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初遇 ...

  •   “这桃花酿当真是好喝。”乐都最大的酒楼客栈里,余非晚趴在桌子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腰侧,犹如黑色瀑布一般顺滑。
      她头也不抬地往嘴里送酒。因为趴着的缘故,酒顺着嘴巴淌到了桌子上,余非晚对此毫不在意。
      准备再倒酒时却发现罐子里已经空了。她直起身子,用手抹掉了嘴上的酒水,不死心地朝罐子里看去。
      她一抬头就能清楚地看到,这是张倾国倾城的脸。弯弯的眉毛下面,一双杏眼大而明亮,唇红齿白,肌白如雪。
      “没酒了……”余非晚将罐子倒过来晃了几下,只有几滴酒水落了下来。刚站起来,脑子里眩晕又迫使她坐回了原位。即使喝成这样也没忘喊着:“泠月,泠月!”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推门而入,看到醉成这样的余非晚有些担忧。她凑近想要去扶余非晚起来,余非晚却连忙摆了摆手:“本公主没事,去拿酒。”
      “公主您醉了,我们回宫好不好?”泠月想要拿走余非晚手中的酒杯,可没想到她紧紧地握着不肯撒手。
      听到泠月不愿去,余非晚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后便要出门。“罢了,本公主自己去拿。”
      泠月只得安抚她:“好好好,我去拿,公主先去休息会儿?”这下她没回,泠月只当她是应了,便将她扶到了榻上,转身出了门。
      躺了一会儿余非晚觉着脑袋没那么晕了,泠月这丫头干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把酒拿回来,余非晚想着,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砰——”用力关门的声音惊动了余非晚,她道:“泠月来了?”
      没有人回应她。“泠月?”余非晚又喊了声。这次依然没人说话。此刻余非晚内心警惕了起来,她刚坐起身又被人按了回去。
      那人压在她身上,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捂住余非晚的嘴。那人发觉门口的人走了之后才拿开了放在她嘴上的手。
      余非晚睁眼,男子的脸近在咫尺。她从没见过这般英俊的男子,尤其还是离得这么近,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余非晚是很喜欢这种男子的,喝了酒的缘故让她更加大胆,她伸出一双纤细柔然的小臂,环住那人的脖颈,勾唇一笑。
      男人也被她这反客为主的举动惊到了。余非晚用力一拉,让他离自己更近些,她偏过头,凑到男人耳边说道:“你是何人,敢扰本公主清梦?”
      见男人没答话,余非晚轻轻拂过他的嘴角,蜻蜓点水般在上面落下一吻。男人痴痴地看着她,脸上惊愕的神情显而易见。
      他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没等话出口便晕了过去,整个人压在了余非晚身上。
      她被压的喘不过气,用力一推,让男人躺在身侧,随后她下了榻。
      “公主您怎么起来了?呀!这是何人?”泠月拎着食盒,一路小跑到余非晚身边,刚刚在余非晚身上的目光落到了榻上之人的身上。
      泠月见余非晚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眼里满是惊艳。想起她还醉着,泠月从食盒放到桌子上,取出一碗醒酒汤递给余非晚。
      “公主,您喝点,解酒。”余非晚乖乖地喝了。一碗醒酒汤下肚,她走到榻边继续打量那男人。
      “泠月,我把他拐回去做本公主驸马,可好?”余非晚慢慢靠近,伸出一只白皙纤细手抚上男人的脸,赞叹道:“本公主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俊的男子。”
      泠月也不知她现在有没有醒酒,只得搪塞道:“公主,奴婢替您去打听他的身世,您以后再做决断如何?”
      余非晚点点头:“也好,我倒想知道乐都中哪家能生出他这般模样。不过他,本公主要定了。”余非晚对于想要的,向来都是势在必得。
      屋里点着香,味道浓的有些刺鼻,在男人身边站久了,她才闻到一股血腥味。仔细一看,才瞧见男人腹部右侧有鲜血溢出,因为穿的是身黑衣,受了伤也不易被人察觉。
      “泠月,去请郎中。”说罢余非晚走上前去察看他的伤势。泠月行礼道了声“是”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余非晚给他止血包扎,伤口有点深。余非晚觉得像是匕首刺上的,而这刀刃上却有剧毒。她不会解毒,包扎好后只能等着郎中。
      没多久泠月就带着郎中跑来了。余非晚退到后面让郎中上前察看。
      “他中了毒,你若是能解这毒,本公主重重有赏。”那郎中听到公主发话,说治好有赏立马打起了精神,走上前察看伤口,随后又替他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郎中也没发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用袖子抹掉额间的汗珠。
      余非晚有些急了,道:“治不好?”郎中连忙退后跪了下来,解释道:“草民医术浅薄,从未见过此毒,请……请公主恕罪!”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郎中听到这话如释重负,提着药箱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泠月,去宫里请太医来。”转念一想,余非晚改口道:“我们回宫,带他一起。”
      泠月找来客栈小二,费了好大功夫才把男人送上马车。余非晚把他带回自己寝殿,随后命人去请太医。
      太医得出的结论是中了剧毒,倒也不是无药可解,可研制解药需要时间,而他的身体撑不到那时。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余非晚皱眉,刚刚捡到如此俊俏的驸马爷,怎么能死呢。
      太医猛然想到还有一物可解此毒,道:“这位公子到也不是必死无疑,前些阵子陇西来进贡,贡品当中便有颗还魂丹,若是公子服下比药,保管药到病除。”
      “那这药此时在何处?”
      “陛下那里。”
      得到答案后余非晚火急火燎地跑去御书房,口口声声说要去看望父皇。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药到了她手上,随后便给男人服下了。
      第二天男人依旧没醒,可把余非晚急死了,气急败坏地去找太医质问:“刘太医!”
      被点到名的刘太医看到如此愤怒的余非晚,吓得腿都软了。
      “公主殿下这是?”
      刘太医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知道眼前的嫡公主是不能惹的,整个虞国皇宫最受宠的公主,又得陛下亲封“永乐”,又岂是他这一个小小的太医惹的起的。
      他越想越害怕,“砰”的一声刘太医跪倒地上喊着让公主恕罪。
      “驸马为何还没醒?”刘太医没反应过来,驸马是哪个?
      刘太医急的说话都有些结巴:“驸……马?”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永乐公主驸马是哪个人物,没等余非晚说话,他突然想起昨天那人。
      刘太医连忙解释道:“驸马此时毒已解,只是失血过多,休息几日便能醒来。”听到这个,余非晚这才满意地点头。
      “好,那本公主且听你的,若是过几日驸马没醒来……”余非晚给他的眼神自己体会,说罢便离开了。
      刘太医吓得不轻,只得在心里祈祷驸马快些醒来。
      男人一时醒不过来,余非晚在宫中找不到乐子,便又偷偷溜出了宫,到这乐都城内游玩,到了晚上才不情愿地回宫。
      这天回宫是傍晚时分,夜幕将至未至,落日被远处高高的宫墙挡住了,只露出橙红色的光,将整片天空都染红了。
      余非晚蹦蹦跳跳地朝寝殿走,远远地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朝着余非晚走来,到她跟前时拱手一礼道:“微臣见过公主。”
      “免礼免礼。阿漾,好久不见啊。”那人名唤沈漾,二十出头的年纪官居大理寺卿,长相绝美,是这乐都城中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
      沈漾直起身,看着笑盈盈的余非晚,解释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了。近几个月忙于一桩悬案。”他很长时候没有进宫,即使进宫也碰不到余非晚,沈漾知道她是不可能安静地呆在宫里的。
      眼前的女孩笑起来很好看,她唇角微扬,浅浅一笑,笑容如江南缠绵的春雨,醉人而又煽情,雨丝飘落在他心上,痒痒的,柔柔的,如同温柔的抚摸,舒适得令他陶醉。
      沈漾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是木头雕刻的,顶端的花纹很复杂,使得木簪不那么单调。他将此物递给了余非晚。
      沈漾道:“过几日公主的生辰,微臣要办案,怕是赶不上了,这是我自己做的,就当是生辰礼物送给公主。”
      余非晚接过木簪十分的满意,沈漾清楚她并不缺首饰,而这亲手做的木簪才更能显示出他的心意。
      余非晚笑着跟他道谢,将木簪插进发间,眨巴着大眼睛问沈漾美吗。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过了一会儿说道:“美,很美。”沈漾还有公务在身,没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余非晚正要回宫又被人拦下了。
      “你来做什么。”余非晚不悦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六公主——余念芸,不过每次遇见她准没好事。
      “姐姐竟不知我来做什么,姐姐宫里不是有位您自己瞧上的驸马,怎么又跑来勾引别的男人?”余念芸喜欢沈漾,是虞国皇宫人尽皆知的事,甚至还为此去求皇帝赐婚。
      可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贵人的女儿,还整日在宫里作天作地,实在把皇帝惹急了,便将她禁足,算算日子今日好像刚解了她的禁足,这就迫不及待找茬。
      余非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一会儿反问道:“勾引?九妹妹是哪只眼睛瞧见了?”
      “姐姐别不承认,你头上的木簪就是沈漾哥哥的。”
      “是吗?这可是你的沈漾哥哥亲手给我做的,说是生辰礼物呢。”说罢余非晚还特意摸了摸头上的木簪。
      余念芸很生气,牙咬的“咯咯”响,双手握着拳,指甲陷进了肉里。
      “九妹妹,听姐姐一句劝,安分的做你的公主,平安的过好这一生就是极好的。” 说罢余非晚就要离开。
      “凭什么?”余念芸完全不顾公主的形象冲着余非晚喊了起来。
      余非晚停下步子瞧着眼前瞪着她的女子,难得有耐心地跟她解释道:“你问我凭什么?我乃当今皇后嫡女,当朝太子是我的胞弟,我是父皇亲封的永乐公主,而你呢?若非你娘给我父皇下药,爬上了龙床,你又怎会出生?”
      余非晚冷笑一声:“呵。是我父皇仁慈你和你娘才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你母亲本就是个婢女,我没有看不起她,可从婢女变成主子已经很不错了,你们母女俩可以知足了。”
      “尽人事,听天命,这就够了。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即使费尽心思得到了也同样会失去。时刻清楚自己的定位,懂了吗?”没等她说话,余非晚迈着步子离开了。
      看着背影渐渐远去的余非晚,留在原地的六公主气的脸色通红,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回到寝宫,泠月迎了上来,兴奋道:“公主公主,驸马醒了!”听到这个消息余非晚立马激动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朝着寝殿走去。
      余非晚贴着门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难道又睡着了?她这样想着,轻轻地推开了门。
      门刚推开余非晚就被人拉进去抵在墙上,一手撑着墙,另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她的脖颈。
      这举动着实吓到了余非晚,她有些喘不开气,双手拍打着男人的胳膊。显然这没什么用。她艰难地开口道:“你…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咳咳……”
      看清来人是她后,男人松开了手。余非晚揉着自己的脖颈,不悦道:“本公主差点因你命丧黄泉!”
      “公主?我这是在哪?”他问道。看着他这张俊脸,余非晚压根气不起来。她解释道:“这是虞国皇宫,而我就是永安公主余非晚。”
      男人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叫什么,哪里人啊?”泠月查不到关于他的消息,以至于到现在余非晚还不知道自己看上的驸马姓甚名谁。
      “谢谨安。”他答道。谢谨安没说自己是哪里人。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