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只要用眼睛看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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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界走进电梯，按下第四层。
【马上就要到家了。】他放松身体。电梯很快发出超载的声音，他对此习以为常，因为这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所以电梯故障也情有可原，他已经逐渐习惯这一切。
仅仅在三天内。
小区中间有大片空地，原来是种菩提树的，后来树倒之后，有人说要在这里建一个小型健身场，但迟迟没有建。
【右栋第七层，里面装的是那些器材？好像有个跑步机来着。不对，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知界头突然疼痛起来。
他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习惯疼痛，反应没有那么大，表情也只是停止变化。
“呼呼……刚才发生了什么？”
幸好新娘不在身边，它走楼梯。
虽然知界不明白，为什么电梯不坐，非得走楼梯，四层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想到这里，他突然脑子又抽一下，疼得厉害。
哪里都不疼，唯独脑子这会特别疼。
【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突然就想起那个器材室了，不过，我要那些也没用，算了。】
知界上第四层楼，径直走向左边，那里有一个比较大的空处，以前是放杂物的，后来杂物消失之后，就用来观赏那颗巨大菩提树。
其实，菩提树原本不叫菩提树，只是从前有位自称是菩提道人的人来给知界算卦，后来被邻居打出去，据说是给树见血的。
年幼的知界目睹全程，他很喜欢那个叔叔，尤其是那叔叔被抬到菩提树下，脖子血流不止，再没有醒来的那一刻。
第二天，他照常在树下玩，从树下又看到那个自称是菩提道人的人，他坚称自己是菩提的化身，坚信知界是那个会扰乱整个世界秩序的人。
知界很喜欢这个，会胡说八道的叔叔。
于是，按照二爷爷的说法，把喜欢的人名字寄托在有生命的植物上，就把树叫菩提树。
在那之后，菩提道人每次看到他都笑眯眯，菩提树也惊奇地开出花，但开这么多年，从未结果。
幸好，知界挺喜欢那些花的，因为尝起来很好吃。
【小时候就见菩提树这么高，长大之后还这么高，就连叶子和花都那么火红，仿佛时间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风一吹，菩提树的叶子便落在知界头上。
他将叶子取下来，掰断，清脆的声音响起，汁液便流下来，恍惚间，满手都是。
知界眨眨眼，那种错觉便消失，花落下来，他将花含进嘴里。
又甜又腥，是他一直喜欢的味道。
这让他想起从前睡前经常听到的关于吸血鬼的故事，里面的血液也是又甜又腥的。
当然，知界知道，现实中的血液不可能是这个味道，花，他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味道的。
正巧，新娘也到达，不过身上一股血腥味。
他一边抿着花瓣，一边和旁边的新娘聊天。
因为太过享受微风吹拂的感觉，直接忽视旁边新娘的抽搐与颤抖。
“最近听他们说，来了不少怪人，是国家防卫局的人，虽然没听过这个组织，但……可能是他们干的。”
新娘沉默片刻。
知界没有搭理它，观察起菩提树，从四楼往下看，菩提树也快要到他能触摸的地方。
他把头稍微伸出去一点，看到那矮的出奇的地方，那里原本是吊死人的地方。
可能是年年吊死人，导致那里被人拉下好几层。原本可以够上三层，硬生生拖到地下。
像手一样。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那么粗的一根会被拉到地上去。
但是，有些问题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想再把头伸出去一点，结果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菩提树枝干，轻轻抽一下。
他马上把头缩回去。
“国家防卫局的人把你的丈夫干掉了？”
【怎么听都像假话，人类那么弱，都是它的口粮，怎么可能？】
不过，大部分的它，至少在他面前，什么都没做。
上面那些都是作为掩盖的说辞，实际上，知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些年它照顾他太多。
早些年，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废人，是它赋予他，感知这个世界的平等权利。
但可能是，由于这些年近乎封闭的经历，导致他的内心暴躁且脆弱。
凡事都容易往极端想。
【亲眼见到的事情，再想糊弄过去就麻烦了，维持了几个月的和平，好不容易把邻居从过往的那些命案阴影中拖出来……这很辛苦啊。该死，听完之后，安排家把它清除掉吧，真麻烦。】
“不过，恐怕不能按照以往的规矩来了，最近有纯阳之体搬进来了，万一遇到，可就麻烦了。”
纯阳之体，只有人类才能找到的存在。
“我预测大概有两个纯阳之体，我已经摸清了一个，但还有一个可能潜藏在那些很少来这里的人。”
有些人买房子不住，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回来。
“你不熟悉这里，会出问题。我最近有些事不可能盯着你，作为人类，我不会将不是纯阳之体的指出来。”
抛开这些，时间是妥的，前半夜。那个时候很安静，做什么大概都没有人能察觉。
邻居的那些老爷爷，老太太总是习惯很早就睡，那些小年轻们熬夜到很深。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将这些说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很少有正义的人。
就算发现又怎样？他根本没打算实行这个计划。
前面的五起命案，不过是人类自相残杀的把戏，他自然不可能插手，但如果是它出手……那不一样。
“不过，你应该能查得到……他吧？”
新娘眼神瞟向三层楼。
知界眼睛也隐晦的跟过去，知界住在四层，那么对面那个位置，就是右栋三层，很可能是中间，303，304，305这三个房间。
“决定了？不过，不要这么急着动手啊，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监控，可以发现它的踪影，再不能像之前那么放肆大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只要用眼睛看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