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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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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之后的清醒伴随着头疼,江应淮挨着疼睁着眼,手往边上摸——没摸到人,被窝甚至是冰凉的。
若在平时,旁边的人就算早早离开,被窝虽然不是温热,却不至于那么冷......
只能说秦炤昨晚没睡在主卧。
他怎么就没睡在主卧呢?
江应淮揉着太阳穴,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家,可昨夜分明是在泳池玩儿,玩着玩着,喝了几杯酒,之后......秦炤把他带回家了,然后呢?
醉酒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江应淮摁着太阳穴努力回想,从前的事记不得,醉酒后总不能也断片了吧?
脑海中只闪过几个在泳池和家里的画面,画面零零星星一点儿不连贯,努力回想更是想不起来。
显然,断片是事实。
被窝里传来“咕噜”一声。
饥饿也是事实。
昨晚喝酒前他没吃什么东西,也就出门前咬了两块饼干。原本计划着在自助餐厅里吃就完事了,结果气氛一起来,吃东西的念头都没了,只顾着寻欢作乐,空腹便饮了酒,这会儿醒来是饿得不行。
秦炤没睡在主卧的事当即被他抛之脑后,简单洗漱后就冲下厨房,找谭姨要吃的去。
谭姨没让江应淮先进厨房,她就堵在厨房门前,指着摆放水杯的桌子道:“您先去把蜂蜜水喝了。”
说着就唠叨江应淮喝酒喝得这样醉,伤身又伤胃。
江应淮听了唠叨反而笑得嬉皮,乖乖喝下一杯蜂蜜水,谭姨就端着面到餐桌,说:“喝酒伤胃,今天就吃清淡点,这个面我就不放辣椒了,你要是觉得淡了,我就给你放点儿盐。”
江应淮没有异议,也不顾面烫,捧着碗就吃了一大口。谭姨为着他好消化,这面是煮软了些,但不至于坨了,吃着也还不错。
他胃口不错,谭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朝楼梯处看了一眼,往江应淮身旁坐下,说:“江先生,你待会吃完,就去看看秦先生吧。”
江应淮停住吃面的动作,抬头问:“他怎么了?”
“发烧了。”谭姨说,“我听老钟说,秦先生昨晚上连着洗了两次的冷水澡,两次洗完头发都是湿的,估计是着凉了。”
“他半夜洗什么冷水澡?”江应淮搁下筷子问。
中川五月确实要逐渐步入炎热,可到底还没彻底热回去,早晚还是有些凉,莫名其妙的,他洗什么冷水澡?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谭姨摇摇头,“今天一大早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烧得不厉害,捂一捂被子,冒点儿汗就能好了。”
“林间来的?”
“不是,是别的医生。我打电话给林医生时,他好像是被我吵醒了,他应该是休息吧,所以才派了别的医生来。”
江应淮问:“医生开药了吗?”
“开了。”谭姨起身去将橱柜上的药袋子拿来,挑出两样,“这些都是饭后吃的,不过秦先生好像吃不太下东西,所以就只吃了其他两种。”
“他在哪?”
“就在二楼客房呢。”
江应淮看着那些药,目光移动到自己碗中,他倏然抓起筷子迅速扒了两三口,碗没往厨房里拿,人倒是先钻进了厨房,拿着个碗就盛了半碗的面,走出厨房后就把两样药拿起,边往楼梯上走边嘱咐谭姨给他倒一杯温水。
秦炤发烧,江应淮想他应该是躺在床上不肯睡醒或是浑噩头晕,怎料打开房间门,就看到秦炤盖着被子半坐在床上,腿上还放着笔电,神情认真不知在看些什么。
大概就是工作了。
要不是他额头上贴着张退热贴,江应淮真看不出他生病了。
“发烧了还工作呢。”
秦炤抬眼瞧见来人,把笔电合上,放在一旁柜子上,“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
“还头疼吗?”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江应淮拿着面和药走来,在他旁边坐下,把碗递到对方面前,“发烧的人明明是你。而且我是醉得快,喝得也没太多,也没多不舒服。”
“我不头疼。”秦炤接了碗,看着碗里的面,眉头微微皱了。
不是谭姨煮的不好,是他实在没有胃口。
江应淮看见他的表情,却权当看不见,捣腾起手里的药,“这些都是饭后吃的药,你得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才吃。”
江应淮的态度很明显,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炤虽然无奈但还是顺从了——难得收到江应淮的关心,他可不想弄丢了。
于是他动了筷,逼着自己吃下几口,谭姨送水上来时见了倍感欣慰,嘱咐一句药要在吃完饭十分钟之后再吃,就带着好心情出门买菜去。
一碗面秦炤没吃得完,这倒是不要紧,吃不下就罢,总之肚子里有些食物垫一垫就好。
退烧药得在十分钟后再吃,江应淮一时就觉得闲了,又十分好奇,脚撑在椅子杆子上,抱着膝盖就问:“你昨晚为什么洗冷水澡啊?还洗了两次。”
“你不记得?”
秦炤反问时眼神凌厉,江应淮看得心慌,顿时明了他去洗冷水澡一定和自己有关,只是自己很不靠谱的断了片。
他便从实交代:“断片了......”
秦炤无奈呼出一口气,手掌摁了摁额头,摸到退热贴后食指与拇指便轻摁着鼻梁。他闭了一会儿眼,片刻后睁开就像是做下了决定,说:“没事,我都记得,我告诉你。”
醉酒后的人做事通常不受控,断片内容大概率是能让他丢人,江应淮笑得尴尬,尝试挽回:“不然,就让我断着吧......”
秦炤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从昨晚上自己去接他回来开始,省略掉自己的任何反应,把江应淮那些丢人的事儿全都倒了出来。
离谱事一件件来,断片的记忆一点点恢复,自己是怎么做的,做之前说了什么,统统都回忆起来了。
江应淮越听头埋得越深,腿埋不下就推开椅子坐在地上,一边喊着“别说了别说了”,一边把头塞进被子一角里,是恨不得化做一只鸵鸟,把头都埋到地里才好。
他“埋”了足够久,秦炤掀了掀被子灌入一丝空气,拍拍被子示意他起来,江应淮却使劲摇头。
强吻这种事太丢人,而且事还是从被强吻对象的口中道出,更丢人了。
空气之后的窒息感再度来临,江应淮又忍了忍,准备离开被子时眼前忽闪过几帧画面,像电影胶片上的片段,一节一节划过,他们不是越划越远,而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秦炤在此时又放入了一些空气,他怕江应淮在里头憋着了。
也就是这一点,让江应淮腾空而起,翻起身后几乎是呆愣着看向秦炤。
秦炤被吓了一下:“怎么了?”
江应淮摇摇头,迅速平复心情,拉过椅子坐下,一边把秦炤要吃的药挑出,一边给他递去那杯温水。
看秦炤吃过药,他才张嘴问:“我们以前,是不是一起去过泡温泉?”
秦炤听罢抬眸向他望去,目光中充斥着一点惊喜。他放下杯子,拉过江应淮的手,紧紧握在双掌之中,耐心存在于他的语气之中,“不仅一起去泡过温泉,我们还抱着椰子、吹着海风在沙滩上漫步;我们在凌晨三点时爬到山顶看看日出;过年时买了几千块的烟花,占用了烟花燃放地,享受了一场华丽的烟花会。不止这一些,还有很多很多。”
江应淮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低头看着皱巴巴的被子,右手捏着左臂,笑得牵强:“就突然,想起了我们一起泡温泉,在一个没有人的池子里面......”
“接吻。”秦炤替他说出来。
江应淮点点头,“其他,还没想起来。”
“不急。”
江应淮推平被他弄皱的被子与床单,沉默片刻,指了指秦炤身旁的空位:“我可以躺在这吗?”
“我发烧了,有点感冒......”
“小感冒而已,怕什么。”
秦炤明了,往旁挪挪,给他让出一些位置。
江应淮脱了鞋,往里钻去,并在躺下时搂住秦炤的腰,额头压在他腰侧,半张脸都埋在了里面。
“你应该是很忙的。”江应淮说,“你怎么有这么多时间和我出去?”
“我可以调休,我还会提前安排,空出时间。”
“那是不是很麻烦?”
“不麻烦。”秦炤摸上他的耳朵,和头发一起,“‘没空’、‘麻烦’,我认为这些并不是无法陪伴爱人的理由,如果真的有心,为什么会怕麻烦?为什么不能空出时间?工作永远都做不完,为了做不完的工作,就要把爱的人丢在一旁不予关心,这是不对的。”
江应淮避了避秦炤揉捏他耳朵的手,“痒。”
秦炤便把他的头发撇开,但没有停止揉捏耳朵的动作。
“看得出,你很爱我。”江应淮说,“我失忆了,我也感受得到。”
秦炤一声不吭,眼神却是温柔。
江应淮侧着身,能看到他的表情,他抬起手,手指滑过秦炤的下巴,“你是不是该睡一会儿了?生病的人该多睡点觉。”
“那你呢?你不是刚刚才睡醒吗?”
江应淮笑道:“我可以陪你睡会。”
“睡之前来说点别的事吧。”
“什么?”
秦炤冷不丁的说:“算账。”
江应淮浑身一抖,一只手被拉到硬邦邦的小腹上,不等他反应,就听秦炤问:“几块?”
什么几块,江应淮很清楚。
他咽下一口唾沫,大着胆子摸了一通:“八块......”
“这里有八块,为什么还要去看别人的?”
“啊......我......这......那十个人,不是,不是八十块嘛......”
“所以你就去看别人?”秦炤朝他低下头,把江应淮藏进了影子里,“我的不行?”
这酸溜溜的气息。
江应淮清楚了——秦炤吃醋了。
他努力挽回:“行!特别行!大小均匀,软硬适中,实在是好!!”
秦炤不依不饶:“那你还去看别的人?”
江应淮总不能说自己就是想去一饱眼福,他直接将整个脑袋埋进秦炤的小腹上,带上昨夜那种撒泼打滚的意思:“哎呀,之前也不好意思让你给我看嘛。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啊。”
“你别动!”秦炤语气倏变得紧张严厉,他有力的手钳住江应淮的肩膀,强制停止他扭动的动作。
“怎么了?”江应淮紧张的不敢动弹。
秦炤头疼道:“你再动,我就得再去洗一次冷水澡。”
江应淮微微睁大了眼,缓缓转过脑袋要往小腹之下看去。
“我已经快三个月没碰过你了。”秦炤说,“我建议,你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