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倒影真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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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田美咲说得不多，太宰治含笑的眼睛和森屿瑰对视，她也听完了全程。
而后他们先走，她刻意保留了一段距离，到最后八田美咲带太宰治去可以暂时住的地方，森屿瑰在暗处等八田美咲走了，她便也进去。
太宰治早知道她要来，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她。
“小瑰是要先休息呢，还是先质问我？”
森屿瑰也不客气，坐到了唯一的沙发上：“不必质问，他说得没错。”
不管是不真诚还是别有心思都是对的，没想到那个男生看起来神经大条却意外细致。
她顿了一下，上下看了眼太宰治。
不对，按照对太宰治的这种信任程度，这神经……很难说。
森屿瑰：“说吧，你想做什么？”
太宰治面上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神情：“我要做的都做了。”
森屿瑰笑了一下，把垂在肩膀上的头发撩到耳后：“你是指来酒吧、和周防尊搭话还有和‘同事’套近乎？”
太宰治：“是寻找目标，接触目标和通过别人了解目标。”他的话音越到后面越沉，眼中的光芒展现着无限自信。
森屿瑰一眼看破：“你知道了什么？”
太宰治无所谓地打了个响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从八田美咲那里套来的更详细的信息告诉她。
这些信息没有涉及什么关键，但胜在详细，从一些细节里也能察觉到什么。
比如刚刚他们遇到的周防尊确实不是外面的那个。
森屿瑰：“不一定，除了是两个人外还有别的可能。”
太宰治：“比如呢？”
森屿瑰：“假装或者失忆。外面的周防尊和现在最大的不同是语言风格，身高外貌看不出区别，对人的态度还有待考察，所以……”
对面的太宰治突然笑了起来：“瑰酱，人往往是最不可信的，但是这个不可信的集合体里，如果单看静态外形还是比其他的靠谱得多，只要有技巧就能加装，至于记忆……”
他有两声笑得有些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唇上比了个“嘘”，嘘声下他的唇却笑得露出了牙齿。
“记忆才是虚无缥缈的，在你绝望的时候连记忆都会骗你。”
森屿瑰提炼了他话里有用的部分，筛掉他的“表达情绪”，冷静总结：“所以，你想怎么做？”
“像我现在做的一样。”
“接近这个周防尊？”
“不用这样说话瑰酱，周防尊就是周防尊。”
她看了他两眼，站了起来，出了门。
门没关，太宰治仍然坐在椅子上，问：“你去哪里？”
“吃饭。”
森屿瑰从后门出去，沿路观察，走到暗处后混进了一个房间到达屋顶，多次查看后她坐到了一处屋顶上。
“没有监控。”
在周防尊之外，她也怀疑过这个城市的真实性。
这是她发现的一个比较明显的地方。这里很明显就是一个都市，但她没有看到一个摄像头，但也不能排除有些城市确实没有安装摄像头的习惯。
“唉。”
她轻哈了口气。
白色的雾从口前浮现。
在这里她感觉温度没什么变化，街上的穿搭也乱七八糟的，但是看最终哈出的雾气和路边偶然看到的结成的冰，或许这里的定位是冬天。
白色建筑上一闪而过的女生从两栋建筑中间下了个楼。
没有人察觉这件事。
“世界广场”的工作间内只有一个工作人员，他对这个工作很不满，已经受够了不是无聊就是无聊的日子。
“拜托，今天和昨天长得完全一样。”
他在柜子里找打火机，想像往常一样违背办公室规则点根烟，就在他低头寻找时脑后一个重击，他晕了过去。
森屿瑰单脚把他连人带椅子踢到一旁，椅子下的滑轮转了个圈正好让男子面向墙壁。
她又抽出旁边的安全绳把男子死死绑在椅子上，来保证事态安全。
很快，广场上的大屏被人恶意破坏。
森屿瑰在工作室控制屏幕切换，但不管她怎么弄画面总会回到之前的样子，只是大屏滋滋啦啦，却没有其他工作人言来制止她。
她神色不变，捡起地上用来砸男子的打火机就走了。
这个城市一方有一个大钟，每两个小时钟会响一次，这个钟没有操作程序，是完全的传统手工制作。
她很喜欢钟表，但依旧把打火机扣进了表盘中，再过几秒这个钟就会发生故障。
她就站在钟旁边，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夺目，但是这次依旧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注意到消失的钟声。
最后，她随机选择一位路人掀掉了他的假发。
路人回头发了些牢骚，下一刻却依旧往前走。
没有人对她做的事情有异议，她猜对了。
夜幕降临。
她也忘了从哪里拿了一瓶酒，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喝酒。她最初真的是出来吃饭的。
喝了大半瓶后，她脸色微红，但丝毫不见醉意，目光清明地坐在路边一个不显眼的长椅上。
一个红色玻璃球滚到她的脚边，穿着洋装像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走到她身前，女孩手里拿着另一个玻璃球。
女孩将玻璃球放在眼前看着在玻璃球里变形的森屿瑰。
安娜：“你目的不单纯。”
森屿瑰看向她，眼神突然就迷茫了，刚才的清明一扫而光像是变了一个人。
“小妹妹不好意思，姐姐醉……”
“没关系。”安娜打断了森屿瑰的话，“你不会对尊不利，也不会对赤之氏族不利，所以没关系，跟我走吧，他让我叫你回去吃饭。”
“好。”森屿瑰站起身来，这一刻她就是淑女大姐姐，“要我牵着你吗？”
安娜看着她的眼睛：“不用了。”
森屿瑰本想差不多对话可以结束了，但是突然间她看到了安娜眼里她自己的影子。
安娜眼里，她的影子是正常的。
但是……
“我等一下自己回去，谢谢你小妹妹。”走回街道前，她不忘把戏演完。
她又随机站在路人旁边。
等冰激凌的。
路边的小混混。
戴着眼镜的老人家。
他们的瞳孔中的影子通通都是……玩偶，一个没有脸的玩偶。
*
风铃这次的声音又急又响。
与众人打成一片在吃饭的太宰治被一个漂亮女生拽住领子往其他地方拽。
有人起哄，有人看热闹，都被草薙出云按头抓回了饭桌。
草薙出云：“她也是我们的新成员呢，这么急匆匆肯定有要紧的事，我们先吃吧。”
八田美咲对他们没什么怀疑，嘟囔一句：“尊哥又不来吃饭，新朋友还被拉走了，太无聊……”
还没吐槽完，一个勺子就塞到他嘴里，塞了满嘴土豆泥。
草薙出云微笑：“这个很好吃哦~”
另一边森屿瑰扯着太宰治的领子把他拉回房间，按到了他下午坐的那把椅子上，而后快速单腿曲起压住他的膝盖，另一边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在后面的墙壁上，由她的双手抓住他的两个手腕，这种方法以三角形的形式完全按住了他。
对这所有过程，太宰治懒散地跟着她的动作行动，全部照收不误，最后额头被她用头砸了一下，被迫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她眼神很冷，但神色很认真，从见到她起就没有见过她这么认真的神色。
“算了。”他心想，她想做什么做什么吧。
森屿瑰整整看了十秒。
他眼中的倒影是真实的她。
安娜也是。
但是路上的行人不是。
“周防尊说过他之前没印象的人在这里没有脸，但进入捕梦网后周边人对我们的反映很正常，我以为这一条不适用了，但是我刚刚发现眼睛中我自己的倒影不同，倒影并不一定是你们看到的样子，但就是不同。我需要更多人印证猜想。”
听到最后一句，太宰治神色顿了下。
森屿瑰松开手要把腿放下时，太宰治的手突然穿过森屿瑰的指缝和她十指相合紧紧握住了她，同时右腿弯曲形成一个有些滑稽的半圆形拦住了她要放下腿离开的动作。
“你喝酒了？进来前你在哪里？”
森屿瑰稍愣，似乎真的在回想，然而很快回到了自己状态，肘击他的肩膀获得双手自由，同时远离他坐到了沙发上。
进来前在哪里？
“酒吧门口。”
当时太宰治正“觥筹交错”，紫色和红色的光染得整个酒吧充满氛围感，不过依旧没多少客人，太宰治和员工们一起坐在靠门的这张桌子这里吃饭，玩游戏、吃东西，不亦乐乎，如鱼得水。
一点都不着急。
也是，他不需要做她的计划，只需要坐牢就好了。
但是她当时突然出现了一种想法，或许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紧急。
“有吃的吗？”这话其实是在堆台阶，太宰治不会有吃的，她也不想留在这里，说完这句就可以出去吃饭了。
太宰治脸上却浮现出一个十分开朗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袋子：“有。”
袋子里是一根还有包装袋的裂开的火腿肠。
森屿瑰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开门。
太宰治默默“受伤”，手做戳心脏的姿势，然而过了几秒，森屿瑰仍然在开门。
森屿瑰放弃开门，坐回了沙发，拿起火腿肠，面无表情地宣告：“出不去了，门被锁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倒影真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