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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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心高气傲，从出生便刻在了骨血里。
比如现在这样，高掌柜明明看见了她，却当做没看见似的继续招呼生意，不经意间与之对视一眼，又很快撇开。
明落心里很不爽，好在旁边有百姓听到她说的话，认出了她，“明家丫头，你怎么来这里了，怎么不在自家茶坊做生意啊？”
说话的是个老妇，她手脚年迈、行动不便，在抢茶这方面自然比不上那些年轻人和中年人，只能跟在那些人后面，看哪里有空隙就挤进去，但试了好多次，均是无果。
听到有人搭理她，明落窝在心里的火消散了些，她笑了笑回答：“婆婆，我家茶坊出了点意外。”
而后语气微顿，意有所指道：“茶坊里的茶莫名其妙少了很多，真是奇了怪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被什么人用些小诡计搞到手了，这才前来观察情况的。”
老妇生存几十余年，自然能听得出明落话里有话，她看向高掌柜，又转过头劝：“丫头，你如若没有证据，高掌柜肯定不会认的，就算有了证据，想必她也不会认，谁人不知道她在京城当属有名的辣子，那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得很，你要是和她争论起来就知道了，到时候别怪婆婆没提醒你。”
不稀奇，那天来来茶坊买茶的时候就已经体会到了，向竞争对手家买茶、大晚上的不睡觉来买茶、还有装模作样打了身后的随从道歉，可脸上却根本没看出一点歉意。
其实在那天晚上婉拒高掌柜之后，她的心隐隐浮躁起来，对方肯定不会轻易这么放过她，本来没把这件事情想的那么深，却没想到这高掌柜利用两个小孩子去茶坊偷茶！
教坏了孩子不说，自己的素养降了不止一个台阶。
当然，明落也有张嘴，同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大活人，她就不信毫不占理的高掌柜能把自己给怼哭。
笑话，自从她记事以来就没哭过。
明落礼貌道谢：“我知道了婆婆，谢谢你，但我想知道这点春来的茶铺，茶叶卖多少文钱一包啊？”
家里茶坊的茶已经够便宜了，难不成点春来的茶比她家的还要便宜吗？
老妇人：“便宜，比其他茶坊的茶便宜了好多呢，好像是十五文钱一小包，要不是涂便宜，也吸引不了那么多的百姓，你说是不。”
十五文钱，这还能赚够本钱嘛，虽说薄利多销的道理是没错，但也不能这么个销法啊。
明家茶坊重新开业第一天的时候，一小包茶叶只卖二十文钱，那是为了打好名誉，取得老百姓的信任度。
后面茶叶好喝了人买的多了，茶叶价钱就得提升一些，明落和一家人商量好之后就定在了四十文钱一小包，但还是不行啊，总的销售完亏本在所难免，最后只能又上调价格。
买茶叶的百姓还是一如既往，但时间长了，免不得有其他百姓想讲价什么的，明落碰到熟人也会下调价格，只不过不是对众百姓。
“一小包茶叶要按十五文钱卖的话，高掌柜肯定会亏本的，我想她应该不会……”
话还没说完，一男子买完茶叶正打算离开，明落眼疾手快地叫住了那位男子，“麻烦等一下。”
她对老妇打了声招呼：“婆婆，您先等我一下。”
然后跑向那位男子，“这位大叔，等一下，这点春来的生意如此甚好，我都抢不过，不知能否让我看一眼你手中的茶叶，如果好的话我多买些回去。”
那男人长相憨厚淳朴，看着不像坏人，“茶叶啊，你看。”紧接着，他从木质篮子里拿出包装好的茶叶包，展开一看，茶叶平铺躺在那里，泛着绿亮的光。
围在茶铺子前的人墙太厚，明落那没办法挤进去，抓来一个人看看别人的不就好了嘛，省的消耗自身精力。
明落探脑一看，她的火眼金睛一下子看出了这不是同一种茶，同一种茶颜色均为一种，但这包茶叶不是，她百分之一百断定是混合而成的。
“大叔，您平时喝的茶多吗？”她选择从另一个切入点来问。
大叔稍愣，笑的憨厚：“姑娘，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平时喝什么茶叶，不都是喝点白开凉水冲冲肚子嘛，而且我今天还是第一次买茶叶，恰巧赶上了点春来放优惠的日子，属实是幸运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问的有点多余，穿越到盛朝第一天就已经知道百姓喝不起茶的原因，如今却又问了一遍。
以前的盛朝走茶行业的铺子和茶楼只有那几个，更接近现代市场的垄断行业，料少且贵，现在价钱降下去了，最吃亏的是百姓，最受益的也是百姓。
她其实不想点破大叔，他买的茶叶中混有杂质茶叶，如果告诉对方，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淳厚老实的百姓上当受骗。
“大叔，您还没买过茶叶自然不知，这茶的色泽和气味决定茶是否好坏，您看看，你买的茶气味先不说，只看这事色泽便知晓，它们不是同一种茶。”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明落也不想绕弯子了，“你买的茶掺杂了杂质，也就是说坏的茶或者快要坏的茶。”
这和上当受骗有什么区别呢。
辛辛苦苦攒的积蓄想要买口好茶尝尝，结果还上了上架的当，得亏不是搭进去全部的家当。
“什么？我一个糙人什么也不懂啊，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要不说做生意的就喜欢忽悠没有经验的过路人。
“姑娘，你怎么能看得出来的，这也太神奇了吧，你莫不是对茶特别懂行？”
明落点头笑着应。
大叔看起来很好说话，可能是足够信任明落，直接原路返回去找高掌柜了。
高掌柜在远处就看到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估摸着是意识到明落和男人说出了事实。
说出事实又怎么样，她死不承认不就行了。
男人走上前，“高掌柜，你大白天的不能做黑心生意吧，你瞧瞧你这茶的颜色怎么还不一样呢，可不能偏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买茶的人走了些许，听到这话也跟着原路返回查看情况。
高掌柜眉头拧紧，“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家点春来什么时候做过黑心生意？你莫听别人胡言乱语，况且，我们这都是老铺子了，你还信任不过吗？”
这里的别人，就是指在场的明落了。
众人皆知，点春来还是高掌柜的父亲留下来的经营铺子，高父经营时生意很好很火爆，一天都要来很多客人，那时候明家茶坊还没经营。
基本上，富家千金和公子哥去高档的茶楼，中等社会人民百姓就去规模不大也不小的点春来茶铺。
可到了高掌柜这一代，茶生意明显下降，但还是保住了点春来的名号。
“高掌柜，我家也是卖茶的，我敢笃定我没有看错，我们两个人其中肯定有一人说的假话。”明落趁机插话，“还有，你那日晚上去往明家茶坊去买茶，我没有同意，你就让这两个小孩子刻意接近我，还指使他们偷了茶坊里的茶。”
她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我说的没错吧。”
高掌柜是个刁钻的主，她们之间的对峙像是隔着空气都能看到身后的火焰。
“呦，你说这话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明家茶坊的丫头嘛。”她瞟了眼明落身后的万贯和进宝，“你说他们，我指使什么呀，我都不认识他们好吧。”
万贯最站出来，“高掌柜，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你说只要拿到茶就给我们点碎银，现在钱没给，还装作一副不认识我们的样子。”
进宝尽管很害怕，但小手攥紧鼓足了勇气，“就是就是，你明明是这样说的。”
百姓们也清楚高掌柜的为人，她这个女人说话尖声拔调的，看长相都知道不好惹，本来京城脚下的铺子女掌柜就少，这条街还偏偏只有她一个人。
高掌柜嗤了声，“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你们两个屁大点的孩子，别胡说八道的。”
众百姓也不知道该站在哪边了，站在明落这边好像没太大说服力，站在高掌柜这边还挺不情愿的。
干脆保持中立的态度。
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高掌柜是不会那么轻易妥协的。
老妇拉住她，“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啊？”
明落回：“是的婆婆。”
“哎呦，那我可不买她家的茶叶了，我这身体老了可别再得出个什么病来。”
“您要爱惜您自己的身体。”
高掌柜抱臂，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你们不买东西赶紧走吧，别当在我家门口挡我做生意。”
明落知道对付高掌柜这种人不能硬碰硬，茶被偷了抓到了人，现在得想想怎么把抢来的生意回笼过来才是正道理。
最后，高掌柜让铺子里的随从把明落给赶走了。
虽然不服气，但手上确实没多少能压制住高掌柜的证据。
被赶出点春来，万贯和进宝还跟着她。
她叹了口气，“万贯，进宝，走吧。”
两个小孩儿眼睛亮亮的，“姐姐。”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气归结于孩子身上，他们是受人所迫。
正想着如何回笼生意，这时候，他们三人路过一间花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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