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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不認識的暗部 ...

  •   呆在本應燒毀掉的家中,我坐在沿廊上,聽著風鈴的聲響。

      鈴,鈴。夾雜在風鈴聲中,是一個自遠而近的腳步聲。來者停在我的身後,沒有作聲。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經已過世的父親。

      「止水,你來了。」父親穿著月牙白的簡衣,安靜地佇立著,向我露出讓人心安的微笑。

      「讓你久等了,父親。」我說罷,想了想,添了一句:「對不起,我遲到了。」

      「沒關係,我願意等。」父親跪下,從後把我抱入懷裡。他並沒有像以往的夢境中般對我毛手毛腳,只是緊緊地抱著我,然後默默地嘆息。這多少讓我的身體變得沒那麼僵硬。「無論要等多久,我也會一直等下去。」

      「我已經來了。父親,你不用再等下去了。」我說。

      「止水,你還沒有死。」父親說著,垂下了眼簾,「你只是在昏睡狀態,要等到你的自然壽命完結,我們才可以前往忘川之國。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

      「父親,你不是來迎接我的嗎?」我驚訝地說。

      「我倒是很想。」父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不過放心,在你清醒過來,或是死去之前,我都會留在這兒陪著你。」

      「……是這樣嗎。」我喃喃地說著。現實世界並無我所眷戀的事物,而且看情況,現在我所身處的意識空間跟現實世界也無太大分別。死去的父親也在這裡,即使這僅是一個夢,一直活在夢裡似乎也不錯?

      茫然與猶疑一閃而過後,我不禁鄙視自己起來。能平靜地活下去固然是好事,但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這樣做。我不想一輩子龜縮在意識世界裡生活。

      「沒有辦法可以讓我清醒過來嗎?」我向父親問道。

      「你不能留下來嗎?」父親悲傷地望著我。

      「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個性?」我勾著嘴角,回望著父親。父親伸手撫摸著我的頭頂,露出安慰的笑容,「是的,你一直如此。」

      於是,我睜開了眼睛。

      早上的陽光即使再怎麼柔和,仍舊使我覺得刺目,這讓我不禁瞇起了眼睛,伸手想要用手遮掩眼前的陽光。不過這時我卻發現,我的手並不太聽使喚。朝雙手看去,那是多麼的陌生。蒼白且過於瘦削的大手,看起來肌肉像是快要完全委縮掉般沒有美感。

      難道我又穿了?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打開門,來個我所呆著的白色房間。女子一看到我,立即走過來把我抱入懷中:「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雖然看起來有些變化,但我還是認出了眼前的女子,說:「美琴姐,你老了好多。」

      「是你睡太久了!」美琴吼道,然後雙手掩嘴,淚水像是不要錢地落下。「總之,醒過來就太好了……」

      「我只是睡個覺而已,有什麼好哭呢……」我稍稍皺眉道,望向穿著一身暗部打扮、但此刻卻沒有戴面具的男孩。男孩的容貌叫我感到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他是誰。「美琴姐,這個孩子是誰?」

      「啊,認不出來嗎?說的也是,過了這麼多年了說。」美琴拭去淚水,露出大大的笑臉,「他是鼬啊。」

      「鼬?」我望著鼬好一會兒,搖了搖頭,「我似乎沒見過他。他也是個宇智波嗎?」

      我剛說罷,鼬立即向我大放殺氣,讓我困惑得摸不著頭腦。

      「止水,你是在開玩笑的吧?」美琴的笑容僵硬了。

      「我不愛開玩笑。」我皺眉了,「美琴姐,我的身體似乎很奇怪,可以讓醫忍來給我看看嗎?」

      「對,醫忍!」美琴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飛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美琴一離開房間,鼬對我投來的眼刀更是毫不掩飾了。

      「上回是假扮止水,這回是裝作失憶。戲弄他人就這麼有趣?還是說,你有什麼目的?」鼬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

      我皺眉了。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麼,也不知道你是誰。現在你給我閉嘴,我頭痛著呢。」說罷,我不再理會鼬,閉上眼睛假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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