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鸭上铺的鱼》思寒嬅嬭

6、十二月初（2）

　　其实还真没有过。
　　我们那小地方，我一出事一下就传开了，学校同学都传说有个男生撸管被他妈发现，一气之下给自宫了。那段时间我还正好请假没去上学，回来以后他们就问那男生是不是你。我说不是，他们说就是你；我说是，他们反而不信。后来大家忙着考高中，就把这茬给忘了。
　　高考之前体检，衣服全脱只留个平角裤。我有点心虚，往里塞了个纸团。班里有个手欠的男生到处摸别人，摸到我就大声咋呼起来。不过他平时就很招人烦，所以这会儿鬼叫些什么也没人信。
　　幸亏我当时稳住了没跟他急眼。
　　上了大学，虽然是北方大澡堂子，不过我从小已经习惯了。大家基本都近视，到了澡堂子里眼镜一摘水汽一蒸是人是狗都看不出来。又不搞基，谁往那儿瞅啊。就是有人爱叫上一帮人成群结队地去洗澡，我就不和他们去。反正也不光我这样，赵昌明也从来不跟别人洗澡，这不能说明啥。

　　“高中的时候有过，不过那个人太欠儿登了，大家都不信他。上了大学就没有过了。”我老老实实告诉小闲。
　　“那我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被发现两次，是不是我有问题。”小闲吃了一口红丝绒蛋糕，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被她那学霸舍友发现了，学霸舍友还说有录像，纠集了一帮学霸去告辅导员。我们那当学生会主席行政保研的辅导员，正事不干光知道媚上欺下，让她出具医院证明，要不就搬到男生宿舍去。前前后后扯皮了两个月，最后她还是搬过来了。
　　“你那舍友怎么这样呢，吕晓茜也不是个东西。外院一直不干人事，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听了心里又是一揪。扯皮两个月，不知她受了多少委屈。
　　“那你是怎么弄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
　　“是真的。我就初中的时候不写作业在手机上看片，结果被我妈逮个正着。我妈说了我一顿，我一羞愧就自己给切了。切完以后还给扔了，反正最后鸡飞蛋打啥也没保住。”
　　小闲拧着眉毛捂着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不是，你这讲的也太扯了，我反正不太信。”
　　“无所谓。反正就这么回事，我也告诉你了。——我记得你当时还说你是因为喜欢女生搬过来的，那你到底喜欢男生喜欢女生？”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不过她只把我当闺蜜。我也不可能告诉她。但是不管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也不可能见一个就喜欢，反正不可能喜欢那学霸。”
　　“那你觉得我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你是受啊。你要说的是真的那你更是受了。”小闲笑起来。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弱受？你以前跟我这么说的。”
　　“我还觉得你是美人受。但是现在看可能不是弱受，温润受吧。”

　　小闲看起来不难过了，笑得很好看。但是当她抬起头看向我，阳光照亮她的眼底，一片悲伤好像又从那里飞出来。
　　“那你呢？杠桑，你觉得我是男生还是女生？”
　　“想什么呢。你是妹子。”
　　我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小闲的手有点紧绷，但是没有动，最终慢慢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