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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夜色降临,天幕上悬挂着玉盘似的满月,天地间洒满清辉。

      小岛边缘的管道施工区域发出轻微动静,几十秒后,棺盖上的薄薄土层被下面的力量顶破,
      窸窸窣窣掉了好一阵。

      等到细碎的沙土停止掉落,木棺盖被彻底掀开,顶着深棕色卷发的少年从中坐了起来,劫后余生般贪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喘息均匀了,少年才分出心思查看自己所处的环境。

      咸湿的海风,和阵阵的海浪声,无一不提醒着他,他现在身处海边。

      唐晰记得他最后失去记忆的地方,也是在海边。

      他隐约记得那时候他刚觉醒吸血鬼血脉,父亲兴冲冲的乘船载着他前往一个海边小岛,说是要将他送给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从而帮助家族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扎根。

      可刚登岛没过久,他就没了意识,自然也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自己那个一心想要攀上权利顶峰的父亲,唐晰鼻子酸酸的。吸了吸鼻子,他好像闻到一股格外香甜的味道,吸血鬼的本能告诉他,那是血液的味道。

      “咕噜~”

      持续的肠鸣声在比较寂静的地方响起,显得有些大声,将少年白生生的耳根给听窘迫了,染上害羞又颓靡的薄红。

      唐晰捂住肚子,也顾不上想父亲和过去,他现在只想找到那股让他渴望到血脉深处的香甜味,然后大吸一顿。

      沉睡了许久年的唐晰没什么力气,全靠空气中弥漫的勾人血腥味吊着他前进。

      唐晰磕磕绊绊,摔倒爬起,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一栋海边别墅的铁门外。

      嗅觉告诉唐晰,让他无比饥饿和渴望的来源就在门内。

      为了吃饱,唐晰整理好衣襟,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尘,和着扑通扑通的心跳节拍扣响了铁门上的门环。

      唐晰太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铁门旁有一张会发光的面板将他的一举一动纪录了下来。

      攥着手指等了会儿,唐晰还是没看到有人出现,于是他深呼吸一口,再次靠着所剩无几的勇气扣了扣门环。

      微凉的指尖捏着寒冷的门环,唐晰一点都没感觉到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从屋门里走出来的男人吸引走了。

      高大的男人背着光,像是笼罩在光环中,一步一步走向门外站得笔直的唐晰。

      随着男人走近,唐晰鼻腔里的血液味愈加浓郁。

      虽然闻起来没有最开始闻到的那般香甜,但唐晰对那股味道的渴望却是随着时间加剧的。

      冷峻帅气的男人站在铁门后,看向少年的眼神平静幽暗,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唐晰也打量着眼前面如冠玉,但看起来有些凶冷的男人。

      能住这么大的房子,还长得这么好看,应该就是父亲提过的那位人物了吧?

      就算不是,应该也是很有地位的人。

      唐晰站得更加笔直,两只莹白的手攥在身前,怯生生鼓起勇气询问:“先生您好,请问您愿意收留一只有礼貌的吸血鬼吗?”

      说完,唐晰又有些慌。

      他光记得父亲说要称呼这块大陆上的男人为先生,却忘了父亲也说过要和他们说洋文。

      面前的男人肯定没听懂他刚才说的是什么吧?

      唐晰脑子里像搅了一团黏稠的面糊,让他怎么也想不起吸血鬼的英文怎么说。

      因为不想被男人觉得是一只拿不出手的吸血鬼,唐晰额头上都急出细密的汗珠了,也不敢再开口把还没打好腹稿的蹩脚洋文句子说出口。

      这时,男人终于出声,拯救了在心里急得团团转的唐晰。

      “吸血鬼?”声音发沉,尾调微扬,表示疑问。

      听到男人说的是他听得懂的话,唐晰屏住的那口气一下松懈吐出,他努力让自己笑得诚挚又漂亮:“是的,吸血鬼。”

      说这话时,唐晰是有些心虚的。

      他并不是纯种的吸血鬼,沉睡前甚至连尖牙都没完全长出,也没成功吸过别人的血,完全比不上他在宴会上看见过的那些成熟优雅,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吸血鬼们。

      科学社会长大的纵涉并没有把少年口中谈及的吸血鬼当真,只以为少年在开着什么类似真心话大冒险的无伤大雅的玩笑。

      看着少年因为紧张而绯红的眼尾,纵涉心里生出点逗弄人的恶劣兴味,追问道:“收留一只吸血鬼,对我有什么好处?”

      唐晰以为男人是在考校自己,连忙把自己知道的有关于吸血鬼的知识全部往外“卖弄”:“吸血鬼可以帮您疗愈心神和身体,还能陪伴您出席宴会,是您身份的象征。”

      唐晰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养一只吸血鬼就是身份的象征,他只知道父亲那时候是这样给他说的,他也只记得这些。

      眼见少年愈说愈玄妙,纵涉唇角轻动:“那你如何证明你是一只吸血鬼?毕竟你现在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听到男人的问话,唐晰心神一凛,呼吸开始艰难起来。

      果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唐晰眼珠颤动,急迫的想着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

      忽然,他扫见男人垂坠在裤腿侧边的右手,凸起的骨节遍布伤口。

      唐晰望着散发出诱人味道的伤口偷偷滚动喉结,脏兮兮的手在也不怎么干净的衣摆上来回蹭着,好不容易才把十根指尖蹭得还算能看得过去。

      “先生,能否把您的右手给我一下?”

      纵涉没有洁癖,但也不意味着他喜欢脏兮兮的东西。

      可拒绝的话到唇边,视线对上少年满是希冀,还有点害怕被拒绝的眸子,纵涉破天荒的犹豫了。

      他随意地将手掌从铁门的缝隙间伸出去,被唐晰一脸虔诚的用两只手托着往上。

      陌生的肌肤触感让两人的呼吸频率都有些不太自在。

      纵涉垂着眼睫,视线不自觉落在唐晰肉乎脸颊的脏污上,颇为好奇这么小巧的一张脸庞是如何将精致和幼态感融合得天衣无缝的。

      走神了一秒,手背上就传来湿润温热还有些酥痒的触感。

      纵涉被焊在原地,看似一动不动,实则瞳孔地震,眼里全是少年从干裂嘴唇中伸出,落在他狰狞伤口上的嫩红舌尖。

      他被舔了。

      纵涉喉头发紧:“你这是做什么?”

      唐晰颤着声音乖巧又羞涩回答:“在帮您疗伤,先生。”

      说完,唐晰又继续红着耳根,小猫舔食一般捧着愣怔的纵涉的手舔了两口,感觉差不多能看出效果时,他才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对纵涉说:“先生您看,您的伤口愈合了一些。”

      纵涉转动生涩的眼球,将自己从刚才那几下诡异而隐秘的快感中抽身出来,看向手掌。

      不是他的错觉,手上还残留着湿润触感的伤口真的痊愈了一块。

      纵涉的世界观一角受到冲击。

      他猛然想起,小时候听祖父说过的家族秘史里的确有吸血鬼的存在,但祖父只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说过,他便只以为那是哄骗不懂事小孩儿的童话。

      却不想,那些都是真的。

      半天没得到纵涉反馈的唐晰有些慌乱,心脏扑通跳个不停,生怕纵涉发现他不是纯种吸血鬼。

      他小声询问道:“先生,您能看出来的吧?”

      纵涉颔首低声:“嗯,能。”

      唐晰这才松了口气,在心里庆幸着,还好面前这位先生没有见过纯种吸血鬼强大的治愈能力,不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他这一点小小的治愈能力糊弄成功。

      舌尖还缠绕着甜滋滋血液味的唐晰咽咽口水,垂下脑袋想继续“假公济私”帮男人治疗。

      男人的血液实在太好吃了。

      察觉到少年的意图,纵涉颇为强硬的将手从软凉中抽回。

      声音却不如最开始那会儿生硬:“如果我收留你,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吸血鬼?”

      唐晰可惜的抿着唇,眨着好看的杏眼道:“好像还需要给我咬一口您的脖子,签订契约,我才会是只属于您一个人的吸血鬼。”

      “只属于您一个人的吸血鬼”,这句话很好的取悦了纵涉,戳到他内心最幽暗的存在。

      纵涉心神一动,眸光暗闪,微微转身按下墙壁上位置隐秘的按钮。

      滴的一声,铁门上的小门缓缓应声而开。

      在可怜巴巴小吸血鬼没看到的地方,纵涉无声勾唇,绅士侧身:“欢迎,请进。”

      自投罗网的漂亮小宠物。

      唐晰不知纵涉所想,他满心满眼都是面前为自己敞开大门的房子,声音雀跃的和纵涉道过谢,脚步有些虚浮的跨进那道已经消去无形屏障的铁门。

      沉睡多年的恐慌,和对未知的害怕,都在这一刻被削弱。

  • 作者有话要说:  吸血鬼和狼人的设定很多都是我的私设,和常规的很不一样,所以介意的宝宝勿入。
    不介意的宝宝,我就默认你们接受我的瞎编了(bushi)
    更新时间不定,确定了我会在作话说的。很久没开文,很不自信,有点害怕,哈哈。
    推推我的预收:
    预收一:《我把疯批死对头钓成舔狗》
    上辈子,相潮一直看不惯司稷寒,他觉得司稷寒很装逼,但在得知司稷寒年纪轻轻就因情绪问题自杀身亡后,他还是忍不住心生动容,觉得惋惜。
    不久后,相潮无意中得知,原来司稷寒上辈子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对他爱而不得。
    相潮:我以为的死对头其实是馋我的狗?这很难评。
    意外重生后,见到还活得好好的司稷寒,相潮正想庆幸,却又想到前世种种。
    相潮:心情复杂。
    想救人但没耐心且别扭的相潮只能用自己当胡萝卜,若即若离钓着司稷寒,不让司稷寒寻死。没曾想,他以为的一点点甜头就轻轻松松把司稷寒钓成了冷面翘嘴舔狗。
    司稷寒:“想割腕。”
    相潮:“不就是想牵手嘛?给给给,给你牵。”
    牵着相潮手的司稷寒,小刀一摔,精神百倍:“世界真美好,再多活两天也行。”
    司稷寒:“想吃安眠药。”
    相潮:“先别吃,我饿了,去给我做饭。喏,给你买的新围裙。”
    接过专属围裙,小心翼翼又美滋滋围上的司稷寒:他给我买了围裙,我要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司稷寒:“想跳楼。”
    相潮:“这是我家楼盘,不准在这里死,影响房价。”
    司稷寒:“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死。”
    看透一切的热心路人告诉司稷寒,相潮其实在钓着他玩。
    司稷寒:“你懂个屁的爱情。不想死就闭嘴。”
    他老婆明明这么爱他,怎么会是在钓着他玩。
    攻:阴暗偏执的神经病(真病那种),心甘情愿当受的超级舔狗。
    受:人美心善,但脾气不咋滴。
    本文又名:《自从当了舔狗之后就没时间当神经病了》、《垮着小猫批脸训狗救狗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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