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坦克Tank

9、09

　　星期一的晚上，萧源早早写完了作业，准备前往天台。来到天台，他发现季寒已早早坐镇在天台，等待着他的到来：“你来啦，”季寒抽出一张木板凳，往萧源的方向推，“坐。”而自己拿出一张报纸，铺开来，遮住满是粉尘的地板，坐在纸上：“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还叫你出来。”季寒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
　　“你在微信上的意思，是想找我陪你谈心？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就当我是个出气儿的东西，把气儿都往我这撒。”萧源好像看穿了季寒这幅不好开口的模样，主动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在初中的时候，要离开你，来到北城吗？”
　　萧源当然很想知道，只不过尊重季寒，没有太多过激的反应。
　　“我的爸爸，那是我最亲的爸爸......他在我六年级的时候，出了车祸。我们想救他啊，南城的医生骗我们，说把他送到北城医院去，可能还有希望......那时候，我们一心想着救他，不带犹豫地把他送来了北城医院。北城的医生说我们只是白费功夫，因为早在南城医生让我们转院那时，爸爸就没救了。”
　　萧源没有打断他，而是选择继续倾听下去。
　　“转院的这个谎言，只是南城医生让我们去他们的分院，多交一分钱而已。我为什么没回来南城，是因为我妈妈觉得，这是个令她伤透了心的城市，她不想再在那儿生活。”
　　萧源听的是一个揪心啊。
　　“北城定居的第二年，有个男人看上了我妈，快速草率地成为了我的继父。他是个狠心的人，成为我继父的第二年，也就是我和妈妈在北城定居的第三年，我初三的时候，我无意目睹了我那恶毒的继父，在卧室里，伤害我的妈妈。我不敢说话，我不敢做出任何反应，可我的妈妈却每天还是面带阳光的面对我。我好难过。”
　　“昨晚，我的妈妈被伤害的最后一晚，她爆发了，我在房间里崩溃不已。一个小时之后，透过门缝看见我恶毒的继父拖着一个行李箱，他没察觉到我的存在，出门了。我进了他们的房间，一看，有一滩血迹......”说到这里，季寒哽咽了，他再也绷不住，不继往日的坚强形象，他哭了。
　　“我就是个扫把星......”季寒扇自己一巴掌，“萧源，你说，是不是我本就不应存在这个世界上？”
　　萧源想安慰些什么，不知从何开口，只是嘴巴动了动。
　　“算了，别想着安慰我啦。”
　　“那你现在怎么办？”萧源终于开了口。
　　“我也不知道，”季寒望着天上的星星，“我只剩下一部手机，一袋衣服，一笔小钱，还有课本。居无定所吧。”
　　“你可别。这样，我家里有一间空房，要不你看，凑和凑和？”
　　“谢谢你。”季寒走到萧源的身边，弯下腰，亲吻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