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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一】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比如说清晨进校门时总会忍不住看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比如说上体育课时总会仰头朝天台的方向看过去,比如说走在樱花树下脑子里就会浮现一个身影。
      即便有时候对方会一脸凶狠地冷言相对,但还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有些精神恍惚,这样的不正常连山本武那个向来少根筋的人都能看出来,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樱花开完了?

      “是因为考试临近了吧?哈哈哈,阿纲你不要紧张啦,补考的题都不难矮”高个子的少年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根本就不是安慰吧。]
      沢田纲吉抽了抽嘴角,拿起便当上了天台。

      结果一推门,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落在了眼帘里。
      风纪委员专用的黑色外套被随意地垫在身下,黑色的发丝随着微热的风轻轻扬起,带着些许轻描淡写的随意,从他这个方向看过来,只能看到一个精致而轮廓分明的侧脸,那向来白皙的皮肤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颜色,就像副画。
      明明是嘈杂的午餐时间,却还是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一片寂静。

      有些呆滞地望着那个随意枕着手臂闭眼小憩的少年,沢田的心不正常地跳了一下。事实上他很少见到那个人这样安静,没有了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冷气威压,也没有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威胁,有些不太适应。
      但却意外地没有违和感。

      想到他讨厌睡觉时被人吵醒,沢田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刚准备带上门,却感觉肩膀上被人大力地一拍,紧接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在他耳边响起。
      “哟沢田,今天也极限的一起吃午饭吧!”

      耳朵瞬间被巨大的轰鸣声所占领,鼓膜震动得仿佛他正处于一个即将起飞的飞机旁边,沢田纲吉反应不及地眩晕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去捂耳朵,却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脸色刷地白了下来。
      “怎么沢田,怎么不进去呢?”少年脸上还贴着胶布,但却毫不顾及地咧嘴笑起来。在他身后,山本和狱寺也跟了上来。
      “十代目!一起吃午饭吧!!”

      “大大……大哥!山本,狱寺?!你们,那个……”沢田纲吉觉得自己舌头打了结,然而却在看到了平越过他推开天台门时,忍不住喊了出来。
      “别开门!”
      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有些不知所措地抓起了头发,果不其然地,他听到了一声来自冰川深处的声音。
      “咬杀你们!”

      被人吵醒以后脾气就会变得极差——这一点沢田早在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了,可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条件反射地一下子冲到了平身前,他亡羊补牢地猛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云雀前辈,吵醒您睡觉了真是万分对不起!!”
      “什么啊,云雀你也在这里啊,那正好,极限地一起吃饭吧!”了平大大咧咧地开口。
      “大,大哥?!”他瞪大眼睛望着身边的人,随即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对面,却见到那个人毫不意外地沉下了脸。
      “你竟然邀请我和你们这群草食动物……群聚?”
      “不,不是的……云雀前辈请您继续,我们不打扰您了!”沢田说着,急急忙忙地去拉了平的衣服,“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啦……”

      结果事实表明,他还是低估了自己身边的这帮人。

      “嘛嘛,反正天台地方这么大嘛,好不容易来了矮”
      “是啊十代目,这里比教室更舒服啊,你可是家族首领,怕他干什么!”
      “云雀也一起极限地吃午饭吧!”

      ——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过去了!

      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一群没有危机感的同伴,沢田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其实偶尔和云雀前辈一起吃一顿饭也不错……]
      完蛋了,他怎么有这种不要命的想法!

      纠结地抬起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吵杂的天台顿时安静下来。脑子里有个地方‘吧嗒’断裂,沢田纲吉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那对令并盛中所有人闻风丧胆的浮萍拐。

      “喂云雀,你想极限地和我打一场吗?!”了平死死地盯着对方,缠满绷带的右手正挡在对方的武器前。
      “群聚的人都要咬杀!”肩披黑色外套的少年眼中有着冷冽的光芒。

      不知为何,沢田纲吉觉得对方似乎扫了他一眼。
      瞬间,头皮又是一麻。

      脚不受控制地动起来,沢田纲吉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胆子去阻止这两个在并盛打架出了名的高手,通常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明明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
      然而此时他却还是做了。

      有些事情总会匪夷所思到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这他知道。
      违背常理的事情,违背在别人看来是常理的事情,他却做的越来越自然。

      说来……从那以后,他多久没有和这个人面对面过了?

      伸开手挡在了平面前,有着一头柔软棕发的少年脸色煞白地望着眼前人,与他此时勇敢的行为相对的,是他微微颤抖的指尖。
      “云,云雀前辈,算…算了吧……?”

      对方显然楞了一下,眉毛微挑,手上的动作一停,微讶地看着他,“沢田纲吉……?”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随即一阵风过。

      砰地一下摔了出去,沢田感觉自己左脸像是被点燃了一办火辣辣地痛起来。
      还是……还是被咬杀了……

      “草食动物,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们群聚,就全体咬死。”
      撂下一句话,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

      一群人围了上来,担忧地问着他有没有怎样,狱寺要去找对方算帐,结果却被他拉住了衣角,这才放弃。
      沢田纲吉一边难受地捂着左脸,一边打开母亲为他准备的便当盒,隔着栏杆望到一旁教学楼的窗户,不意外地看到了那个少年一晃而过的身影,难得地沉默了下来。
      想到刚才一瞬间看到的景象,不知道为何,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欣慰和安宁,就连嘴角都忍不住向上翘了翘,结果却牵扯到伤,疼得一阵呲牙咧嘴。

      那个戒指……他带在身上啊。

      【三】

      事情要从很早以前说起。那个时候沢田纲吉还不是彭格列,云雀恭弥也不是他的云之守护者,一个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废柴,一个是受到所有人尊敬惧怕的风纪委员长。沢田纲吉像很多人一样敬畏着云雀恭弥,即便是对方从他身边走过,也会吓得连路都走不稳。

      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相识,还会成为同伴关系。
      这之于沢田来说,简直比梦还虚幻。

      那时他才刚升上并盛国中,却在一进校门就听说了云雀的威名。但听说和亲眼看总归不是一回事,就像是神,即便再厉害,也会因为过于遥远而显得不够真切,沢田纲吉只是怕,却说不出到底怕什么。

      直到后来他亲眼见到对方打架,一个人对付10多个不良少年,受了很重的伤,却倔强地没有倒下,反而最后奇迹般地赢得了胜利。那身白衬衫上的血多的吓人,细长上挑的眼睛里闪烁着仿佛天生高高在上的冷冽的光,手上的浮萍拐犹如最凌厉的武士刀,和那个被夕阳照过,在墙壁上投下斜长影子的人无比地相配。

      那时初夏,微热的风吹过来,掀起他衬衣的一角,扬起那细碎的黑发一缕,竟像一副色彩浓重的画。

      沢田从未见过那么激烈的战斗,因此一直都蜷缩在路口角落里瑟瑟发抖。手持浮萍拐的少年自他身边走过,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甚至脊背都没有弯一下。
      当时他就想,应该打招呼的吧……好歹问一声伤势也是一种礼貌啊,毕竟是一个学校的。
      但最后却还是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许久没能开口。

      谁都知道并盛中风纪委员长的厉害,但亲眼见过的人却不多,真正像沢田纲吉那样记到骨子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很多人问他,为什么你会那么害怕云雀,他只会干笑两声,然后没出息地落跑。

      少年而已,谁会有多余的心思呢?只不过是一个弱小的人崇拜并惧怕着一个强者而已。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变化,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不过当他发现,当提到云雀恭弥,第一想到的不再是害怕恐惧,反而是庆幸、安心和尊敬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而这种‘看过云雀前辈打架’的秘密,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却依然让沢田纲吉开心了很久,因为每当想起来,他都觉得自己和那个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到底该如何定位,并肩战斗过几次,是不是就可以向前跨一大步?
      是不是也是因为血液深处隐藏的那一丝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想法,所以才如此地努力?
      谁都会贪心,得到一点,就想得到更多。

      忆到这里,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不禁又感谢起了他的家庭教师。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婴儿突然出现,打破了自己平静的生活,或许他根本没有办法收获像现在这么多的朋友和同伴——自然也不可能和并盛最强的那个人有什么拉扯。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思,明明讨厌着成为什么黑手党首领,却因为想到身边这些人而又感到庆幸,想到身边有比肩的同伴,会止不住心安。
      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那个人叫出自己名字的刹那间,在自己看到戒指被他戴在脖子上的一眨眼。

      算是……认可么?

      【五】

      和巴力安战斗的时候,沢田发现自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担心山本打不过斯夸罗,担心蓝波会出事,担心大哥不适应这些那些,担心库髅姆身体撑不住,甚至担心狱寺过于冲动而被人阴了……他把所有的守护者都担心了一遍。
      结果Reborn说,白痴纲,还少一个。
      他楞了许久,才想到对方说的是谁,当下垮下脸,说,我拿不准云雀前辈来不来。
      一个大手拍在他肩膀上,回过头,是自己非常帅气的师兄。迪诺说,阿纲,你放心,恭弥那家伙会来的,我向你保证。
      他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其实也不是不担心,只不过印象里那个人从没有输过,即便担心也是多余,所以沢田很明智地收起了那些多余的心思。
      [因为那个人是云雀恭弥,所以他战无不胜。]
      这是很多年前他就已经知道的事情,现在自然也不会变。

      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云雀恭弥留给沢田纲吉的第一印象实在过于厚重,以至于当时的他有些承受不了,就像是杯速溶咖啡,最开始的时候只有那些粉末而没有水。一个人的心能有多大,即使是彭格列十代目,年幼时的他依旧只能一点一点地朝那杯咖啡里加水,直到最后散发出浓郁香味来。
      [不过云雀前辈一定不乐意自己把他比喻成那种廉价的东西。]
      沢田纲吉想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云雀的病房走。

      Reborn说作为一个BOSS要懂得体恤和关心下属,因此虽然他觉得让云雀承认自己是下属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毕竟他是因为自己而被卷进了指环争夺战,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从各方面来讲,他都要去给对方倒个歉或者倒个谢,这才说得过去。

      实在很不想承认,以前的他明明只敢远远看一眼云雀,从没有现在这么嚣张。
      山本武有句话说的很对。[朋友是什么,就是患难时还会互相信任的人。]
      沢田站在那个单人病房前,踌躇了许久,抬手敲响了门。
      应该是信任的吧……

      听到里面的应声,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嘴角牵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事实上他还是很紧张很害怕,只是不知为什么,在拉开门的瞬间,竟平静了不少。

      “草食动物。”半躺在病床上的男子挑了挑他的秀眉,放下手上的书,“有事?”
      “诶?啊,这个……其实我……”想好的话就这样忘记了,沢田纲吉又一次埋怨起了自己的废柴体质。
      有些手忙脚乱地把Reborn为他准备好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随即一蹦一跳地站回原地,棕发少年极为恭敬地低头鞠躬。
      “那个,云雀前辈……受伤辛苦了!”

      话一出,立刻后悔了。
      [受伤辛苦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许久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沢田悄悄抬起头,却发现对方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诶……云雀前辈,有什么不妥么?”
      “不。”对方开口,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不知为何竟似柔和了一些,“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收下了。”
      “哈?哦,呵呵。”

      果然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沢田纲吉欲言又止,无比尴尬地站在原地。房间里极为安静,微热的风从半开的窗户旁吹进来,掀起了云雀手指下的书页,哗啦啦,有些刺耳。
      “你还想说什么就快点说。”黑发少年淡淡开口,随即打了个哈欠,“还是说你决定等我睡醒再说,那样也好,找个椅子坐着,只是别吵醒我,否则咬杀。”
      “啊?不……没什么!云雀前辈您休息吧,我不打扰了!”沢田慌张地转过身朝门口走,同时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自己。
      废柴果然就是废柴,连想说的话都不敢说……

      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床上的人正敛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云雀前辈……”
      穿着黑色睡衣的男子回过头,精致而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那,那天晚上……”沢田感觉到自己胸腔某处正无规律地击打,一下一下,都像是在催促着他一般,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再也没能咽下去,“云雀前辈你对我说的……”

      “你在说什么?”
      话被人忽然截断,沢田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诶?那天晚上前辈您对我……”
      “我说过,如果能激出草食动物的强大,我不介意推一把。”云雀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可是我……想知道。”沢田纲吉站直身体,咬了咬嘴唇,“云雀前辈您的信任,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

      有些惊讶地停下话头,棕发少年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从床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不知为何想好的话忽然都消失不见,眼睛犹如被谁下了咒,死死地定在了眼前人身上,直到对方站在离自己极近的地方,才一下子醒悟过来。

      风从窗户旁吹进来,掀起垂落的窗帘,吹落床头的花瓣,扬起少年黑色的发丝。明明是凉风,拂过他的脸时,沢田依然感觉到了一丝升腾的热气。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和对方对视,却忽然感觉下巴一凉,竟是云雀一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沢田纲吉。”
      好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棕发少年忽然觉得,风又热了几分。他有些躲闪对方那锐利的目光,却再次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彭格列指环。
      “你想知道什么?”云雀淡淡地说着,沢田原本以为他会讥讽地笑,但出乎意料地,对方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一下子,热风更盛了些。
      云雀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刷地一下,病房的门隔在了两人中间。
      沢田纲吉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雪白的门,半晌才忍不住窘得垮下脸。

      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对我说了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愿意戴上彭格列指环。
      ……
      ……
      [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我却一个都不敢问。]

      【七】

      人无完人,沢田纲吉从来都不会苛求自己,这一点似乎和云雀恭弥大相径庭。
      从上学以来一直都被称作‘废柴’的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有些自暴自弃,没有想过主动去改变什么,也没有想过今后该怎么办。
      然而每个人都会有成长的一天,总会到产生‘我不应该这样下去’想法的年龄,也总是会有一些小心思,以此来鼓舞自己激励自己。

      当初Reborn说要让云雀恭弥成为家族一员的时候,他除了害怕就只有害怕,认为这是天底下最不可能也最荒谬的事情。然而当对方真的把彭格列指环挂在脖子上的时候,却又觉得既紧张又开心,像是看到自己最喜爱的完结动画开了第二季,又像是消失的珍贵之物又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患得患失。

      这种情感很微妙,以至于沢田纲吉下意识地不去想它。然而当生活回到正轨,每天早晨习惯性去看门口那个人,体育课时习惯性抬头看着天台发呆,走在走廊里眼神总会不由自主地寻找,甚至看到洒落一地的樱花瓣会忍不住驻足——这时候,心里总会有一个声音。

      然后他就会不可抑制地想起初见时他站在血泊里那决绝的身影,想起因为提起他的名字而油然升腾的安心,想起那天晚上和巴力安战斗时,那个靠着墙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脸。当时他想说的什么吧……只可惜自己刚一出神,就被Xanxus抓住了机会,扭转了形式。

      有句话说,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强求不来。沢田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甚至从没有去仔细地整理过心底的那些想法。这本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去想明白它而已。

      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他很满足,即便有些小心翼翼,但却能让他心里更为安稳一些。
      就像是那个刻着浮云图案的戒指一样,它被安稳地戴在那个人身上,这就足够了。
      哪儿能一次性把所有的好全部吞掉?

      云雀恭弥,云雀恭弥。
      站在天台上,感受着微热的风,沢田纲吉试着动一动嘴型,无声地念了两遍那个名字。
      然后忍不住翘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谁都看不见的笑容。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的第一篇DM,写的我好害怕,从头到尾胆战心惊。
    512两周年……这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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