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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整个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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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程尔安就发现,这男人很喜欢用“好巧”两个字,他俩确确实实很巧。
“程尔安。”他低低的唤她,“你懂了么?”
程尔安低着头去抠手,脑袋还莫名其妙的晕乎乎的。
久久没有等到女人的回应。
温时礼自认为,他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程尔安,看我。”他将她的下巴挑起,隐隐中闪着什么,“和我接吻你就懂了。”
又一下,两唇紧贴,舌头似乎是灵活的,挑准时机就钻了进去,齿贝被撬开,是有些生疏,他是第一次。
程尔安酒精上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仰着头去吻他。
很久之后,才停下。
女人面色红润,喘着气还没缓过来。
“温时礼,你吻技真的好烂啊。”程尔安无力吐槽。
温时礼指尖摩擦着耳后的一片白皙,笑:“以后多练几次就好了。”他将程尔安搭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别去程家了,去我家。”
程尔安使劲摇头,“算了,送我回家吧。”她清醒了,什么最烈的酒,徒有虚名吧。
温时礼抚了抚程尔安的头:“记起住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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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早,程尔安起来,一睁眼,是熟悉的天花板,一低头,是熟悉的被子,一转头,wc!
程尔安一脚直接踹在了温时礼的腰上,幸好男人醒了,把她脚踝一抓,才没有滚下床去。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当程尔安看到自己床上竟然还睡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是她曾经追了两年还没追上的男人,别提心里有多少只马在跑了。
温时礼倒是格外冷静:“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的,断片了。
“我帮你回忆回忆?”温时礼起身将程尔安压在身下,就这么看着她,“你这么压着我的,对我说:阿礼,当我男朋友好不好?”
程尔安:“……”我喝醉了,玩这么猛的吗?
“我真这么说的?”程尔安光是想想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喊他什么?
阿—礼—?
怎么可能?
程尔安一低头,操,“你怎么没穿衣服!”
“……”温时礼也低头看自己,什么什么没穿衣服,“内裤不是衣服么?”
程尔安脸憋得通红,她把头撇到了一边去,“我……真这么干了?”
温时礼一口咬定,她就是这么干的。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耍无赖的人。
果然,酒精害人。
啊呸,以后谁再喝酒谁就是狗。
程尔安抿了抿唇:“你要不先把衣服穿上咱们再细谈?”
温时礼就这么看她,这女人还能跟他谈出什么花样呢?
温时礼翻身下床,拾起了落在地上的衬衣,以及裤子。
程尔安翻了个身,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喝个酒还能出事。
她裹着被子,趁着男人扣衬衫扣子的时间,闪进了厕所。
程尔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说狼狈又不狼狈,就是莫名的伤感。
他俩这算不算睡了啊?
程尔安身体并无不适,只是心跳还在两百处波动。
她也说不清楚当她发现温时礼睡在自己旁边时是什么感觉,很别扭。
等商谈时,两人都穿戴整齐,一个个都人模狗样,好像两个不像当事人的来说理似的。
“我昨晚还说什么了?”程尔安一手握住玻璃水杯,有些紧张。
温时礼翘着二郎腿打量对面的女人,看得出来,她确确实实慌了。
到底是怕负责任还是因为什么?
温时礼挑挑眉:“你想听?”
这么一说,程尔安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见温时礼不急不缓的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点开录音机,放起凌晨一点二十八分的那条录音。
手机里,传来断断续续女人的声音:“阿礼,你亲亲我好不好?”
“阿礼……你这好……”女人话并没有说完,被男人捂住了嘴,紧接着是男人“嘶”了一声,“看来今天我又做了一个真实的梦,阿礼,你的脸好软好软,想捏。”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程尔安实在没忍住夺了手机,按下了暂停键。
这真特么是她自己说的话!
温时礼从来不骗人。
但好像是程尔安单方面勾引,温时礼不为所动。
看来程尔安还得感谢他面对女色的从容淡定啊。
程尔安端起水杯往口腔里灌水,最后“砰”一声放在桌上,似乎是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行行行了,这事就过了得了吧,我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咱俩只是睡在了一张床上而已,对吧对吧。”
温时礼的关注点则在“只是睡在了一张床上而已”,他轻笑:“你确定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
程尔安拼命点头。
“怎么?老子初吻不值钱么?”
怎么?你的初吻很值钱?
程尔安紧皱眉头,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是在酒吧门外,她她她和他——接吻了!
“那……那我也没钱啊。”没办法,程尔安穷,她感觉温时礼发展应该挺好的,也不会缺那么几个钱吧?
温时礼有些恼,他真不知道程尔安当年高考考上盛延大学的。
“程尔安,我不要钱,我要你。”
呼吸在这一刻骤停,周遭环境突然变得安静,“我要你”这三个字像是打了印一个烙印在她心里。
许久,她开口询问:“你喜欢我?”
温时礼叹息:“是,喜欢你。”
他昨晚亲了她,就是这个意思。
程尔安有些不可置信,捂着通红的脸,“温时礼!你竟然喜欢我!”
温时礼:“……”这反应,和我想的不大一样。
“真喜欢我?没口误吧?”程尔安笑得跟朵花似的,问他。
“真的,程大小姐。”
之后,两人便是顺理成章在一起了。尽管程尔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相信,但就是在新年到来的第一天,她26岁生日的那一天,她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是温时礼。
两人吃完早饭,本来程尔安是想借着酒劲到程家发疯的来着,不过今天没了酒,她也照样发疯。
温时礼打算陪着她去程家,订婚宴当天,他就见过程家的所有人了,唯独没有见到程尔安。
都在一起了,温时礼便觉得没必要再去骗程尔安了。
程宅。
程爷爷和程父坐在花园里下棋,听到管家说程尔安回来了,才动身进屋子。
跟在程尔安旁边的,是温时礼。
程爷爷看到温时礼还有些惊讶,他怎么跟自己孙女一块回来了?
程父也是一愣,这几个月都是温时礼掌权程氏,他心中早已不满,他才二十多岁,凭什么让一个外人顶了他的权?
“爷爷。”程尔安笑着打招呼。
没等程尔安跟程爷爷介绍温时礼,就听一道嗲嗲的声音传来:“时礼哥哥!”
程尔安:“……?”我特么……傻逼吧。
几人一同看向二楼,声源呢,就是程父在外和小三生的比程尔安大几个月的姐姐,程曦曦。
温时礼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他在程氏掌权的这段时间,程曦曦没少骚扰他,嗯……不能算骚扰,但她话真的太多了,很烦。
“时礼哥哥,你是来看我的吗?”程曦曦问。
程尔安一脸懵逼的看向温时礼,他的舌头打结了,但她也没怀疑过温时礼,他会喜欢这种货色?
程尔安有些无奈:“拜托了姐姐,你27,你一开口别人还以为是哪个幼稚园没关住的孩子出来了呢。”
程曦曦一下就被说住了,转向温时礼:“时礼哥哥……”
温时礼清冷的视线里落在她楚楚可怜的视线里:“安安是我女朋友。”
“……”全家寂静。
程爷爷开口问:“时礼……你说什么?”
程尔安觉得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程爷爷继续说:“当时和你联姻的,正是温家少主,温时礼。”
程尔安:“……”无语,大无语。
她又抬头去看温时礼,温时礼有些无奈。
所以……她当时逃婚,逃了又没有完全逃,合着第二天就被自己的未婚夫给捉住了自己还完全不知情。
然后……程尔安哭了,第二天爷爷就打电话告诉自己婚约取消而且程氏也有救了。
很好,她想骂人,但又骂不出口。
程尔安拍了拍温时礼的背,笑:“阿—礼—,大骗子啊。”
“……”温时礼想解释,但又被打断了,“程尔安让阿礼骗,她心甘情愿。”
送程尔安回公寓的路上,她才想起来问他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说不清楚。”或许,早在大学他就已经心动了,只是并不明显,他见不得她哭,想要她得到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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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为夫妻的那一年,程尔安27岁,温时礼30岁。
又是一年元旦,也是一夜翻云覆雨。
可能温时礼的活比较好,两人想明白要孩子之后,一次就中。
年底,生了个小女孩。
盛延一行人全都来京城看刚出生的温家小公主,跟她妈妈一个样,一双桃花眼。
某天晚上,程尔安做梦,又梦到了糖葫芦,她突然有些怀念盛延的糖葫芦了。
她还怀念,那宁静的夜里,似流星坠落在她眼前的光,至此,从未再消失。
多年后,程尔安想起自己在许愿牌上写的字,嗯,实现了,怪灵的。
“请上天在我生日那天赐我一个我喜欢的人吧!”——20XX.10.27 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