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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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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玉也随即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她赶紧松开锦荣。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心里默默的骂自己,“这不就是话本子里面常说的,调戏良家妇女么。只可惜,他既不是良家,也非妇女。”
“啊,没,没什么。”锦荣尴尬的挠挠脑袋,“你要是害怕,我们就出去吧!”
“我想看看那被打死的人是谁?”唐书玉抬头望向锦荣。她发现这个人高不可攀啊,她要仰视他。
“那简单。”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那一群人。
“等一下!”他的嗓门不高,却有极强的穿透力。那几人听见之后,立刻停止脚步前进,原地等待声音的主人的到来。
锦荣掀起白布,在不远处示意唐书玉过来。
唐书玉在心里建设一番,终于鼓足勇气向前,她一步并两步,两步并三步,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向白布下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她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吓了锦荣一跳。
“你还好吧?”锦荣迅速放下白布,只一个手势,那些抬着尸体的人就又迅速离开了。
似是有人听见了唐书玉的惊叫声,从远处匆匆忙忙赶来几个人,那脚步声停在了假山附近,锦荣看向不远处的几人,挥挥手,那些人就又消失不见了。
唐书玉就是这样没心眼,没眼色,后知后觉的人,她都没发现锦荣的身份特殊。他可以在国公府内自由来去,而国公府的下人们也都听从他的派遣。
“你认识?”锦荣见唐书玉脸色惨白,大口呼吸,就知道她被吓得不轻。
唐书玉闻言抬头望向锦荣,“嗯!”
“那你看完了,可以回家了吧?我派人送你。”
“不。”唐书玉摇摇头,“找绾儿!”
“那需要我陪你去吗?”
锦荣看着浑身发抖的唐书玉,心中莫名的紧了一下,本应是杏脸桃腮,圆溜溜的眼睛光彩夺目,灵动过人。
而现在呢,面如土色,抖似筛糠,摇摇欲坠。
这还是白日里那个盛气凌人的知府家大小姐吗?简直是判若两人了。想到这,锦荣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绾表妹不会有事,我着人送你回府吧。”
说罢,他喊来两个人,“送唐家大小姐回府。”
突然,唐书玉抓住锦荣的胳膊说:“不,不,不,找绾儿。”虽是浑身抖了又抖,但看向锦荣的眼神既坚定又决绝。
锦荣无奈,只能陪着她进了国公爷的房内。
一进屋内,屋内人看向他二人的表情,有疑惑的,有震惊的,还有平淡的。众人神色各异,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你?”国公爷率先问话的同时看向锦荣身旁的唐书玉,随后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啊~~!”随即微笑点头,但是笑比哭难看。
虽是微笑,但锦荣还是能瞧出来此时的国公爷倍感疲惫,眼窝深邃,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模样。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绾儿,“绾表妹呢?”
提到夏绾,国公爷脸上那仅存的微笑也消失不见,“你找她作甚”
这时的唐书玉好似回了魂一般,她松开锦荣的胳膊,不卑不亢的问道:“夏国公,你们把绾儿怎么样了?”
“放肆!你还敢提这个贱人的名字。”说话的是夏夫人,她刚痛失了爱女,此时一提到夏绾,额头布满青筋,眼眶突出,情绪激动,甚是吓人。
锦荣一见此等模样,他连忙将夏绾拉到身后,“姨母!”
此时的夏夫人倒也没完全失了心智,她还知道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只见她长呼一口气,面容稍缓,“等你表妹下了葬,你便回京去吧!”
“夏绾呢?”唐书玉在锦荣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大声吼道。
夏国公刚想怒斥一番,但是看见锦荣这么护着她,他投鼠忌器也只能态度和缓的说道:“绾儿被我罚跪在祖宗祠堂了。
夏夫人就只一个劲的哭,旁边的女使婆子轮番劝慰,全然没有人关心正在罚跪的夏绾。
“你为何罚她?”唐书玉怒火冲天,她用手指着夏国公,“绾儿做错什么了?你要罚她?你还配做父亲吗?”
夏国公被唐书玉如此无礼的模样震惊住了,他没想到平日不爱说话,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的人,居然是这幅悍妇模样。
锦荣见唐书玉如此说,一时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夏夫人听到自家相公被吼,也不哭了,怔怔的看向唐书玉。她心想这丫头莫不是疯了?白日里就听见她在院子内骂人,还以为是自己恍惚听错了。
“大胆!来人啊!将这个泼妇轰出去!啊,不对,打她二十藤条再轰出去!”气得国公爷头发,胡子根根立正,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锦荣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道:“姨夫莫要与小姑娘一般见识。我看她就是被知府大人惯坏了。回头,我让人去知府大人府里说一声,让知府好好惩罚一下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唐书玉浑身冒火气的看向锦荣,锦荣稍稍侧脸给了她一个眼色。她明白这是让她闭嘴呢。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闭嘴就闭嘴。”唐书玉识相的闭紧嘴巴。
夏国公一看有台阶下,他也马上顺着台阶下来了,“赶紧哄她走,这一天都是闹哄哄的!我的莲儿啊!”
说着说着,夏国公又开始哭起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唐书玉也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锦荣将她送到国公府门口,吩咐两个小厮送她回去,并安慰她:“绾儿表妹在祠堂罚跪,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一会便去看看她。”
唐书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锦荣,白日里她还叫人“白毛鸡”,如今却要承他这么大的人情。
“真,真是对不住。”唐书玉有些脸红。
锦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白日不该叫你白毛鸡的。”
锦荣听罢,嘴唇上扬,“我还当是什么呢,本公子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目送唐书玉上了轿撵,这才放心回去看看在祠堂罚跪的表妹。
只是他刚要走进祠堂的院子,却听见里面的人闹哄哄的,哭声,喊叫声,此起彼伏。
他暗道不对,连忙加快脚步。只是,他还是去晩了一步,只见夏绾已是悬梁自尽。
锦荣瘫软的倒在祠堂的大门处,浑身无力,脚底虚浮。
他不敢相信,那个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连磕碰一下都要叫喊连连的表妹,居然会以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离开人世,离开他们。
他本能的想站起来,将表妹的尸体放在地上,她那样悬挂在那里该有多疼啊。
但挣扎了几次,都未能起身的他在原地失声痛哭起来。
而这边的唐书玉依旧不知道夏绾的离世,她回到府内之后,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找他。
这时候,唐书玉刚踏进父亲书房大门,后脚两个女使打扮的人,就来后门叩门了。
开门小厮一见,这不是香梅么,旁边的女子他不认识。
“香梅,你怎么才回来。姑娘呢?你没跟姑娘一起回来吗?”
香梅似是有些心虚的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盘问我了!”
小厮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关上门悻悻离开了。
香梅见四下无人,将同行之人迎了进来,“双琴,你没事吧?”
双琴浑身颤抖着,嘴里只念叨着一句话:“姑娘死了,姑娘死了!不甘我的事。”
香梅见双琴这幅模样,心里是一肚子问号。
她本是在国公府找大姑娘的,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她看见夏绾被带到前厅,好奇心作祟,于是就在边上跟着偷听了一耳朵。
后来她亲眼看见夏绾的侍女双雪被打死,吓的她腿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国公府。
离开之后,她腿软,根本走不了。
于是她在国公府门外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歇一会,打算等腿不抖之后再走。
她感觉歇的差不多的时候,看见远处几个人影从国公府出来,恍惚间好似大姑娘。她不敢耽搁,连忙扶住大树起身,想跟着大姑娘回府。
可是,她的腿脚远没有轿夫腿脚快。渐渐就被落下看不见人影了。
而就在此时,有个人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喊着她,她回头一看,来人竟是双琴,她的同乡。
这一路上双琴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直喃喃自语,问也问不出什么,她也只能先将她带回府内交给大姑娘,再做打算。
无奈,她只能尽量安抚:“你别着急。哪个姑娘死了?二姑娘吗?白天不都知道了吗?”
双琴突然瞪大双眼,眼睛里布满血丝,在月色的照耀下,甚是可怖。
“不,不是!”她边说边用力抓住香梅的肩膀。
香梅被抓的有些疼,“双琴,你放开。那是哪个姑娘?”
“是大姑娘!”
这回轮到香梅瞪眼睛了,“什么?”
唐书玉在书房又被父亲教育了一通,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见到房间内有一碗燕窝。
她狼吞虎咽起来,吃一碗还不够,她又让香琦再去帮她找些糕点。
“慢点吃,我的姑娘,小心噎着。”香琦端了一碗茶水过去。
“香琦,我快饿死了,你知道吗?”
“姑娘,你怎么才回来啊?”香顺边给唐书玉拆卸头饰边说。
“是啊姑娘,夫人都急死了,但是老爷这边好像有什么事情找夫人,夫人只好留了香梅寻你。”
这时,众人才发现,香梅不见了。
“咦?香梅哪去了?”
是啊,唐书玉也纳闷呢?香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