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痛苦让我疲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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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晨曦，右眼安息。
店员只是扫过几眼，便开始投入工作，因为他眼前有个顾客。
“有勿忘我吗？”一个小男孩问。
知界额外看看小男孩，小男孩和其他客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看不清脸，但小男孩身上别着一个特别亮的相机。
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他看着店员微笑的表情，似乎能从这微笑的弧度中看出什么。
“有的。”不再多说一句。
小男孩拿走如同血液般浓稠的勿忘我。
【勿忘我，这么红吗？】知界很疑惑。
不只是颜色，形状也很奇怪。
在小男孩走后，他再次进入店内。在相同眼睛的注视下，他反而没有刚才想要呕吐的感觉。
“有勿忘我吗？”他问。
“当然，您想要什么颜色的勿忘我？”店员问。
他看向花店地上随意摆放的花，又思考片刻。
“蓝色的。”
【家里瓶子是红色的……红色瓶子加蓝色的花，还没试过这个搭配。】
店员脸上的笑更深，知界能从店员嘴的缝隙中，看到尖利的牙齿，但这只是一种错觉，或者是幻觉。
一定是的。
“想要记忆还是爱？”
在张口闭口间，他看见，店员那锋利的牙齿上，还沾着一些血红的液体，似乎还有残渣。
那如同血液般粘稠的液体，从它的牙齿乃至嘴角滴到地板上，然后消失不见。
知界盯的出神，正想回应，却发现，店员说的话似乎不太对劲。
他想无视，但人类不能完全忽略某种已经存在的异常，店员察觉到目光，裂开嘴笑，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由于在想一些别的事情，知界的脑子并没有转过弯。
“是这样的，我们店里的花按照花语是分开的，代表记忆的勿忘我花瓣较多，也较小。代表爱的勿忘我，颜色会更深，花瓣也更大一些。”
闻所未闻。
知界沉吟片刻。
在店员口中，勿忘我似乎分为两种不同的品种，或者颜色？
他不太懂这些。
小男孩所买到的是红色，应该是代表爱的勿忘我，而爱这个品种，有红色和粉色，他也从爱的勿忘我里，看到这两种颜色，却没有看到第三种颜色，应该只有这两种颜色。
而关于记忆的勿忘我，环顾四周，在所有有记忆勿忘我的地方，都没有看到第二种冷色调的勿忘我……
记忆大概只有一种颜色，就是蓝色。
“记忆吧。”他说。
小而碎的花一向是他的最爱。
“您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适合，不过，我们不会因为不适合，而不提供的。”店员说着丧气话，他有些不爽，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店员看到他愤怒的眼神，却有些满足的看着，手从下面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勿忘我。
“欢迎下次光临。”
再眨眨眼，知界便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大捧花。
红色的包装与蓝色的花，衬着他的手很苍白。
【好像红蓝搭配也不是不可以，挺不错的。】
“大哥哥，你的花怎么和我的花不一样？”
一个声音传出来，他回头望，发现是之前那个买花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五官在知界的眼中，是模糊的，只有那相机闪着耀眼而蛊惑人心的光。
他权当自己失去视觉，假装看不见这些异常。当然也可以关闭自己的视觉，但关闭之后就只能让家打开，他还不能失去视觉时安全走到家，因为这世界充满危险。
知界看着小男孩手上拿着血红色，仿佛在滴血的勿忘我。
“因为我买的是关于记忆的勿忘我，他说，这个花瓣会比较小，比较多，所以我就买了。”
“啊，是这样吗？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花还有花语呢？”
“不知道，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吧。”他只是低头看向花。
总感觉这次可以坚持很久。
“大哥哥，你买花也是为了送人吗？”
经过一两秒的眩晕，他总算看清小男孩的眼睛。
是红色的，没有眼白，好像还在滴着血。
习惯之后，反而不吓人。
【怎么眼睛都是红色的？】
“不是，我买花，是为了装饰桌子。”
【又是幻觉吗？还是他本身就是一种幻觉？】知界的手指不自觉颤动两下。
“不过，年纪这么小，就买花送人，你买花是为了送给谁？”
“我要送给我姐姐，她总是不太受人欢迎。”
他只能看到小男孩的嘴在动，却看不清嘴形。
黑漆漆的嘴里什么也看不见，反而会让人因为未知，而感到恐惧。
“……那为什么不买野玫瑰呢？”
最近，似乎很流行野玫瑰送自己的家人。
可能是因为野玫瑰的花语是孤独，送花则是避免孤独的意思？
他不是很懂这些，他也一向不去了解这些东西。
知界仔细想想，通常这种情况，如果小男孩姐姐年纪不大，应该处于校园暴力或者……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起眉。
“野玫瑰？那是什么？我以为这个东西是她最喜欢的了。”
“东西？”他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是花语，姐姐她最喜欢研究那些花的意思了。还说如果以后要拿花送人，还是要去研究一下背后的意思，我就找了一个，我看了一下，也不算太坏。”
果然，小男孩不清楚姐姐到底喜欢什么，所以干脆拿花语买花送人。
“如果有能力，买两种花试试看吧？”
小男孩盯着他，仔细思索。
“好。”
然后，小男孩就转身离开。
知界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小男孩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小男孩走后，知界也决定离开这里。
他往前走，突然想起一件事，知界看向自己的手。
花卷馒头和豆沙包不见了。
“不见了。”他喃喃自语。
“怎么会不见了？”
“掉在路上了？”
他努力回忆走过的路，尝试在其中找到馒头和包子的踪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它们……跑了。”
这是一个很荒谬的结论，但他对此深以为然。像是在忽略什么重要的事情，知界很快忘记就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痛苦让我疲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