。
于是钱周严肃地皱起了眉，给雁衡上了一节大学生思修课，教导他不要随时随地都想着白日宣淫，夜晚也不行。
雁衡哼哼唧唧地听了一半就睡着了，抱着钱周的一条胳膊，两条腿夹住钱周的腰，把他当成一个大型玩偶在抱。
呼吸又热又轻。胸肌腹肌很有弹性。大腿内侧的皮肉在放松时柔软细腻。
钱周突然觉得应该给两人都买一套长款睡裤。
在雁衡彻底熟睡之后，钱周小心翼翼地从熊抱中脱身，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走到门派新修的现代厕所，开了一枪。
他长舒一口气，准备洗洗手睡觉。他跨出门外，一眼看见了神色怪异的凌清齐。
少年吸了吸鼻子，怜悯地拍了拍钱周僵硬的肩。
第二天，“大师兄不行”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栖鹄派。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番外一 栖鹄派的一天（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