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兄長 ...
-
「止水，可以單獨跟你談談？」偽帶土搔著臉，努力放鬆表情，口中卻用一種堅持的語氣如是說。這幾天偽帶土與宇智波止水的對話普遍傾向輕鬆愉快，現在偽帶土卻用這種表情來向我提出這個要求，我也不好拒絕——事實上，因為偽帶土行為舉止太像帶土，再加上連他本人都以為自己是帶土，故此無論出於同為人偶同類的不忍，還是出於對真正帶土的感情，我也不想拒絕他。
我向鬼鮫點點頭，鬼鮫撇撇嘴角，有點不爽地讓出空間給我們這對偽兄弟。
「哥，有什麼事情？」我問。偽帶土聞言一怔，然後坐在我身旁，支支吾吾似乎臨時想把愉快的聊天時間取消。我也不催促他，只是挑眉望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地繼續吃乾糧。
像是在思考該使用的語彙，偽帶土想了很久，直到我吃飽了把一切收拾妥當，偽帶土才說話。
「止水……你是止水吧？」偽帶土頂著卡卡西的無良臉用小狗的可憐兮兮眼神望著我。說實話，這詭異的畫面讓我覺得胃疼了。不過更讓我胃痛的是，偽帶土的問題。
「……為什麼這樣問。」我不冷不熱地說。面對眼前的偽帶土，我不想說謊——即使他跟我一樣是虛假的人偶，我也不想。對於偽帶土，我想我對他投以了一種奇異的感情。一方面因為同是人偶的關係，我對他有著「同類」的單方面認同感，不想他跟我一樣知道自己的存在是虛假而難過；另一方面，我卻不認為偽帶土可以代替真正的帶土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我面對偽帶土，無法像止水大魔王般當他是真正的兄長地自然應對。
畢竟，我愚蠢的兄長，從來只有一位。
「因為，這幾天的你表現得不同往日般，該怎麼說……很有精神？今天的你倒像是回到昔日，冷漠又無表情。」偽帶土如是說，眼睛偷偷瞄我一眼，見我沒生氣，又說：「我是不知道發生什麼回事啦，但現在的你才是止水，是吧？」
真正的止水，被人們否定了他的存在；區區一個人偶，卻被當作正版貨。在我還來不及感慨的時候，之前一直沒有作聲的止水大魔王在我的腦子中突然爆發出的大笑聲。那是只有一瞬間的事情，時間短得來不及讓我思考那是受傷後自嘲的笑聲，或是純粹諷刺滑稽的笑聲。這笑聲讓我忽然產生一種微妙的破壞欲，不論是對人還是事物，都想慢慢折磨細虐一番。並沒有將之實行的我很清楚地理解到，我的思考就像植身的枝葉，主幹的一切都會影響到枝葉，而枝葉本身卻連存在與否都不重要。
現在想想，我此刻之所以還能尚存意識，努力思考將來的對策，搞不好是因為止水大魔王那喜歡折磨他人、讓他人痛苦的惡劣個性。讓人們在絕望中看見微小的希望，看他們不斷地掙扎，止水大魔王一定很樂吧。要再惡劣點，說不定他會在別人的幸福終於入手的時候摻一腳，把人踹入永遠絕望的深淵。——幸福越大，絕望帶來的痛苦也越厚重。
在腦中自行把止水大魔王的Ｓ屬性鑑定完畢，面對偽帶土的話，我也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才好。幸運的是，偽帶土跟真正的帶土一樣的粗神經，沒有察覺到我表情中的微妙，把我的沉默當成默認。
「止水，既然你已經回復狀態，那麼就好說話了。」偽帶土指著自己笑著說：「把卡卡西身上的忍術解除吧。」
聞言，我立即皺眉。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術解除後你可是會……」連存在過的痕跡都不留，然後消失。話說回來，偽帶土你找我我也幫不上忙。因為下這忍術的人不是我啊。
「我知道。」偽帶土苦笑著說著不對題的話語，「可是，我早就已經死了，不能一直佔著卡卡西的身體。」
我抽抽嘴角，望天。在不提及偽帶土是空殼人偶的情況下，有很多話都不能直白地說。於是，我換個話題的方向，繼續說：「卡卡西要殺我。讓他醒了，會換我被找麻煩。」
偽帶土想了想，然後笑著伸出手，像小時候的真正帶土般捏了我的臉頰。於是，我本來就還有點泛紅的眼眶，又有點發酸起來。——雖然知道眼前的偽帶土是假的；雖然當年真正的帶土去世時我沒有哭，但偽帶土的這個舉動的確成功讓我觸境傷情。
「我相信卡卡西到最後一定奈何不了你。」
偽帶土啊，你還真是與我真正的兄長一樣愚蠢啊。不過……我不討厭這種笨蛋。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兄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