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人生》一灯若水

7、惩戒程序

　　“这是……”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防护衣和面罩，抱歉，爸爸除了让咱们家的公司去研发，再没有办法能让安安出门。”
　　“爸爸做这个……做了多久？”夏长安双眼湿润。
　　“爸爸没用，做了三年。”
　　三年前，正是爸爸开始疯狂工作的时候。那也曾是夏长安最难过的日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些东西都是从零开始，爸爸也不能用公司的资产。最初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不敢告诉你，怕你失望。”
　　夏恒没有说更多，这个项目做到最后还赔进去很多钱，没有市场的产品做起来的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仅是防护衣和面罩，现在还有了这个复……有了曾文华，爸爸就再也不会担心安安外出了。”
　　“你可能还不明白，等级在联盟真正意味着什么。”
　　既然已经提前拿出了礼物，夏恒便多停留了一些时间。他细细向女儿讲述着她还很陌生的联盟，包括曾文华，也在认真听着。
　　“如今的联盟，几乎所有的基础设施建设，都建立在B级以上自然人的需求下。等级低下的平民，甚至无法承受公共交通的启动速度，空气和雨水也很污浊，等级越低的人受到的伤害就越大，对安安来说更是非常危险……”
　　父女俩谈了许久，夏长安慢慢补全了对父亲的印象。
　　“原来，爸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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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不能一个人出门，以后你就带着曾文华……不，让他带着你。他虽然是复生人，却有着S级的实力，出门在外不需要让别人知道你们具体身份。只要有他在旁，就没有人敢对你不利。”
　　“爸爸。”夏长安突然脆生生地叫了他一声。
　　她拿起盒子里的防护衣，一件件认真地穿上。她站在夏恒面前，向他张开了双臂。
　　“爸爸抱抱我。”
　　夏恒眼角也泛起了泪光，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女儿，隔着防护衣，但他已无比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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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没想到她期盼多年的外出终于可以实现了，夏恒已经离开许久，她仍沉浸在喜悦中。
　　“我第一次出门去哪里呢？我有好多好多地方想去，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了！”她拉着曾文华的手，夏宅里充满少女明快的声音。
　　“不着急，慢慢想，现在你随时都可以出去看看。”曾文华道。
　　“嗯嗯。”
　　夏长安打开她的个人光脑，一边给几位网聊多年的网友发消息，一边查看着最近帝都有什么活动。
　　曾文华在一旁看着忙碌雀跃的少女，沉默不语。实际上他也很激动，这两天没日没夜的阅读，他的脑细胞活跃度已上升到20%。他昨天没有休眠，然而通宵阅读一整夜，脑细胞活跃度都没有再提升。
　　他知道这条路已走到了头。
　　如今，外出的事情已有了指望，接下来便可以试着避开夏长安去尝试一些事情……
　　突然，一阵猛烈的刺痛向他的大脑袭来，全身战栗不止。
　　许久未曾出现的编号872-S001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已触发惩戒程序。”
　　竟会如此！
　　曾文华在心中呐喊着，但是编号872-S001并没有回应他其他信息。
　　这该死的人工大脑到底被编入了什么内容，他咬牙切齿地想着。
　　这一刹那的功夫，衣襟已被汗水打湿。夏长安沉浸在域网中，没有发觉曾文华的异样。
　　“我……暂时不能离开她，动一动念头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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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长安决定下周到离小区不远的帝都大剧院听韩米儿演唱会。有几个家在帝都的网友表示会来面基。
　　韩米儿最近在域网上很火，演唱会一票难求，不过夏恒还是为女儿订到了一个中号包厢的好位置。
　　曾文华在夏恒的安排下，将作为夏长安的表哥陪她同行。
　　少女每天心满意足地跟着曾文华学习中级教材，很快就到了约定外出到日子。
　　曾文华明白他的机会来了，脑细胞活跃度达到20%后他已经对自己做了多项尝试。他擅长的东西很多，尤其是编程和机械设计，一看见这些知识就知道是属于自己的。他猜测自己生前学习的专业很可能就是域网编程。
　　曾文华提前编写了程序，准备趁外出的机会，避开智能管家的监控，入侵他后颈的人工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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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是演唱会开始的日子，夏长安早早回房休息，难掩的喜悦让她十分激动。
　　第二天，少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哭了。
　　她跑下楼朝曾文华扬起面庞，委屈道：“我的黑眼圈是不是很丑，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见朋友。”
　　曾文华看着少女莹润的面颊，如今早已不复初见时的苍白，她看起来青春、充满朝气。曾文华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黑眼圈并不明显，我们下午出发的时候肯定会消的。何况安安长得好看，又聪慧，如果你的朋友们知道你一天可以背完一整本古华夏文集，他们肯定会很惊讶的。”
　　“还是曾老师最好了！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曾文华笑了笑：“你该习惯习惯喊我表哥了。”
　　“那我就叫你哥哥。”
　　少女并没有因为今天要外出就偷懒，上午依旧按照计划学习。吃完午饭，少女换上外出装备，曾文华则穿上一身订制的西装。
　　快到约定的时间，他们走出了宅子，走出了小区。
　　与小区里良好的环境不同，城市的街道看似整洁却充满了复杂的气味。曾文华皱了皱眉，随即习惯了这种味道。
　　夏长安握着曾文华的手，他感觉到她有些紧张。曾文华回握了一下，给了少女一个鼓励的眼神。
　　“夏先生说你还不能乘坐交通工具。速度太快了你承受不了，那我们就走走吧。”
　　“嗯嗯，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跟我在域网上看到的影像没区别。”
　　“到底如何，还需我们亲自来体会。”
　　帝都大剧院距和庭小区约有三个街区远，只不过是电车5分钟的路程，但对步行的夏长安来说还是有些长。半个小时后少女的步伐渐渐沉重。
　　曾文华察觉到这一点，便径直将少女抱了起来。
　　夏长安一声惊呼，搂紧了他的脖颈。
　　女孩不重，何况这点重量对曾文华来说并不算什么。她静静地坐在男人的臂弯上，一低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的头肩。
　　曾文华的几缕长发滑出了发绳，飘到他的面颊上，自上而下的视角下，男人的眉骨形状流畅，笔挺的鼻梁立在面中。
　　她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而抱着他行走的男子身上依旧清爽，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越过她面罩的过滤器萦绕在她的身边。
　　“咦？”夏长安发现男人后颈的长发下似乎有一个凸起，若不是在她这个角度，不会有人看见。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冰冷的皮肤触感细腻，凸起下是一个圆柱形的硬块。
　　“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人工大脑的芯片。”
　　“那……是什么感觉呢？”
　　曾文华一时语塞：“……快到了，安安要不你下来吧。”
　　夏长安乖巧地应了，从他身上下来。曾文华指了指前方的路口，“过了这个街道就到了，看见那个招牌了吗？”
　　“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帝都大剧院的入口不需要工作人员，机器会自动对接顾客的个人光脑，核验身份信息。
　　“曾先生、夏小姐检票成功，请前往一区三号包厢。”
　　这时，夏长安的网友爱晴天的兔子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半夏，我和孤灯影已经到你说的包厢啦，你和你哥哥什么时候到？”
　　“我刚到剧院门口，你们等等我我马上上去。重夜还没来吗？”
　　爱晴天的兔子回道：“诶，刚说他就到了，现在就差你啦！”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到！”
　　夏恒为他们订包厢的位置果然很好，机器人带路到门口，看见二人到来，两个年轻女孩正站在门口挥着手。
　　“一盏半夏！在这里！”
　　一盏半夏正是夏长安的网名。
　　“你一定就是兔子吧！”夏长安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一个长着一张圆脸，皮肤很白，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旁边的女孩梳着高马尾，笑容很温暖。
　　“你是孤灯影！”
　　圆脸女孩笑着说：“你好呀，我叫王盼云，网名爱晴天的兔子。”
　　“我是虞思，孤灯影。”高马尾女孩道。
　　“我叫夏长安，你们可以叫我安安。这是我哥哥。”夏长安说道。
　　这时，一个少年从门内走了出来：“你们怎么在门口聊这么久，快进屋吧！”
　　众人这才进了屋，包厢并不算大，但是在舞台斜上方，视野很好。
　　少年这才说道：“安安你好，我是重夜，我叫孙重，这是我妹妹孙幽幽，谢谢你的包厢，我妈说这个包厢很难定哦。”
　　少年旁边的女孩年龄与夏长安相仿，只是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安安你头上这是什么造型呀，好特别。”王盼云摸了摸夏长安的脑袋问道。
　　曾文华解释道：“我妹妹有罕见病，不能见风，具体就不多说了，各位请多包涵。”
　　“真可惜，那一会儿安安是不是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吃宵夜了？”虞思问道。
　　“没有关系的，我能出来见见大家已经很开心了。”夏长安笑着说。
　　孙重说道：“难怪安安之前一直不和大家出来面基，原来是这样。”
　　“演唱会还有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大家一定要玩的开心。”
　　他们在域网上早已认识多年，话题一个接一个的聊开，只有曾文华和孙幽幽两人安静地坐着。
　　孙幽幽盯着曾文华看了许久，突然问道：“安安的哥哥，你是不是S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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