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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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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守着财宝的巨龙……吗？”
“祂看守[贪婪]的同时，[贪婪]也反过来[污染]了祂……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楼宛心与叶心在前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宁玉一个人走在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终于得以见到了监狱的真容，精美的拱柱不知是完全由黄金铸成，还是仅仅只在外侧刷了一层金粉，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泽，上面镶嵌的各色宝石几乎晃花了他们的眼。
中央一张高台，由一整块玉石雕刻而成，上面铺着各色珠宝，迪尔玛特或许每天都盘踞于此，守着祂的珠宝，一遍遍清点财产，另一边又畏惧自己的恶，殊不知，自己早已被[污染]。
“我们本来是为了打开[暗黑之家]才来这里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楼宛心在玉台前站定，她仿佛在凝视眼前的金石玉器，又仿佛什么也没有进入她的眼中。
楼宛心终于愿意说出这件事，让叶心感到很欣慰，他慈爱地看着楼花花和自己新收的小弟（？）。
“我、叶心、叶心的哥哥叶开大哥，我们三人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叶大哥比我们大三岁，于德尔还有……”她顿了顿，“还有霍宥大哥是叶大哥的大学同学。他们三人最先遇到污染，进入了波罗塞戏。他们本想攒够100贡献点就出去找我们，没想到没过多久，我们也进入了波罗塞戏。”
“于是我们决定索性不回去了，也算是为人类做出的微末贡献。”
“他们的新人副本是一个埃及神话副本，于德尔运气好，在新人副本里就开始了[返祖]。”
“一旦开始[返祖]，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断进入[始祖]体系中的副本，在不同等级中的副本中反复[返祖]。”
叶心担心宁玉不能理解，举例说明道：“比如于德尔在新人副本里[返祖]的是拉美西斯，之后又在其他副本里[返祖]了荷鲁斯，最后才终于得以[返祖]奥西里斯。”
“如果他一开始进入的就是有奥西里斯的副本，那么他可能根本就出不了副本，或者无法[返祖]。没有血脉的逐步积累，很难[返祖]强大的神明——即使[返祖]了，也很难继承[神技]——除非能在不同的副本里遇上同一位神明反复[返祖]。”
见宁玉似懂非懂，叶心安慰他道：“等你以后就懂了，放心吧以后你叶大哥会罩着你的！”
“叶大哥？”
“哎！”
“……”
楼宛心见话题又被这两人带脱了正规，“言归正传，然而叶大哥与霍大哥一直没有[返祖]，于是他们三人便分开了。叶大哥去了很多个副本，终于在山海系列中[返祖]了扶桑。而霍大哥——”
“他的[始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特别到曾几何时，有很多玩家都称呼他叫——”
“救世主。”
叶心不喜欢楼宛心略带自豪的语气，朝宁玉挤眉弄眼，“提示一下，苏美尔体系中的哟~”
宁玉歪了歪头随便猜测道：“乌塔那匹兹姆？”
叶心搂住宁玉的肩膀，“还是宁小玉聪明！”
“没错，霍大哥[返祖]的，便是乌塔那匹兹姆，一位在大洪水前获得了[神谕]，造出了苏美尔神话中的诺亚方舟，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不死者]。”
“霍大哥自从[返祖]之后，就隐隐有了[预知]的能力，他能够感知到最接近[不死者]的副本，在所有他进入过的副本里，他都进行了[返祖]。因此，他的排名上升的很快，在我进波罗塞戏的时候，他已经接近前一百了。”
叶心撇撇嘴，“一百五十多也能四舍五入吗？”
“排名？”
“波罗塞戏里有一个玩家排行榜，里面记载了玩家最高获得贡献点的记录。比如在副本里获得了14个贡献点，那么在排行榜上就会留下14这个记录，即使后来因购买物品而消耗，这个记录也不会改变。”
“霍大哥从来没有出错过，……”
“没出过错，”叶心打断了她的话，“那《创世纪》是怎么回事？发生在神话时代的副本，也会出现[不死者]？”
楼宛心抿了抿唇，她没有理会叶心，继续讲了下去，“霍大哥隐隐有了预感，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去这个副本，并且，他不能一个人去，于是他邀请了当时已经三次[返祖]的叶大哥，一起去了《创世纪》。”
楼宛心闭了闭眼，那一天是她永远的噩梦，“当时我和叶心都在副本里，我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同时我们也不能够知道。”
“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对一个副本了解超过10%，我们将不能再进入这个副本。我们只知道，霍大哥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了叶大哥的心脏，而霍大哥也受了重伤，不知生死。”
“等等……”宁玉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什么叫‘你们都在副本里，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楼宛心这才想起，“你还不知道波罗塞戏有直播系统吧？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投射到在波罗塞戏里的玩家房间的终端上。不过我和叶心都从波罗塞戏买了【我自愿成为隐形人】，于德尔之前也佩戴了，不过他今早摘下了。”
宁玉垂死挣扎，“应该会同时有很多个副本在进行吧。”
“没错，波罗塞戏的终端有很多频道，一个频道代表一个级别，不过C级的very hard非常罕见，不出意外，这场直播应该是这个频道的初始直播。”
宁玉的心沉了下去，他获得[天命书板]碎片的消息，应该已经被所有玩家知晓了。
楼宛心何其聪明，他知道宁玉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在波罗塞戏里允许玩家伤害玩家的，只有对抗副本，其他副本如果伤害了玩家，那么攻击者也会受到相同的伤害。”
“这有什么用？”叶心翻了个白眼，“你让于德尔来打你试试，看看你受同样的伤与他受同样的伤是相同状况吗？他昨晚还想杀了我们呢！这种规则对他们这种神级玩家不过是空壳而已。”叶心趁机开始打广告，“所以宁小玉，你要不要来我们诺亚方舟，我们诺亚方舟的神级玩家，可比他们多多了。”
“诺亚方舟？”
“就是由玩家创建的命运体了，其形态由玩家创建时想象的形态决定。如果没有加入命运体，玩家在退出副本之后，就会被传送到波罗塞戏里的初始房间，你所能活动的范围就只有你房间与公共区域。但是加入命运体之后就会在命运体里拥有自己的房间，整个命运体都会成为你的活动区域！是不是很棒！”
楼宛心揉了揉太阳穴，“宁先生，我也很希望能在乌托邦里见到你。不过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在出去之前，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以防有遗落在这个副本里的线索。”
宁玉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情况，开始询问其中的细节，“叶开先生[返祖]的也是扶桑吗？”
楼宛心点点头，“没错，叶心与叶大哥觉醒的是相同血脉，更巧的是扶桑本就是同根双生，因此他们可以共享能力，甚至可以共享生命。这也就是为什么，叶心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玩家排行榜前一百的原因。”
叶心双臂交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那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与天赋！”
楼宛心权当狗吠，“叶心与他的哥哥有很微妙的感应，他能感觉到他的哥哥并没有死，因为他还能像叶大哥[借命]。但是我们询问了观看那场直播的许多玩家，他们都说霍大哥取出了叶大哥的心脏，叶大哥当场死亡，而霍大哥则再也没有出现在直播范围内。”
“可能是由于霍大哥佩戴了【我自愿成为隐形人】，之后的直播画面一直定格在——”这是她这辈子最难受的事情了，“定格在叶大哥的心脏上。”
宁玉若有所思，“霍先生与叶先生经常搭挡去副本吗？”
楼宛心摇摇头，“据我所知，当他们发现在埃及系列里无法[返祖]之后，就开始各自进副本了。在那之后，他们合作的副本就只有两个，一个是《逃亡的目击者》，还有一个就是《创世纪》。”
“《逃亡的目击者》？”
“一个埃及系列副本，是以《忠臣辛奴海》为原型的。”
“《逃亡的目击者》也是霍先生要求叶先生一起去的吗？”
楼宛心仔细回忆了一番，“没有，那个副本是一个奖励副本，即使最终没有回答出波罗塞戏的问题，也不会受到惩罚。霍大哥当时可以邀请一个玩家一同进入副本，他在于德尔还是叶大哥只见犹豫许久，只是那个副本偏向解密，他最终选择了叶大哥。”
“他们通关了吗？”
“我不知道，那个副本很神秘，他们甚至不知道对方的答案。”
“在那个副本之后，他们还有参加过别的副本呢？”
楼宛心点点头，“在那个副本之后，霍大哥就重新回到了苏美尔系列，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她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叶大哥一直不是很放心叶心，所以他每隔两个副本就会和叶心一同进一次副本。但是，在那之后，叶大哥再也没有和叶心一起进去过。”
宁玉看向叶心，“在那之后你有见过你哥哥吗？”
“见过，不过每次都是匆匆一面，哥哥似乎从那之后就变得很忙。而且我听说，他在那之后好像还进了几个埃及系列副本。”
“霍先生要求叶先生必须跟他一起去？”
“没错，我有一次撞见他们吵架，霍大哥质问叶大哥，问他还是不是兄弟。”
“叶先生怎么回答？”
“叶大哥问他怎么会这样想，霍大哥说要是兄弟就一起去，于是叶大哥就同意了。”
“他们的原话是什么？”
楼宛心显然没有想到宁玉会问这个问题，她皱眉思索了许久，“霍大哥问他，‘你还是我的兄弟吗？’”
“叶大哥回答：‘你怎么会这样想？’”
“霍大哥说：‘你要是我的兄弟，就跟我一起去。’”
“叶大哥回答：‘好。’”
“我只听到这些。”
“他们感情如何？”
“霍大哥、叶大哥和于德尔他们三个人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玩，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波罗塞戏里，他们都是生死相依的好兄弟，叶大哥还曾经救过霍大哥的命。”
“关于《创世纪》的副本，你们还知道什么？”
叶心突然想起来，“对了，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创世纪》是一个对抗副本，一般来说组队进入的玩家都会被分到同一阵营，但是我听说他俩被分到了敌对阵营。”
“是他们没有组队，还是组队了被分到了相反阵营？”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听说了，所以当时有很多人认为霍大哥是为了获胜才杀了叶大哥，但我们都不相信。”
“对了还有一件事，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们似乎就开始吵架了。我哥……”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用左手的指腹按压上右手食指，“我哥他……”随即又将右手食指放至左手上，“他……之前骂霍宥说不是他兄弟。”
“这话是你哥哥说的？”
叶心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确定是你哥哥说给霍先生听的？而不是反过来？”
叶心莫名，“被……是我哥哥，当然是我哥说的。”
“我总觉得，霍宥好像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他在进入副本之前退出了乌托邦，还……”叶心看了看宁玉，没继续往下说了。
楼宛心帮叶心圆场，“我们有几个当时看了直播的玩家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什么细节想确认，我们出去之后可以帮你联系。对了，方便告诉我们一下你的用户名吗？这样我们出去之后好联系你。”
宁玉眨了眨眼睛，“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去解决一个面前的难题吧。”
“什么？如果是于德尔的话，你不用担心。他死不了，要不是他等级太高，他的[神技]也不会提前结束。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不超过两个小时，他就能恢复。”
宁玉点点头，“这真是一个令人欣慰的好消息，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宁小玉，只要是我知道范围内的，我都会告诉你！”
“你和孟先生很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