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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心情微妙 ...

  •   雖然男人間的友誼有時候實在來得突然又讓人莫名其妙,但對於鬼鮫的寬容,我的確心懷感激。對我這種心懷惡意的人也能用豪爽的笑容加以對待,我想能夠與鬼鮫組成拍檔,對我而言是一件相當幸運的事情。

      在前往木葉的路途上,我們並沒有使用任何忍術趕路,而是像個悠閒的旅人,在路上走走停停。不知是否近鄉情怯,我心裡反而希望不要那麼早到達木葉。鬼鮫對此也不反對,甚至認為理所當然。借他的一句話:「又不是被人追殺,拚命趕路幹什麼,走慢一點才是應該。」

      在到達木葉前的一個晚上,我坐在旅館房間的窗台上沉思著,深深覺得最近的自己有點反常。向來待人冷漠的我,即使再怎麼疼愛宇智波兄弟,也不該讓自己的情緒陷於被動。尤其是每每想起鼬,我總是感到臉上發燙,有種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微妙心情。

      曾幾何時,保護鼬與佐助的舉動,單單僅是出於對富岳的諾言。然後又基於自尊問題,我又決定在富岳死後維護這對兄弟,不讓他們落入宇智波斑的手中。但從客觀角度來說,我這樣做除了保住了一丁點兒自尊外,我並不能得到什麼。

      難道我就是這麼一個可悲之人,除了勉力保住自己一點點驕傲之外,就無能為力?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沒有想要的東西。生存,死亡,喜歡,討厭,這些基本的東西,我總是覺得可有可無,不想擁有,認為那些事物並不是我所需要。

      一切都沒有的人生很無聊。我甚至有了『我就這樣活下去,真的好嗎?』的厭世念頭。

      然後,就是記憶斷層。厭世的記憶與情感突然被中斷。這是因為一個名為宇智波鼬的小屁孩,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麼,所以我缺失了一部份記憶。所有有關這個小屁孩的記憶,我都沒有了。

      在醫院剛甦醒時,鼬對我冷嘲熱諷,敵視著我。對此我只是勾勾嘴角,不以為然。我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計較呢?當然,對於獨獨只遺忘了他一個人,這件事情讓我對他頗感興趣。

      後來把話談開了,我對宇智波鼬的感想是,字智波家又一個中二病,想法很主觀,自己認為是對的事就埋頭苦幹,跟我很像。

      看著鼬,感覺像是從他身上看到了昔日不成熟的自己,又像是自己多了一個弟弟——雖然我根本沒有弟弟。

      於是,比起笑起來很可愛的佐助,面部神經僵化病日益嚴重的鼬,越來越吸引我的注意力。看著他擺出面癱相時我也沒有什麼想法,單單覺得只要能一直看著他就好了。

      在宇智波的滅族之夜裡,我生平第一次慌了。

      大家都死了。嗯,這種事不重要。重要的是鼬……對了,還有佐助。鼬是個弟控,佐助要是出事了,鼬絕對會抓狂,所以我在漆黑中尋找他們兩人。

      當知道兇手是鼬後,老實說,我鬆了一口氣。他只要沒事就好。

      我沒有問他犯事的原因,因為不需要。這個中二病小子跟我一樣,認為是對的就會努力去做,哪怕結果會傷害到他人。我很清楚,他跟我一樣,心裡自有一道尺,量度著世間之事。所以我不去問他,因為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

      而我,也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替罪,叛逃什麼的,都只是小事。

      很想很想一直看著他,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當時沒有決定帶著鼬一起叛逃,只是因為我知道鼬是個弟控。當時的情況實在不好安罝年幼的佐助。

      所以,鼬留在木葉,我一個人叛逃。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可喜可賀。

      ——只要鼬安好就好。

      望著掛在天邊的月亮,我心裡明明這樣想著,胸中的委屈之意卻是不減。

      「……是不是這一生都再也不能光明正大跟鼬見面了呢?」我喃喃自語地說著,垂下眼簾,閉上紅色三勾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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