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千年，醒来成为宇宙最强》瘸子军师

25、二十五、木星鏖战（必死）

　　在这分秒必争的紧张时刻，雷达却显示追兵到了。
　　诺亚报告，后方飞船接到指令，正在启动二氧化碳激光器，开至最大输出功率，并同时发射中微子导弹，无法防御。
　　[毒涕宓掣]稍微一惊，问道：“为什么？这艘船没有对抗这两种武器的装备吗？”
　　诺亚答：“当然没有，他们给我的指令就是要选择你的飞船无法防御的有效攻击方式。这叫知己知彼。”
　　[毒涕宓掣]叹道：“是啊，两艘船乃至整个人类文明都是你在运作，你当然知己知彼，自己打自己，对于你来说，就是场自博弈游戏。你就是除人类以外的信息总和，对了，人类以外……人就是变数，有办法。”
　　想到这里，他聚精会神，用意念控制船尾壳体的表层原子，紧密、整齐地排列成接近于理想全反射面的绝缘镜，对微米波段电磁波的反射率达99.9%。
　　最表层原子就绪后，又立即向内操控，如此逐层排列。
　　然而，时不他待。向内的第二层绝缘镜还未完工，追击者的激光束就发射了过来。
　　虽然，经过两层近乎理想的全反射之后，船身壳体对二氧化碳激光的吸收率仅剩百万分之一，无奈的是，毕竟能量太高。
　　射击点还是当即就被微微烧熔，这面镜子盾牌被激光照射的局部，原子震动加剧，温度缓慢但持续升高，时间稍久一点，必然被洞穿。
　　洞穿之后则失去强度，敌人再继续烧穿别处。
　　这样要不了多久，损毁情况就会严重。重损加剧，飞船终将被彻底摧毁，所以防微必须杜渐。
　　诺亚又报告说，有朋自远方来——但是是乘坐着导弹来的。
　　料想，只能是[爱划惜鹳业]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这么干，漏算了，危险。
　　导弹可以被拦截，飞船会自动发射激光束去摧毁它，却无济于事。
　　一是因为，导弹能被拦截但中微子束不能。对方也会知道拦截将至，那自然会提早爆炸，然后，中微子束会继续以接近于光速的速度射过来，能够直接穿透船壳和人体，无法抵挡或躲避。
　　二是因为，骑弹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个理想刚体，他可不怕中微子束，就算是导弹被截了，人还可以凭借惯性继续冲，速度还和之前一样。而导弹的速度又远快于飞船，那么骑弹人必将追上自己。
　　[毒涕宓掣]唯有搏命一拼，第二次把自己分崩离析，化作尘埃，弥散在整个船舱里，先躲中微子束。等中微子炸弹的杀伤过去之后，再合体。
　　这时身感确实稍感不适，毕竟有少部分细胞被中微子束破坏，虽不至于重伤，总是在所难免。
　　然而，先前的鏖战已经使他创巨痛深、体无完肤，此刻伤上加伤，也仅仅是苟延残喘罢了。
　　少顷，[爱划惜鹳业]登上了他的飞船，在外面肆无忌惮地挥拳，像是捣年糕一样，只不过，他这可是一拳十吨力，一秒两万三千余拳。
　　即使是这碳-60富勒烯结构泡沫钢铸造的飞船壳体，在他面前，也就如同纸壳，抵挡不了几秒，就显出渐渐加深的拳印，真的变成了年糕，各个模块接合口出现了裂缝、裂纹。
　　舱外寂静，里面却隆隆作响。诺亚警告，船体严重受损。

　　[毒涕宓掣]带齐通讯设备和面罩，迅速出舱迎战，心里却自知，这回真的是垂死挣扎，弗敢奢望还有活路。
　　两人相觑数秒，[爱划惜鹳业]先开口：“起码现在我穿上衣服了，这样杀死你也不算不体面。”
　　[毒涕宓掣]心如死灰：“到了这个时候，绝不只是为了氧气、基地吧？”
　　[爱划惜鹳业]笑说：“何必总把事情看得太透彻。
　　“人，无论从本能天性，还是从社会属性来说，不就是想凌驾于别人之上嘛，某些快乐和幸福，注定必须建立在他人的痛苦和死亡之上。杀掉竞争者，成为最强，本来也是文明的原动力之一。
　　“你这一生还是过得太安逸了，以至于忘了这一点。”
　　[毒涕宓掣]：“你至少该考虑下，[啼镍吠]之后又会怎么对你。
　　“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宇宙是虚构的吗？因为虚构就有尽头，而现实没有。
　　“为什么‘无界之主’要定下一个离去的时间呢？他早就拥有了随时离开的能力，为什么不自己走呢？为什么要等我们？为什么不多不少，要是一千年呢？时间到了，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修炼了一百多年，确实是为了永生，更是为了听他亲口回答这些问题，我无意杀人取乐。可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当你也成为他的障碍时，你以为，他会因为你帮他杀了我，就对你手软吗？”
　　[爱划惜鹳业]退后十来米，合全身之力一脚跺下，踩瘪了引擎外罩，力道直贯穿入内。引擎内部，所有的结构部件全部断裂，喷射器熄火失能。
　　飞船停止了加速，凭着惯性匀速航行。
　　面罩之下，[爱划惜鹳业]微笑道：“别把别人想得太简单！我和他不是朋友，和你，也没有仇怨。杀你，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共同爱好罢了，争夺稀缺资源只是部分起因，算是个小俱乐部。真到俱乐部解散的时候，彼此和陌生人就没什么两样。”
　　备用引擎自发启动，[爱划惜鹳业]再踏一脚，这艘飞船就彻底废了。
　　[毒涕宓掣]见飞船已经不需要爱惜了，就暗中控制船壳外壁的原子液化，自下而上，快速爬上[爱划惜鹳业]的双腿，一接触，立即凝固，后面的液体继续爬高，一两秒钟就淹没到了对方的腰部。
　　[爱划惜鹳业]见状，却并不着急，笑容依旧，知道这是对方已经绝望并放弃的表现。
　　[毒涕宓掣]自己更明白，船体毕竟是外物，可不像自己的身体，尽管它的结构比人体要简单得多，但由于对外物只能粗略感知其中的微观形态，无法详尽地识别每个基本粒子的量子态，因此做不到逆向精确还原。把船壳液化这一招，就是单纯的消耗而已，和拆船是一回事。

　　“一步步修炼到今天，你至少也杀了几十个人吧？”[啼镍吠]在公共通讯频道说道，“没人是清白无辜的。你想要更高等级和更多胜利，就必须有人失败，被践踏。”
　　[卜波么波]坐在旁边听他说“践踏”二字，斜眼一瞟，又转回目光看向屏幕。
　　两船的距离已近至三十千米，现在应该保持距离、匀速跟随，以防稍后的战斗殃及自家飞船。
　　于是，便同[啼镍吠]一起出舱，听他说道：“我们上。”
　　[卜波么波]又斜视一眼，心下无奈。但她没有再化作尘埃云，而是抓着他的手臂，脚下猛一蹬船，两人暴速弹出，0.6秒就到了。
　　[啼镍吠]面对着[毒涕宓掣]，继续刚才的话：“老弱的皮囊。
　　“如果撤掉奇技的支撑，我们就剩一副老得快死的躯壳，一阵风都能吹倒，谁愿意那样活着？可就算这样，我们也活不了几年了。
　　“大脑支配着奇技，可再强大的奇技也无发支撑衰退的大脑。但是，没有一个大脑愿意走向死亡。
　　“我的大脑说，最后这十一年，多杀些人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前已经杀过那么多了，生死搏斗本来就大利于修炼，万一成功超越了，就不用死了，什么关于资源利益和善恶是非的计较，都不值一提。”
　　他一边说话，一边施技升温，把[爱划惜鹳业]从包裹全身的金属禁锢中释放出来。
　　沉默了很久，[毒涕宓掣]问[卜波么波]：“那你呢？十一年，需要多好的运气才能超越，乐观估计，几率也不到15%吧？倒不如认真考虑一下十一年后的世界和三四十年的剩余生涯。他们那样的人，不会成为你的朋友，但如果我还活着，哪怕一天，也一定会是。”
　　[卜波么波]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