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terday Once More》人寸三

68、返程

　　小顾在露台上悠闲地荡秋千，但谁知先等来的不是小洛叶，倒是把洛叶跟他哥等了回来，他慌忙起身站好就像是上课突然被点名回答问题一样。他瞧见顾言意脸上都是笑容，手上还抱着一捧红色的花，小顾感觉到粉红气泡在蹭蹭蹭的往外冒。

　　顾言意的确很高兴，见到小顾也很开心，“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顾眼神乱飘，看见洛叶手上提着的小包子，“啊，是酥包吗，我早想吃了。”

　　顾言意察觉不对，左右看了看，问：“小叶子呢？不是让你陪着她？”

　　小顾囫囵吞着包子，口齿不清：“嗯，嗯，出去了。”

　　洛叶问道：“去哪儿了？”

　　“嗯，买奶茶。”，小顾声如蚊蚋。

　　“去哪儿？”，顾言意问。

　　小顾咽下哽在喉咙的一口包子，说道：“去给我买奶茶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顾言意，我还给你买了两串烤鱿鱼。”，小洛叶左手举着两串烤鱿鱼，右手提着两杯奶茶，看见他们三个人之后，缓缓放下了左手。

　　“你们回来了。”

　　小洛叶慢慢走到小顾身前，“好漂亮的花，有点儿可爱。”

　　香槟玫瑰的香味浮动在夜色中，洛叶用花朵打了打小洛叶的脑袋，“才好就出去乱跑。”

　　小洛叶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姐姐，顾老师给你买的花吗，叫什么？”

　　洛叶笑而不语，拉了拉顾言意，“走了，我们先把饭放下。”

　　顾言意的眼光冷冷的扫了一下小顾，小顾又往小洛叶身后躲了躲，小声说：“洛叶都好了，现在也不是很冷。”

　　洛叶偷偷捏了捏顾言意的手，顾言意说：“今天我高兴，不跟你计较。”

　　说完，顾言意拉着洛叶就走了。

　　之后，小顾一下就摊坐在了秋千上，“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俩要多待会儿。”

　　温热的奶茶贴上他的脸，小洛叶说：“你要的奶茶。”

　　小顾拿过奶茶，把吸管都插进杯子里，一杯给了小洛叶，“怎么还跑去买烤鱿鱼了，烧烤摊子又不是很近。”

　　甜甜的奶茶充满口腔，甜味总让人觉得幸福。

　　“我有点儿饿，想吃。”

　　小顾拿过烤鱿鱼，“你又不爱吃这个，刚才还说给我买的。”

　　“嗯……，我想着快八点了，你肯定饿了，姐姐他们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给你先垫垫肚子。”，小洛叶咬着吸管，说：“晚上人多，我等了会儿才排到，回来晚了。顾老师说你什么了？”

　　“没什么，他们也才回来，还没来得及。”

　　小顾边啃鱿鱼边小声说：“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哥脸上春暖花开的，洛老师肯定给他哄高兴了，哼哼，那束花肯定不是他买给洛老师的，不然他不能那么开心。”

　　“姐姐给顾老师买花也很好啊，那束花叫红豆，很好的一种花。”

　　小顾瞪大眼睛问：“你知道那花叫什么啊？红豆不是那个相思豆吗？就那个春来发几枝的那个。”

　　小洛叶点头，“红豆也是一种花，我在书上看到过，红豆花激励人们勇敢追爱，顾老师收到一定是非常开心的。”

　　“我收到奶茶也很开心。”

　　小洛叶笑了笑，“大家今晚都很开心。”

　　云州之旅的最后一天，一行人没有去远的地方，找了家陶艺馆做手工，一人做了一个瓶子，或者说是一个碗，烧制好了之后会寄给他们。

　　小洛叶做了一个花瓶说要放在洛叶的宿舍里，让洛叶可以买许多的鲜花放进去，小顾做了个不太圆润的碗，他总是耐不下心来，最后的成品已经是比较能看的一个碗了。洛叶跟顾言意一起做了个杯子，矮胖矮胖的杯身上花着香槟玫瑰的花纹。

　　“半个月才能收到，很好很好，我还在家。”，小顾说。

　　“在家怎么了？”，顾言意问。

　　顾言意骄骄傲傲的，“在家就让咱妈看看我的杰作。”

　　“你那个还算杰作？”

　　“怎么不算？我亲手，辛辛苦苦做的。”

　　顾言意看着陶艺师父手上那个在盘子里摇摇晃晃，碗边高高低低，还纹了个繁体“顾”字的，勉强称得上“碗”的作品，心里替自己的妈担心，有这么个碗，还不如没有。

　　小顾高高兴兴，悄声跟小洛叶说：“我也给你做了个小杯子，容积不大，但特别好看。”

　　“我没看见你做啊。”

　　“嘿嘿，我刚才去别处做的，要有神秘感，等开学了我带给你，真的特别好看。”

　　小洛叶想起那个“碗”，觉得小顾恐怕是对“好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理解。

　　“嗯，那开学之后你来找我吧。”

　　小顾点头。

　　顾言意付好了钱，留了地址，跟洛叶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交通工具没有选择火车，洛叶想起万里之上的云层，想让小洛叶也看一看那纯净的蓝色，于是选了飞机。

　　飞机之上，看着小洛叶一直在笑的脸，洛叶说：“很漂亮，是不是？”

　　“嗯，真干净，还看见下面的山川河流。”

　　“我们生活的地方太大了，除了国内，还有国外，等你长大，一定都要去看一看。”

　　去看一看山川河流，去看一看亭台楼阁，也去看一看春夏秋冬，看一看异域番邦，美景总是抚慰人心，能让那些不好的事情被遗忘。

　　才下飞机，洛叶就收到了年级主任的短信，顾言意也接到了通知，他们要提前回去，准备高二开学了。

　　又是一年九月，新生入学，高一变高二，教学楼还是那个教学楼，班级名牌换成了高二。

　　开学那天，小洛叶走到自己原来的班级，高二10班新班主任已经等在那里，一个很漂亮的女老师。

　　见小洛叶进来，她说道：“你是分到这个班的，还是要看自己被分到了哪个班？”

　　“被分到哪个班？”

　　“哦，分班表在这里，我来的时候掉了就拿进来了。”

　　小洛叶走到讲台找到了自己名字，分到了2班，在一楼。

　　“分到几班了？”

　　“2班。”

　　班主任点头，“很不错，加油哦，前面的班级竞争很激烈。”

　　小洛叶笑了笑，“谢谢老师。”

　　小洛叶走到楼梯口看了看楼上，最后还是没有上去，直接去了一楼，找到自己的班级，领了新的胸卡，知道了新的宿舍号，就回宿舍搬家去了。

　　洛叶刚开学比较忙，她已经告诉小洛叶她要带的班级是3、4班，还要兼任3班的班主任老师，顾不上帮她搬家了。而顾老师高二是3、4班的数学老师，兼任4班的班主任，两位班主任老师都在自己的班级里迎新生，一时也来不了。

　　宿舍楼要从1号楼搬到3号楼去，虽然中间就隔了个2号楼，但3号楼是在湖对面，要走挺远的路。原来的室友有父母跟着一起来的，也有找同学帮忙的，小洛叶这两样都没有，只能靠自己了。

　　到了宿舍，一片打包的热闹景象，几个女生都在自己的床铺忙活，中间的几个大人也帮着收拾。

　　陆莹见她回来，打了招呼，“洛叶，你在哪个班？”

　　小洛叶走到自己床边，“在2班。”

　　“我在4班，跟你不远，以后来找我玩儿。”

　　小洛叶点头。

　　“快点收拾吧，我东西好多，越收拾越多，对了，你宿舍在哪儿？”

　　“210。”

　　“哦，我在三楼，还是班级靠前好，宿舍楼层都低。”

　　打包了两个打包才把东西都装好，小洛叶一头汗，坐在上铺休息，她有点儿累，得歇会儿了。东西多，她又收拾的慢，收拾好了的时候宿舍就只剩下她跟陆莹了。

　　下面的陆莹东西更多，足足有4个大包，还有些其他的小东西散在外面，她边收拾边打电话，让徐东多叫几个人，东西太多了。没一会儿，几个男生就一起过来帮陆莹搬家了，几个男生人手一个大包，陆莹也抱着好几个玩偶跟他们一起出去了。

　　小洛叶见没人了，才把自己的东西从上铺拿了下来，准备慢慢搬过去。

　　她拎着一个大包走了几步就觉得东西太多太沉了，她有点儿拎不动，不巧的是，下台阶的时候有人碰了她一下，小洛叶因为要躲开，手上的大包一下就砸到了地上，床单系成的结不紧，有些东西就掉了出来。

　　小洛叶连忙去捡，捡完最后一本书，她听见有人叫了她一声，抬头就见小顾站在了台阶下，他大概也是刚搬完家，头上都是汗，身上的短袖都湿透了。

　　“怎么不等我来？”

　　一股热气靠近，小洛叶往后退了退，“你，你怎么来了？”

　　小顾喘着气说：“帮你搬家啊，我哥没跟你说吗？”

　　“嗯？”

　　“我就知道，他没把我的话带给你，活该又当班主任。”，小顾拿过小洛叶手上的书，“你东西在哪儿呢？多不多？”

　　“你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帮你搬完我再回去收拾，我那个宿舍离我原来宿舍太远了，我今天七点就开始搬家了，这都九点半了才弄过去。我宿舍都还没人呢。”

　　小洛叶从口袋里掏了纸巾递给他，“先擦擦吧，都是汗。”

　　“哦。”

　　小顾胡乱一擦，露出来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绳，薄薄的衣服下面有一块鼓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匹小马掉了出来，在有些昏暗的楼梯间隐隐发着光。

　　“好了，先搬家吧，你宿舍在几号楼？”

　　“3号楼210。”

　　“那还挺远的，我们早点儿搬，中午还能好好吃个饭。”

　　小洛叶点头。

　　重新打包好了行李，小顾一手拎着包，一手拎着暖壶，小洛叶抱着脸盆跟在他旁边。

　　“我昨天就来了，想着早点儿来早点儿收拾好，今天就能帮你搬了，结果分班结果要今天才贴，宿管那边也不知道高二宿舍怎么分的，我就生生等了一夜，今天早上六点多就起来收拾东西了。收拾好了之后就去教学楼看情况了，我分到20班去了。”，小顾说。

　　小洛叶一看他就看见露在外面的小马，“这个小马你一直戴着？”

　　小顾低头看了看，笑了起来，“哦，戴着啊，你送我的，我怕丢了一直戴着。”

　　“哦。”

　　感觉自己的心意被好好珍重着，小洛叶有些开心。

　　“20班也很好。”

　　“我期末考得不太好，我哥一跟我说成绩我就知道了，这下好了，终于匹配了。20班在三楼最西边，你在1楼最东边的2班，以后找人都不方便。”

　　“不会，大课间有20分钟，时间很充裕。再说，”

　　小洛叶看着前面的路，“你以后会认识新的同学，我，我们不会经常见面后，你就不会总想来找我了。”

　　“不经常见面我也会想来找你，是不是过了一个月你就又要和我生分了？”

　　小顾在剩下的那一个月里想找小洛叶，但分开的那天小洛叶还是没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他，洛叶跟顾言意在培训也没去看小洛叶。自从收到他做的那个杯子之后，小顾就一直盼着开学，想快点儿送给小洛叶。

　　“我们只是30天没见，又不是30年，你又要装不认识我了？”

　　“不是……”，小洛叶说：“我就是有点儿生。”

　　“我们不是陌生人，你要习惯起来，每年甚至每天你都会看见我。”

　　“顾言意。”

　　小顾看向她，“我会一直在你能看见的地方，洛叶。”

　　搬完了家，小顾算是彻底累瘫了，他躺在操场的长椅上闭目养神，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坐了起来。

　　“水。”，小洛叶递给了他一瓶水。

　　冰凉冰凉的，小顾倒是不渴，他热的要死，觉得直接拧开倒头上降温有点儿损害形象，于是拿着冰水贴在额头上降温。

　　“一会儿吃什么？”

　　小洛叶从口袋里拿纸巾，“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吃炒米饭吧，就外面那个牛家炒饭，给的特别多，我好饿，感觉能吃三大碗。”

　　小洛叶笑了笑，“那待会儿让老板多给你加一份米饭。”

　　“嗯。”

　　午饭的时间还有些早，小顾又在长椅上躺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斑斑驳驳的，小洛叶用手挡住了一些阳光，但没一会儿又有阳光下来。

　　小顾闭着眼睛感觉到明明灭灭的，“别挡了，多晒太阳补钙，我能长到一米八。”

　　小洛叶笑了笑，收了手，把自己手上的冰镇矿泉水也放在了小顾脸旁边，“还要再歇会儿吗？”

　　“嗯，差不多十一点半叫我，我们出去吃饭。”

　　小洛叶看了看手表，“好。”

　　盛夏的温度还没被带走，女生以手为扇将冰镇的凉气一点点扇到男生那边。

　　男生累极，呓语一声，“好凉快。”

　　那匹系着红绳的小马在斑驳的阳光里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