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有房有车有一千万》山海无川

22、第 22 章

　　昨晚的安慰江应淮没听全就睡着了，人困着来，一觉睡到大中午都是有可能的，可江应淮像是睡够了，天还没亮就睁了眼。
　　窗外光线昏昏暗，他缓了片刻才去看手机——才五点。

　　侧眼往旁一瞧，看到了躺在身旁的秦炤。
　　往日里秦炤醒得早，每每江应淮起来身边都是空的，甚至不知道对方平时是多少点醒的，今天倒是看到了。

　　江应淮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悄悄翻身，听着秦炤平稳的呼吸，视线落在他睡颜上。
　　他长得是真好看，这样的五官，年轻时俊毅，若年龄上去了，就算多出皱纹，也只会展露出更多的成熟感。

　　不过他也确实不是年轻小伙，再有一年就奔三了......其实也还年轻。

　　江应淮伸手在他眉毛上碰了碰。
　　年轻有为。

　　包裹着俩人的被褥很温暖，甚至有点热，温度一起来，江应淮脑子不知怎么就跟着热了，思绪也逐渐往成年人的想法奔去——秦炤一个正常男子，和不记得一切的爱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居然什么都没做过......

　　是他不行？还是这人实在绅士？

　　秦炤有过意识模糊来和他讨吻，只是每每都是吻在无足轻重的地方，嘴唇是碰都不碰，看似纯情，倒不如说他确实绅士。

　　如果他真的和恶犬扑食一样袭来，他这位“失去记忆的爱人”怕是会一走了之，跑得越远越好。

　　一觉醒后江应淮就没能睡着，一直搁那胡思乱想，脑子被杂乱的东西填满，睡意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乱想就想了许久，但都是些想过后就不记得的事儿，脑子所有动作皆在秦炤睫毛微动的一刹停止。

　　江应淮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片刻，在秦炤准备睁眼前，神使鬼差地把眼睛闭上，做贼心虚般，掩饰着自己醒来的实情。

　　秦炤没有赖床的习惯，睁眼后在床上缓了一缓就从床上起来，下床后贴心地给江应淮捻了捻被子，随后就踩着拖鞋离开房间，脚步声也轻得很。
　　房间里有洗浴室，可秦炤从不会在洗浴室里洗漱——他怕那些动静会把江应淮吵醒。

　　人离开房间，江应淮就伸手拿来手机瞧了眼时间——六点整，他胡思乱想了一个小时。

　　十分钟后秦炤回到房间，江应淮依旧掩饰着，听到对方轻轻拉开衣柜时没忍住往那头看去。
　　只瞟去一眼，他就看见秦炤简单直接脱下睡衣的动作，秦炤不做什么动作，他都能真真切切看到后背上微微隆起的肌肉，以及没有一丝赘肉，肉眼可见紧绷的后腰......前方一定有八块腹肌。

　　不是那种练得十分壮的，是卡在了脱衣能见，穿上隐形的程度。

　　于江应淮而言，这就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身材。

　　衣柜前秦炤套上运动服，显然是要去晨运，转身之际江应淮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没有转头就出门，而是向床铺靠近，大手不重不轻地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带着一声轻笑，说：“我去跑步，你不想睡了就去洗漱，不过谭姨应该还没做好早餐。”

　　秦炤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醒的？
　　江应淮不知道，也不打算藏，缓缓睁开眼，问：“你每天都醒这么早吗？”
　　“是。”秦炤点头道，他几乎是趴在床边，“昨晚吃得杂，谭姨今天应该会煮粥......”

　　“秦炤。”江应淮一大早那些废料没有清除干净，特别是看到方才那一幕，掖着的问题没忍住，打断了秦炤，问：“你想和我亲近吗？”
　　秦炤一时没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没说想还是不想，抬着疑惑的双眸看着江应淮。

　　江应淮干脆问得更直接些：“我们不是结婚了吗？我们感情很好吧？你不想亲我吗？”
　　干脆直接的问题大约是激起秦炤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他还是没有回答，却在这个问题之后紧紧抓住了江应淮的双肩，嘴唇狠狠落在他的额头上，只是很短的一个，“结婚了。我们感情很好。我很想和你亲近，但我怕吓着你。”

　　江应淮被亲得有些发麻，或许是来着双肩那双手太用力导致的，但得以看出秦炤是有多么激动。
　　他动动肩，秦炤松了手，他不得不承认：“我好像确实会被吓到，还是慢慢来吧。”
　　额头上却是又落下了一个吻，这一回倒是轻了些。

　　江应淮被亲得脸皮发热，他好似也成了什么都不懂的纯情男孩，被吻多一吻就羞红了脸。
　　他把被子盖过了头，手往外挥了挥，把人赶走：“你快去跑步，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知道他是害羞，秦炤不戳穿他，依着他，今早依旧同往常一样，出门晨跑。

　　..

　　秦炤猜得没错，今早谭姨确实煮了粥——白粥配青菜，清胃又清肠。

　　今天没有预定的活动，江应淮正想着不然问问陈小曲和汪葱有没有时间，下午约出来吃个饭，顺便偷偷聊聊泳池趴的进展，秦炤却告诉他下午林间会上门给他做个简单的检查。

　　江应淮微一皱眉：“他劳动节不放假啊？”
　　秦炤答：“医务人员，什么节日都要值班。”
　　“上次检查不是说好多了嘛，应该也不用再检查了吧？”
　　秦炤说：“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检查一下也无妨。”

　　江应淮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其实他并不讨厌林间，也不讨厌检查，只是觉得自己身体早有好转，经常性的检查好像没什么必要。

　　不过也有意外之喜——原本想着约出门吃饭的对象，跟着林间一道来了。
　　陈小曲从林间身后钻出，向江应淮扑去之后张口就问：“晚上出去吃饭吗？我们喊上葱葱一起。”
　　江应淮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想法就撞到一块儿了，江应淮答应得迅速，答应了才扭头要告诉秦炤。没开口，秦炤就点头同意了——他就站在旁边，俩人说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检查是个小检查，情况自然也没有坏情况。结束后秦炤留林间喝了几杯茶，江应淮则上楼收拾，待他准备好，便由顺路回医院的林间载他们到目的地。

　　江应淮要出门时没立即被秦炤放走，秦炤到置物柜处拿了干湿两包纸巾，把纸巾放进他包里才肯放人。

　　今日约会是临时起意，他和陈小曲倒是先到了，但汪葱还没出门——她在他们三个人的小群里骂骂咧咧，说他们决定得太快，自己原本没有出门的计划，这约会一来，还是着急赶忙地上妆。

　　陈小曲当时就在群里回复：慌什么啊，我们又不是没看过你素颜的样子。
　　汪葱怒道：你敢不敢给我发一张自拍？你要是没化妆我就不化妆！
　　陈小曲反手把手机往江应淮脸前怼，没一会儿江应淮就看到群里出现了自己的照片，陈小曲还理直气壮的回了一个“看”。
　　汪葱对他又是一顿臭骂，只有江应淮哭笑不得，喊她别聊天快动手，并挑选了一家咖啡厅，在里头等待。

　　除了上班通勤，汪葱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化过这么快的妆。
　　于是江应淮没等得太久，两把游戏的时间，汪葱带着一副墨镜走进了咖啡厅，直冲他们座位，带着些炫耀的意思道：“老娘快吧！”
　　陈小曲：“没有余峰快。”
　　汪葱的巴掌来得十分熟悉：“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都不记得的江应淮又一次戳中汪葱的痛处：“余峰是谁？”
　　“她那个本来要结婚，结果婚前出轨的三秒渣男。”

　　江应淮惊讶道：“葱葱没结婚？”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汪葱往江应淮身旁坐下，伸出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掌：“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你看清楚，老娘结了，我嫁人的时候就属你最开心，婚宴现场差点都要舞起来了。”
　　陈小曲接话：“没那么夸张，你也就是喝了三四瓶酒，然后发酒疯哭喊着‘闺女你终于嫁出去了’，差点没被汪葱她爸拽出婚宴，还是秦炤把你拽住，你才没继续闹。”

　　原来，他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嘛......

　　江应淮拿起咖啡杯，淡定地喝下一口，脸上原本和善的微笑，居然透露着一丝绝望：“我突然觉得，失忆也挺好的。”
　　陈小曲想起他从前不敢，而如今想要尝试的事，赞同道：“是，也挺好的。”
　　唯有汪葱不同意：“屁话！快给老娘想起来！”
　　“急不得急不得......”

　　他们仨没在咖啡厅久留，原就是想着一道出来吃个饭，汪葱到后没聊多久，就提前往想要吃的餐厅去——五一小长假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若到饭点才到餐厅外，那指不定要排多久的队。

　　五点走进餐厅时里头座位不少，挑好位置点好菜，江应淮用眼神示意陈小曲，低声问：“半个月后那个......”
　　陈小曲眉眼轻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大心！”
　　汪葱侧眼看看江应淮，又看看陈小曲，问：“那我这个金钱担当要把钱拨到谁那去？”
　　江应淮向陈小曲抬抬下巴，笑得有些尴尬：“说出来不怕丢人，我不是什么都忘了嘛......这里面吧，连银行密码都忘了。”

　　陈小曲和汪葱呆滞片刻，江应淮拍了拍背包，“放心，我带了现金！”
　　俩人脸上同时出现了无奈，异口同声道：“还是快点想起来吧。”
　　江应淮憨态可掬道：“尽量尽量。”

作者有话说

　　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