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爱与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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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课程正式开始，小洛叶正式进入自己的高中生涯，第一节课是数学，班主任老师的课，讲得很好，但是她听不太懂，一节课晕晕乎乎的，大概因为过了个暑假，玩疯了，一上课不适应了，下了课去了趟厕所就回教室看书去了。
大课间，她等所有人都下去跑操了，自己拿起手表看了看，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洛叶课间没有下去，等着外面安静下来，她就想去看看小洛叶，一出门就看见她朝厕所走了过去，然后没一会儿又从厕所出来，一直低着头在看什么。她慢慢走过去，问：“干什么呢？”
小洛叶吓了一跳，看清人之后，说：“老师。”
洛叶看见她手上拿了一只手表，“你这是干什么？”
小洛叶说：“我想测一测我从教室走到厕所大概需要多久，有时候老师们拖堂，我对时间没有概念，不知道时间够不够去跑趟厕所，我就想看看我一分钟我能走多远。”
洛叶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我之前就没有想到过。”
小洛叶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但是我既然知道自己害怕时间不够，那我就找个可以看时间的东西，手表带着有些碍事，那我就测一下时间，心里有底就不慌了。”
洛叶见她摆弄着手里的手表，拿过手表说：“那我陪你一起。”
小洛叶点头。
洛叶拿着手表计时，看着小洛叶从座位上走出教室，然后再回来，“两分钟。”
小洛叶点了点头，“我大概在厕所待了一分钟的时间，差不多可以，我心里有数了，多试几次看一看节奏就可以了。”
洛叶从座位上起身说：“一般老师不会拖堂，不用太担心了。”
“嗯，我知道，但我看教我的老师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肯定还没有经验，时间上有点儿把握不准，大部分是提前讲完课的，只有数学老师跟化学老师会拖一会儿堂。”
洛叶回忆了一下，说：“我刚上课的时候也拖过几次堂，不过后来时间长了就能把握好时间了。”
小洛叶问：“那老师，你第一次站在讲台上会紧张吗？”
“会啊，但我一开始是教的小学，慢慢才教的初中，在我过来的前我教高中教了一年多了。”，洛叶突然想起自己班上的学生，有点儿想念，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样子。
小洛叶哇了一声，“老师，你好厉害。”
洛叶有点儿不好意思，“哪里哪里，你也厉害的，还有一会儿他们才能跑操回来，我们出去走走？”
小洛叶放下手表就跟洛叶出去了，她边走边说：“我觉得我将来一定很厉害，老师你当语文老师，那你是学文的了？”
洛叶点头，“难道你喜欢理科吗？”
小洛叶摇头，“我喜欢历史，历史老师虽然是女老师，但是讲课很帅，不用课本，滔滔不绝，板书也简单明了，讲起课来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我最喜欢她把课本往讲台上一扔，然后说：今天我们讲西汉的历史。”
她边说边比划着，学的挺像，让洛叶想起她那时候历史老师的确是很酷的一个女老师，改天要不要再去听一听课，回忆一下历史老师的风姿？
小洛叶越说越起劲，洛叶听着听着心里就泛酸，她酸溜溜地说：“我的课就很没意思吗？”
小洛叶马上就停下了话头，抬头看她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了，语文课也很有意思。”
洛叶逗她：“说我就只说很有意思，说别人就很多话。”
小洛叶拉住她，笑靥如花，“老师，自己夸自己不好哦。”
“那我听句好听的都不行？别人又不知道。”
小洛叶说：“老师，你好可爱。”
洛叶捏了捏她的脸，“你是在王婆卖瓜吗？”
小洛叶笑得停不下来，她说：“老师，能遇见你，可真好。”
洛叶也觉得能回来真好，能让她一直这么笑着，真的很好。
……
洛叶是老师，每天有自己的教学任务跟计划，所以不能时常跑来陪小洛叶，但是偶尔闲暇的时候还是会路过10班，假装随意的往里望一望，有时会看见小洛叶坐在那里听课，有时会看见她在跟同桌说话，有时会看见她在打哈欠。
下课的时候，洛叶就等到大课间，等到所有的学生都下楼去了，她才会起身去找小洛叶，聊一聊今天的课，或者说一说课堂上的趣事。洛叶先前没发现，但是现在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当初并不是不喜欢说话，只是对着陌生人，还有不太熟悉的同学，有些放不开，有些无从起话头。
她们两个沿着长长的走廊从东边走到西边，走得累了就站在走廊上看着一班一班的学生跑操回来。
顾言意是班主任，他必须要到楼下去等着15班回来，偶尔抬头就能看见两张相似的脸出现在二楼，他朝上面挥手。
小洛叶就会拽一拽洛叶的衣服，“顾老师又在笑了。”
洛叶就会说：“笑就笑了，谁都会笑。”
“但是顾老师每次都看着你。”
“那是在看我们两个。”
小洛叶托着下巴看下面的顾言意，说：“不是哦，你看，顾老师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洛叶也朝下面去看，顾言意的笑容一下更灿烂了些，比夏日里的阳光更加耀眼，她脸上一红，再也不敢看了。
“小叶子，你说，我们真的能喜欢一个人吗？”
“为什么不能？”，小洛叶收回了目光，然后说：“老师，并不会有人剥夺我们喜欢别人的权利，我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了，难道还有谁规定我不能喜欢别人吗？”
“但是，小时候的那些事，还有爸妈……”
小洛叶也似乎想起以前的事，微微低下头，她说：“那都过去了，我来这世上也没人跟我商量过，怎么会知道要经历那么多事。”
每个新生儿被带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懵懂无知的，他们或快乐或难过的长大，如果可以选择就好了，她一定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小心翼翼的人生。但现实是，她已经这样了，爸妈没法选，身体没法选，她的出厂设置就已经这样缺东少西了，不能任其更加糟糕下去了。
“我要怎么过这一生是我的事，并不要别人指指点点，老师，你不也这样想吗？那么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吗？我喜欢上一个人，那人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好，我都不会损失什么，难道，我就不能被人喜欢吗？”
洛叶说：“可这是一件没结果的事。”
“我不这么认为哦，他如果不喜欢我，那我就去找一个喜欢我的人，他如果喜欢我，爱我，就会接受我的一切，并不会像一些人嘲笑我，讽刺我，我相信会有这么一个人，一定会有的！就算我一生等不到这样一个人，但总会有人等到的。”
小洛叶抬着头看她，“老师，我们要相信那个人的存在。”
洛叶笑了笑，感慨着年轻的自己会说这样一番话，会认为总有一人视你如掌上明珠，会相信这样一个人终究会出现，会等待着一人爱自己的全部。
岁月漫长，爱与希望。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晚上还有晚自习，小洛叶本来跟同学说好一起去打水，但跟她一起的同学扭扭捏捏的跟她说，待会儿有事，不能一起去打水了。小洛叶就只有自己去打水。
晚饭前的时间水房的水会比较烫，水房里就会有很多人，她排了会队才轮到她，刚把暖壶放好就听见旁边有人跟她打招呼。
“嗨。”
有只手伸过来在小洛叶眼前晃了晃，小洛叶原本盯着水流的眼睛抬了抬，看见了个挺眼熟的人，跟顾老师长得好像，眼角那里也有一颗泪痣。小洛叶想了想，这是顾老师的儿子吗？她见过吗？
“你是？”
对面的人一脸失望，“你不记得我了？”
小洛叶摇头。
“我，就是，就有次大课间撞到了你。”
小洛叶想起那天，浑身就开始不太舒服，她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又盯着水流去了。
水房人多，水流就很小，小洛叶就很着急，怎么还没满，她想走了。
小顾言意看她冷冷淡淡的，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那天明明跟她道歉了的。
“那个，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后来想找你，但是我一直没见到你。”
小洛叶看看他，又哦了一声。
真冷淡啊。
小顾言意看着她的暖壶已经接满了，盖上瓶塞就要走，他连忙说：“我帮你提。”
小洛叶拿着暖壶的提手，拒绝道：“不用。”
“用的用的，就当是我弥补我那天的错误了。”
小顾言意提着暖壶就走，小洛叶看着空空的手，追了上去，“你等等。”
追出了水房，小顾言意提着两个暖壶正等她，小洛叶说：“不用你帮我提，我自己提得动。”
小顾言意说：“我知道，但是我找了你好几天，好不容易见到，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那天太匆忙了，也没问你后来怎么样。”
小洛叶说：“我没事了，你不用在意。”
“那怎么行，你那天满脸冷汗，脸苍白的很，我生怕你被我撞出什么事来，提心吊胆好几天。”
小顾言意其实也没当回事，但他自从那天教务处之后，好几天都找不到人，他明明一下课就往楼下跑了，但是从来没见过她，挨个教室也看了，但也没见到。小顾言意这心里就很慌了，该不会因为他那一撞，撞出什么后遗症来了吧，就像是有人在路上被车撞了一下觉得自己没事，回家就挂了。
那天是不是还磕到了脑袋？那天把她撞到墙上了，她好像挺疼的哼了一声。小顾言意越想越恐怖，觉得自己可能是意外伤人了。所以，刚才在人群里看见她，他一瞬间就高兴了起来，接着就想到底也是自己莽撞了，人家女生好好从楼梯上上来，他一下冲了过去，把人撞了个好歹。
应该弥补一下他的莽撞了。
周围不断有学生出来，他们两个有点儿挡路，小顾言意边走边说：“我帮你提到教学楼。”
“真的不用。”，小洛叶跟了上去。
“免费劳动力都不用？”
小洛叶摇头，“我自己可以提，那天不是你的原因，是我那天本来就不大舒服。”
小顾言意觉得自己一个男生，这已经提起来了，怎么能放下让女生自己提？太不男人了。
“我都提了，就帮你提吧，你不回宿舍吧？”
“嗯，但是……”
小顾言意说：“那就行了，顺路顺路，走吧。”
小洛叶觉得这个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她都说不用了。
小顾言意提着两壶水瞟了瞟身后的人，她走得好慢，步子迈的好小，个子也小，小小瘦瘦的，像淋了雨的小猫咪，刘海有些长遮住了她的眼睛，那天看见她的眼睛，就还挺好看的。
走到一楼，小顾言意回头问：“你在哪个班，几楼？”
“二楼，10班。”
小顾言意点头，10班，跟洛老师一个班，“那你认不认识洛叶？”
小洛叶歪了歪头，“嗯？”
“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洛阳的洛，叶子的叶，也是你们10班的。”
“你问我吗？”
“啊，就我们两个，不是问你问谁？”
小洛叶抿了抿嘴，“我是说，我叫洛叶。”
“啊？！”
小顾言意又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女生，果然眉眼上跟洛老师好像，但洛老师的眉眼长得很开，明媚如太阳，她嘛，像是沉静的月亮，笑起来就更像了，不耀眼，但是像皎白的月光一样，给人很温柔的感觉。
走到二楼，小顾言意还是很震惊，怎么跟洛老师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虽然他自认为自己跟老顾也是不一样的，但偶尔觉得他们两个还是相似的，怎么洛老师这个小朋友跟洛老师就差那么多？
小洛叶见他一直闷不吭声的往前走，只能开口说：“我到了”
小顾言意这才看了看楼层，出了个声，“哦哦，给你暖壶。”
小洛叶接过暖壶，说：“谢谢，我走了。”
等人拐过去，小顾言意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找小洛老师聊聊遇见未来的自己的，原来他们早就见到了，自己真笨！
“洛叶！”
小洛叶听见有人叫她，回头看见小顾言意跑了过来，他说：“我，我不知道那天是你。”
“嗯？”
小顾言意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我叫，顾言意。”
这次轮到小洛叶惊讶了，“你是顾老师？”
小顾言意说：“对对对，我就是老顾。”
小洛叶听见“老顾”这个称呼，笑了出来，“我听洛老师说，你把顾老师当作人工智能了，要来替代你。”
小顾言意觉得窘，“那，那是想多了。”
“其实，我刚才还以为你是顾老师的儿子。”
小顾言意嫌弃道：“谁是他儿子，我比他帅多了。”
小洛叶想，这人跟她不一样，她遇见了洛老师觉得很开心，他遇见顾老师却很嫌弃，但是顾老师也很好的，他怎么会这样？不过，既然大家同是看见未来的人，那就是朋友了。
“那，顾言意，你好。”，小洛叶伸出了手。
小顾言意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忙把手上的暖壶放下，特别严肃的跟她握了个手，“你好。”
两个人像是国家领导人见面一样。
小洛叶觉得，他真的跟顾老师有点儿不一样，看起来傻傻的。
“好，我们现在已经认识了，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小顾言意挠了挠头，“也没什么，我原本想找你聊聊，遇见将来的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但是，我感觉我现在要缓一下我的心情再跟你聊。”
小洛叶问：“你现在什么心情？”
“嗯，”，小顾言意说：“就是震惊，你跟洛老师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我语言比较匮乏，你就听一听，你肯定比我说的好。”
小洛叶有点儿好奇，“那你说说。”
小顾言意绞尽脑汁，看见了夜空中的月亮，他说：“皓如明月，温柔了夜晚。”
小洛叶被他的话说得不好意思，低了下头，小顾言意看见她马尾翘起的头发，很柔软，他想，这是一场的神奇的相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爱与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