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凤］从前有座山》夜夏的夏

12、山里人套路深

　　墨鸦好不容易送走这尊大神，自然不是真的要挽留，只是看白凤那样子觉得有趣，随口一提而已。
　　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随便说说，也只当白凤随便听听。
　　却不料这话在白凤听来，半是调戏，半是挑衅，他若是真能无视，便不是白凤了。
　　流沙白凤，素以轻功冠绝于世，在速度这方面，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在这上栽了跟头，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
　　虽说白凤自认未输，可到底算不上赢，心里自然是憋了团火气。若是不能堂堂正正赢回来，实在是甘心不了。
　　本来依白凤的性子也没打算就这么简单揭过，只不过是想先了了送镖这桩事，再来找回场子。但既然墨鸦主动开口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若拒绝，岂不是主动服输了？
　　于是他想都没想，便果断应下：“好，比什么？”
　　“呃……”墨鸦干咳两声，虽然话出口后他也能猜出白凤会顺着话这么问，不过一时也没什么好对策。
　　好好的嘴□□什么……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看了下次要离红鸮再远点，免得传染上红鸮病。
　　墨鸦无声地叹了口气。
　　轻功不同于其他功夫，只要两人真刀实枪打上一架比划两下，先趴下的就算输了。
　　轻功难在不好决胜负，有些人势如疾风，却不可长途奔波，欠些耐力；而有些人可日行千里，却又少些爆发力。
　　就比如眼前这位和墨家那个盗王之王，恰巧是这两类的代表。据说两人不对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较量过不少次，至今没个结果。
　　流沙那边自然不觉得对方赢了，墨家也不愿承认自己输了。至于旁人，则是不清楚经过，不好妄自评判乱下结论，最多茶余饭后聊上两句，便也作罢。

　　“嗯……要不，你来决定怎么比？”墨鸦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推锅，反正这个锅本来就不是我的锅。
　　“我用不着占你便宜，”白凤朝他抱臂冷笑：“这次，还是由你定。”
　　关键是我讨厌动脑子啊……他叹了口气。
　　真要正儿八经比轻功，不跑个百八十里根本分不出什么高下。但作为这两方人马的头领，他们必须留下来镇场子，防止什么突发事件，自然不可能跑出那么远。
　　单纯距离比拼行不通，那便只能比些机动性更强的……比如捉鸟。
　　可惜他的对手是百鸟之王，伤脑筋啊……之前那次算是他阴了白凤一把，但白凤这种人既然吃过一次亏，就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要是他提了戒备心，比捉鸟基本上是赢不了了。

　　墨鸦被白凤盯得难受，脑子不由转的比平日快了几分，终于想出来一个算是折中的法子。
　　“燕羽！”墨鸦朝自家喽啰堆招了招手，便见一个背着弓的绿衣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面上神情格外腼腆。
　　白凤对他有些印象，似乎是这群白痴里第一个认出宝鸽鸽品种的，难得在这山上看到个似乎是正常人的人，所以颇有些好感。
　　“我这个手下，射得一手好箭。”墨鸦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措辞：“虽然从未准过，但难得的是箭速极快，且……且多以曲线前进。”
　　“我们在箭尾处系上一个香囊，等箭被射出去，我数到三，谁先抢到香囊，并回到原点，谁就赢，怎样？”
　　白凤嗤笑一声：“好，我同意。”
　　墨鸦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丢过去，燕羽会意地点头，接到后系再箭杆尾部，然后张弓搭箭，“咻”一声将箭射了出去。
　　白凤看着那尾羽分叉严重，以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箭，忍不住皱了皱眉，移开目光，看向墨鸦：“你说打赌，赌注是什么？”
　　“赌注嘛……”墨鸦对那支违背物理学的箭早就见怪不怪，悠哉地转着手里的一片墨羽，笑着回道：“不如这样，输的人为赢家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赢了你就知道了。”墨鸦挑了挑眉，突然毫无征兆地喊：“三！”
　　白凤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见他足尖一点，向那弓箭而去。
　　“哼！”白凤气极，当下也飞身去追：“可惜，你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