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院超级外挂》桃李年

5、第五章

　　“……”

　　“嗯，我说完了。”

　　对视许久，伽明后退一步，指尖一转，把笔放回原处，并且主动解除那一层无形的屏障。

　　什么叫“说完”——这是完完全全的威胁！

　　阻挡自己的东西消失不见，黑衣人当机立断，毫不留情地向伽明抓去，很快就被年轻人叫停。他低头站回年轻人侧后方，年轻人则用一种惊异的表情看着伽明，一种压抑不住的惊喜几乎要从他的眼底喷涌而出。

　　年轻人问：“你是撒费尔的学生？”

　　撒费尔？那是什么？

　　伽明诚实地摇头，“不是。”
　　他嬉皮笑脸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比这位兄弟更加有用，很适合给你当打手？”

　　被他点到的“兄弟”——黑衣人眉头一跳。

　　年轻人看着他，不太确定地问：“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伽明的手指在纸面的笔迹上轻轻敲击，“但我知道你对我感兴趣。恰好我也有想要从你那里获取的东西，那么我们就能够各取所需了。”

　　那张纸上画着一些符文，是年轻人刚才一边看书一边写下的东西。

　　“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闻言，伽明朝他灿烂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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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伽明和年轻人一同走在长廊上，前方的仆人将他们领到一个空房间前。他刚刚推开门，伽明毫不犹豫地大步走进去，肆无忌惮地在大床上翻滚两圈。

　　他像一只终于找到窝的猫，“啊，终于有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床了……”

　　虽然和他家里的床比起来实在是差得远。

　　年轻人站在门口，神色复杂。

　　“……所以，你想要的仅仅是一个舒服点的房间过夜？”

　　“仅仅？你说仅仅？你知道我这两天受了多少苦吗！”
　　伽明撑着上半身大吐苦水，“先是掉到水里，好不容易上岸了又被绑架，东西还丢了，然后就是发烧昏迷被带到仆人房——如果不是我可以使用魔法保持自身的整洁，我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流浪汉！”

　　他一边说还一边“张牙舞爪”地摆动身体，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活泼过了头的小孩，年轻人一时竟然无法把他和刚才那个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联系起来。

　　诚然，按照他诉说，他此时的形象应该是狼狈不堪的。

　　不过眼下伽明除了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发烧未好全的红晕，倒也看不出有多狼狈——
　　他耳边的碎发正随着动作微微颤抖，发型很奇怪，后脑勺有一把是长长的，此时凌乱的披散着，无论是谁都会有种想给他扎好的冲动。

　　年轻人说：“我叫麦歇尔，麦歇尔·弗德。你呢？”

　　“唐伽明。不过我习惯别人直接叫我伽明。”

　　说着，伽明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麦歇尔身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看你刚才和那位仆人的交谈，这里并不是你家。”

　　麦歇尔：“我只是路过，在朋友这里留宿一晚。你呢，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麦歇尔用他自己的经验判断着，“你来自连城？又或者，更遥远的地方？十城邦以外吗？”

　　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的伽明始终顶着面具似的笑容。

　　“你很喜欢魔法，对吗？”伽明点点自己的领口，“作为回报，我给你看点东西怎么样？作为一个无处可去的流浪者，唯有这点傍身的技艺，我是十分引以为傲的。”

　　麦歇尔失笑，“你管这叫‘这点傍身的技艺’？”
　　他叹出一口气，抬眼间流露出的情绪几近迷恋，“那可是魔法啊。”

　　麦歇尔对魔法的喜爱简直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可惜他的身上并没有魔法天赋。没有魔法天赋意味着无法使用魔法。伽明遗憾地想。

　　不过，实际上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伽明微微垂头，把冷漠的视线撇向一边。

　　下一秒，他笑眯眯拿过桌上的瓷杯，将杯口向下，示意这瓷杯之中什么也没有。

　　之后，他拿起桌面的茶壶往瓷杯中加水，倾斜的壶口倒出水流，片刻，他将水壶放在桌面上，再次抬手把瓷杯放在麦歇尔额前上方的位置，杯口迅速朝下。

　　水——！
　　会撒到身上！

　　在麦歇尔下意识后退半步。

　　结果他的眼前并没有任何水的痕迹，只是落下一片纷纷扬扬的鲜红。

　　原来那茶杯中倾倒而下的并不是茶水，而是玫瑰花的花瓣！

　　伽明唇角一弯，在满地花瓣外打了个响指，那些花瓣逐渐消散。他把茶杯放在桌上。

　　这一系列动作无比流畅，看得麦歇尔眉头一挑，“看来你经常做这种事。”

　　伽明优雅地行了个礼，“不值一提的小小手段，如果能让您开心，我的荣幸。”

　　这是无可挑剔的礼仪和贵族交谈时总会带上的、略显夸张的抑扬顿挫。

　　什么无处可去的流浪者，一般人会有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气质吗？
　　麦歇尔看他的目光带上审视。

　　相处的时间虽然短，可他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都足够令人惊异，麦歇尔实在不明白哪一个才是这家伙真正的样子。

　　这种神秘与他所掌握的魔法相结合，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伽明忽然抬头，麦歇尔对上他弯起的眼睛，意识到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处处充满着刻意。

　　刻意展现自己的魔法，刻意展现自己的危险，刻意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看，我正在想方设法地吸引你呢。
　　你愿意冒着危险被我吸引吗？

　　麦歇尔说：“真像是挑衅。”

　　“挑衅？”伽明歪着头，“我这不是努力在讨你开心吗？就用你最喜欢的魔法。”

　　“好吧，如果你能再向我展示一些魔法，我会相信你正在努力讨我开心。”

　　“抱歉，我很累了，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吧。”

　　伽明打了个哈欠，话中的赶人之意显而易见。麦歇尔见他眉眼间确实充满疲惫，又想到他的烧大概是还没退下去，善解人意地点头，“早点休息。”

　　“嗯。”伽明冲他摆手道别。

　　麦歇尔迈出门外半步，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们明天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兰城去。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伽明对这里的一切几乎是一窍不通的，哪怕换了一座城作为落脚点，这份陌生仍旧无法改变。

　　他思索片刻，忽然想到麦歇尔之前脱口而出的那个陌生词汇，“你刚才说的‘撒费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