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snow life（G27）》依诺拉

31、汇集

　　无法理解曾经发生了什么。
　　以及刚刚发生了什么。

　　还有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银发的青年觉得滚烫的浪潮擦着自己的脸颊吞吐着炙热的火星，但仅仅是下一瞬又觉得覆盖周身是一种逐渐失去结晶的寒冷。

　　不太记得为什么自己会这种状态，但却又知道时间就在自己的不经意间平稳的流逝，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神智却还是像是挣扎在名为沉睡的黑洞边缘。

　　即使是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勉强看向自己的前方发出声音的地方，也只能隐隐约约的辨认出站在已经扑街的自己身前的是两个大小不一的影子。

　　似乎对方有在试图和自己沟通，但青年却无法尝试着去倾听他们的声音。

　　在名为清醒的词汇正式离自己而去之前，青年只是慢慢的抬起头。在犹如黑白电视般闪闪烁烁的亮起的视野里，即使是意识模糊中他也认出了让他稍感惊讶的东西。

　　彭格列闪耀的戒指在他短暂的记忆力划过。

　　30．汇集

　　残破的废墟里站着两个看起来难得的没在悠闲的状态但仍与这凄败的景象一点都不沾边的人。

　　“呐，了平……我们是不是来错对地方了？”
　　在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色里少年小心的避开堆积在地面上的尸骨，用恐惧到极端的表情粘着身边的同伴小心翼翼的发问。

　　“嘛……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们本来也没啥目的地的。”
　　一根筋到死的大哥这么回答着，然后少有的也露出了于心不忍的神色。

　　在显然是发生过什么的崖壁下，昏黑的泥土□□涸的血液所浸染，几辆破碎到无法使用的车子下面堆积的无法辨认的尸体。白发的学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拉起快要吐出来的孩子扭头往远处走。

　　也许是被微小的脚步声所惊醒，在两个人所跨过废墟下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啊……了平，快过来看，这里还有活着的人！”
　　蓝波跑了过去跪在地上小心的拉开了挡在幸存者头上的木板，然后侧身给大出自己十岁的人让出位置。

　　“还活着吗？太好了！”
　　从来不做脑力劳动的大哥简单的表达了对于看到还有人活着而感到喜悦，和拖着鼻涕的小鬼一样露出了不像是拥有首领之责必须深思熟虑的人会露出的坦然的笑容。

　　但抱起对方的时候就算是他也感到也感一丝可疑。
　　昏迷之中的男人周身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虽然磕磕绊绊的划伤与淅淅沥沥的血液也拖出了很长很长。

　　但是意识到虽然青年的四肢并没有出现僵硬的状况，但青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活物所该拥有的温度时，学长也压下自己的疑问，将男人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走吧……至少要找到有人的地方会比较好吧。”
　　“嗯……也是。”回至少以及恢复了一些HP的臭屁小孩也慢慢的挺起了头，但还是没有一如普通状态的说出自大的话来。
　　“我果然还是肚子饿了呢……”

　　两个人在深藏于夜幕的旋转的齿轮里迈出了新的一步，虽然他们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名为彭格列的道标，没有丝毫变差的选择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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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的呼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将鼓膜填满的，面容冷傲的青年少有乖顺的骑在坐骑上跟随着别人的指引向前——虽然这不是自己愿意的。

　　自己的领土同展示在展馆中一样的油画一样迅速的向后抽离。虽然年轻人很少有这种机会如此欣赏自己领土的风景，但疾驰之中他还是没有多向路旁的两侧观望、

　　对克莱瓦尔而言，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他的所有物罢了，土地也好，人民也好，甚至是这片天空也一样。

　　反正也只是随时随地想看就能看到的东西，他反而对自己的财产失去了全部的兴趣。
　　这里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也只有这么一点价值。
　　所以他才能这么没有顾忌的走下去。

　　两天之前，作为彭格列的的断尾棋子他花费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来完成这件事：引开余党，问出情报，之后是杀人灭口。
　　虽然只是机械师的行动，厮杀，完成任务，没有过多的不满也没有太多的兴趣。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软弱的上司只是拿没有感情的自己作为减缓他心中愧疚感的小道具。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感到厌烦。
　　反正活着本来就是给自己寻找排解无聊的消遣。青年并不在意杀人的同时生死的交替也确实能唤起他对于活着的实感，自己并没有损失。
　　尽管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让别人使唤自己。

　　于是在他血迹斑斑的提着领路人的头出现在最终BOSS的基地里，发现自己的目标已经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用近乎全灭的方式捷足先登从而坏了他的兴致时——这让他眼前一片血红了好一阵子。

　　“太好了，你还留在塔兰托内里……本来还在想找不到你就先跑去找其他人汇合呢。”
　　同样是很少喜形于色的年轻人为牵过了马匹，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着“太好了”
　　“……”

　　彭格列的初云一本正经的打量着艾尔维兹。然后无视对方的说辞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来吧，决斗吧。”

　　“哈？”
　　不明所以。

　　所以还是没有任何事能重要过施放自己心中翻云覆雨怒意。

　　一个小时之后，毫发无损……或许是离毫发无伤还隔有一小段不完美的距离的门外顾问时不时的抚摸着着自己前额被人用惊险的刀法给削去的刘海，一面心有余悸的扬鞭赶路。

　　“我们这是在往哪里走？会和giotto汇合么？”
　　立在马上的男人减少着两人间的距离，一边高声的用着傲慢的声音直接提问。

　　“会的，这我保证。”
　　他也一样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那好~”狡黠爬上了贵族的嘴角之上。嗜杀者的脸上透出了与其说是玩笑倒更像是期望的诡异满足的表情。
　　“如果giotto不在的话，那我就砍掉你的双脚再挖掉你的眼睛，最后再杀掉你~”

　　“……”

　　就算是没有更多表态。黑瞳的顾问也只能无声的吞下自己的冷汗冷淡的点了点头。

　　终端的血拼在末路之处正在出离常理的喧嚣着等待着他们。
　　他们终究还是离自己的第一站征途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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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斯德承认自己遇到了大麻烦。
　　就算是一直隐藏在暗处从事着暗杀活动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遇到了对手。

　　在听从了自己的主人兼战友的命令之后，男人一直伪装成附近的居民在外部调查着Amphion家族的动态。
　　但是就在今天的监听活动还未结束之时，自己的行动却被别人非常简单的打破了。他谨慎的拖起伪装成清扫用具的用白布包裹的权杖，然后冷静的观察着自己的敌人。

　　站在高处用黑色的瞳仁鄙夷狂傲的俯视着自己——着让他想起了某个自己刚好知道的人。
　　不，这不可能。

　　他理智的否认了自己的猜测，然后干脆的选择了撤退。

　　就这样，冲突的战役还没有被打响。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第一次的失交。

　　无法避免的争端，正随着众人越来越接近的汇集，变得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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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死，自己。

　　太好了。

　　凝视着举起的伤痕累累的手掌，科恩格仕尔难得的有了一次想要感慨的冲动。
　　“你醒了？”
　　但是从耳边处传来的童声却立即打断了自己的兴致。
　　他反射性的摆出如同兽类警惕。

　　“爱啊哈哈哈你即管放心，在我蓝波大人的庇护下是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害你的哟。”
　　一个看起来像是没有任何的戒心的小孩子正交替着蹬着双脚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面带着自大的蠢像看着自己。这让他有点困惑。

　　像是护林员住处般简陋的房间，晴空的朝阳正打在窗边的自己的身上。几样木质的家具都已经落上了存在已久的灰尘。空旷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危险。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确认了安全之后他放松肩膀不由自主的捧起自己的头。

　　之后是模糊不清的记忆的复苏，青年几乎是弹跳着做了起来。

　　“呐，你没事吧~现在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哦。”
　　悠哉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还未从母亲的养育下离开的小男孩就这么好奇的看着自己。

　　“我没事……”
　　按住身上累累的伤痕，他只能这么说。

　　“对了，我一直想问……这是什么啊？”
　　小孩子带着怀疑但却不具有攻击性的眼神坦率的自己挂着自己脖子上的链子。他低下头。
　　“咦……”

　　像是逆转了他们首领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次初见一样，青年却有点摸不到头脑。

　　彭格列的戒指在名为血迹的颜料中静静的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