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人生》一灯若水

28、夜莺

　　曾文华有些意外，一枚胶囊就提升了他2点生命力。不过可能也正因如此，那些上层人才通过第一代药剂获得等级的提升。
　　“这一瓶共有十枚胶囊，按复生人的算法就是20年的寿命。”但他也有预感，这药剂后续重复服用效果定然会减弱。否则有钱人光凭借这个就能拥有无穷的寿命，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对自然人而言，20年的寿命相当于一个C级到B级的跨越，可能只有少数原本等级就接近上一级的A级强者，才有可能凭借第一代药剂跨越到S级。而普通人在长生门市购买到的药剂的药效却无法与他手中的这一瓶相提并论。
　　“难怪长生如今的重点都放在了第二代药剂上。不知道第二代药剂的庐山真面目是什么。”
　　第一代药剂补充生命力已经非常神异，而宣称可以90%越阶、20%越两阶的第二代药剂，恐怕可以被称为神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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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之上，帝都的人们正在享受着周末夜晚的惬意生活。灯火通明的都市中，楚云歌找了个借口从和平大饭店的顶层包厢中溜了出来。
　　“差点就演不下去了……”楚云歌揉了揉笑僵了的脸颊，终于放松下来，哼着小调慢慢悠悠往天台晃去，手忍不住又朝兜里摸烟具。
　　今天这顿饭局是康楚两家凑起来的，康芮和她父亲康佑余，楚云歌老爸老妈还有他哥哥一家都来了。
　　楚云歌实在是受不了他父亲楚雄那封建大家长的做派。可惜老头子做到联盟科学院院长的地位之后，也再也没有人能压住他的脾气。刚才还影像联系了康芮远在国外做医疗援助的母亲。诺曼医生如今也快一百四十岁了，可看起来还是青年人的模样。楚云歌也和诺曼医生聊了几句，这位长辈倒是十分温柔可亲，让他心生好感。
　　可惜刚才躲出来的时候没能把康芮也拉出来，楚云歌觉得自己拜托康芮和他演戏，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她。
　　不过好在楚云歌出走的计划已经安排地差不多了，很快他就能彻底溜了。
　　夜晚的秋风从天台上吹来，一眼望去晴空万里，月亮远远挂在天边，散发出柔和的光彩。露天的顶层连接着帝都璀璨的夜景。楚云歌感慨着，远远瞧见天台边上有一个美丽的身影。月光的光辉将女人的轮廓映出一圈光晕，她的发丝在夜风中飘动，仿佛镀上一层金光。
　　“真美。”楚云歌喃喃道。
　　不对！一阵风吹过，女人长裙下的脚也完全露了出来，她站在天台的栏杆之外！
　　楚云歌吓得烟具脱手掉落在地上，一声轻响，女人被惊动回了头。
　　那是一张秀气柔和的面庞，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下颌。楚云歌发现他大概是认得她的。
　　“韩米儿。”楚云歌叫出了女人的名字，“你别冲动！”
　　“你不要过来。”女人的嗓音和她的歌声一样如夜莺般婉转动听，但深深的绝望还是从其中透露出来。
　　韩米儿没有歇斯底里，相反十分平静：“我建议你还是暂时不要待在这里，我恐怕会污了大人的眼。”
　　“是不是我还待在这里，你就暂时不会冲动？”楚云歌声音有些颤抖，暴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嗯。”韩米儿说道，“你快些离开吧。我已经决定了……没有人可以阻拦我。”
　　楚云歌想了想还是不忍心放弃眼前这个鲜活的生命，他试着继续说：“不如我们聊聊天，你放心，我不会到你身边来。”他甚至回头关起楼下到天台的门。
　　“我认识你，韩米儿，夏天的时候看过你的演唱会。”楚云歌自顾自地说着话。
　　韩米儿看起来似乎听了进去，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天台之外，身影看起来单薄而脆弱。
　　楚云歌发现有用，放轻脚步声缓缓靠近她，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声音也逐渐压低：“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大嫂是露娜，你和露娜不是一个公司的吗？”
　　韩米儿喃喃道：“露娜姐……她是个很好的人。”
　　楚云歌悄然来到女人身后，他悄悄张开手臂，准备把她从栏杆之外抱回来。
　　“对，就是你们和域的艺人，你们老板是叫蒋兆辉对吧？”楚云歌随便说着他知道的话题。
　　没想到韩米儿突然身体一震就要回头，楚云歌不再犹豫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男人的体能很强大，稍用巧力，韩米儿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被拉回到天台内。她还想挣扎，但是巨大的等级差让她的挣扎成为无用功。
　　韩米儿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多少次，她便是如此无力的被人伤害着，被人羞辱着。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我很疼。”韩米儿哭泣着。
　　“我放开你，你不要再寻短见。”楚云歌松开女人的腰肢，不过他仍关注着她的举动，如今的距离他有把握让她不再步入危险。
　　韩米儿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松开了她的身体，一时间陷入可怕回忆中的思绪稍稍平静。
　　“他是来救我的，他没想伤害我？”韩米儿无助地想着，可饱受伤害的她早已将自己的内心封死。
　　她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了无生气：“你不是在救我。”
　　楚云歌无言以对，他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他眼前消逝吧。
　　“跳下去，真的能解脱吗？”
　　韩米儿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精气：“不毁掉这具躯体，我死也不会安心。”
　　这时，被她事先丢弃在墙边的光脑猛然震动起来，影像会话居然自动打开了。一个男人的投影出现在墙边。
　　“米儿，你跑到哪里去了？”男人的声音和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韩米儿浑身发抖地背过身去，不敢看那边。楚云歌发现……她很害怕。
　　她怕蒋兆辉。
　　没错，光脑里投影出来的那个男人正是和域影业的老板蒋兆辉，而刚才楚云歌试图和韩米儿搭话不小心提到蒋兆辉时，她的反应也十分剧烈。
　　楚云歌干脆走到墙边捡起光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韩米儿：“哟，蒋老板。”
　　“是云歌啊，我刚才看见小韩坐在地上，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蒋兆辉与他之前见过的一样，和颜悦色。
　　“哦，我上来抽根烟，发现韩小姐好像是摔了一跤，你看这不是连光脑都摔了吗？”楚云歌语气随意地解释两句。
　　“小韩没受伤吧？她身体也太脆弱了。”蒋兆辉关心道。
　　“应该是没有受伤，蒋老板真的很关心员工啊。”
　　“呵呵，作为老板自然要关心身体素质比较弱的下属，小韩在我们公司等级最低，我们平时都很照顾她的。”蒋兆辉呵呵一笑，“这回麻烦楚先生了，有您在我也放心得很。”
　　会话结束，蒋兆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楚云歌将光脑递还给韩米儿，她似乎还没有缓过来，整张脸苍白地可怕。
　　“没机会了。”她喃喃道，终究还是要面对绝望吗？韩米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占满灰尘的裙子她也不在意，准备离开天台。
　　楚云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总觉得今天过后，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可怜的女人。
　　“等等。”楚云歌叫住她。
　　韩米儿脚步一顿。
　　“你可以相信我吗？”楚云歌问她。
　　韩米儿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你相信我，明天就到城下镇中心镇西北角的茶馆找我，我会在那里等你。”楚云歌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
　　楚云歌笑了笑：“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离去。那次，我没能留住她。”
　　他摇了摇头，“我知道我可能想的有些简单，但我想尽可能多做一些事。”
　　韩米儿有些挣扎，终究还是没有回头，离开了天台。
　　“不管你会不会来，我都会等你，一直到明天太阳落山之前。”
　　楚云歌长叹一口气，从衬衫下掏出一枚项链。坠子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玉石，质地并不好，看起来像是边角料。玉石被简单雕琢成鸽子形状。和他一身昂贵的西装毫不相配。
　　“小玉，三十年了，你现在一定还在某个地方好好地生活吧。”楚云歌忍不住叫出了那个他思念了多年了名字，片刻后，玉石项链被他塞回了衣领中，没人可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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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你厕所怎么去了这么久。”露娜有些不悦，饭局已经结束，众人都在准备离开。
　　“去天台抽了根烟。”楚云歌打了个哈哈。
　　“你身上并没有烟味。”康芮在他身边说道。
　　“那不是，想着小芮不喜欢，所以还是忍住了没抽嘛！”楚云歌立刻扯了个谎。
　　“就你嘴贫。”楚夫人怼起小儿子来也是毫不手软。
　　康芮给了个台阶：“他能有这个意识也是好的。”
　　在两家人面前，她扮演地很得体。散场后，二人总算是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康芮诉苦到：“今天这顿饭我可受了太多罪了，你到底啥时候跑路。”
　　楚云歌抱歉道：“明天，我已经跟朋友说好了。放心吧，这次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们的约定也都是当面完成的。没有通过域网，他们绝对查不到。”
　　康芮点了点头：“祝你开溜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