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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崩坏的碎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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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迷中清醒,对身为杀手家族长子的伊尔迷•揍敌客来说,是十分陌生的经验。
因为,二十五岁的他,是最顶尖的杀手。
上一次彻底失去意识的事故,发生在他九岁那年。那时他刚顺利完成了任务,眼看着一大笔钱进账,伊尔迷一边赶路一边忙着用手机查询转账进度,一时大意,竟然不小心踩中了幻兽猎人布下的陷阱。
那是一个猎人小分队为了捕获SS级怪兽,而特意布置了一个多月的陷阱。
捕获者的目的是抓活的,因此伊尔迷在落下陷阱时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昏迷只持续了不到短短的三十秒,他就清醒了过来,并及时做出了严厉的反击,迅速逃回了枯枯戮山。然而这次经历,却让他遭受到家族从未有过的严厉责罚。——父亲大人鞭刑电击拷问的时间强度都涨到了之前的三倍,母亲大人扣光了他从小到大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血汗钱,买了整整两大房间的女装让他不停地变装,期间尖叫的音量比以前更高了1.5倍。
血的教训。
所以,当这一次从昏迷中清醒时,伊尔迷第一时刻爬了起来,压抑着全身上下沸腾的血液,在昏暗的角落中,躲在了一个障碍物后,摒住了呼吸。
下一个霎那,他决定要杀了第一个出现在视线里的人。
一个深呼吸后,他终于发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
发呢?凝呢?缠呢?念力呢?精孔呢?钉子呢?指甲呢?肢曲呢?他紧紧地贴着墙壁,不敢让身上露出半点破绽,一路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情况,当视线的焦点落在下方时,伊尔迷终于发现了悲剧的根源。
视线里,这白短肥胖的手臂手指,是怎么回事?
眨了眨眼睛,动了动手指,他在心里小小地“啊啦”了一声,这个手臂,是他的?
捏了捏脸,也不是平常熟悉的触感。作为易容高手,他可是向来都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的。这个摸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显然是他意外且陌生的。
难道说,能把一个人的意识转移倒另一个人的身上吗?
他的眼神微微暗了一下,瞬间已做出了判断: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存在,不能拥有,那么就要毁掉。
伊尔迷睁大眼睛四处观察,这孩子的视力不错,在昏暗的视线下,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十米外的摇摇欲坠的桌子。
调动五官的感觉,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于是立刻缩起身子,爆发全身的力量冲了过去。在他的手刚刚碰到了桌腿的一霎那,背后忽然闪过微微的风,——多年的杀手经验告诉他,有个相当的高手,已在瞬间迫临于他的身后。
来不及多想,他一手毫不犹豫地劈下了桌腿握在手中,同时在地上飞快地以前滚翻闪开那人伸出的手,转身的同时,手中的武器已狠狠地砸了过去。
来人意外地“氨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挡掉了木棍,木屑飞扬,棍子瞬间四分五裂。“啪啪”两声,桌子彻底解体,倒在了地上。伊尔迷脚下一晃,趁那人稍微有些分神时,已揉身闪在了眼前。
“Neji,冷静下来1
那人一声大喝,死死地握住了伊尔迷攻击的手腕。虽然还无法释放出整只手的指甲,但多年的意识本能和经验,已经让他的中指和食指瞬间解放成了杀人的利刃。
“怎么了?是害怕了吗?抱歉,让你久等了。”那人的声音很温和,没有恶意。在伊尔迷的动作停顿住后,就放开了他的手腕。
伊尔迷心想,看来是认识的人。揍敌客家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对方不是要杀死自己,他也当然没理由去硬拼。
抬着头,他观察着来人——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脸疲惫,一身灰色的旧衣服,棕色长发,很奇异地长着白色的瞳孔。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让伊尔迷觉得有种很熟悉的安定感。
他收起了指甲,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回家了Neji,妈妈还在等我们。”牵住他的手,男人带着他转身离开。
妈妈?
伊尔迷想起了基裘的尖叫,基裘的蕾丝,基裘的电子眼,基裘的绷带,基裘的阳伞,基裘的洋娃娃癖……
昏黄的夕阳中,一座破旧的老房子,打开门,中年男人扬起声说了一句:“我们回来了——”
客厅正中的神龛上,摆放着灵牌。
伊尔迷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几天时间,成熟的杀手伊尔迷,已迅速调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身体的叫日向宁次,不满三岁。目前他所在的地方叫木叶村,隶属火之国,从地图的形状上判断,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大陆。
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没有飞艇。这里的科技落后得令人惊讶。
这里的强手不少,他们自称忍者,他不由得想起在猎人考试中的那个光头,在最终关里海扁小杰把他打得半残,给他留下了深刻而愉快的印象。
那个人在离开的时候曾经很自豪地介绍过,他是来自东方遥远国度的忍者。
难道就是这里?
伊尔迷再次做出了决定,在恢复(不是得到)力量之后,他就去想办法找到那个人吧。虽然忘记了他的名字,不过以那种招摇的性格和不弱的身手,应该很显眼才对。
现在这种软弱的状况,连他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想一想,银行卡上还有大笔的金额,之前刚刚接了几个大单子,Killu也不知道被那个坏小子带到哪儿去了,不知道最近退步了没有,不会又放任自己了吧。脑中闪过一双可恶的晶晶亮的黑眼睛,他忍不住咬了一下牙,捏着几枚钉子和手里剑走出了家门。
这里的钉子不是他习惯的样子,他们经常投掷的是一种叫手里剑的、类似飞镖的武器。不过没关系,身为品行良好的杀手,向来是没有挑三拣四的任性习惯。
因此每天的黄昏,都会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河边不停地练习着练习着。
在伊尔迷已经渐渐习惯自己的新身份、日复一日地练习着时,某一天,两道争吵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进了他的耳朵——
“小佐,这是手里剑,很危险,你还太小不能玩。”少年的声音耐心且温和。
“噢、呵、呵……”小朋友显然不为所动。
一番纠缠后,少年压抑着隐约的怒火:“小佐,你以前明明都最乖了,为什么最近忽然变成了这样?再这样下去,哥哥不带你出来玩了。”
“嘛……”小朋友停下了动作,下巴微抬,舔了舔唇,眼里带着危险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尼桑哟,杀、了、你、哦。”
哥哥的脸刷地雪白,身子晃了晃,一跺脚,消失在了原地。
“噢呵呵呵呵呵……”小朋友抱着自己的双臂,弯腰笑得打颤。
伊尔迷无声地叹了口气,从树丛里走了出来。笑得张扬的小朋友发现了他,一脸危险地看了过来,笑声嘎然而止。
黄昏的河边,是他们命定的相逢。
夕阳照在他们脸上,二人沉默着,相视良久。
“哟,好久不见,Hisoka。”伊尔迷先挥了挥手。
缩水为一岁高龄、变身为黑发黑眼的西索,在忽然听到本尊的名字后,显然遭受了不小的惊吓。他眼神戒备地盯着这个打扮奇特的白内障患者,完全陌生的脸,隐约熟悉的眼神,犹豫了很久,他试探地开口,“你……是……”
看他一脸烦恼地猜来猜去,伊尔迷在穿越后,第一次觉得心情愉快,他破天荒地弯了弯嘴角:“我的名字叫日向宁次•揍敌客。”
呆呆地站了了很久很久,西索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啦?小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