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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   “头儿,刚才北桐那边有消息了,”刘沛明噔噔噔几步跑上六楼,双手环成一个圈对着打开的楼顶铁门大喊,“载着王思明的那辆车在林子里被找到了!”

      应戈下意识地就扭头回复说:“行,你先叫他们都准备一下,我稍后过去。”

      说罢,一扭头就看见傅斯敏在拿纸巾疯狂擦拭着她的衣服。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打斗之后两人的衣服都跟刚经历过二战似的,西南各省正值雨季,楼顶本来就算市局最年久失修的一个地方,水泥地坑坑洼洼积了水,一躺上去直接就跟在泥地里打滚一样。

      傅斯敏常年一身黑衣服,擦干净明显的部分之后剩下的地方看起来只是不小心弄湿了深了一点。

      而应戈就不一样了,她身上的警服难以幸免于难。

      应戈面无表情,说:“你先下去,我去换套衣服就过来。”

      傅斯敏翻了个白眼,拍拍裤腿就擦着她肩膀下楼。

      然而打出来的伤口是遮掩不了的,刘沛明本来拉着市局一众鹌鹑们乖乖地在大办公室里头等着老大的到来,等到老大真的来了走进了就发现不对劲。

      “头儿,你脸上是怎么搞得啊?”

      被他这么一问,应戈才抬起手默默自己眼角边这道指甲划出来的伤口,要是傅斯敏再狠一点,她可以直接瞎了。

      应戈面不改色,接过他递过来的话筒:“噢,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不知道给什么硬东西蹭到了。”

      刘沛明点点头:“早就说市局为了省点装的声控灯没什么好处,一黑下来啥都看不见,不够老大你以后要小心一点,这伤口看着还是挺恐怖的哈。”

      “喂,”话筒对面传来一道清润的女声,“应队,我们在琼山向西五公里的地方找到了当天接走嫌疑人的车辆,不过这辆车被焚烧了,有用的DNA检材都一并被销毁了。”

      应戈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的笑意:“我猜你等会要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然后告诉我能发现这辆车的存在是因为琼山的保护区而车辆焚烧时发出烟雾被消防捕捉到了。”

      此时正在与应戈通话的是北桐市公安局的刑侦支队长楚瑾,两人是大学同学兼舍友,上学的时候关系就挺不错,12年毕业之后就没什么工作以外的交集了,但应戈和楚瑾是Y省公安系统里唯二的女性正处级领导。

      有跨市的案子两个支队长还是会通过电话沟通的。

      “多少年了还说这么无聊的话?真的儿子大了敢爬到爸爸头上吐唾沫了。”楚瑾在那边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两人互相调侃几句使得氛围没有这么得紧张与尴尬了。

      “得得得,以后有空再逮着我薅吧。你先说王思明是个什么情况?”

      说回到案情上楚瑾才正经不少:“我们接到报警之后立马就迁往了焚车毁证的现场,时值北桐的雨季,这么大一辆车想要自燃是不可能的,能够解释的只有是带走嫌疑人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警方的注意。”

      应戈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轻响:“那现场有留下来什么有用的生物检材吗?”

      话筒对面的楚瑾似乎摇了摇头,说:“因为现场燃烧被无人机发现的时间还是有点晚的,我们费劲千辛万苦在山卡拉里找到车辆时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所以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有一堆臭得要是燃烧物。”

      猝然身边响起了刘沛明这瓜娃子的鬼叫,应戈握着话筒循声望去,只见傅斯敏好像是处理好了自己衣物上的污秽物,走进大办公室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叫叫叫!叫什么啊!”

      这一声全办公室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傅斯敏大概是被所有人看得有些不舒服,张嘴大骂道。

      "敏姐,你的脸怎么了?!"

      傅斯敏这才意识到了身上迟来的疼痛,扭头就对着人员签到栏旁边的警容镜查看。

      因为肤色原先就比常人要白,因此有点什么淤青就会特别明显。她那张能够当上下一届市局警花评选榜前三的脸上是左一块又一块的青紫的痕迹。

      刘沛明盯着她,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伸出手指了指傅斯敏又转身看了看正盯着他们这边出神的应支队长:“敏姐你和头儿怎么都有伤啊,哎哟还都是在脸上,要是有疤痕,咱支队唯二的警花就要跌落神坛了。”

      傅斯敏烦躁地转过身,闻言嘴角抖了抖,无语道:“我只是摔了一跤,又不是残疾了,你至于吗?”

      刘沛明被她说走了,边走边挠头,喃喃道:“看来市局楼顶那地方是年久失修了。”

      应戈见闹剧结束,这才重新把自己的精力放回案子上:“没事了,楚瑾你继续说。”

      “……根据视侦提供的监控录像回放,带走王思明的几位嫌疑人从琼山里出来了,目前活动在城西的三环东路那片酒吧街。”

      “行,那你们再密切观察一下嫌疑人,我现在就过去协助调查。”

      两人再扯了一些关于案情的细节之后,应戈就挂断了电话。

      一抬眼正好撞上傅斯敏的视线。

      两人对视几秒之后,她清楚地看见对方的嘴喃喃几下,距离有些远,尽管应戈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傅斯敏白了她一眼,拿过隔壁刘沛明办公桌上的青柠味薯片就塞进嘴里。

      “傅斯敏,你跟我去北桐协助查案。”

      应戈说罢,傅斯敏听清她这句混在办公室嘈杂人声里的命令之后惊得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不是吧!天天加班加班,二十四小时轮轴转!!!

      刚回来没多久领导就惹得自己大打出手,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又要出外勤了!

      这哪里是省厅那群领导说的小城市市局体制内的安逸养老生活,怕不是想让她直接猝死在熬夜办案的路上免去养老这一项目。

      傅斯敏生无可恋地跟上去,说:“姓应的,你能找别人薅吗?”

      应戈走在前方埋头调整着导航软件,闻言回应道:“看起来不太行,我看你比较顺眼。”

      “是哦,好顺眼哦,要是沈舒窈是个刑警的话你看她更顺眼到哪里都会带着她一起。”傅斯敏抱臂,说完之后又意识到刚才自己话里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对,应戈你应该不舍得让她这么累的,所以你俩注定不能全程在一起合作办案咯。”

      傅斯敏之前一看到应戈和沈舒窈这俩人心里的雷达就狂响不止,那沈法医每次见了应戈嘴角都要翘上天了,眼里的感情都快要溢出来,不是她想得那种关系还能是那种关系?

      “你想多了,舒窈她最开始是想要考警校的,但是因为体侧和家里的反对才选择曲线救国方式学了法医,本硕连读期间还双修了金融,她要能来跟着我们连轴转,估计是她父母破产了没有精力再来管着人家了。”

      两人顺利找到了车走进去。

      应戈侧头拉出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后,又放在了手机支架上点开导航软件。

      宽大的条纹衬衫罩着她的身体,随手扎起的低马尾松松垮垮,耳边已经垂下来几撮碎发,慵慵懒懒的很适合应戈。

      傅斯敏撑着下巴看着她,仔细回味着她刚才说的话,片刻后笑道:“没想到沈法医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啊,啧啧啧,来市局做人民公仆还是太委屈她了,要是她是特意为某个人而来的话倒也算是苦中作乐,还是应戈你太有福气了。”

      此时的时间已经临近十一点了,市中心依旧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映衬着两人都挂了彩的脸,沉默的间隙气氛有些莫名奇妙的诡异。

      最终还是应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首先是用一种十分难以言喻的表情盯着这人看了几秒,紧接着从语气里就能听出她的莫名其妙:“傅斯敏你老是说这些起奇奇怪怪让人听不懂的话,什么叫做我有福气啊?”

      傅斯敏在副驾上伸了个懒腰,笑道:“就字面意思啊。好了,应戈你现在别烦我,我几天没睡好觉了,补一下,睡觉的时候惹我,你后果自负。”

      应戈用一个白眼回复她。

      “XX地图提醒您,请勿在城市开闪光灯,深夜行车减速慢行,请勿疲劳驾驶注意休息。前方三公里后右转,进入川江高速……”

      -

      江畔距离北桐不算远,在高速上开三四个小时就到了,晃晃悠悠地让傅斯敏睡得格外沉。

      她平时的睡眠质量极差,有一点声音的都不行,睡不着加上真正深睡的时间少得可怜炼就了她重度的起床气。

      应戈在北桐市局艰难且熟练地找到了车位并把车停稳之后就扭头去叫醒傅斯敏。

      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人家的肩膀之后得到的回应只是傅斯敏把她的手给拍掉,微微侧身把脑袋埋进头发里,瞧起来就不耐烦极了。

      “喂,我两天没合眼加专心地开了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车都没累成你这样啊?”应戈此时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她觉得很好玩似地又伸手捏着人家的肩膀轻轻晃了晃,“起床了,别让人家等咱们这么久。”

      傅斯敏“蹭”得一下弹起来,张嘴就开始倒东西了:“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啊,不用吃东西不用睡觉,然后就干二百四十个小时啊。从被你盯着开始就是又累又饿跟着你,我都不想说你了,你还得寸进尺了。”

      睡觉时小小的呼吸声与姿势,以及现在这样喋喋不休诉苦和炸毛的生气时刻越来越让应戈怀疑傅斯敏上辈子可能是被养尊处优的贵妇娇养出来的小猫。

      应戈觉得面对她不能用硬的,所以她只能顺着她的话趁着没睡醒的迷糊时候哄一哄她:“噢好好好,那我现在带你去吃东西行了吧,来吧咪咪,先下车昂,等会我带你去觅食。”

      就这样,她几乎是半拉半扶地将傅斯敏给带到刑侦支队的。

      进了办公室,里面灯火通明,扑面而来的经年烟味与泡面味混合的难以言喻的味道充分浸润了两人的肺部。

      穿着警服的女警抱着一大叠案卷从外边进来,三天没洗的头发被一支笔给盘在了后脑勺,特级勤务肯定也让她也身心俱疲,浑身都散发出属于加班社畜的怨气。

      应戈盯着这人的背影,稍微思索了些许自己改怎么称呼她后开口说:“你好,同志。”

      这猝然的一句同志简直让小女警的信念感差点爆表,就差噔噔噔转过身敬礼了。

      “啊……?”

      应戈拿出自己的证件:“我是江畔公安局刑侦支队长应戈,这位是我们局的傅警官。我想找你们楚队,是关于六月七号的那件水沟女尸案找你们协助调查。”

      “楚队她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应队您稍等一会哈。”邵闵点点头,随即打算同手同脚地走了。

      谁知道应戈又开口叫住她:“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速食食品,我跟你们买,因为早上和下午都在查案没有时间休息加上开车过来也挺晚的,没什么店开门了。”

      邵闵略微思索片刻,随即扭过头朝着一个低头摸鱼打游戏打得正起劲的身影大喊:“刘天生!赶紧把你的零食库拿出来招待一下客人!”

      ……

      等到一切都调整好之后,本该出现的那个人不在,应戈和傅斯敏就提出要到市局门口透透气顺便能够更快地看到某人。

      五分钟之后,一辆低调中透着贵气的辉腾在市局的可控铁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冲进大院里头,刺啦一声轰然停下!

      傅斯敏脸上的表情十分地精彩,但应戈却和一起等待的警员们似乎对此见怪不怪。

      就凭正处级中年油腻公务员那点工资,能买得起辉腾,还这么肆无忌惮地开出来晃悠,怕不是选择工作时想不开来这里受苦的吧。

      紧接着辉腾以一个完美的倒三角停入了市局大院里的露天车位。

      楚瑾嘭得一声将车门关上,抬起手整了整衣襟就大步朝着他们走来。

      傅斯敏真怕下一秒这俩十多年未见的大学死党要在自己面前上演一个“姐妹抱一下”的尴尬剧情。

      “说好我过来的,你怎么就先跑了还要我等你?”

      楚瑾看起来就像那种知性女性,柔顺的头发长度刚好到锁骨,衬衫上没有一丝不具备美感的褶皱,袖口卷到小臂上边,透着一股干练。

      闻言,楚瑾莞尔,右手轻轻捏了捏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没办法,我爱人她一个人在家有些事情搞不定,我得回去看一下才放心。”

      应戈心里很强的边界感让她放弃了追问的想法,把话题引回到案件上:“那现在嫌疑人还在三环东路附近吗?”

      “在,从今天下午五点钟进去了就没在出来过。”

      说着,楚瑾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调出监控录像截图。

      照片里是两三个身材臃肿穿着味儿特别冲的金鹰图样上衣,清一色都是剪着平头的中年油腻男。

      “应戈,我有点怀疑带走王思明的嫌疑人只是王思明的债主,不太像是他手底下会带出来的人。”

      多年的刑侦工作让她瞬间就抓到了关键字眼:“他?”

      楚瑾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噢,我都忘记了你还不知道呢。我说的人是你所说的王思明吸与冷水坑村所卖的毒品的发明者,秦骇。不过他这个人早就在两年前的缉毒任务中被当场击毙了,至于留下来的残余人员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傅斯敏抱臂站在旁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她们的对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内心已经翻起惊涛骇浪了。

      她觉得简直就像在玩一场大型的剧本杀,每个人手拿的剧本都是不一样的,然而全世界只有她是知道所有人剧本内容与掌握剧情的人。

      哟,怎么“退休”了还能听见前前老板的名字。

      “我确定那些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因为他选下属简直堪比考公,通常都是谈吐和穿着打扮都不像个马仔,反倒是像高级餐厅的服务生。”楚瑾简直是从自己脑子里剩余的那些不多的细节里都倒了出来,“并且我听说后来fog在他们所谓的那个市场都不值钱了,那还有必要抓一个王思敏这地痞流氓当人质吗?”

      傅斯敏嗤笑一声:“楚队,你难道不知道拿到实物可以尝试着反推出化学式、方程式最后可以得到配方吗?就算秦骇死了,缅北还剩下一家独大的加陵与后来抓住机会发家的玄烨,可以尝试着进行研发纯度更高的fog并继续把价格给打上去,然而要是配方流出去了,便宜了别人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算是功亏一篑。”

      她这句话一出来,两人都是一愣。

      “算了,你先带我们到那里去,多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知道王思明是死是活。”

      -

      北桐跟着大哥南榆干近几年都快要跻身新一线城市了,凌晨两点多城市还是灯火璀璨的,尤其是大名鼎鼎的三环东路,不过三环东路有个更接地气的名字——酒吧街。

      一条一公里的街道两边都是闪着炫目彩灯的酒吧,年轻人开启真正的夜生活爱去的天堂,常规的、主题的都有,并且这片派出所接警的案件都是酒鬼醉倒在路边开始吹天吹地或者一兴奋就砸人车子的案子。

      真正统治酒吧街的神不是酒吧老板,而是酒精。

      傅斯敏抬头看了看头顶这个酒吧招牌,只是用闪着荧光黄彩灯勾勒出酒杯碰撞洒出酒水的形状,连个正经的名字的都没有,混在这条花花绿绿的酒吧街里简直太低调了。

      不过就是因为没正经店名,所以不是什么正经酒吧。

      回过神,应戈已经推着门口的PVC门帘进去了。

      处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的酒吧把空间利用到了极致,用挑高将一层的店面变成的复式,扑面而来的就是朋克重金属风格,狂野又个性。

      果不其然,傅斯敏一进去就看见个穿着酒红色抹胸超短裙的金发姑娘在和留着长发的马尾男贴面跳钢管舞,激情的鼓点就像是敲在人心上,扑通扑通的,人群围着舞台在欢呼着。

      她稍微观察了一下,一楼的卡座都被坐满了,穿着打扮时尚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在谈笑风生。

      “麻烦二位登记一下身份证,本店不服务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前台说。

      应戈从口袋里翻出装着证件的粉红小卡包,把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前台对着电脑操作了几下就换了回去,然后对着傅斯敏扬了扬下巴:“那这位女士的身份证麻烦出示一下?”

      傅斯敏一愣,沉默几秒后伸出手轻轻揪了揪应戈的衣角。

      原因好像很简单,就是忘记带了。

      应戈收回目光后对着前台说:“噢这个是我……”

      “你看我女朋友也真是的,说好下班之后出来玩要来酒吧都没提醒我要带证件。”傅斯敏打断她。

      前台闻言扫了她们一眼,但从傅斯敏这个角度来看,眼神里并没有类似于歧视的情感只是疑惑。

      “要真是这样怎么不去对面的拉吧呢?”前台笑起来,手指在键盘上操作几下,“那我就算一个人了昂,出了什么事情就不是我的错了。”

      真·正经酒吧。

      傅斯敏敷衍地道了谢就拉着应戈往里走。

      应戈反复品尝着傅斯敏刚才喊出的那三个字,最后笑出声:“女朋友?”

      傅斯敏从服务生里接过点菜单,舒舒服服地倚靠在二楼卡座里,一本正经地说:“那不然呢?你都是32岁老阿姨了总不能老牛吃嫩草和未成年人谈恋爱吧,不然这样我就扣在外面了放你一个人深入虎穴?”

      “……”

      点的酒上来之后,傅斯敏刚要伸手拿过去喝,下一秒就被面前的人伸手阻止了。

      她一抬眼:“干嘛?”

      应戈把水果炸物拼盘推到她面前:“工作时间不要喝酒,并且你都不知道这里的酒里面有没有料、干不干净。”

      傅斯敏盯着她的眼睛凑前,应戈眉毛一挑,随着她的靠近往后靠:“干嘛?”

      “应戈,我点了那么贵的酒不喝,感觉好像挺对不起你们支队这个月的办案经费的。”

      应戈起身把她推开:“你要喝用得着凑这么近吗?要喝就喝,出了什么事就算是你自作自受。”

      傅斯敏这才高高兴兴地坐了回去。

      “你现在这里看着他们三个,我去结账,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应戈起身,并捏了捏傅斯敏的耳朵,

      傅斯敏左耳一凉,微型纽扣通讯器就这么轻轻被塞到耳廓里来了。

      她们座位旁边就是那三个嫌疑人,桌面上堆了一堆的酒杯和花生壳,看来是真的在这里待了挺长时间的。

      三人瞧起来都是喝高了的状态,嘴里蹦出让人听了就脸红的荤段子,以及乱七八糟的脏话,喝酒划拳好不快活。

      白衣男嘻嘻哈哈地从口袋里翻出个小塑料包,拆开之后里面的东西就尽数倒进了面前的酒杯里,三人一人一口喝了个干净。

      傅斯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尝了一口莫吉托,被薄荷和碎冰凉得眉头一皱。

      喝起来就像薄荷味的苏打水,真不知道为什么能卖这么贵的。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

      莫约三分钟后,三人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卡座。

      傅斯敏放下酒杯就起身追上去,眼见着白衣男进了男厕所,而其他两人则走到厕所旁边的酒吧后门透气抽烟。

      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给应戈发了第一条消息。

      冬至:我在厕所门口,他们三个人都在这里。

      等到白衣男出来之后,傅斯敏凝望着那显眼的男厕所标识,沉吟两秒之后观察了一下里面有没有人之后迅速闪身进去,一间一间门打开之后她仔细翻找着,最终从垃圾桶后边翻出一小袋浅蓝色晶体装的东西。

      傅斯敏起身就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前,她的格斗意识使得她潜意识想要做出防御机制,一抬头就与应戈贴脸对视。

      柔软的唇瓣因为猝不及防的贴脸开大轻轻磨蹭片刻,两人吐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0.01秒之后应戈偏头将门关上,伸出食指比在嘴唇上。

      有人来了!

      “那傻逼说最后一包雾粉掉厕所了,不知道是不是哦,真的是傻了,那么贵的东西都能掉!”

      “算了,老板刚才发消息说要咱们赶紧回去看着那小子了,咱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趁早走。”

      “要是那包雾粉被人捡到了举报到条子那里去怎么弄喔?”

      “怕个毛线啊,老板什么事情都会……”

      随着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之后,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

      傅斯敏举起手中的袋子,朝着应戈使了个眼神。

      应戈点点头,取出物证袋存好,随后吱呀一声开了门。

      两人蹑手蹑脚从男厕所里出来这个场景极富有一种诡异的喜感。

      傅斯敏在洗手台将自己的双手搓洗了无数遍,仿佛刚才接触了世界上最污秽的东西。

      应戈等她弄好了后两人并肩朝着门口走,然而却听到了刚才交谈的两人的声音。

      傅斯敏拽着她往敞开的酒吧后门走,脚步声却没有停留在厕所走廊的区域而是越来越近。

      她瞥了一眼面前的拉吧,而后揪着应戈的衣领就凑了上前。

      应戈心里仿佛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傅斯敏,你喝假酒了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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