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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气泡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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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一放,整个魏家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梁念和梁听序的生日快到了。
两人是一月二十一号出生的,出生那年农历正好是大年初一,一个零点五分一个零点六分,正是外面烟花最绚烂的时候。
不管是魏家还是梁家,习惯上都是过农历生日,所以一到大年初一,别人家的小孩挨家挨户的窜门拜年,他们则是蹲在家里等别人来参加他们的生日宴。
此等效果在无形之中抬升了一种虚拟辈分。
今年是他们十八岁生日,代表马上就要跨入成年人的行列,这在长辈看来属于大生日,同时也是梁念和梁听序姐弟两人头一次一起在北渝过生日,就算是为了不落口舌做给辛海梁家那边看,魏冕都是要为两个人大办一场成年礼的。另一方面,之前梁念不喜欢露脸他也不强求,但出了蒋博那档子事也给他提了个醒,是该把几个孩子放到人前给人看看,省得再出个不长眼的。
他原本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但因为梁念受伤住院的事情耽搁了,同时放了寒假也是怕梁念这种不安分份子闲下来就要惹事,他特意给她安排了写请柬的活。
请柬字体他要求小篆,还得用毛笔写,事情不难,但要的多就很累人。梁听序那个字丑的上不了台面,代不了笔,看他出去玩梁念哪里还有可能坐得住,没写完三张就溜出去一起堆雪人了。
魏冕逮到她的时候,她正裹着件大袄子拿胡萝卜给雪人插鼻子,没戴手套,冻得脸也红手也红,闹着等会儿还要打雪仗。
这会儿他觉得心脏不好的人不是梁念,应该是他。
梁听序向来是拦不住梁念的,远远看见魏冕也不提醒,幸灾乐祸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于是一转头,梁念就跟魏冕来了个面对面,没缓过一秒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郁闷的都要成苦瓜了,面上唯唯诺诺地应“是是是”,私底下避开魏冕的视线给梁听序比了个“鄙视”的手势,最后被盯着回去换了衣服鞋袜,做足了保证才被放过。
这请柬让她写是懒得再写了,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她一回房间锁好门就用上了复印机,拿之前写好的三张请柬开始成批制造搞量产。
请柬这种东西一般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发了,所以是魏冕给了个名单,梁念一边印就一边就送出去了,等魏冕发现的时候长长的名单上的人已经送得七七八八了,他直接给气笑了,梁念反而理直气壮:“你就说是不是小篆,是不是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魏冕没好气道:“让你用毛笔写的。”
“大差不差嘛,用来打印的那几张我是拿毛笔写的。”梁念越说越小声,倒不是心虚,偷偷地看了一会魏冕的表情,先示了弱,“那要不你骂我几句?”
北渝过年有个讲究,年前到正月里就算有再大的气都不能对家里的小孩发,怕小孩新的一年都会触霉头。
她是料定了魏冕不会骂她的,眼底逐渐浮现细碎的笑意。
实在是嘚瑟,不过确实这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为此跟小孩动气不值当,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最后挥了挥手,示意她玩去吧。
至于她唯一手写的三张请柬,一张给了沈家老爷子,剩下两张是她亲自去送的,一张给了花好,一张给了沈聿淮。
沈聿淮那边其实给了沈老爷子想必他到时候也会来的,但意义不一样,前者是她专门邀请他,后者他就是个顺带的。
一番操作看得梁听序在她旁边直哼唧,他最近好像有点毛病,像只猪崽,动不动就要哼两下,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他了。
中秋的时候是他们去的沈家,所以除夕夜是沈老爷子来的魏家,佣人做完年夜饭就回家了,沈于梅和魏箐蓉女士被指挥着去煮饺子,魏熙搬零食去了,沈聿淮和江圜在贴窗花,是春晚开始前梁念和梁听序剪的。
黎放半躺在沈老爷子旁边打游戏,梁念完全不想和他出现在一个画面里,站在看了一会儿沈聿淮贴窗花,偷偷的把她剪的小兔子换成了梁听序的那个,然后小声地叮嘱:“他剪的这个好看,贴我房间窗户上。”
说完,有些做贼心虚,扭过头去找梁听序的身影,人缩在角落不知道在干嘛,远远看过去有些颓颓的。
梁念走过去双手按在他的脑袋两侧,左右摇晃:“粉红吹风机,你最近是怎么了?”
“……”
电视里,某只火遍大江南北外形酷似粉红色吹风机的小猪正在泥地里打滚,显得两人此刻的画面有种滑稽的戏剧性。
“你才粉红色吹风机,你全家都是粉红色吹风机。”
“哦。”梁念笑了,少有能碰到他口不择言的时候,笑着点头,“这句话我就替我弟弟答应了。”
“……”
梁听序恼羞成怒,偏过头去不理她了。梁念觉得这孩子实在埋汰,她身上那么多优良品德没学会儿多少,那点子作劲儿倒给他学了个十成十。
一巴掌挥过去就给他半个身子拍歪了。两人都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手劲,齐齐看着她的手愣了几秒钟。直到现在梁念才发现他的脸有点红,刚刚以为是给她气红的,现在才觉得多少红的有些不正常。
她抬手去探,被他侧着身体躲过去了。
“别躲。”她手继续往前直接轻轻的给了他一巴掌,跟打狗似的,语气有些惊奇,声音却压得很低,“发烧了?”
梁听序无病无灾,壮得跟牛似的,难得生回病确实稀罕。
梁听序有些头晕,刚才脑袋被梁念一晃,现在有些想吐:“劳烦您老人家了……”
梁念把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去给你拿药。”
她身体不好,要是梁听序发烧了被发现绝对要把他们两个隔离开以防传染,但今天佣人不在,魏箐蓉女士又是那个德行,她实在是不知道能把他交给谁好。
她想了一下,觉得把药拿来也不妥当,直接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就要把他拖起来:“走,回房间去。”
生病的人跟他们熬什么夜,吃了药就该睡觉。
“不用。”梁听序有些烦躁。
虽然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但生病的人可以稍稍纵容一下,所以梁念努力让自己耐心一些:“生病这种事情,你有发言权还是我有发言权?我是权威懂不懂,不懂少哔哔。”
“……”
梁念吃不消熬夜,至于梁听序,梁念走了他不跟着一起才是一件稀奇事,所以两人打了声招呼,走的时候并没人问些什么。
她给自己戴了口罩,盯着梁听序量了体温吃了药,别人喝了感冒药一般都是犯困,他反而是清醒了。
梁念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梁听序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不听。”
弟弟叛逆了。
她把一张退烧贴“啪”的一下拍在他额头上:“好好讲话会不会?”
“……”
总得打一下才老实,欠的。
“说说吧,最近跟我闹什么脾气?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沉默是今晚的水仙儿。
梁念靠着椅背“咦”了一声:“怎么die,我打过头了?没学会好好说话直接变哑巴了?”
这么激了一句还是不说话,梁念也不强求了,反正有什么话可以以后说,现下养病才是正经事。
她想叫他眼睛闭起来睡觉,就听见他叫她。
“姐姐。”
“嗯?”
“你是真的很喜欢沈聿淮吗?”
梁念刚把凳脚翘起来,就被他一句话吓得差点摔在地上。
“你你你你,瞎说什么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