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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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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升起的柔情碾得丁点不剩,孙少瑜一点一点扫视着林飞星,他看见这人眼里藏不住的倔强,和之前来找他时一模一样。不管在何种糟糕的情况下,始终这样不服输。
林家垮了,唯一的依靠成了拖累,甚至被逼到走投无路。
孙少瑜一直觉得林飞星这种娇生惯养,只能高捧在看台上的琉璃,早就该摔碎在泥里,可至今都没有。不过越是坚韧的东西,在彻底摧毁的瞬间越是令人惊艳。
毕竟天真的小少爷到现在还心存希望,认为学院真的能保他三个月,妄想凭借帝国军事学院翻身。
想到这里,自认为十分有耐心的孙少瑜好心情地把玩着林飞星被反扣住的手腕腕骨。
“狗?”
“飞星,你猜我们两个谁会更先当狗?你父亲的医疗费能支撑到多久?还是你以为你能通过学院的考核,成为帝国军事学院的学生?”
说着,孙少瑜埋在林飞星肩膀处低低笑出声来: “一个靠卖的Alpha,居然异想天开地想成为保护帝国的军人,哈哈哈哈哈。怎么保护?靠卖吗?”
林飞星竭力想保持平静,他情绪一旦激动很容易流泪。孙少瑜的话堪比最锋利的刀,精准刺中他最要害的地方。他赶忙闭上眼,生怕再次露怯,但颤抖的眼睫还是暴露了他最真实的情绪。
孙少瑜欣赏完林飞星难得脆弱的模样,凑近林飞星耳畔,暧昧地舔着白嫩的耳廓,最后惩戒性地咬了下圆润的耳垂,悠然道:“我等你跪在地上,学狗求我的那天。”
“做梦!”
“试试看?”
孙少瑜松开桎梏,训练服已经自动清理干净,但脸上残留的油渍气息还是让他十分不爽。在洗手台清洗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味道,这才打开门离开。
“十分钟,孙少爷不行啊,这么短。”孙少瑜刚出去就碰上倚在外面的纪越,纪越视线落在孙少瑜破皮的嘴唇上:“哟,被小野猫咬伤了?”
孙少瑜冷觑了眼纪越:“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是吗?”纪越上前一步,“驯服不了别勉强自己,他在我这里当真乖得很呢,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成年后的Alpha有易感期,即便没有易感期,孙少瑜和纪越也从来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不过他们家世权位太重,送到他们身边的人全是精挑细选过的,当然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毕竟他们还是学生,这些绯闻最好不沾。
但保密措施再好,同个圈子的难免会了解对方,就比如纪越喜欢用一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
孙少瑜对于别人的兴趣爱好从不在乎,可一想到纪越将那些东西用在林飞星身上,林飞星还乖乖顺从了。一时间觉得自己刚才碰过林飞星的手和嘴脏得要死,但自己物件被觊觎的不悦情绪更加剧烈,他甚至想再回去警告一顿林飞星!
敏锐察觉到孙少瑜情绪变化的纪越舔了下牙,没想到孙少瑜对林飞星占有欲这么强。孙少瑜也有爱好,这人洁癖重,只碰干净的。而且碰过一次之后,绝不会再碰第二次。
按道理孙少瑜对林飞星早该没兴趣了。
真有意思。
他添油加醋:“我呢,比较温柔。可有人不懂怜惜啊,那次杨家的人在万盛酒店办宴会,林飞星去当临时提琴手,被屈解翎弄完后,足足三小时没能从房间走出来。”
屈解翎?!
林飞星还被屈解翎碰过?!!
孙少瑜想到昨天林飞星脖子上的掐痕。
瞧见孙少瑜脸色骤变,纪越心情颇好地问:“孙少爷,第一次用了个二手货的感觉怎么样?”
明白纪越在故意激怒自己的孙少瑜很快收拾好外露情绪,只是在走的时候狠狠撞向纪越肩膀,纪越弯着狐狸眼,半点不退让。眼神对撞间,翻滚巨浪暗涌其中。
“孙少瑜,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考核不通过的林飞星,在三个月后是先来求你,还是先来求我。”
同为S级的顶级Alpha,即便表面上没有任何矛盾,但Alpha骨子里的好胜喜斗没有半点改变。不管纪越还是孙少瑜,他们都想碾压对方。
孙少瑜看着纪越。
为了一个被碰过,还是被其他两人碰过的破烂玩意,孙少瑜本不屑和纪越赌,毕竟配不上他花费心思。赌这个还不如赌谁能在三个月后的考核排名更前,但一想到眼尾发红,眸子濡湿的林飞星,再想到今早纪越的举动。
就算林飞星是个下贱东西,也该由他来扔掉,纪越又算什么?
在纪越以为孙少瑜会拒绝时,孙少瑜同意:“赌。”
洗手台前,潺潺水流不断。
所有的强忍在洗手间内只剩林飞星一个人时,彻底崩塌碎裂。泪水止不住的流,他不停漱口,又狠狠擦着被舔过的耳朵,那种湿热的触感只是一想,就让他反胃!
脏,脏死了。他宁愿被狗咬,也不想被孙少瑜这个垃圾碰!
耳朵擦得血红,唇也破了皮,林飞星还不停歇地冲洗着孙少瑜握过的手腕。用力之大,恨不得扒下这层皮肉。
啪嗒啪嗒。
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
难以掩饰的自我厌弃不可抑制地浮上心头,不止这里脏,全身上下都是脏的。
出来卖的。
你也配当军人?靠卖守护帝国吗?
尖锐刻薄的话回响在耳畔,指甲划过手背,拉出血痕。
就在这时,洗手间正门再次打开,被吓得下意识往后躲的林飞星慌张地擦着脸。
“是我。”纪越插着兜,看见脸上沾满水,尽是狼狈的林飞星。别说,这张脸和身材简直长在他心尖上,怎么看都喜欢。
孙少瑜是恶狼,纪越则是笑面虎,林飞星还没忘今早纪越说的话。他们谁也不是好东西!
林飞星不想和纪越单独处在一个空间,衣袖擦掉水渍,强装镇定的就要离开洗手间。
“确定这样子出去?”
纪越戏谑地看着林飞星绯红的耳朵和破皮的唇,尤其被捏得发青的下颌:“喏。”
一个小瓶子扔了过来。林飞星接住一看,是药。
“谢谢。”林飞星知道自己这样子见不得人,但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耽误训练。不管纪越是好是坏,至少现在确实雪中送炭。
白腻的膏药清香扑鼻,食指挖了一点涂在下颌上。见人只是简单一抹,纪越好意提醒:“不揉开药效进不去,得半小时才能消。”
半小时,军训早开始了。
指腹老老实实按揉,白腻的膏药很快被皮肤吸收。不到一分钟,下颌上的青紫和疼痛全消。
林飞星又在耳上擦了点。最后是唇,先有孙少瑜撕咬后有自己用力的清洗,这里早被足柔足蔺得不成样子。
涂开,轻按。
雪润的膏药在嫣红上铺展开来,尤似雪落红梅,惊艳又惑人。
纪越不声不响地眯着双眼,林飞星擦完药,冷不丁对上盯紧自己的纪越,可怕的攻击性席卷全身,他浑身发寒,尖锐的警报在脑中响起。
和早上不着调,故意说话招惹他,让他生气的纪越不同。现在的纪越没有用黏腻恶心的视线,没有说任何下流的话,但却更有种慑人的威迫力。
本能让他感觉到危险,急忙拧上药瓶,林飞星还给纪越,快速离开洗手间。
融了药膏的人身上带着清淡的浅香。纪越转着手里的圆瓶,弯着唇看着林飞星出门的背影,道:“这药还不错,蛮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