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又臭又长（这章中间太长了可跳过直接看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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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记熟了，但这些话术是要？”
“这个区域最近会再收一次粮食，食神的信徒会在这种时候随机串门进行祈祷和祝福，这里的信徒多，一般人都会接纳他们，不然会被说不吉利，遭来厄运。”
夏目明白了：“所以我们假扮成信徒上门，这样就不容易遭到怀疑。”
“反而会受到优待。”
他们终于到了夏目说的那栋楼，进去时刚好碰到一个人下楼，夏目刚想要做些什么就见森屿瑰双手合十后又抱住双肩面向那个人。
那人很快有了反应，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还闭上双眼向森屿瑰鞠躬，对此没有丝毫怀疑。
今天电梯停电，好在那户人家楼层不算太高，他们还能承受，于是两人一点点往上走，途中也有遇到其他邻居，有森屿瑰的演技和夏目的和善，他们顺利地到了11层。
夏目扶住膝盖小小地休息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徒步上楼，他感觉今天的路更远了。
森屿瑰已经站在门前了，就这样看着门，黑发散着，目光涣散。
她说 ：“什么名字？”
“我好像说过……”他剩下一个字咽进了肚子，干脆道：“叫小东。”
森屿瑰面上出现了一个笑容，完美无缺，夏目在这个角度看却总觉得阵阵阴风。
“哒。”
门被扣响了，但是扣响的一刻眼前的景象变了。
此刻周防尊不在这里说明不是幻境，就只能是那个妖怪的法术。
此刻他们位于一间服装店内，周边的橱柜多透明，整个店里的装修格调比较高档。
夏目在转换景象时收到了冲击此刻坐在地上，森屿瑰眼前却别有洞天。
她看不到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又是影子。
但是站在橱窗外的小女孩却死死地盯着她，但在偶然几个瞬间却也觉得她谁也没盯，只是个天真的小女孩。
她五岁的样子，长得可爱，此刻的神情却不像是一个孩子，但一晃神她好像根本看不到森屿瑰，变成了另外一幅神情。
森屿瑰觉得奇怪，她擅长快速确认自己的情况，在她想要开口说话时她的视线又变了，看着自己短手短脚，她明白自己此刻变成了那个女孩。
她有些无奈。
不管是不是幻境，既然到了这样一个情境中，要解开情境只能先跟着剧情走。
夏目目睹了刚才的事情，他站起来想要帮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
他也不能被人看见。
这个过程里森屿瑰已经走进了面前的奢侈品店。
孙黎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班，她学历不高，早早就入了社会，摸爬滚打来到这个位置，虽然只是个初级柜姐，但是能在国际大牌的奢侈品店工作已经拥有不少人梦想中的薪酬了。
尽管现在时间尚早，店里还没有人，她也时刻保持微笑，这时她注意到门口的玻璃门旁站着个小小的女孩。
女孩五六岁的样子，扎着双马尾，穿着简单的裙子，戴着顶嫩黄色的帽子，像极了橱柜里的洋娃娃，最不可忽视的是她的那双大眼睛，即使离这么远她也能看出来女孩的眼睛是很好看的，黝黑黝黑的，像是沾着露珠的黑葡萄。
职业惯性，她观察到女孩的穿着并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但奇怪的是穿在女孩身上并没有任何不上档次的感觉，就像是这些衣服本应该这样穿。
她有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这种情况让她想到了一个人，那是她几年前最喜欢的女明星，她是史上最年轻影后，据说她领奖那天服装出了问题，她就随便穿了一袭白裙，然而那样一条没设计、没品牌、没档次的“三无”衣服，硬是被她穿出了古典高级感。这就是所谓的有些人什么样的衣服都撑得起，套个麻袋都好看。
然而这个孩子才这么小，她实在是太特别了，虽然看起来小小的，哪里都透着天真可爱，但一举一动都又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孙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着实想的太多了，应该只是因为小姑娘好看，所以穿什么都好看吧。
这些本应是孙黎的心里话但却被夏目和森屿瑰听了个清楚。
这两句话的信息不少，森屿瑰假装系携带，脑中处理着那些话，夏目也赶快来到了森屿瑰身边。
现在的情况是夏目处在“隐身”状态，森屿瑰变成了一个小女孩，而他们刚刚听到了那个店员的心声。
这种情况夏目不是没想到过，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妖怪从前也出现过，它为了自保会设置情境，但这些情景一定是与它吞进去的那个人有关的，我们可以从这里找线索。”
“我重生了。”这声音来得突然，森屿瑰假装系携带的手都顿了一下，余光看到那个店员好像没有发觉这个声音，夏目却也面色复杂。
看来他也能听到。
那个声音继续：“我叫孟梓祺重生了，重生在自己六岁这年。在上一世偷看母亲的日记时，我记得妈妈是在检查出怀孕了之后才知道自己“被小三”的事情，妈妈想和渣男老爸分手，但却被变态老爸囚禁在了他们住的别墅中。
生下我后，渣男老爸也多次来找过我们，甚至讨论过想把我们接过去，但是母亲孟华抵死不从，也从不要渣男的钱，于是他自我四岁之后就再没来过。别墅里的监视也越来越少，我们靠妈妈微薄的工资生活，但是妈妈也再也无法逃脱了。
不仅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生活中，还有我牵绊住了她。尽管她拒绝了上官薄在经济上的的任何帮助，但是有一点，也就是那一点也足够把她的尊严踩到脚底，那就是我入学的国际贵族小学。
妈妈深知凭自己现在的能力无法让我上最好的学校，所以只能妥协上官薄的安排，也就此妥协了她自己的人生。
这一世我不想这样，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让我们经济独立。”
这次轮到森屿瑰脸色复杂。
夏目听到第一句时就觉得不对，听到现在已经憋得很难受，他试图解释：“这是小东最近看的一本书，叫《重生后我只想长高》。”
森屿瑰：“？”
夏目：“主要讲的是虐渣爹、帮助影后老妈重拾事业，然后……长高的故事。”
森屿瑰：“？”
不说故事的俗套程度，但打脸和长高这两者……？
“不必在意，长高好像是为了迎合文案梗，之前为了让那个妖怪心甘情愿离开，我充分熟悉了小东，看了不少这样的东西。”
森屿瑰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就从她第二遍系鞋带开始，她就知道这事情不对。
她由衷地评价：“辛苦你了。”
鞋带是不能继续系了，森屿瑰慢慢起身，眼中都是懵态，小脸微微上扬，展现最可爱的角度。
本就想上前帮忙的孙黎就这样看着女孩朝自己走了过来。她看着女孩一步一步乖乖走着，脸上的神态还有些懵懵的，一下子被可爱到了，但又隐隐有些担心，就赶快走到她身边，在她面前蹲下。
“小朋友，你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呀，你告诉阿姨爸爸妈妈的电话，阿姨帮你联系广播好不好？”
如她所想，女孩的眼睛果然很好看，近距离看又添了一份灵动，在她看向女孩时，女孩懵懂的神态突然多了一分笑意，这一下像是把星星碾碎撒了进去，让人心都化了。
然后她听见女孩奶声奶气地说：“不用啦姐姐，我是自己出来的，想帮妈妈买个包，我已经是六岁的大孩子啦，不用担心我哦。”
夏目听着森屿瑰的声音顿了一下。小孩子固然很可爱，但是一个大人用孩子的身体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想想森屿瑰平时的风格，着实有些难为她了。
但森屿瑰面上依旧天真可爱，此刻的孙黎正沉溺在这甜蜜中。
孙黎：啊，心动了，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过姐姐这个称呼了，我只有二十岁啊呜呜呜。想帮妈妈买包，多么孝顺的孩子呀。
她不忍心让女孩失望，便耐心地问：“那小妹妹，你喜欢哪一款包呀。”
森屿瑰正要开口，她的脑中却另有另外的声音——
【孟梓祺看着眼前的姐姐，顿时感觉下不了手，这和她前世遇到的柜姐不一样呀。虽然她对柜姐没有什么刻板印象，但是她前世也来过这个店，当时店内的柜姐的确都是看人下碟，不过今天这个……难道当年那一批柜姐现在还没有开始工作？
今天要失败了吗？
这时她余光看到另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就要走进来，看这脸隐隐有些熟悉……对了，除了年轻些就是前世她遇到过的人。
她灵机一动指住橱柜上最醒目的那个包。】
夏目及时提醒：“这声音是原句。”
“姐姐我想看那个！”这次是森屿瑰说出的，和原句一模一样。她推理出了女孩应该有的样子，做出了这一切。
孙黎温柔地笑了笑，眼中又有些悲伤，她害怕女孩知道买不起后会难过，便想着编个什么理由打消女孩的念头。
这时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传进来：“看什么看！哪里来的小丫头，别在这里打扰我们工作。”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走进来，她穿着工作服，但是要比孙黎的高档一些，看起来应该是店主之类的人物。
没等夏目提醒，森屿瑰就明了了。
这样的人在这种故事里一般是炮灰。
夏目有更深刻的解读：“我不太记得这一点了，但一般炮灰时会有另一个角色来解决这一切，那个角色很有可能是以后的大腿，或者是主要角色，比如男主。”
森屿瑰抬眸。
谁也没看到“孟梓祺”眼中闪过的异样。只是下一刻她的眼眶就红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快出去，这里的东西是你能碰的吗，要是摸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女人扬手推了推她想让她出去，可谁知刚碰到衣角女孩一个踉跄就跌坐到了地上。
“住手！”
这是个成年人的声音。
夏目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地上的“孟梓祺”微微抬头，神情却格外可怜。
脑中的声音又出现了：
【今天是上官薄和他的妻子慕轻的十周年结婚纪念日，虽然他不爱她，但他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才拥有，他必须把这场戏做下去，于是便想在她喜欢的品牌中给她选些礼物。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起初还不太确定，走近一些才发现真的是他的女儿，虽然他也两年没见过她了，但是每几个月派去监视的人都会把照片给他。他和妻子感情不和，一直以来也没有孩子，虽然这孩子待他一向冷淡，但毕竟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但突然看到原本眼眶还红着的女孩，在看到他后，整个人都懵了，像是不敢相信 ，甚至还用小小的手揉了下差点要掉下眼泪的眼睛，最后好像是终于确定了，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张开手臂向他跑来，脆生生地喊：“爸爸！”
上官薄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上前一下子把“孟梓祺”抱了起来，皱了皱眉，“怎么这么轻，孟华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孟梓祺”佯装慌张，表情可爱：“不是的爸爸，妈妈每天都对我很好很好，但是她好辛苦，没有时间和梓祺一起吃饭，所以梓祺才想送妈妈礼物。”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上官薄更心疼了，抱着她走到刚才的橱柜旁：“我们梓祺看上哪一个了，给爸爸说。”
刚才还“横眉冷对”的女人立刻满脸堆笑地上前，谁知她刚准备说话，刚才还很开心的小女孩“哇”一下就哭了起来。
女人终于不知所措起来：“对不这位先生，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真的很对不起……”
上官薄的脸黑了下来，身后的管家看懂了他的脸色，立刻上前把女人拉开距离：“去财务领这个月的工资吧，以后你不用再来了。”
女人顿时面如土色，终于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
“你。”上官薄指着这个店面唯一剩下的孙黎，“顶一下刚才那人的位置，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
他看向孟梓祺之前想要看那个包的橱柜，那个橱柜里都是当季新品，价值不菲。孙黎还在刚才的巨大变化中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专业素养让她没有将自己的失态表现出来，微笑着将橱柜中的包包装完好，递给管家。
直到上官薄抱着孟梓祺离开她才感觉到腿软，连忙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半晌，她笑了起来。
她眼光没错，她早就觉得那女孩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夏目跟上了他们，他一直看着森屿瑰的神色，生怕她突然间不干了。此刻森屿瑰完完全全就是孟梓祺的状态，但是不知为何夏目还是感觉有一股阴气。
“真脏。”夏目反映过来这是森屿瑰在和他说话，但也是这句话让他放心了一点，“有句话你听了可能会开心一点，他现在抱的是他的女儿，更直接一点你现在的□□是孟梓祺的。”
所以他抱的是孟梓祺……
啧，还是好脏。
好脏的男的。
夏目：“那警官你打算怎么做呢？”
森屿瑰用孟梓祺的眼睛浅浅看了一眼周边的店。
虽然狗血俗套，但她能理解这个时期的孟梓祺，现在的孟梓祺什么都做不了，所有能抓住的都要抓住。
但是森屿瑰不一样，她理解但不代表她只会这样。
在不同时期能够进行报复的手段也有很多。
比如现在……
“孟梓祺”的眼神都只是淡淡地看了周边的店，但却都刚好能被上官薄看到。上官薄一下子就心疼了。
于是上官薄又带孟梓祺去了很多其他的店，给她买了许多衣服、鞋子和玩具。
这也不怪他，只怪孟梓祺实在是太好看了，他总觉得天下最好的东西我女儿都应该拥有，过程大概是——
这件衣服不错。
导购帮忙穿试。
我女儿怎么这么好看，这也太适合我女儿了。
比如现在就可以让他大出血。
于是就这样买买买到了吃饭时间，也刚好走到了一家餐厅，森屿瑰停下了，她能感受到孟梓祺不想走了。
那是一家卖牛肉拉面的小店，在这个租金昂贵的地段也算是特立独行，装修简单，价格实惠，最重要的是味道极好。
上官薄摸了摸她的头：“饿了吗？”
她脸上完全看不出厌恶的神色，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忽闪忽闪地：“嗯。”
因为东西太多，上官薄让管家去其他店里歇息，他陪着孟梓祺进了店。店里现在的人不多，收银台也没人。
这里的陈设是真的简单，上世纪的那种偏矮小的凳子让他挪不开腿。
森屿瑰稍稍皱眉，她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想要控制她，她干脆由着那股力量，没想到竟然脱离了那个躯壳。这下，她可以和夏目一起旁观了。
上官薄还在想要怎么点餐，没想到孟梓祺进了店就放飞了自我，“哒哒哒”地跑到隔绝收银台和后厨帘子那里。
“师傅，一大一小两碗牛肉面，大碗不要辣椒，小碗多要香菜。”
说完后，她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毫不避讳地一屁股坐到了上官薄对面，笑得灿烂。上官薄的面色却略微有些变化。
“祺祺怎么知道我不吃辣椒。”
孟梓祺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好像又回到了她四岁前他每次去看她时的状态。那时候，她从不亲近他，只是躲在门后面偷偷看他，没有一点孩童的天真，他也渐渐失去了耐心，这也是他之后再也没去看过她们的原因之一。
情况的变化让他慌了，难道吓到孩子了？
“对不起爸爸，你不要生气……”她耷拉着脑袋，像一只委屈的小狗狗，“是妈妈告诉我的。”
这是他没想到的，好像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照进来了点光。一旁森屿瑰看着孟梓祺的状态，想着自己刚才的表演还不错，与她想猜想中的孟梓祺很像。
“你妈妈她怎么样？”
“爸爸，其实妈妈不喜欢我找你玩，她说你是骗子，会有自己的小孩子，你会喜欢别的漂亮阿姨，不会喜欢我的。”
上官薄哑然，原来孟梓祺之前每次躲他都是因为孟华不让亲近。
“她怎么能这样说，这些年是她不要我给的任何东西，甚至连我的面都不见。”他一方面这样说，一方面又想到自己的确娶了别人，当年他也的确瞒着她，但是他不是没有想过补偿，可是她都拒绝了。
但是当年他喜欢的就是那样的一个她啊，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二十二岁，独立美丽，气质斐然，是他把她拉下了神坛。
他始终欠她的。
森屿瑰能听到一切心声，文章概述也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即使没有这些，听了这些话也能知道上官薄是个怎样的人。
“祺祺放心，爸爸永远爱着你和妈妈，永远永远。当初，爸爸的确有些事情瞒着妈妈，但是那都是有苦衷的，祺祺放心，有朝一日，爸爸一定会带你和妈妈回家。”
森屿瑰：冠冕堂皇。
面很快就好，他看着孟梓祺大口地吃面，有些心疼，一碗十多块钱的面都能吃得这么开心，这孩子真的是受苦了。
她吃着面突然抬头，眼睛里亮亮的：“爸爸你快尝尝！”
上官薄很享受这种小孩子愿意将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自己的成就感，于是也学着她的动作，吃了一大口面。
辛辣的口味瞬间在嘴中炸开，他正要有所反应却看见孟梓祺亮晶晶的眼睛：“爸爸，好不好吃呀？”表情上明明是：是不是很好吃，爸爸快夸我！
他只当是厨师听错了，不忍心打扰孟梓祺的心情，囫囵咽下，连忙说：“很好吃。”
“那爸爸你多吃点！”
“……”
后来，上官薄还是带着她去了最近的高档餐厅。他发现，在这里孟梓祺的表现和刚才完全不同。不管是走路、吃饭都很优雅规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特别是她就餐的一举一动甚至比自己还标准。
“梓祺经常来这里吗？”
“不是呀，我是第一次来。”
他愣了下：“那梓祺是怎么知道这些顺序呢？”他指了指餐桌上的餐具和食物。
她眨了下眼睛：“悄悄告诉你哦爸爸，是妈妈教我的，妈妈说虽然我们家没有什么钱，但是基本的礼貌和礼仪一定要会，并不是说这样就一定高级，而是有些事情的确是有约定俗成的做法，这叫礼貌。”
他笑了，没想到孟华把孩子教得这么好，只是……太瘦了，他刚才抱她真的太轻了，这样还怎么长身体。早知道这样，他强迫她也要让她把钱收下。
他们不紧不慢地吃完饭，却见孟梓祺不好意思地问他：“爸爸，我今天表现的好不好？”
他被逗笑：“我们梓祺今天表现的特别好。”
她笑得更灿烂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喝牛奶啦！”她停了一下接着说，“家里的牛奶总是不够，妈妈说只有我表现好了才能喝，梓祺一定会表现的很好的，这样就可以天天喝牛奶，就可以长高啦！”
他愣住，别人家孩子要奖励是游戏、漂亮衣服。他的女儿却……只想喝牛奶？
渣男负罪感：＋10086
森屿瑰默默看向旁边的夏目：“这是……点题？”
夏目缓缓点了下头。
森屿瑰和夏目也在旁边坐下了，但是刚坐下眼前情景一闪，又变了。
孟梓祺是上午十点到的商场，官薄把孟梓祺送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他让管家把东西都放在别墅门口，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
“爸爸就先不进去了，你妈妈看到我又该不高兴了。有什么需要就打这个号码。”他递给孟梓祺一张名片，上面是他的私人号码。
“好。”她应到，看着上官薄就要上车又佯装慌张地喊道：“爸爸等一下。”
上官薄回头，看到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爸爸你低头。”
他照做，然后就看到面前的女孩一下子抱住了他，然后羞涩地跑掉了。
他捂住心口。
女儿太可爱了怎么办。
森屿瑰看着她跑掉，那种控制自己的力量又上来了，她按时夏目跟过去，感觉自己很快就又换视角了。
孟梓祺迅速从院子跑到正门口，在这个过程中森屿瑰又变成了孟梓祺，森屿瑰这才感觉到孟梓祺跑过去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害怕自己露馅。
她是故意将他引进那家拉面的，记忆中他对母亲是有爱情的，所以她赌赢了，一方面让他对母亲产生愧疚，另一方面也小小地惩罚了一下他——辣椒是她故意让师傅放的。
而买包和在餐厅里的话，是为了……
森屿瑰扶了下额头。
按照孟梓祺的话是实现衣食无忧和牛奶自由。
还有一句……牛奶自由万岁！
孟梓祺上一世的确一直渴望父爱，所以在上官薄提出他要来举办她的十八岁生日和成人礼时她十分开心。但是在宴会上，他对她的所有感情是利用、索取，而不是父爱，特别是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死亡，而在她死亡那刻起，她心里的父爱就死了。
按道理说，上一世虽然他只生不养，也从未关心过他，但他在她的世界里相当于一个陌生人，母亲又没有告诉过她真相，所以她的确没有什么大的记恨。但是对母亲来说，他就是一切痛苦的来源。
而母亲，是她爱的人，是她的家人。所有伤害她家人的人都不可饶恕。
森屿瑰看着大门，想着要怎么进去。
现在唯一剩下的问题就只有要怎么让孟梓祺想母亲接受这一切，按照孟梓祺的话说就是怎么才能让她明白渣男的钱不花白不花。
这时门打开了，孟华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她愣了一下，上前把“孟梓祺”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依旧抱着孟梓祺，声音哽咽：“祺祺，不要离开妈妈。”
孟梓祺本人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这样，森屿瑰遇到这种情况反而有些无措，学着他人可能安慰别人会有的动作，好好地抱着孟华，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希望她好一些。
夏目：“森警官，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些……”
“妈妈。”森屿瑰顿了一下，还是说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这次脱离躯壳是森屿瑰主动的。
过了一段时间孟华冷静了下来，孟梓祺觉得是时候要告诉她了，既然她已经选择开始，母亲的心理辅导就要越早越好，而且那些东西放在门外也不是办法，
她带着孟华穿过院子来到门外。满地的奢侈品包装袋让孟华吃惊了一下，不过想想刚才孟梓祺紧张的样子，她心里也猜到七七八八了。
她吸了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温柔地摸了摸孟梓祺的头。
“上官薄送的吧，有点多，看来我们要分好几趟拿了。”
孟梓祺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确实没听错，母亲她好像……不一样了。
孟华已经把胳膊上都挂满了包装袋，她笑了，自信满满地走回了客厅，这短短的一道路好像是久违的舞台。
她没告诉孟梓祺，就在刚刚，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幻觉，幻觉里，在孟梓祺十八岁生日礼上，她看见自己的女儿倒在水里，是那样的安详，却那样的冰凉。
虽然荒唐，但是她莫名觉得好真实，如果真是那样……
她终于明白，自己避开所有亲人，忍受一切屈辱这样生活，除了女儿的学校，还有她的自尊，她不能允许这样的自己，她不能允许爸妈的女儿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她逃避。但是这一切在女儿的生命面前，不值一提。
而且她似乎明白了，这些年她一直纠结难受的真正意义。
她的体面，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
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幻觉里，是上官薄在主导生日会，所以——
她们的生活要在孟梓祺十八岁前彻底摆脱上官薄。
她们把物品搬回了客厅，又把他们一同扔到了储物室。做完一切，母女两人坐到了一起，各有心事。
“妈妈。”
“祺祺。”
两人同时开口。
孟华莞尔一笑，几年前还在演艺圈的时候，众人评价她“莞尔仙子，娉娉婷婷”，如今她二十八岁，尚且年轻，依旧肤白如玉，气质良好，她之前整日颓废，失了身上的灵气，如今豁然开朗，身上又增添了不同的味道。
“你先听妈妈说，你记得妈妈从小教你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尊严。”
“对不起，从今天开始，妈妈教你真正的尊严。”
凉凉的湿巾贴在了她的手上，她低头，看见孟梓祺在用湿巾仔仔细细地擦她的手，还有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这是酒精湿巾，等一下再去好好洗手哦。”她小声说，“渣爸今天也摸过我的头，也抱过我。”
“妈妈，你想不想以后和祺祺在一个自由的地方生活。”
孟华的眼睛胀胀的，她从没告诉过女儿那些恶心的往事，但是孟梓祺现在的话证明就算她不知道也察觉到了什么。
她的女儿，长大了。
“妈妈答应你。”热泪盈眶。
孟梓祺把孟华推到浴室，蒙头想：不对呀，她的意思是让妈妈安心不要担心她，她马上出去好好努力给她们挣大房子，可是……妈妈答应你？？
和记忆中的怎么不太一样？
母亲觉醒了？
母亲不会知道了些什么吧？
孟梓祺突然觉得自己的小脑瓜好像不太够用。
这都是没有牛奶自由带来的麻烦！！！
果然，还是要先好好长高吧。
第二天，想什么来什么，早上七点就有人按门铃，开门后发现了一箱牛奶。
孟华好像和她约定好了一样，什么都没说，沉默地热牛奶。
真好。
到了中午来了一个卡车，工作人员把东西都卸下来，全都安装到别墅二楼的健身房。孟梓祺对此摸不着头脑。
直到她看着孟华穿着健身衣在健身房苦练，她明白了，孟华是在为昨天的话做准备。
那她，也要继续计划了。
到这里视线黑了。
时间的冲击依旧被夏目感知到，他扶着旁边看不清的东西稳定住身体。
夏目：“好像也并没有为难我们。它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信息吗？森警官你觉得这本书……”
森屿瑰：“又臭又长。”
但是……
她补充道：“多喝牛奶。”
多么荒谬，但是对于孟梓祺来说这曾是一种奢望，长高的另一层其实是幸福吧。
一个孩子，她只是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又臭又长（这章中间太长了可跳过直接看后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