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重新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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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的心情很好，我的心情很糟。回頭望著跟了自己好幾天的小尾巴，我不爽了。
「前些天我對你說的事情，你想明白了麼？」我走到電燈柱後，稍稍皺眉向鼬問道。
「嗯，你是你，止水是止水，我會分開來看待你們。」鼬用認真不過的語氣說。
「那你為什麼要跟著我？」我又問。
「我想讓你想起有關我的事情。」鼬說，「是我害你失憶，還昏睡多年，我應該負起責任。」
「是你害的？」雖然我不記得鼬對我做過什麼，但這不代表我對在床上白白浪費數年時間一事毫不介懷。我微微瞇起眼，雙手環胸，嘴角嘲諷地微揚，「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了。我會忘記你想必是因為我經歷了再也不想回想起來的事情吧，就這樣忘了未嘗不是好事。再說，你若真想補償我什麼的話，其實你已經付出了的代價——也許我過去曾經很疼你，但是我已經忘記了。日後即使你再陷入危機，我也只會盡力而為，而不再拚命救你。以後，我們就好來好往，各走各路吧。」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們不能跟以前一樣嗎？」鼬垂下眼簾，問道。
「對不起，」我幽幽地嘆息著。對於小孩子，我似乎總是容易心軟，但我終究不是個笨蛋。也許在失去記憶前，我的確可以為他付出生命，但現在不行。並不是因為他曾傷害過我，而是天生冷漠的我無法輕易地為陌生人付出。鼬對現在的我而言，僅僅是個稍微熟悉的陌生人罷了。又嘆了一口氣，我無奈地對他說：「但我實在想不起我們的以往。」
「你……你是恨著我的吧。」鼬用肯定的語氣如此對我說。「明明對我這麼好，卻又不願意想起一切……」
「並沒有。」我歪著頭，臉上泛起淡淡的困惑，完全不理解對方為什麼要糾結這些無聊事。「你對我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我既不恨你，也沒有打算對你好，我只是依著本能，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情。你傷害過我的事情我是有點小在意，但也僅此而已。人生除死無大事，既然我沒死，那這些都只是小事。再說，你要是真害死了我，我也不會在意。我本就生無可戀……」
「夠了，你是想說我自作多情，是吧。」鼬面無表情地說，「你是對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嘆道，用手指在鼬的額上狠狠彈了一記，「你這小鬼想事情就是偏激，而且有時實在太天真。我不知道你平日待人處事如何，但面對我時就得改掉。我討厭愚蠢的人……」
「而你喜歡的是待人寬厚、對己嚴格，做事時對人狠對自己更要狠的實幹派。」鼬捂著發痛的額頭，把我接下來想說的話語全數接下去，並對我作出令我難以分辨出褒貶意的評價。「就像你自己一樣。」
我揚了眉。我並不覺得自己是這個類型——儘管要耍狠時我的確很能對自己下手，但這只是因為我對自己毫不在乎。這在本質上根本是兩回事。所以鼬給予的評價便被我完全無視掉。
「你怎知道我想說什麼？」
「當年止水也說了一模一樣的說話。」鼬說。
「我不是你的止水。」我說。
「我知道。但你們的想法幾乎一樣，所以你的想法有時候其實很好猜。」鼬平靜地說著讓我抽嘴角的話語。「如果我能做到你的要求，我們能重新開始嗎？」
「所以我就說你天真。」我望著在我面前開始終極面癱化的鼬，想彈他額頭的手指蠢蠢欲動。「不要對我抱有期望，因為你會失望。話說回來，當淡如白開水的君子之交卻是未嘗不可。」
私心來說，要是眼前這位知曉我的秘密的小鬼能成為我的朋友，那對我來說便能安心了。不過生平從未有過朋友的我，對於自己能否辦好這件事，心裡也是惶惶不安的。
像說看穿我的不安，鼬伸出手作出自我介紹。
「宇智波鼬，很高與認識你。」面癱臉與平板的聲調，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緒。
望著鼬對我伸出的手，不知為何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概視感。彷彿曾幾何時，也曾有人向我伸出他的手一般。沒有多加細想，我已經握上鼬的手。鼬的手稍顯冰涼，手上有繭，卻是雙讓我不自覺感到安心的手。
在我失去記憶以前，我一定曾這樣握住過這只手。
「宇智波止水。我很期得你的表現。」在我作出以上的認知的同時，我也向鼬如此說著。
如無意外，一切都會重新開始。是這樣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重新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