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人生》一灯若水

112、反杀

　　床板下黑漆漆地没什么光亮，曾文华只能从听见的动静来判断。女人的惊呼声表明，她只怕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次的客人有多么可怕。
　　“唔……”
　　上方继续传来声响，女人在奋力挣扎。但是她的口鼻都被十四号封死，手脚也被完全压制。以往在大多数嫖客面前，B级的身体带给了她许多优势，但十四号的出现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威胁我？自从我成为S级之后还没有人敢威胁我！”十四号恶狠狠地在女人耳边低语，他的话也传入了曾文华的耳中。
　　杀手是后天成为S级自然人的！
　　曾文华还没有查明杀手的身份，但是他已经能确定对方和长生科技有关。
　　或者说，和第二代药剂有关。
　　“圣卡洛斯这个鬼地方！该死的飞鼯，该死的黑鼠，还有那个农夫，都给我去死！！！”
　　“嘴硬不说是吧？害我在先生那里落了错处，弱小成那样我一只手都能捏死的存在根本不配活着！死了也好，活着也是浪费联盟的资源！”
　　上方传来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十四号一边怒骂着一边殴打着女人。曾文华听地心惊肉跳，杀手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他，更是间接害死了伊恩。
　　……
　　十四号将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发泄在女人身上，女人的悲鸣让他感到痛快。不过十四号也没想这么快就把玩具弄死。随着女人的挣扎越来越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恰到好处地松了手。
　　感觉到身上一轻，女人大口喘着气，想要把失去的氧气都补回来。随即又是一声惊叫，床铺剧烈晃动起来。
　　可现在的她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
　　曾文华来不及为伊恩的死感到自责，因为他即将直面另一个人的苦难。他此刻已经无法冷静地躲在床底聆听下去，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在他面前死去。
　　小心翼翼地挪到床尾后，曾文华探出脑袋快速看了一眼。
　　身材普通的白人男子正压制着一名黑发华夏裔女子。虽然杀手在白人中并不算高大，但那宽阔的身躯依旧可以遮盖住纤弱的女子。
　　十四号并不急着办事，而是正在享受着拳脚落在女人柔软的身体上的快感。
　　曾文华站在床尾，沉默地看着施暴者。可他手中没有能够伤害S级自然人的武器，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趁着十四号正在专心殴打着女人，他悄悄挪到墙边拿起一根形状怪异的金属制棍状物。在床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催动浑身的力量抡圆棍状物。
　　一声钝响，金属棍状物重重击打在十四号的后脑上。
　　曾文华确定自己方才的力量达到了S级自然人的水平，因为很快他就感受到一阵虚弱感。他向后踉跄了两步，随后跌落在地上。
　　“叮咚”。
　　棍状物断成两截滚落。
　　十四号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蒙了，可他却没有如曾文华所期待的那样晕过去。杀手的身体似乎异常坚硬。只见他暂时放开了身下的女人怒吼着回过头来，一个飞扑便压制住了倒在地上的曾文华。
　　那一棍子让他很不好受，十四号被彻底激怒了。后脑上的剧烈疼痛让他丧失了理智，也让他意识到偷袭的人是带着杀意来的。
　　十四号按照自己的习惯直接攻向曾文华的脖颈。手掌接触到皮肤后，他才发现对方比他预想中还要脆弱。
　　皮肤细腻的青年长着一副清秀的华夏面孔，看起来丝毫没有攻击性。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碎发飘散在面颊上。和头发一样漆黑的眼珠莹润明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曾文华眼神空洞地看着十四号，透支生命力带来的虚弱感让他非常难受。他似乎是第一次做偷袭这种事情，以至于被反制住后许久都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十四号疼地面容扭曲，他左手扼着曾文华的脖子，右手摸向自己的后脑。伸手一看，掌心满是黏腻的液体。
　　血腥味极大地刺激到了杀手，瞬间怒火攻心的他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屋子里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他现在只想把怒火发泄出来。
　　十四号沾满血液的右手被用力压在曾文华的脸上，捂住了他的口鼻。
　　刺鼻的气味涌入，复生人体内缓缓流动的血液被阻断在杀手钢铁般有力的手中。曾文华努力想让身体恢复运转，他费力张口却反倒让十四号的血进入了他的口腔。
　　曾文华知道自己不会因为窒息而死，但长久这样下去也会加剧对身体的损伤。他的生命力很低，再也经不起折损了。
　　可就在十四号的血进入口腔之时，强烈的呕吐欲袭来。他感受到自己全身血液的流动开始加快，原本偏低的体温迅速升高。
　　许久没有过变化的身体变得十分反常。
　　在十四号看来，身下的人明显是因为窒息而感到痛苦。长发青年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他浑身的皮肤变红，手臂努力拉扯着。
　　“唔……唔……”
　　长发青年濒死般的反应极大的取悦了十四号。尤其是在他发现对方外形出色后，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想杀我？也不看看你够不够格。”
　　十四号轻轻一甩，曾文华便被他高高抛起丢在床上。
　　衣衫不整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退到角落。她将枕头抱在怀中，右手藏在枕头里。女人长长的黑发乱糟糟的，耷拉在脸上遮挡住神情。
　　十四号后脑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他暂时顾不上□□，而是狞笑着盯着痛苦的长发青年。
　　但是很快他就看出了异常。
　　长发青年似乎并不缺氧。他通红的面颊没有随着十四号的松手而缓解，他也没有大口呼吸着空气。青年蜷缩成一团抽搐着，脸上的血迹破坏了清逸的气质，发红的眼珠让那张脸染上一丝邪气。
　　十四号也怀疑过这个人会和他的任务有关。但这名长发青年明显没有杀人的经验，更没有携带有力的武器。他凭什么敢来杀自己？
　　“你到底是什么人？”十四号问道。
　　曾文华没有回答他。
　　十四号没有耐心等待一个将死之人的回话。他今天是来放松发泄的，不是来追案的。
　　更何况眼前的青年从外形到穿着都和杀手不沾边，十四号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这人可能和什么黑鼠什么伊恩都没关系吧。
　　“送上门的一条人命，不拿来玩玩岂不是浪费了？”
　　十四号的脸上重新扬起扭曲的笑容，幻想让他血脉偾张。他俯身捏住曾文华的下颚，青年的头颅在他面前扬起。杀手在大脑中构思了好几种折磨人的法子，体内产生大量的多巴胺，强烈的愉悦感冲击着他的大脑。
　　“你的眼睛长的真好看，不知道眼球离开眼眶后会是什么样子？”
　　十四号松开曾文华后，伸手轻轻擦拭着对方的脸颊。长发青年的脖子上慢慢现出暗红色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刺眼。
　　“好美的脖子，被捏碎的声音也会很好听吧。”
　　十四号自言自语地欣赏着他的猎物，另一只手慢慢伸向曾文华的后颈。
　　那里靠近后脑，是自然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十四号向来很喜欢那块皮肉的触感。当后颈在他的掌心时，就好像生命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指尖沿着青年清晰的下颌线一路后移，细腻的触感让十四号浑身战栗。
　　“不愧是华夏人，皮肤总是比白人好很多。”他忍不住赞叹一句，手指深入青年脖子后面的长发中。
　　曾文华的后颈如他期待的那样柔软，但十四号也同时摸到了一个硬块。
　　“这是什么东西？”
　　十四号揉了揉硬块，才发现那是一枚被包裹在皮肉之内的芯片。
　　“这……”
　　“复生人！？”
　　十四号吃了一惊，手上不小心用了一些力道。薄薄覆盖着芯片的皮肤破裂开，复生人暗红色的血液涌出。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牵动了十四号的身体。
　　恍惚间，他仿佛被拉回了顾先生对他进行基因改造的那一天。触碰着芯片的手指突然感受到一阵刺痛，十四号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
　　……
　　在一旁许久没有动静的女人却看准了十四号发愣的时机。
　　女人的身体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刀芒闪过，被她藏在枕头里的手里竟握着一把短刀！
　　她发了疯似的扑在十四号背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短刀刺入他的后心。只可惜十四号的身体太强大，刀刃划开他的衣服，只是在后背上浅浅刻下一道白痕。
　　女人心凉了半截，她远远低估了男人的身体强度。可她不想放弃，她朝被下方的曾文华喊道：“跟他拼了！不先弄死他我们都得死！”
　　随后，女人又拿起枕头重重压在十四号身上。狂跳不止的心脏稍稍平静下来后，她再次尝试挥下短刀。刀锋破开枕头，也刺入了十四号的身体。
　　枕头渐渐被鲜血染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