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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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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身边的人都奇奇怪怪的,他们仿佛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一样,但事情的走向又和他们对我的指引不甚相同。
首先是我奶奶,平时总把友爱近邻挂在嘴边,某天突然告诉我,身边的人,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相信。
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让你往东,想都不要想,果断往西就是了。
我当时没放在心上,还笑嘻嘻皮了一句:“那我向南、向北走行不?”
直到奶奶让我给隔壁村最北边那家送挂面的时候,我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掉到地上一点馍馍渣都得心疼半天,哪来的闲钱给别人买一大袋面条。
送这么重的礼,对奶奶来说,无异于太阳从西边升起。
奶奶还告诉我,只有他是好人。
但那人我根本不认识,之前也没听奶奶说过和对方有交集。
走之前奶奶叮嘱:“顺着大道儿走,记住是南边那户,别送错了。”
我极不情愿,敷衍地挥挥手。
十九岁的我,在分辨东西南北方面还是不甚熟练,望望天,看看地,我运用自己的智慧掐指一算,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原则,狂奔到了最北边。
当然,此时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那就是‘南’。
这户人家看上去比我家还‘节俭’,至少我家的大门完整地立在那。
这家,房门像个风烛残年的断臂老人,只剩半拉。
我站在门口喊了两声,没人回应,抬手敲门。
真的,我的手还没碰到。
然后,‘咣’地一声。
我眼睛一闭,再睁。
剩下的半边门已然倒地。
“……”严重怀疑它在碰瓷。
视野清晰。
一个男人从正屋出来,上身穿了件工字背心,两条胳膊裸露在外,浅蜜肤色,肌肉线条清晰流畅,下边的运动裤懒懒散散地挂在腰间。
“咳咳咳。”他掩着口鼻咳嗽。
灰尘散了些许,视线才看过来。
我注意到他眼神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瞳孔似是缩了缩,原本在拍打头发上灰尘的手也猛然顿住。
这个人怕不是,要用两块烂木头板子讹我。
我先发制人:“哇哦!你这门好棒啊,还是自动的。”
他双手插在裤兜,站在那儿,安静地看着我,月亮高悬,银白的月光映着他消瘦立体的脸庞,旁边是一棵老桂树,桂花铺了满地,托着他长长的影子。
“所以,”他嘴角勾着,“你觊觎我的门,要拆了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