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人生》一灯若水

81、支票

　　深夜的圣卡洛斯，大多数街区的人们都已进入梦乡。只有在北侧这条人人都知道，却人人都缄口的北街区中，还亮着一片昏暗的灯光。
　　戴维斯今天晚上喝的酒有些多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在小路上口中嘟囔着什么。
　　“卡尔这家伙怎么还不来接我，说好这个点儿到的呢？”
　　他揉了揉自己头顶蓬松的金发，伸手就要去看光脑上的时间。但他不仅头脑不清楚，眼睛也不太清楚。一不小心就被路边的杂物绊倒了。
　　“诶呦。”戴维斯一声痛呼，就要张口骂人，可周围哪儿有人呢。一时间他气不打一出来，开始朝着地上的杂物发泄起来。
　　“别踢了，脚不疼吗。”
　　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如幽灵般出现，戴维斯被吓了一跳。可酒壮怂人胆，少年没有意识到在这个狭窄的巷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有多么诡异。
　　戴维斯转过头来就要骂人，可身边依旧一个人影都没有。空空荡荡的路上甚至不见任何小动物，只有一堆脏臭无比的垃圾漫过垃圾箱越到道路上。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别让本少爷找到你！”
　　戴维斯带着醉意的吼叫在空荡荡巷子里回荡着，自言自语的样子十分可笑。
　　秋季的晚风呼呼吹过，戴维斯清醒了不少。看着空荡荡的巷子，他开始怀疑自己方才听到的话只是错觉。
　　“好了，不逗你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出现，戴维斯循声望去正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上。下一秒，他就昏了过去。
　　黑衣男子扯下面罩，竟然露出一张和戴维斯一模一样的脸。
　　他笑着把戴维斯身上的衣服脱下给自己穿上，随后从垃圾堆里掏出一个破烂的麻袋将金发少年塞了进去。
　　被下了麻醉的戴维斯被男人轻松抬起，连着麻袋丢进了垃圾堆。
　　“很适合你。”
　　“放心吧，只要你在这里睡一晚而已。戴维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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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特是悄悄跑出来的。
　　圣卡洛斯的红灯区并不难打听，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进了暗门子好好发泄了一番后，他才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威特觉得自己就快憋坏了，尤其是被迫听了几天老大和薛先生的墙角，年轻的绑匪更是心痒难耐。
　　他们才刚到圣卡洛斯没多久，薛先生就带着他们接到了一个好活。说是如果能完成这单生意，委托人会送给他们一艘海船作为报酬。
　　能出海的船价值不菲，如今却只需要拐几个女人送去帝都就能获得，威特觉得这生意实在是太划算了。
　　虽然薛先生说年轻漂亮的男孩还是少了一些，总的来说女孩是抓够了的。他们今天正是要抓紧时间休息，明天就该撤出圣卡洛斯。
　　威特得立刻赶回去。
　　走在红灯区的街道上，周围也有些嫖客和站街的女子，威特的样子并不显眼。
　　可他却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金发少年。虽然威特只看得见背影，却觉得那人十分高贵。尤其是身上那昂贵的衣服，是威特从不敢想象的样子。
　　金发少年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一辆奢华的电车开了过来后，少年便直接上了车，很快离开了这片街区。
　　“好富贵啊。”威特忍不住感慨道。
　　他身边一个靠得近的中年嫖客回了一嘴：“那可不，这可是威廉姆斯家的戴维斯少爷啊！”
　　威特有些惊讶：“啊？大少爷也会来这种地方？”
　　中年嫖客嘿嘿一笑：“为啥不能呢？都是男人，谁还不懂谁？是吧小伙子？”
　　“哈哈！说的也是哈。”
　　威特打了个哈哈就赶紧离开了这里，薛先生再三叮嘱过不要和陌生人多做交流，他可不敢再跟人搭话了。
　　威特特地找了一条无人的巷子走了进去准备抄近路。按照方向来说大概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他走了几步就发现了这条路没有人走的原因。前方的路几乎都被垃圾堵住了。威特也不知道这城市是怎么治理的，垃圾没有被及时收走，竟然可以多到这种程度。
　　威特小心注意着脚下，慢慢地走。可路灯实在是有些昏暗，他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整个人扑倒在一袋垃圾上。
　　“唔……”威特以为自己会摔疼，可身下却异常的柔软。
　　威特发现自己身下好像有个人。
　　他从这袋垃圾上爬起身来，三两下就扯开了破损的麻袋。一个浑身酒气的金发少年露了出来，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贴身衣物，看起来像是醉了。
　　“哇哦，这不就是薛先生说的那种男孩吗？”威特盯着少年雪白柔嫩的脸颊感慨道。
　　薛先生提点过他找寻猎物的要求，似乎这种长相的少年很受华夏那边欢迎。
　　“那白送上来的猎物可不能不要，我把这个带回去老大该会奖励我的吧？”
　　威特果断决定把这个醉酒的少年带走，正好连麻袋都有了。他把麻袋扛在肩上，抓紧赶回他们在圣卡洛斯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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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里克在威廉姆斯府邸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卡尔和戴维斯回来。直到下半夜，他才等到电车开进府邸。
　　“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我爸都不管我，你一个管家少操心本少爷。”
　　“戴维斯”不耐烦的挥手拂开想要凑上来的里克，也没有等电车里的卡尔，直接进了宅子。
　　里克见怪不怪地留在原地安排车辆的停放，他早已习惯戴维斯的这番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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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明明大摇大摆地进了威廉姆斯家。
　　并不是他太过大胆，而是在他看来没人人比自己更适合选择这样的方式混进来。
　　就像里克绝对不会想到，飞鼯会是那个被他抛弃的养子。而这个养子恰好从小在这里长大，又是看着戴维斯长大的。除了戴维斯他自己，只怕没有人比吴明明还要了解他。
　　吴明明甚至早已摸清了亨利放钱财的地方。他有信心一个晚上就把亨利家偷完。
　　宅子里大多数人都已经休息了，守在走廊里的仆人也疲惫不堪地强撑着。他们看见吴明明后打起精神问候一声，而吴明明就像戴维斯平时做的那样，理所当然地无视对方。
　　走进亨利的书房，里面还亮着一盏长明的能源灯。吴明明略微扫了一眼，就径直走向亨利的办公桌，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支票。
　　这是一张没有写收款人信息的支票，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用这张支票支取到大额的钱财。然而这样的支票代表的风险非常明显，究竟做什么交易需要用到这类支票？
　　“奇怪，亨利这家伙开这种支票做什么？”吴明明心想。
　　他想起曾文华之前为他调查到的亨利的动向。从文件上显示，亨利最近确实有些异动，只不过吴明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难道，他在做什么大生意？”
　　而且很有可能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吴明明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龌龊。如果是正经生意，开常规的支票即可，亨利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不过无论亨利想做什么，这张五百万的支票吴明明都是要收下的。
　　更何况亨利很有可能要用这笔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吴明明更是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将支票贴身藏好，查看了一下书房剩下的地方。
　　吴明明发现大多数可以支配的钱财都不在原位，只留下一些短时间内难以出手的财宝。看来这些钱财是被亨利全部统筹了起来，只怕威廉姆斯府上目前能调用的资金都在这张五百万的支票中了。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不过也算是便宜了我。”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标，吴明明也没有必要在这里久留。穿着一身仿真皮肤怪难受的。
　　屋外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要进来了。可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到书房来？
　　吴明明立刻翻窗出了书房，身体灵巧地蹲在窗沿外没有急着离开。
　　“戴维斯回来了吗？”来的人是亨利。
　　“回来了，少爷现在应该已经回房睡了吧。”回答他的人正是管家里克。
　　“嗯，知道回来就行。中间人那边有没有消息？”亨利沉声问道。
　　里克压低声音回答道：“说是已经弄到三十几个女孩和两个男孩。”
　　“唔……虽然不算太多，但南洲不比华夏，圣卡洛斯城邦也不到一百万人口，一天时间能搞到这么些人也不错了。”
　　“可不是么，但是亨利先生，就为了送几个人去帝都，咱就要把这么多钱白送出去，划得来吗？”
　　“你懂什么，只要能跟那位牵上线，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更何况中间人介绍的这帮强人很讲信用，不先给人家一艘海船，他们凭什么为我卖命？”
　　“那我什么时候派人把支票送到梅里特？”里克问道。
　　亨利沉吟片刻，说道：“他们把货物送到梅里特上船之前还得走陆路。明晚还是你亲自去吧，坐飞行器跑一趟梅里特。确认了货物后，再向船商一手交钱，一手交船。”
　　“明白了。”
　　两人私密的对话很快结束。书房里的人也陆续离开，窗沿外的盗贼也没了踪影。威廉姆斯府邸重新陷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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