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罗曼养孩子的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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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会对那些试管婴儿产生怜悯吗？”费奥多尔没有看向魏尔伦，他手里已经在飞快地整理着迦勒底人员的体检报告，“他们因为被需要被制造，又无选择地被认为剥夺了生存的权力。学长不是纯粹的魔术师吧，您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无动于得呢？他们
——也算你的同类吧。”
黑发少年放下手中已经处理好的人员档案，偏过头看向魏尔伦，露出全然无害的微笑。
雷夫教授家的孩子果然和雷夫教授一样讨厌，魏尔伦用重力控制所有的人员档案堆叠，准备将其放回档案室。
然而那不讨喜的学弟却恰好挡在门口处，语气轻快又显得无辜：“学长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为后辈解惑也是学长的责任吧。”
魏尔伦思考着直接把学弟丢上天体验太空重力的可能性，但直觉让他最好不要触碰对方。会发生极其糟糕的事情，魔术师好麻烦。魏尔伦的目光终于落在这个所谓学弟的身上。
“我为什么要怜悯他们？即使他们活下来也没人能够照顾养育他们，死亡对他们也不过是的必然的结局。”
“可您都未曾给他们选择、倾听他们的声音，你又为何这样独断地决定他们的命运呢？”费奥多尔的声音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凛然，又像恶魔的诱惑，“您可以做一个拯救者，学长。”
“曾经，”魏尔伦面无表情地纠正，“我没有拯救他人的义务。我和他们也从来不是同类。”毕竟试管婴儿再脆弱，他们也是真正的人类，而他曾经也不过是几行数据罢了。他又为什么要和人类共情呢？
牧神创造了他，罗曼拯救了他。他试图让他成为一个人类。但罗曼从来没有让他为了不相关的家伙自我牺牲。
“可罗曼医生也没有，但他还是选择拼尽全力在拯救他人。即使只是一个必然会死亡的实验体，他仍努力想要让她活到十八岁。学长渴望以罗曼医生为目标，却没有任何行动。”少年人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似火上浇油。
“您，只有这种......”
一个响指打断了费奥多尔的声音，被重力控制的文件夹像利剑冲向费奥多尔，划破了对方的下巴深深嵌入身后的墙面。警报声随之响起，把房间渲染的一片通红。费奥多尔却依旧保持着从容，就好像方才差点被杀掉的不是他一样。
处理紧急事件的人员很快赶来，费奥多尔主动向他们解释，这是他缠着魏尔伦学长想看对方的重力魔法，于是不小心受伤。尽管工作人员还是将信将疑，不过碍于这两个小孩背后的两人，还是草草了事。关系户的事情还是让他们的长辈来处理更好。
加上费奥多尔主动揽过向长辈报告的活，工作人员还是就这样走了。但费奥多尔走之前，却回头，向魏尔伦无声说出最后一句话：
“您也只是一个实验品。”
“真讨厌啊。这下要麻烦罗曼了。”魏尔伦拔下插在墙体的文件夹，喃喃自语着。“要怎么和罗曼解释呢？”
省事的是罗曼没有让魏尔伦解释，他甚至让魏尔伦离费奥多尔远点。
“为什么呢？”魏尔伦提问，他没有特别想要得到答案。只是习惯的对未知之物产生疑惑。
罗曼是无论魏尔伦有何种疑惑都会耐心解答的人，但是这一次，他却显得有些迟疑。甚至流露出一点苦笑：“或许会被觉得是在糊弄人吧，但我确实收到了，梦境/启示。不是来自于神，而是来自于他。”罗曼诉说着，到最后声音却微弱地似乎是忘记了魏尔伦还在他的面前，只是说给自己一个人听那样。
“███。”那根本没有发出声音，魏尔伦用已知语言无法拼凑出那个的名字。
“虽然他不是什么可靠的家伙，但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作为[——]，我也偶尔相信他一次吧。”在短暂的低落后，罗曼有回复了往常的活力，但魏尔伦总觉得他好像在遗憾着什么事情。和往常为了不可见的目标努力自我燃烧时，截然不同的。
[愧疚]，魏尔伦暂未理解的情绪。
但魏尔伦能察觉，那一定是罗曼重要的人。罗曼也是人类，有缺陷有遗憾笨拙的人类。但正是这样的罗曼，在自己都无法喘息的悲剧中，始终推着魏尔伦前进。
所以魏尔伦也是如往常一样不假思索地回答：“好的，罗曼。”
亚从者的实验并不是结束，这只是召唤英灵的大计划中，无关紧要的试水，无论成功或者失败，只是一次必要的经验积累。魏尔伦仅有的权限只能看到召唤英灵计划的一部分，确认被罗曼照顾的英灵案例二号，却无法知晓这个计划的源头。
不过应该称得上是好消息的，召唤英灵案例的三号很成功，但显然被召唤出的英灵有着自己的想法。正义的英雄根本不赞同愚者的计划。
然后魏尔伦有了新导师。
“因为莱昂纳多实在好奇，所以，魏尔伦你放心，莱昂纳多已经和我说好了，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的！！如果、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可以替你拒绝。”罗曼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是他底气不足的表现，毕竟罗曼很不擅长强迫别人做事情。
“我答应。毕竟是正义的英雄呢。”
“学者和英雄还是有差距的啊。”罗曼挠着头发小声纠正，“不过，应该没关系。吧。”
在罗曼过度紧张时，英灵案例二号的达芬奇和魏尔伦相处的却格外友好，这让罗曼稍稍松了口气。他一直担心魏尔伦一个人过于孤独，没有朋友。自己也专注工作，还给自己增加了额外的工作量，害怕魏尔伦因此闹矛盾。
要是不知不觉和孩子疏远可是会造成很糟糕的结果啊，尽管那不是所罗门的本意，只是既定的历史。但回想起来罗曼还是会感到心虚，一定要形容，应该是不负责任的老爹担心孩子上门踢馆。要是他能学会大卫的厚脸皮，就完全不会在乎了。
但对罗曼来讲，果然还是不可能啊。
“罗波安。”罗曼的手指轻敲在泛黄的纸页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罗曼养孩子的第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