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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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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恋殇
洛水之滨,有一个小村庄,村中人数不多,大都以捕鱼为生。村中之人,各个憨厚老实,热情好客。
这日,村庄迎来了两位身着白衣,长相清俊的年轻公子,村中之人奔走相告,于当晚,在洛水之溿,点燃篝火,摆上好酒,再烤上几尾肥美的大鱼来招待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白玉堂坐在篝火边上,看着身边和村长聊的开怀的展昭,只觉那人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俊逸不凡,不知不觉便有些痴了。
一旁的展昭感受到身边人些微灼热的视线,略带疑惑的望向盯着自己发呆的白玉堂,伸出右手,在白玉堂眼前轻晃,唤回那人的心神:“玉堂,玉堂?看什么呢?”展昭缩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有什么沾上了脸。白玉堂回过神,喝了一口碗中的酒,轻靠上展昭的肩,认真的在那人耳边轻声道:“猫儿好看。”
听着那人这般说,展昭感到脸上微烫,不禁回头瞪了一眼那有些微醉意的人,却看到那人在篝火之下飞扬俊逸的脸,不禁有些好笑。
白玉堂看到展昭略带笑意的眼:“怎么了?猫儿?”
展昭看了白玉堂良久,才道:“不及玉堂。”
白玉堂微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展昭的意思,看到那人略带尴尬的转过脸继续与村长寒暄,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不觉连心都飞扬了起来,这薄皮猫!笑着继续饮酒,顺便加入到展昭和那个村长的对话之中。
只听那村长有些感慨的叹道:“哎,我们这村子啊,已经好久都没有客人来了啊!”
“怎么会?这里风景这般秀丽,怎会无人前来?”白玉堂微惊道。
“还不是因为宓妃娘娘的那件事么!”老人颇为感慨的道。
“宓妃?”白玉堂与展昭对视一眼,这正是两人此次前来的目的,展昭忙问道:“不知这宓妃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大家竟会因为她而不愿来这洛水之岸?”
“世人皆不齿当年宓妃娘娘勾引嫦娥之夫后羿,后又因嫉妒而与河伯私下勾结,使得那一对神仙眷侣最终分离。因此世人皆说洛水因宓妃而变成不洁之地,谁又愿意与这般心肠歹毒的女子有任何交集?即便宓妃娘娘早已消失了很多年,人们却依旧不愿来此!”
“宓妃勾引后羿?这怎会?”展昭有些诧异,当年还是年少之时,曾缠着母亲讲一些神怪志异时,母亲曾经提起过宓妃此人,当时听母亲的用词语气,对此人是相当尊敬的,相反提起嫦娥时,却是有些不齿,因此,此时听那老人这般说起,便不禁有些疑惑。
白玉堂对此事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那老者。
那人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明显不信的表情,竟是突然笑了出来。展昭和白玉堂相顾愕然,因为那老者的笑分明是带着泪的。只听他缓缓道:“这么些年了,终是有人愿意去怀疑这件事了啊。”
“当年究竟如何?可否请老人家明言?”
那人喝了口酒,看着身边略显急切的两人,说道:“这事应该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吧,这还是我祖上一代一代口述相传下来的故事,却也是这整件事的真相。”
两百年前,洛水还不是现今这般模样,人们也不像现在这般懂得打渔纺织,过得很是清苦,这个情况在一位女子到来之后有所改观。那女子的美貌是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的,她刚来之时,村人皆以为,像这般神仙也似的人物,怎会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有何瓜葛,只是没有想到,那女子来此后,竟换下那一身绸缎,改穿上与我们相同的衣物,手把手的将那种植,捕猎,打渔,织布之法一一交于他们,没有任何藏私,正因为她,这洛水之岸亦开始欣欣向荣,大家过得很是幸福美满,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而大家也都亲切的唤那女子为宓妃。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这一天,有两男一女来到了村子中,那时,村子里的人又何尝见过外人,因此大家很热情的招待了那三个人,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三个人的到来会给他们心中的神女带来怎样的痛苦,若是知道的话,想是没有人会愿意那三人在此停歇的吧,只是没有人能预知以后的事,所以那三人便在这村子中一住便是好些时日。
这三人正是后世之人经常提起的后羿,嫦娥以及河伯。他们三人在路上相识,颇感投缘,因此便决定一起赶路,本想于洛水之岸歇息一晚,便继续游历,只是未曾想,在此遇上了宓妃,那两个男子皆为宓妃的美丽善良所吸引,为了能在那温柔缱绻的女子身边多呆些时日,便决定多留些日子,嫦娥自热也不会反驳。
于是,三人经常跑去宓妃那里与她说话,不知不觉间,这四人之间便有了些细微的变化。相比于河伯,后羿更加憨厚老实,也更加让人觉得亲近,而宓妃也更喜欢与这个性格直爽洒脱的汉子多多往来,如此这般,两人更是暗生情愫,互道真情。却是没有想到这情,竟是生生的害了四个人的一生。
正在村子里的人讨论着是否要为他们的神女与那拥有天生神力又憨厚爽直的后羿办一场风光的婚礼时,在洛水岸边的某处正在酝酿着一个狠毒的计划。
正沉浸在爱情之中的两人,又如何知道昔日的友人将会如何算计自己。
河伯本是天神之子,本就骄傲自负,自认样样要强过后羿,本以为定可以得到宓妃青睐,却不曾想宓妃最终选择的竟是那个空有一身神力的凡人。怨恨嫉妒蒙蔽了他的心,而他也注意到,身边的嫦娥在望向宓妃时,那种怨恨的情绪,立时计上心来,这日,便将嫦娥约来这隐秘之处。
河伯将忘川之水交于嫦娥,嘱咐其让后羿喝下,如此便可使后羿忘却前尘,届时只需你自己再加以努力,得到后羿的心绝非难事。只是若要此计成功必须将后羿引离宓妃,因为河伯已经感受到宓妃身上那种纯正的神力,虽然宓妃法力并不强,只是,为了计策不受任何影响,河伯与嫦娥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另后羿离开宓妃的契机。
而这时,连天似乎都站在了河伯这边,正在两人为此事烦恼之时,天上竟十日齐出,使得人间罹难,宓妃希望后羿能以自己神力救助世人,便告知其神弓神箭所在,望其能射下那祸害世人的金乌。后羿本想让宓妃与其同行,只是宓妃如何放的下那一村子的人就此离去,因此只得拜托河伯嫦娥相助,却不想正中二人下怀。
后羿三人走后,宓妃便在村子中支起结界,以保证村子中的人不受十日所害,却不想河伯却在此时发难,以全村人的性命逼迫宓妃与其离开,宓妃法力本就不如河伯,如今又因为支撑着结界法力早已消耗殆尽,无奈之下只得答应,自此再不知所踪。
而后羿射下十日之后,亦未再回村,只是听得传闻说后羿取得嫦娥为妻,两人相敬如宾,幸福美满。
后来嫦娥因河伯的离间之计而服下王母所赐神药飞身为仙,独留后羿一人于世,最终为河伯所杀,而河伯却故意放出谗言,说嫦娥离开是因为宓妃嫉妒而使用毒计先是骗了嫦娥喝下长生不老药,使其夫妻相隔,再因勾引后羿无果而起了杀心,最终杀了后羿。引得世人对宓妃甚为不齿,甚至将那些曾经受过宓妃帮助的人归到了她的同类,因此后来世人皆不愿去那落水之溿,生怕受到与后羿嫦娥一般下场。
事实的真相便这般埋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人们亦早就被那留言迷惑,信了宓妃是那十恶不赦之人,只有那曾经受过宓妃恩惠,并亲生经历过那场变故的人才知道那个温柔缱绻的女子正在受着不知怎样的苦难,而那些真正该被人不齿的人却仍在逍遥法外。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之后不禁唏嘘,本来相爱的两人却经历了这种种变故,想来那后羿定是被嫦娥喂下忘川之水,而忘却前尘,最终才与嫦娥成亲,而宓妃却是不知被河伯关于何处。
老者说完,已是夜深,所有人开始离开回家。村长也招呼展白二人去他家休息一晚,却被二人婉拒,说是要欣赏欣赏这洛水的夜景。那人也不坚持,便转身离去,不消片刻,原本热闹的地方就只剩下展昭和白玉堂二人。
河畔,展昭看着漆黑平静的洛水,略略的闭上眸子,白玉堂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也不去打扰,良久,展昭回头,看着黑暗中依旧鲜亮的一身白衣的人,笑道:“玉堂,这洛水,可不似这表面看来一般沉静啊!”
白玉堂上前,伸手搭上展昭的肩,将那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展昭脚下微微踉跄,却也不做反抗,靠上那人温热的肩膀,笑着道:“我能感觉到,这河中有一股奇异的法力波动,很像是下了某种禁制。而且,范围还不小!”
听了展昭的话,白玉堂微微眯起双目,嘴角轻扬,笑着问道:“猫,你说,下禁制的人,在这之中所放的是人,还是物?”
“不管是人是物,这水中一行却是不可避免!”话音方落,展昭便感觉到身后人似乎有一瞬的僵硬,略带不解的回头,看向情绪明显低落下来的白玉堂,关心道:“玉堂,怎么了?”
白玉堂对上展昭关切的眸子,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猫,你会枭水?”
展昭挑眉,略带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师父未曾交玉堂控水之术?”
“咳!”白玉堂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苦笑道:“那老头,尽把我拎到洪荒去对付那些妖兽了,你也知道,洪荒那尽是陆地,哪能看到水啊!所以。。。。”
展昭皱眉,略思索道:“如此,便只能我一人前去查探了!”
“那可不行!”白玉堂立刻反对道,“我可不想一个人在岸上担心!”
“那可怎么办?”展昭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不肯放人的耗子。
“还能怎么办!你现在就把控水的方法教给我不就行了!”
“可是。。。”展昭略带担心的看了白玉堂一眼。
“猫儿,可是怀疑五爷我的能力?”白玉堂笑问道。
“自然不是!”展昭当即反驳。
“那猫儿你是担心你白五爷了?”白玉堂覆到展昭耳边,略显暧昧的问道。
展昭回头狠瞪了那人一眼,有些恶狠狠的道:“我是怕淹坏了某只旱耗子!”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明显的震动,展昭无奈的笑了一下,待那人平静下来以后,便细细将控水之法一一说与那人知晓,在那人尝试几次慢慢熟练之后,两人便动身向那深埋于水下的禁制之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