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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西域之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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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的二楼,坐了两桌子的人,一桌是两名西域装束打扮的年轻女子,另一桌是一青一黑样貌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子。
白君离让凌风烟调整了位置,坐到自己的对面去,凌风烟也没有拒绝,对皱着眉道:“好好的为何要坐在此处?”
白君离微笑道:“因为有人窥视我家剑尊大人的俊颜。”他向身旁那两位姑娘的桌子瞟去,却又很快地收回了视线。凌风烟也像是已习惯了他这种态度般,不再搭话。白君离轻揉着凌风烟发着冷的手说:“我就说与你一同前来,你偏不要,看你冷得。”
凌风烟以另一手拿起和暖的茶杯,喝了一杯热茶,一道暖流透过喉咙流到了腹部,让本来发着冷的身子暖和了些。他淡淡地说:“说些有用的,来此处目的为何?”
白君离使了死灵契,眼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身旁那桌年轻女子身上,很快便又看着凌风烟以灵识传话道:“前术尊曾在此处逗留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其间与此处的叶家有着些联系,经我一番打探,便是身后那位黄衣姑娘的家。且,你猜如何?叶家在百余年前,从一位巫师那处得到了一把古剑。”
凌风烟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道:“承影还是纯钧?。”
白君离嘴角上扬道:“承影剑。现在便是等待一个时机。”
凌风烟的手指摸着手中杯子的杯沿,有点为难道:“早知道是承影剑,我便不会此身装束前来。”
白君离好奇的看着凌风烟,想问话时,后面便又来了一位男子,坐到了身后那两位姑娘的桌子旁。白君离轻笑道:“时机到了。”
那男子一屁股坐下,叶尔阳看着那男子愕然地道:“兄长,你怎会在此处?”
叶尔阳的哥哥名唤叶令雪,只见他一脸怒容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气把那烫口的热茶灌进肚子中,然后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若那桌子不甚坚实怕是会被打砸出一个洞来。
叶令雪以不愤的语气道:“他娘的,我找了那人三天,刚看到他的影子,又跟丢了!想起你说来此处,我便来喝口茶。”
鄂天蓉笑着道:“是什么人能让西域轻功数一数二的叶令雪哥哥跟丢?我实在好奇得很。”
叶尔阳轻叹了一声道:“就是之前与你提过的,与我兄长下赌的人。”
鄂天蓉像恍然大悟般道:“哦!就是在酒馆那认识,说能三天之内捉到他的话,便到府上当三天仆人的那位人兄?”
“就是!你猜如何!今天第三天了,我可是只捉到他的影子!”叶令雪又倒了一杯热茶,咬牙切齿地道。
叶尔阳轻以衣袖掩着口鼻笑了起来说:“若兄长输了,可是要反过去当三天仆人,但他连人家姓甚名谁住在何处也不知道。说起来,这种醉酒后闹出来的赌,也如此认真,不知兄长是如何想的。”
凌风烟默默地以灵识传话道:“你早些天好像也醉酒回来?”
白君离捉了捉脸道:“我没醉。”
凌风烟无奈地道:“没醉你捉我乱亲一通,还……那样狠?”
白君离干咳了一声,便喝着茶没有说话。凌风烟像是猜到了什么说:“白君离!你借酒行凶!?”
白君离捉着凌风烟的手道:“师傅莫怒。”
凌风烟咬着牙,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鄂天蓉眨了一下那双大眼睛,好奇地问叶令雪道:“令雪哥哥,要不,你告诉我们他长什么样子,说不定我们有见过,或许可以帮忙留意一下呢。”
叶令雪看着旁边桌子背着自己的黑袍人与那被挡着坐在黑袍人对面的青衣人道:“那天见他穿着一身黑衣,绑着红色发带,像你身后那人一样。”
叶尔阳不敢再往那边的桌子看去,低声道:“这种打扮的人也不少,怎样找?”
叶令雪的眼神变得督定道:“是不少,但我认得他的身形,与他腰间那把青扇,他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哼,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人还挺俊俏的。”
凌风烟皱着眉,看着对面那颗泪痣说:“你有黑衣裳吗?但你那晚是穿着一身青衣回来。”
白君离又轻咳了一声道:“咳,没有,借你的,回来前换回自己的。”
凌风烟:“……你真的,一言难尽。那此次又是如何换回衣裳?”
白君离喝了一口茶道:“没有换,那天我在他身上下了一个小小的咒术,让他这些天看见黑衣裳红发带的人便觉得是我。我这些天都待在你身边,没有离开过,他自然找不到我。”
凌风烟思考了一会道:“但他看着我没有误认我作你,是因为你解咒了?”
“嗯,进来此处时。”
“难怪我走在路上没有遇到过这人。也罢,看你表演。”
白君离脸上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道:“时辰到了。”
他侧过头去,看着凌风烟身后那桌子人,与叶令雪对上了眼,微笑地向他挥了挥手。叶令雪拿在手中的杯子掉到了桌子上,弄湿了他的衣裳,他颤着唇指着白君离道:“你你你你!”
白君离报以一个很深的笑容道:“兄台,别来无恙。”
叶令雪看着他那身青衣与他腰间的青扇,不愤地道:“你使诈!竟换了一身衣裳!”
白君离苦笑道:“兄台,三天了,我也不可能不换衣裳啊,我还挺爱洁净的。现三天期限已到,时辰已过,兄台,你输了。”
叶令雪抱着手笑道:“谁说的,敢问兄台,下赌时,应以在酒馆内的时辰为准,还是出了酒馆的时辰作准?”
白君离摸着下巴,微笑道:“自然是出了洒馆的时辰,若不出酒馆,那便对我不公平了,以兄台的轻功,定能轻易把我擒来。”
叶令雪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道:“不错,可惜啊,我们下赌时是未时,但出门时,却已是申时。现在,才刚到申时,故赌注仍然生效,倒是兄台您,自投罗网了。”
凌风烟扶着额以灵识道:“你就不能输得不那么明显?”
白君离微愕地看着凌风烟道:“很明显吗?我还特意选了时辰的交界点来模糊他的视线呢。”
凌风烟不说话,只静静地背着叶令雪喝起他的茶来。他实在觉得白君离此番无聊得很。
白君离捉了捉脸,像是尴尬地说:“呵,是在下搞错了。不过在下愿赌服输,会到阁下府下做奴仆三天。在下凌乘月,不知这位‘主子’如何称呼?”
叶令雪也不与他客气,拱了手笑着道:“在下叶令雪,这位是舍妹叶尔阳。今天起的三天时间,还请凌兄多多指教。”
叶尔阳既无奈又尴尬,他想不到他哥一个玩笑般的赌注竟真的让这位天上的俊俏郞来自己家里做奴仆,那便意味着,今天起往后的三天,她都要与这位陌生男人住在同一个府弟。她站起了身子,轻曲双膝,姿态优雅地向白君离行礼说:“小女子叶尔阳,见过凌公子。”
叶尔阳的目光不禁飘在了背着自己的凌风烟身上,他进来时明明是坐在白君离的旁边,不知何时便坐到背向自己的位置来,只能扫过他沉默的背影。白君离拱手向叶尔阳道了礼,便受叶令雪的邀请,坐到了他们的桌子旁。
叶令雪看了一眼凌风烟的背影道:“这位是?”
白君离微笑道:“是在下的兄长,说起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在下兄长体弱,需在下从旁照顾,如到令府为奴三天,还请叶兄允许在下晚上回府,未知叶兄意下如何?”
叶令雪本就觉得此是一个玩笑,也没有真想让白君离来做什么奴仆,便道:“在下本就没想让凌兄真的到寒舍做奴仆之意,不过愿赌服输,既是凌兄输了赌注,便要履行约定。这样吧,如果凌兄不介意屈就寒舍,可请令兄到寒舍作客三天,如何?”
白君离虽想与凌风烟日夜相对,但不愿凌风烟住在别处,便道:“不……”
“好!那便打扰了。”未等白君离把话说完,身后的黑袍人便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的身旁,俯视着一桌子人面无表情地道。白君离皱着眉捉着凌风烟宽大的衣袖说:“哥哥体弱,不宜动身。”
凌风烟心中有怒,他瞪了白君离一眼,心道这厮又借机叫他作哥哥,却又已不能对外收回“兄弟”这个身份,便敢怒不敢言道:“难得叶公子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他介意什么?他什么也介意,他最介意的就是现在众人看着凌风烟的眼神。
叶令雪看着凌风烟的脸,不禁看得微愣道:“凌公子你们的样貌,也太出众了些。”。
白君离扶着额心道:看吧,我就得的把你藏起来才行!
凌风烟有意报复白君离那声“哥哥”,看着羞得满脸通红的叶尔阳与一脸愕然的叶令雪,以极其自然的动作轻轻把像是吹乱了的头发拨到背后,一脸人畜无害天真地道:“是吗?在下还以为在下长得不堪入目,所以舍弟才让在下戴上面纱。”
坐在一旁的鄂天蓉倒是一名胆子大的货,她看着凌风烟的脸赞叹地道:“不会吧,凌大公子若长得丑,那世上所有人都是怪物了。怕是凌大公子的相貌太过出众,小凌公子才让您戴上面纱的。”
凌风烟装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白君离道:“是这样吗?弟!弟!”
白君离以灵识轻怒道:“你这是玩哪出?好好的呆在家不行吗?”
凌风烟冷笑了一下道:“我要让弟弟照顾我啊,不然我活不了,不是吗?那我便仿着红先生的样子做个痴儿让你照顾到底!”
白君离心道这疯子根本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除了他的身体状况外,更让他在意的是,这兄妹看着凌风烟的眼神!女的也罢,男的怎么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粉红色?难道叶令雪是断袖不成?那便更不能让凌风烟住下来!
白君离面上仍然挂着微笑看着凌风烟:“不是,我是怕哥哥吹着冷风染上风寒,才让哥哥包得严实。你的身体实在不宜到别去,还是呆在自家比较好。”
凌风烟的脸上忽然挂上了一个阴森的微笑,让白君离心里暗道了一声:坏了!
他半跪在叶令雪的身旁,凑到了叶令雪极近的位置,一些头发垂在了胸前,映着他的绝世的容貌,一脸期待落空的可怜样子看着叶令雪道:“叶公子会让在下睡柴房吗?”
叶令雪吓得不知所措,耳根发红地向后仰着身子道:“不不,不会,若凌公子光临寒舍,定当住上最好的厢房!不!把我的房间让出来!”
凌风烟扭过头去,一脸期待地看着那边一张臭脸的白君离道:“为兄要住。”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脸如土色的白君离,仿佛说着:你不让我来,我就让你好看。
白君离怕这疯子再进一步干些什么来,便不情不原地咬着牙道:“若不打扰叶公子……。”
叶令雪忙道:“不打扰!一点也不打扰,还欢迎得很!长住也可以!”
凌风烟有点庆幸没有剑放在桌子上,不然现在的白君离可能便随手拿起那把剑把叶令雪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