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弟弟，莫挨我》LLY老师

7、第 7 章

　　“妈，你搞什么？”
　　封司眉间染了一丝不耐，上楼看见她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都站不住脚。
　　屋里厉爸和封科宁面面相觑，有些手足无措。
　　“儿子，你帮妈找找那个银行卡，我咋找都找不着了！”她焦急的眼睛乱转，手也不忘翻动什么。
　　“银行卡？”
　　“就你给我的那张！”
　　封司双手插兜，“反正没拿出去不就在房子里了，吃完饭再找。”
　　“对啊妈，等会菜都凉了叔叔生日呢！”封科宁嘴里嘟囔着。
　　厉爸没有吭气，她的脾气他还不清楚吗，要是找不到那卡别说吃饭了今晚谁都别想睡觉。
　　见他们一直没下来，厉清禾感到不对劲也上了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在搞什么，搬家吗？
　　封司眼一瞥，腿向屋里走几步给她挪位。
　　厉清禾问:“怎么了？”
　　“卡不见了。”
　　“那怎么办，里面多少钱啊？”
　　封司回忆一下:“二十万吧……”
　　厉清禾惊呼一声，“这么多啊，会不会做饭的时候落在厨房里了？”
　　封司耸肩。
　　屋里面的封科宁走过来一手拉过她的肩膀，“我们先下去，看看楼下有没有。”
　　“好吧。”
　　她们的身后跟着封司，插着兜眼神冷淡有些旁若无人的孤僻感。
　　“哥，我饿了我们先吃吧？”
　　其实厉清禾早就已经饿了，她看着封司眼睛一眨一眨的。
　　封司掠了她一眼，动了动嘴，“你不是有礼物给叔叔吗？”
　　“嗯？我啊？”封科宁指着自己一脸懵逼。
　　“不是你。”
　　厉清禾有些惊讶，“我？”
　　“不然呢。”
　　厉清禾说:“现在不太好吧，还是明天找个时间……”
　　在身侧，封科宁迫不及待的跟个她过生日一样，“拿吧拿吧，我去叫叔叔！”
　　厉清禾心里慌，眼眸有些犹豫，“那我去了？”
　　封司嗯的极轻，而他妹妹的声音不知大多少，她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她轻轻的脚步又上了楼，偷偷进了自己的房间，拿起两袋礼物盒立马下楼了，还不知道爸爸戴上去怎么样呢，他估计喜欢的不得了吧！
　　厉清禾光是想想都不禁嘴角上扬，下楼看见他们兄妹俩站在一起等着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她抿着嘴收敛起情绪。
　　“那我去叫叔叔了？”封科宁第一眼就瞅见了她手中精美的盒子。
　　封司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反应平平道:“嗯，叫妈别找了下来吃饭。”
　　“可妈她……”
　　封司打断她，一字一顿道:“就说我说的！”
　　“好吧，反正生气了你的锅。”
　　厉清禾抿了抿嘴，眼尾勾了勾，时不时瞟一眼他，喉咙发紧，话都在嗓子眼了可不知道说什么。
　　“你……”
　　话在嘴边，楼上传来声音，“妈，你也别急说不定就在家里哪个角落里，咱们先吃好早想办法。”
　　封司斜睨一眼，“什么？”
　　“没什么……”
　　厉清禾慌乱的心思更加平稳不起来，看着他们下楼只好硬着头皮等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
　　果然，她先看到了。
　　张娅楠拎起来，疑惑的皱眉，“这是什么？”
　　厉清禾眼睛一眨不眨，“我给爸爸买的礼物。”又看向厉爸，“你拆开看看，我调了很久的！”
　　厉爸看老婆眼色，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两份啊？”
　　“还有一份是晓丽的，她说什么也要给你买我也没办法。”
　　直到厉爸拆开礼盒，那个女人的脸色才发生变化，“这……这这不是致臻那个牌子吗？”
　　她女儿打趣道:“妈，你还认牌子呢！看不出来哈。”
　　“废话，你外公收藏的那个带表就跟这差不多，这牌子虽然不算很大牌但都几十年了我能不知道？”
　　提到外公时一旁的封司眉梢不自在，嘴角紧了紧。
　　封科宁赞叹的张大嘴，“哇，那清禾姐眼光很不错啊，不过这肯定很贵吧，没少吸你血吧！”
　　厉清禾笑笑，“确实吸了一大半，不过还有点积蓄。”
　　她并不打算说是向闺蜜借钱这事，不然又是几顿批。
　　厉爸眼尾的几道皱纹都不见不少，把手表重新放回礼盒里，他嘴角放大的笑容都被他们收在眼底。
　　“好好好，吃饭吃饭”！
　　虽然这些菜都凉了但是厉清禾的心确是热烘烘的，不过可能都凉了他们都没吃多少，不奇怪的事是张娅楠第一个离桌，估计又在翻箱倒柜找那银行卡。
　　很快一个一个散场，他们兄妹俩默契般的给厉清禾父女俩留点单独空间。
　　这下没有人打扰他们。
　　厉清禾先开口，“既然喜欢那表你就好好戴着，别天天放在抽屉里你又不搞收藏。”
　　“对了，晓丽那礼物我也看看，她啊非要你第一个先打开连我偷偷瞅一眼都不行！”
　　厉爸笑的眯眼，“好。”
　　打开繁杂的蝴蝶结，是个比她还大的礼盒，厉清禾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生怕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结果厉爸打开一看就松了一口气。
　　“哈，是条领带啊！”
　　厉爸的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大一些，他惊喜的眉毛上扬，“刚好我有套西装，我还想着要不要买呢！”
　　厉清禾也笑，“这下也省的操心了，看来她还选对点子上了？”
　　“你们俩都是，回头替我谢谢晓丽，这都破费不少吧。”
　　厉清禾挠了挠头，“哎呀，这事你都别操心了。”
　　厉爸小心的看看四周，见没人又低声说:“你这才转正能有多少工资，爸有钱爸给你转点。”
　　“真的？”
　　“当然了！你姐今天还给我转不少钱呢！”
　　厉清禾不禁想起大学以前找他要钱的时候了，每次都骗他说是资料老师让的，其实都是偷偷去小卖部买零食去了。
　　她罕见的眉开眼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那就转我点，看来等下次发工资前都要靠爸爸了！”
　　“你啊现在长大了我也不想再絮叨你了，爸知道你不喜欢回这里吃饭，可要想吃好的外面花销肯定不少吧，有什么事也可以和爸爸说。”
　　厉清禾心里难受，因为感动。“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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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了，本来就要睡着了却被楼下一阵一阵的争吵声惊醒，厉清禾困倦的眼眸有些呆滞，直到真真切切的争吵声又传来这才清醒了。
　　“怎么回事？”
　　正要和往常一样带上耳机时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声音竟不是张娅楠而是她的女儿。
　　厉清禾下意识的又开始乱想，“我没惹到她吧，今天她也好好的啊，她和谁吵啊是因为我吗？”
　　但凡提到了自己，她都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厉清禾心里有条线，他们可以吵架吵多凶都不管她事，但是不能提自己。
　　有事说事，别再背后偷偷摸摸的说三道四！
　　这是她在这个家唯一的脾气，以前或许会老老实实的道个歉认栽，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胆小不会为自己辩护的小孩了。
　　她开门，却也听到了隔壁一样的开门声。
　　封司明显心情不爽，头发有些凌乱不过顺毛的样子倒是和高中时期的他很像。
　　惺忪的眼眸猩红，眉头不悦的紧皱着。
　　他房间就在厉清禾隔壁，他很快也看见了她，“怎么了这是？”
　　厉清禾耸肩，“不知道。”
　　他们只好下去看看，下了楼看见了三人，封司脾气再也控制不住，“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呀？”
　　厉清禾倒是不说话，静静待在他身边眼睛也审视起来。
　　张娅楠受不了了，不顾身旁二人的阻拦径直走在了他们面前，可眼睛紧紧的盯着厉清禾。
　　那一瞬间厉清禾心里有个声音，“看来是因为我了。”
　　“是不是你拿的银行卡？”
　　声音反而很小，可却惊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封司也是眼皮一跳，撇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看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妈妈越来越觉得陌生和烦躁。
　　其实在张娅楠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厉清禾就反应过来了，大脑震惊之余是更大的羞耻和愤怒。
　　她只能强忍着情绪，喉咙发涩一字一句道:“不是我 ！”
　　在她说出那句话后，厉科宁突然骂了一声，脸上看着很气愤和无语。
　　接到了张娅楠的电话叫她下来商量个事，可直到她说出对厉清禾的怀疑的时候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着妈妈闹这一出却丢脸极了。
　　厉爸看着她的女儿也是心疼极了，也是对张娅楠发了最大一次的火，“你吃错药了，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可张娅楠像是被点着了一样，扯着嗓子吼道:“那你说怎么回事，十几万的手表她说买就买了，她哪来这么多的钱，还有今天下午她可是上过我们房间！”
　　“这些你怎么解释，银行卡不是她拿的谁拿的！”
　　张娅楠脸上的表情像是放慢了动作一样，一幕一幕都被厉清禾收在眼里，她刺耳逼问的话，身旁他们看向自己的表情似乎也在她询问一般。
　　厉清禾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她现在的脸不知不自觉爆红，连呼吸都发颤。
　　她眼眸慢慢蒙上一层雾，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咬紧下嘴唇反笑，“摄像头终于派上用场了，看来也没有浪费钱啊！”
　　封司似乎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转过头去发现她那快哭的表情和颤抖的肩膀，眼神复杂。
　　“我再说就一遍，我没有拿！就连那张银行卡的存在我都不知道，上楼是因为我在你们房间听到了我爸手机声音，我以为我爸在，之后我就下去了！”
　　张娅楠不放过她，“那礼物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是贷款了？”
　　“你……”厉爸气急了，但也想着问清楚好了，这样她也就不会怀疑了。
　　厉清禾想好好说的可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她只好停一下又继续说:“那钱……是我找古晓丽借的，信不信由你们。”
　　这里她是真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窒息的要喘不过气来了，眼泪不知不觉一滴一滴落下。
　　厉清禾还想为自己在辩护几句可实在绷不住了，她立马转过身去掩面哭泣，知道自己再说不出话了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直接跑上了楼回到房间里痛哭。
　　“这下你痛快了？”封科宁冷眼看着她的母亲。
　　说着上了楼。
　　厉海没有表情，他已经不想和这个疯女人说话了，跟着上楼。
　　封司一句话没说，连他妈妈看都不看一眼，最后只剩下张娅楠一个人。
　　“难道真的不是她……”
　　厉清禾头埋在着枕头里哭了好长的时间，哭到嗓子不舒服，枕头都湿了好大一片，她不停抽泣着，打开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
　　却不知隔壁屋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原本只是呜咽又逐渐从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最后直接放声大哭了。
　　很快，听到了楼上厉海和张娅楠的吵架声，
　　厉清禾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收拾行李了，争吵声也停止了，再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虽然她不知道该去哪但总比待在这里好！
　　只是拿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和她工作的电脑。
　　她换了身衣服，拉着行李箱开门就要离开，可身后冷不丁的出现声音，是封司的声音。
　　他还没睡还是一直都在这里？
　　“你要去哪？”
　　厉清禾没有回头看他，“不管你事。”
　　“这时候不安全……”
　　厉清禾猛的打断他，“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她悲极反笑，“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现在又这样惺惺作态的真把我当猴耍啊？”最后留下淡淡一句，“你们不愧是母子啊。”
　　封司也不气，一脸沉默的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最后离开了这个家。
　　在厉清禾微微侧脸的那一瞬，眼尖的看到了她那通红的眼睛，一双漆黑的眸子冷漠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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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回插兜的单手，转身要回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封科宁，她刚好下楼。
　　她问:“走了？”
　　“嗯。”
　　封科宁毫不意外，“也是，不走才奇怪呢！要是我啊估计得先骂一顿发泄完了在痛快的走，她还是脾气太好了。”
　　封司皱眉，“怎么说话呢。”
　　他们干脆俩坐在楼梯上，封科宁黑漆漆的眸子轻轻一转，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这单纯的哥哥。
　　封司眉梢一扬，“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也憋不住。”
　　封科宁向他坐进，差点贴在封司的身上，“你真讨厌她？”
　　这问题倒是古怪，封司倒沉默住了，迟迟才道:“要是之前问肯定回答讨厌，但是现在我……不清楚……”
　　“那说明你还不算太傻，没被咱妈的话忽悠住！”
　　“封科宁你这没礼貌最好别再我面前表现出来，就算今天她做错了她也是你妈，你不能这么说她！”
　　这是自从回国以来封司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但封科宁却笑不出来，“就是因为她是我妈，我到现在和她什么事都没有还和平共处，搁别人我早和她撕起来了！”
　　“封 科宁 ！”他眼神冷下来了，语气威胁。
　　封科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妈了，我们相处了十九年你呢？”
　　她没有停止，封司立马阴沉着脸，眼神危险而冷冽。
　　看着他哥真的生气了，立马怂了换了个温和一点的态度，“这么说吧，哥你为什么讨厌厉清禾啊？她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了吗？我记得你也不是记仇的人啊！”
　　封司眼眸微沉。
　　“是不是妈成天闲的在你那说她怎么怎么样的？”
　　他还是没回答，只是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封科宁笑了，“都说了你不了解妈你还不服，我告诉你啊咱妈这人啊非常的有想法，而且一般人还无法理解。”
　　“在她眼里世界上就没有好人，就算有也不可能出现在她身边，每个她身边的亲戚朋友啊在她嘴里啊都是不堪都是坏的透透的。”说着一股子的憋屈，“就连我也是，只不过她管不住我所以嚯嚯别人了。”
　　封科宁深怕他以为自己在抹黑自己妈妈，“不信你随便问问和咱妈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啥的，他们心里都跟个明镜一样。”
　　这些话其实不是他第一次听，在家里爸爸也说过几次张娅楠但都每当回事，毕竟他们离婚了心里肯定装的都是不好的回忆。
　　可他的妹妹为什么也……
　　封司顿了顿，眼底黑沉沉的，愈发晦暗的脸上写满了烦躁。
　　沉吟片刻，“你和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在等着他哥的态度，这久久的一句话封科宁直接都无语住了，她长长的叹口气，而后看着他，眼睛里装着某些深沉的东西。
　　冷笑道:“也是，妈对你那么好。”封科宁嘴角的笑更深，语气奇怪:“因为你是她儿子，因为你比我优秀，因为你有继承权！”
　　封司眸子一颤，冷硬的眉间充斥着震惊。
　　封科宁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哥，还好你回来了，估计我现在也能轻松些了吧！”
　　在那一瞬，他的心瞬间掉入冰窟的感觉，虽然封司与妹妹不亲近，高中毕业后也没和她怎么联系过，但这也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怎么会不疼爱呢……
　　可现在他却亲耳听到自己的妹妹在说自己的妈妈有多么糟糕，眼里透出的是那么绝情又冷漠。
　　“哥，其实一开始我也讨厌她，跟厉清禾说话的时候她一脸冷漠甚至有些冰冷，确实有够拽的，但当我看到她在这个家是多么的小心翼翼面对妈妈那么无理的坏脾气却都一一忍耐下来，明明心里那么负担但一句话都没说。”
　　封科宁轻轻说:“我居然有些可怜她，也能理解她看向我们的眼神了，她躲着我们就像躲着妈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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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一直坐在楼梯上封司听着妹妹道不尽的苦水和关于这个家大大小小的事情。
　　他慢慢从震惊到怀疑最后居然却平静下来，整个过渡的心路历程利落的出乎意料。
　　这一夜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脑混沌却又空空，只记得封司最后深沉对她说:“别太怨恨妈了，你也没有选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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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的街道，尽管凌晨了也还是很喧闹，只是这热闹从不属于自己，厉清禾坐在路边长椅上手里拿着行李，每每看着经过自己的那些成双成对的人都觉得刺眼无比，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些笑容之一的一人。
　　如今……爸爸再婚了……姐姐走了，现在她的身边还有谁啊？
　　不知不觉她终于有了工作有了自己的收入，依稀记得以前自己说的大话，可以忙碌可以饥饿可以迷茫但唯独不能再被这个虚伪的“家”影响分毫。
　　可好像……
　　这一点都不容易啊！
　　厉清禾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怕行人注意自己只敢埋着头偷偷啜泣，泪水像水龙头一样哗哗直流，很快胸口处湿了一大片。
　　还以为已经麻木了，没想到她还是一成不变。
　　“我猜你也想靠近吧，直到你睫毛轻刷着……”手机屏幕亮了，显示陌生来电。
　　厉清禾瞥一眼挂了，一般只有推销的才打电话。
　　“我猜你也想……”
　　又挂了……
　　对方并不死心，“我猜你……”
　　厉清禾脸上的泪还挂在鼻尖上，她皱起好看的眉毛带着哭腔生气吼道:“有完没完了，我不需要，没钱没钱！”
　　电话那头响起低沉的男声，尾音磁性的拉长，“厉小姐？”
　　厉清禾一愣，吸了下鼻子，“你怎么知道我……”
　　“看对面。”
　　厉清禾抬头，小脸哭的难看，眼睛被泪水填满有些看不清，四处瞎看了一下，“什么啊，你到底谁啊？”
　　清楚的听见手机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声，却不知有人正往她这边走来，西装衬得那人身型笔挺高大，男人成熟矜贵的气质引得路人也多次回头。
　　“再看。”
　　厉清禾微微抬眸，瞳孔慢慢放大这次很难不注意到那人都难，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尖伞，容貌越近越熟悉，直到那深邃含笑的双眸闯入她的眼帘。
　　“这这这……他不是……”
　　男人踩着昂贵的皮鞋来到她的身边，顺其自然的坐下，无视厉清禾慌乱的神情，平淡又温柔的声音，“果然没看错，不过幸好有你的联系方式。”
　　“什么？”厉清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堂堂大公司的上层职员能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并不奇怪，随便找她的上司就可以要到，可奇怪的为什么啊？
　　可如果是追求的话，可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这么轻浮又随便的一个人，起码不会对她。
　　“在没签合同之前就有了，你们公司的意思是你是完全责任人。”
　　厉清禾眼眸暗了一瞬，心里冷笑，“完全责任人啊，还真是缺心眼啊。”
　　以沈铭这么多年在商业的摸爬滚打岂会没看出她表情的意味，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这个貌似流落街头的狼狈女人。
　　“厉小姐这是？”
　　厉清禾撇过脸，紧紧抓着行李箱尴尬的躲过他肆意打量的目光，声音哑着:“如今这么晚了沈先生还是早点回去了，我有点私人事情不便……”
　　“这么晚了，你觉得我会让你这副状态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里？”沈铭深暗的眸子，勾起一抹笑，“况且，这不是一个绅士所为。”
　　厉清禾说:“可对我来说你离开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她气闷的仿佛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如今连好好的发泄自己的坏情绪都不可以，厉清禾做不到现在和他虚情假意的交际，谈些工作上的事。
　　抬头看着他，眼里已经湿润，声音有点发颤，“你能不能离开啊？”
　　她的眼眸闪动着，眼中是抹不开的悲伤，那种情绪不加掩饰地弥漫在空气中，让俩人都尝到了无法形容的苦涩。
　　沈铭呼吸一沉，脸上浅浅的笑意渐渐消失。久久不动声色的不知从哪个方向离开，只是长椅旁还掉着他的那把伞。
　　厉清禾伸手感应着，嘴里喃喃道:“下雨了？”
　　看了一眼地面，咧了咧嘴，“什么时候下的，真是的下雨还这么多人。”
　　一直以为他已经走了，可很快他依旧那副沉稳的样子，只是双手有两杯热饮，与他的气质倒是相恰合，更添了一种已婚的人夫感。
　　厉清禾不禁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无语笑了，他高大的身影逐渐覆盖住自己娇小的身体，沈铭举起一杯热饮递给她，“给，听说女生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点甜的难过的事都会忘去的，试试！”
　　厉清禾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意外的接过了，低眉垂眼，“你……谢谢啊。”
　　沈铭闷笑几声，坐到了她的身旁，“你不用在意我，天一亮，所有的情绪都会消失。”
　　厉清禾莫名心跳加速，与他对视轻而慢的说:“嗯，我在等天亮。”
　　当两个陌生的人想法不盟而和，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呢……
　　风来了又走，心被填满了，而太阳也兴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