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梦》莘莘好难

14、分开

　　写到这里，有些难过。
　　明明之前我们那么幸福，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我一遍又一遍翻着我们的合照。
　　我做过最卑微的事就是默默的把他所有社交软件关注的女人作品都看完，当时快手有那个动态可以看到他关注了谁，点赞了谁的作品，他可能不知道，没有关掉，看他有没有给这些女人评论 这些女人回复他评论的语气是否暧昧。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底气觉得他不会恋爱。
　　直到看到他在快手公布了一条视频，给那个女孩拍的台球，两球双进的卡点。
　　视频里，他穿着我的灰色外套，带着那个女孩一起去捣台球，拍了合照。
　　他恋爱了。
　　我真正失去他了。
　　我难过的，不是他和别人好了，而是别人这么容易就代替了我的存在。
　　对于我来说，没有人可以是他，但对于他来说，每个人都可以是我。
　　我也没有觉得一个人就必须对另一个人怎么样，我就是觉得一切都特没劲，连我费劲心思对他好的那些瞬间都很没劲。
　　那个女孩的快手，我翻看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擦了擦即将从眼眶溢出来的眼泪。
　　他给她作品评论，等过年我带你回老家放鞭炮。
　　我想到了过年，他带着我见了所有亲戚。
　　我总不能阻止他恋爱吧，毕竟分手了。
　　我关注了那个女孩，总是想他的时候，看看他的主页。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好，就像窥视别人的生活，可我忍不住，我的一年看起来很不值得。
　　然后五点多，他公布他们在家，那个女孩穿着他的睡衣拍的小视频。
　　那个睡衣，我曾经一直穿着。
　　现在，他身边的女孩不是我。
　　我们分手，不是我提的，他觉得没意思了，腻了。
　　我挽留了根本没用。
　　他毫不犹豫的跟我断了所有联系，删了所有照片和消息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想起他当初认真的对我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那天和好如初后，我们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为家务争吵，会因为朋友圈争吵。
　　我觉得他不爱我，不然为什么不发朋友圈。
　　他说不想发。
　　家务也不帮我干，让我一个人扛下。
　　当然也有好的时候，我们去玩剧本杀，因为我们是情侣所以发的是情侣本，到结束的时候每个人拿着属于自己的台词在那真情实感的念，他满眼深情，告诉我有多么爱我，最后牺牲自己救了我。
　　他念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眼里闪着泪光，他就抱着安慰我。
　　“哭什么啊，我可不想你走在我前面。”
　　好像完全融进剧本里，我哭了一包抽纸。
　　出了剧本杀店，我还是没缓过来，他倒没有多进角色，告诉我这是剧本，是虚拟的。
　　我知道是虚拟的，可他含情脉脉为了救我而牺牲。
　　真的不能不感动。
　　这世界上，真的有爱人如生命吗？
　　后来买的星星贴纸，我贴的我们名字，他拿了一些，把521贴在我们名字旁边。
　　我还做了定制的照片书，里面都是我们的照片。
　　忘了我们因为什么吵架的，我把星星贴全揭下，当他面把书撕掉了。
　　然后一直没理他，就一直没说话。
　　后来他受不了给我道歉又和好了。
　　再然后，他突然开口说想体验下新鲜感。
　　觉得跟我在一起太平淡了。
　　我一开始不同意，但他又提出了分手，我咬咬牙同意了，只同意让他聊天见面。
　　后来，他去见了女网友，还见面了。
　　难过的我窝在被窝里哭，一个人喝了两瓶酒。
　　他回来后，炫耀的抬胳膊给我看手腕上的小皮筋。
　　似乎是酒精在作怪，我爆发了，我拿起水杯狠狠一放。
　　“你们在一起了？”
　　“嗯，放心等一个月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
　　我气的加了那个女生，把所有事都说了出去。
　　一开始是我同意没错，可当真相摆在我面前，看着那个女孩公布的视频，和他手腕上的小皮筋，说不在意是假的。
　　他也生气了，气的问我说了什么然后让我滚。
　　那个女孩加上我，还说我是宾馆她是家。
　　不甘心作祟，我又一次低头跟他道歉，说以后都听他的，不会再惹他生气了。
　　我知道我很卑微，可他曾经对我太好太好了，我觉得错是能被原谅的，我真的很想我们能好好走下去。
　　到了晚上，他说感觉和她没意思问我怎么提分手。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马上要到他的生日，我早早准备了材料，熬了好几个夜晚才折好星星花，又打印了八十多张我们的照片在我们卧室挂上，买的生日快乐横幅挂在墙上。
　　一切准备就续，就等他来了。
　　我还录好我自己的话，因为他生日也是我们一周年。
　　谁知道，开门不光有他，他的伙计们也来了，我没好意思放出这段话，脸红的把花递到他手里。
　　他笑着接过去，家里炒了好多菜，买了好几箱酒。
　　吃饱后，我就躺在床上玩手机，半夜他醉醺醺的进屋。
　　抱着我撒娇说想我了。
　　“好想你，真的好爱你宝宝。”
　　他双颊已经绯红，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因为充血而膨胀。
　　我轻轻推开他，想给他冲杯蜂蜜水时。
　　他抱着我的腰不撒手，委屈的抬眼对我说，宝宝你嫌弃我了吗。
　　那真的是我最想嫁给他的时候。
　　遇见他之前我没有想过结婚，遇见他之后我结婚没有想过和别人。
　　过了他的生日，他们家开始开店，我辞掉工作去那里上班。
　　后来因为天气原因，便又转让了。
　　晚上，他家里让他去冠亚那边拿仓库的东西。
　　他带着我，一块去的。
　　东西很多，幸好是放三轮车上。
　　他让我骑着战警先走，三轮车跟不上。
　　我点了点头，一溜烟消失在黑夜。
　　过了两个红绿灯，我停下等他，二十分钟后看着他还没来，我逆行去找他。
　　当时没戴美瞳，所以夜黑看不清，我以为晚上了车辆会很少，便一直加速行驶在路上。
　　一道刺眼的光芒和鸣音之后，我下意识急刹车。
　　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由于惯性我被甩出去几十米。
　　无数气压压迫着全身，耳膜嗡嗡直响。
　　我咬着牙，扶着地面缓缓起身。
　　手被磨出了血，腿上也都是伤口。
　　“你怎么骑车的小姑娘，逆行还敢骑这么快！”
　　被我撞的是个代驾，他的裤子被卷进我的车里。
　　我连忙道歉，冷风呼呼吹过伤口，吹的生疼。
　　我是个很容易哭的女生。
　　之前初中打扫卫生被刺破了手，我忍到放学路上才敢出声哭到家。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哭不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给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是未接通，我又给他打了电话，说了位置后，我开始无比害怕他的到来。
　　他会不会怪我。
　　车头已经破损的不成样，我又是一脸狼狈。
　　那是个无比漫长的时刻。
　　他来了后，没有怪我一句，反而问我的伤势，然后好声好气给代驾道歉，看看多少钱能私了。
　　“行吧行吧，看你们是学生，我就不报警了。”
　　然后给我们看了他的裤子多少钱，代驾的工装多难买。
　　处理完赔付后，他问我还能走吗。
　　他把叔叔喊来了，让叔叔骑着那个车子，他开三轮车带着我。
　　“你...不怪我啊？”
　　“这回长记性了吧，骑这么快还是逆行，回去我给你涂药，一会在路上买瓶喷药。”
　　他嗓音低哑，在我耳边响起，有些飘渺。
　　到了家门口，他扶着我下来，问我能不能上楼。
　　这会有了亮光才发现我的伤这么重，腿上还淌着血，胳膊上也是伤口。
　　他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弯下腰。
　　“上来吧。”
　　我勾唇一笑，勾着他的脖子被他背着。
　　一共六层，他一口气把我背到六层。
　　回了家，他拿出药店买的药，给我消毒。
　　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当时怎么没哭，怎么回家了哭起来了。”
　　我唇角轻扯，忍着疼痛说。
　　“被风吹的哭不出来。”
　　其实也不是这样。
　　好像我的靠山来了，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哭出声，随时发泄我的情绪。
　　那几个星期，他一直坚持给我涂药。
　　因为腿伤我请了长假，最后觉得太耽误工作辞掉了。
　　后来腿好了后找了份台球收银工作。
　　那时候的他已经想着买机车了，为了能好好攒钱，我吃了几星期的干面包，骗他说点外卖吃的饭。
　　吃到最后胃疼，才告诉他真相。
　　一切都是为了省钱买车，能尽快买车。
　　在我懵懵懂懂的年纪我跟了他，掏空腰包陪着他长大，只盼望我们能好好在一起，一年又一年。
　　台球馆不发工资，我又一次辞掉工作找了份高薪工作。
　　饭店前台。
　　当时有一次他发烧难受，我着急的从百度搜怎么按摩退烧，自从那一次他每天撒娇让我给他按摩。
　　我从小红书搜的按摩肩膀，背，腿部。
　　他一脸舒服的说我最好了。
　　可慢慢的他又想回到单身的日子，他去干密室逃脱的NPC，遇见了好多漂亮的女生。
　　我去找他的时候，看到他正带着一帮人进密室。
　　“小勇，你女朋友来了。”
　　他戴着耳机，愣了愣，看向我。
　　然后我坐到店里前台，看着他每天的工作。
　　有时候房间漆黑看不见，他的手总是破层皮。
　　“这是弟妹吧。”
　　他朋友很热情，我腼腆的跟他们打招呼。
　　后来，我们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
　　时间冲淡一切。
　　我再一次同意让他去体验新鲜感。
　　正如一句话所言，我给你机会让你出去玩，你玩到最后发现还是我最好，可能就会踏踏实实陪我一起了。
　　当时的我真的离不开他。
　　说实在，遇见他之前我从来没给任何男人低过头，也绝不吃回头草，可真的动心之后哪怕他再怎么贪玩对我冷淡，我还是爱他，一次次放弃尊严去讨好他。
　　后来他和一个二十多的女人在一起了，不过没什么事，只是把她带到他们店里。
　　谁知道那个女人不尊重人，惹的他的朋友很烦，跟他说我的好，让他把我接回来。
　　他似乎被说动了，快要下班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
　　我很惊喜，他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喂？”
　　“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啊？你来接我？！”
　　我听见那边小声说着高兴了这是。
　　我给他说了我的位置，等着他的到来。
　　他把我接到店里，他的朋友更热情了。
　　他似乎醒悟一般，跟我道歉说真的发现我的好。
　　我喜极而泣，能好好在一起自然是一件开心的事。
　　然后下班就一起吃饭。
　　他的朋友还买了野格，我尝了口，味道太冲了。
　　他又一次喝醉，只不过和上次醉不一样，这次是路上不停的吐。
　　我一个女生也应付不了这种情况，他朋友骑车带着他，大冷天他穿着卫衣直哆嗦。
　　我脱下我的厚袄给他穿上，吹着寒风骑着他的车回家。
　　一路上骑几步他停下吐一会，吐到胆汁都快出来的时候，我凶了他一顿。
　　这是我第一次凶他，我知道喝醉后都很难受。
　　可是他这样吐下去，就要住院了。
　　他好像没有意识到我会凶他，呆呆的看着我，没有再吐，而是上了楼，喘着气说难受。
　　他的朋友是学医的，跟着我们进了屋，按比例给他调了蜂蜜水。
　　“你看你多幸福，媳妇在家伺候你，还不好好珍惜。”
　　他似乎听到了，恢复了意识接过去喝了口。
　　他朋友跟我讲怎么调比例，又叮嘱我不要让他再吐便走了。
　　那晚，睡的很沉，他躺在我怀里慢慢睡着。
　　他睡着时，看起来轮廓格外熟悉，睫毛随着呼吸微微翕动。
　　我抖了下肩，不由打了几个喷嚏。
　　夜，很漫长。
　　我也慢慢闭上了眼，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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