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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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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看着老者手中的刀,侧头问道:“要不要上去阻止,伤到人就不好办了。”
“别急,这个人….未必会伤人。”神里绫人回答道。
“你那天也说了,他神色古怪。”他补充道,“与其说是惧怕,倒不如说是愧疚。”
“愧疚?”
无名顺着神里绫人的思路,再一次将视线放在老者的面容以及武田心子对这人的反应上。
老者手中的匕首攥得更紧了些,他没想着隐藏,或者说,他拿着刀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无意识举动。
武田心子见到老者也很震惊,她眨了眨眼,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老者手中的刀。
“你这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先进来再说。”心子没有将老者的行为往坏处猜测。
“就这样让他们单独待在一起吗?”无名还是有些担心。
“别怕,终末番的人在耳房的窗侧侦查里面的一举一动,不会有危险的事发生。”
大约半个小时后,老者自屋中出来,而后径自回到稻妻城。
一直在“偷听”的终末番忍者也结束了行动,并向二人诉说了武田心子两人的谈话内容。
大约是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比如吃了吗,睡的好吗,孩子好吗,妻子好吗….等等一系列再普通不过的寒暄。
“是不是,太平淡了点…”无名蹙眉揣摩着。
“终末番成员只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其他的一概不知。”神里绫人说道,“有时候我们并不能知晓平淡的话语下能暗藏多少波涛。”
“你的意思是,还要继续跟着这个人。”无名有些疑惑,毕竟在这名老者身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很多了,虽然这老者的确值得研究,但她总觉得托马和绫华那里更需要帮助。
嗯,就是这样,绝对不是她不想和神里绫人一起调查。
之后好多次,老者都会来寻找武田心子,谈话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最近的几次当中,老者的言谈中牵扯出许多他们调查不到的往事。
比如,这位老者和武田心子年少时曾经相爱过。少不更事的青年人之间,说相爱可能太沉重,也许只是互相间的好感。
在老者离开稻妻之前,他们有过约定。
不过等老者再归来之时,他也已经有了来自外乡的妻子。
“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无名说道,“但这一切是不是反过来了,怎么说,都应该是心子拿着刀想去杀了负心之人才对。”
神里绫人轻笑,说道:“你说的没错,但老者不是也没伤着心子吗。”
“话说回来,你似乎对老者的行为颇有意见,你曾经被辜负过吗?”
无名:…..这话锋也转换的太快了点吧。
“辜负嘛….目前倒是没有。”在她现在短暂的二十几年的记忆中,自然是没有。
而在她不曾记住的几百年间….她不知道。根据竹微和里尔斯他们的反应来看,似乎只有她辜负别人的份。
无名抱起双臂,笑着看向神里绫人:“你最好不要成为第一个。”
神里绫人眼中闪过一丝黯淡,转瞬即逝。他背过身去,语气轻浅:“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会很高兴。”
因为对一个人来说,不是所有人的伤害,都被叫做辜负。
辜负,可是个有分量的词汇。
无名耸肩,的确,她是开玩笑的。不重要的人的伤害,她顶多会生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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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打算继续调查老者和心子之间的事情时,其他的异常者也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最初是一个卖堇瓜的小商贩,说起来这个小商贩前些日子无名也见过,就是从绀田村被带走的那一位。
当然,之后就被天领奉行的人放回来了,由社奉行在暗中观察。
小商贩算是异常人之中最省心的那一批,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行动。
但那天傍晚,这名小商贩突然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把长枪,伤了同为商贩的邻居。
所幸没伤到要害,被人及时制止了。
有了这样的事情,社奉行就有权利光明正大的审问了。
无名倚靠在墙边,看着神里绫人坐在小商贩面前,经验老道地审问着。
按理说社奉行掌管稻妻礼仪文化,算是个文职。也不知道这刑讯的功夫,神里绫人到哪里学的。
到了这里,小商贩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
他一辈子以卖堇瓜为生,连老鼠都没打过一只,如今伤了人,他十分忐忑。
“社奉行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这句小商贩也愣住了,他回想着自己当时的心情,的确是故意的。
“….我,我也没想到。我没想伤害他的,可是我当时就像是昏了头一样,自己也说不清了。”
“那人是我的邻居,与我的胆小懦弱不同。他之前就是做各种不属于稻妻特产生意的,我们很多商贩都受他的"保护"。”
“…..”
根据小商贩说的,这个人曾经大概是没少欺负他,但商贩性格内敛懦弱,大多也忍了下来。而这次的事,好像是那个人顺手拿走了他几个堇瓜。
按理说,几个堇瓜是值不了多少摩拉的。而且那个人之前也对商贩做过更过分的事,商贩也没反抗,偏偏是这一次。
无名觉得,不像是单纯的情绪累积。
又等了大概两三日,其他的异常者也或多或少出现了打人,伤人,甚至杀人等比较严重的行为。不过大多被制止了,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神里屋敷内,无名坐在桌前,她身侧的神里绫人正在吩咐终末番成员一些后续的事宜。
“审问了这么多人,你有头绪了吗?”她问道。
“你呢?”神里绫人没有直接回答。
“还有一个人不能忘,去看一眼再下定论吧。”无名说道。
二人相视一眼,又共同来到绀田村,武田心子的家门口。
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老者再一次来到院外,他很多天都没带着刀来拜访了。
今天肯定是要出事。
“心子….”
老者亮出手里的刀。
几乎是每天这个时候,老者都会来拜访,所以心子也提前出门了来。她能察觉到老者今天的不对劲。
“心子。”
“这些年你很少来找我,最近突然这么频繁,我觉得你有心事。”武田心子还算冷静,“可你却不告诉我缘由,只是顾左右而言它。”
“要不今日就告诉我吧,心结解开了,也就不用再见面了。”
老者闻言,失神地摇头。
“解不开。”
“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亮寒的刀锋方向一转,老者向自己的心脏扎去,不留有任何犹豫。
“哎!”
无名连忙自暗处跳过去,掩住老者被匕首扎上的心口。
“别躲着了,赶紧出来救人!”无名向着耳房后喊道。
不多时,两名终末番忍者出现。终末番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完全有时间制止老者的行动…..
无名转过头,看着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神里绫人。
那就是神里绫人的命令不包括救人。
老者的身躯逐渐冰冷,已经断气了。
无名又看向武田心子,只见她闭着双眼,双手颤抖着,好像随时会晕过去。
“…..”
终末番忍者搀扶着武田心子坐下。
“不必。”武田心子说道,“他死了,我高兴。”
神里绫人走近,他自然知道无名的疑问,主动说起。
“这个老者从前追随天领奉行,可他却并不安分,做过的坏事数起来…..可不少。”
“光是那么多条人命,这样就死去,太便宜了。”
无名皱眉,松开手将人搁置在地上。
武田心子似乎认识神里绫人,她因为受到了惊吓,站不起身,只能微微点头。
“社奉行大人。”
“抱歉,今日吓到您了。”神里绫人说道,“您知道,他身份特殊,直接动手可能会影响到稻妻的安定。”
“没关系,看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我宁愿他死了。不知道社奉行大人的行动,若是提早说,我也能配合一二。”武田心子的心绪很快安定了下来,可见她是真的不想老者活着。
又简单说了几句后,神里绫人吩咐社奉行役人将人送回给天领奉行下属的一个领头人。
“在将军吩咐的秘密任务中,社奉行办事不利,没能阻止异常者自戕,社奉行完成任务后会登门请罪。若有异议,可寻找目击证人武田心子。”
无名看着神里绫人这行云流水的一系列操作,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时候,一条人命牵扯很多,甚至会动了稻妻的筋骨,并破坏三奉行之间的和谐。但如果是这样的意外….
这算是一箭双雕吗。
既然已经不动声色处理了这个老者,另一箭也该水落石出了。
“有结论了吗?”神里绫人拿出手帕,擦拭着无名掌心残留的血迹。
无名看了他一眼,答道:“这些人的共同特点就是,情绪被放的很大。大到失去平常理智的地步。”
“我也这样想。”
“那个懦弱的小商贩是这样。这个老者,也是这样。”无名看着地上的血迹,掩上口鼻,血腥气太重。
“我知道你杀他有缘由,既然十恶不赦,又怎么可能有愧疚之心呢。”
“就算有愧疚之心,也只是一点点吧。”
“这样一点点,却能被放大到让老者自戕以赎罪的地步。可见这背后操纵的力量有多可怕。”无名现在才觉得,八重神子不再把她当成第一敌人是有说服力的。
“现在可以去帮帮绫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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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绫人和无名就出发去了九条阵屋。
绫华和托马在他们二人分析异常者的时候,就出发去了九条阵屋。
因为他们在鸣神岛的那处洞中发现了细小的暗道,而暗道的方向是通往九条阵屋方向的。
无名猜测,九条阵屋不是暗道的始发点,只是经过而已。
可是,如果她是赫里克特,会这么明显的让她发现线索吗?
她暂且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向这附近的幕府军打探了绫华的消息。
“是社奉行的神里绫华小姐吗?似乎没有看见。”幕府军摇头。
还没待她询问其他人,一道声音叫住了她:“嘿,无…..嗯….额…..”
“尤香小姐!”派蒙拐了几个大弯才没叫出无名的名字。
不过一切都已经不是秘密了,什么称呼都无所谓。
无名惊喜地转过头,喊道:“荧!派蒙!”这些天都在忙着异常者的事情,好多天没看见这两个人了。
估计是去了稻妻其他的岛屿做任务去了。
派蒙又看见了无名身后的绫人,立即就拘束了起来。这些大家族里出来的人,身上总有一种会让人拘泥的气场。
好在神里绫人多备了几份奶茶,也分给了派蒙一份,气氛就没那么尴尬了。
“对了,荧,你们有没有看见绫华和托马?”无名问道。
“绫华和托马,他们刚才还和我们在一起,我们现在是分散开来找东西呢。”派蒙回答道。
“什么东西,大家一起来找吧。”
“有奇怪气息的地方,也可以说是瘴气。”荧环顾着四周。
这也算是绫华给她的委托。
“分头行动吧。”神里绫人提议。
几人达成共识,分别在九条阵屋的三个部分寻找。
这处连接鸣神岛和踏鞴砂的小岛虽说不大,但仅仅靠他们几个人,效率也很慢。
无名心思一转,凑近神里绫人。
“本来以为你能制住赫里克特的,这样就不用我费心思了。”
“让夫人费心了。”神里绫人拿出奶茶,不动声色地嘬了一口。
“既然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了,你们也就不戒备我的人了吧。”无名试探着说。
这些天他们二人合作还算愉快,这人也没了什么想杀她的意愿了。
“当然。”
无名就等他这句话,话音刚落,无名就在识海中告诉子午,让她通知那几个人来九条阵屋帮着一起找。
赫里克特将他们几个人放回来,是想混淆视听,让无名和神里绫人内斗的。
可惜他这次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再分裂的敌人也得合作起来。
几个人在鸣神岛都快无聊地长蘑菇了,一听见无名的命令,就快马加鞭的赶来。
当然,除了斐克。
四个人有三个人立即去寻找瘴气了,无名单独叫来了里尔斯,让他暂时回到鸣神岛去。
因为无名总觉得,问题应该还在鸣神岛。
她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神里绫人,心中想着,这人不也是将大部分的终末番成员留在鸣神岛了吗。
头发丝上都是心机的男人,无名暗自吐槽。
多思就要多劳,这样的人是最辛苦的。傻一点没什么不好,等一切都解决了,她可就要回去过快活日子了。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小时,也没发现什么目标。
无名歪着头,问道:“要不,我们直接去八酝岛?”
“也好,毕竟那里镇物至今没修好,很难说这二者没有关联。”神里绫人和无名想的一样。
他们刚要出发,无名就被练兵的声音吸引了。
稻妻城在眼狩令结束之后,也没有太过安定,甚至还有危机更胜从前的趋势。
所以将军大人下令,所有幕府军不得懈怠,全军待命。所以九条阵屋附近的幕府军排练格外认真,声音也格外洪亮。
无名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瞧了一眼,可这一瞧,就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嘿!哈!”
随着口号声响,幕府军挑枪,压枪,。
“等等。”无名拦住了神里绫人的脚步,指给他,“你看那边的军队,是不是有奇怪的地方。”
幕府军是服务于雷电将军的,秉承于永恒的原则,所以幕府军几百年来练兵方式也没什么改变。
一直沿用曾经的鸣稻枪法。这种枪法在挑枪的时候是不会有下压动作的。
而这种带有下压动作的挑枪方式,是珊瑚宫的反抗军近些年根据鸣稻枪法改良而来的,为的是提高在战场上的效率。
无名是学枪法的,所以对这些东西格外关注。
“挑枪的动作。”神里绫人坚定的说。
作为社奉行,他的心思也很细致了,能留意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
神里绫人拿出社奉行令牌,给练兵的小将军看了一眼。
小将军也听说了最近社奉行在奉将军的直属命令办任务,自然配合,立马就停下了练兵。
“你们练枪,最近是改了什么新枪法吗?”
小将军摸不透这位笑面社奉行的想法,有些慌张。
“大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练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你们继续吧。”
说完之后,小将军只好继续练兵,虽然这两个人一直紧紧盯着他,怪让人不自在的,而且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好快要到休憩的时间了,小将军也借天气炎热的由头提早结束。
幕府军累了一上午,中午就各自吃饭去了。
原本还热闹的训练场一下子空了,就只剩零星的几个人和他们二人。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老士兵站在场地中央,没有去吃午餐。他环望四周,似乎是在看他们的小将军在不在。
确认四周没什么其他人后,他蹑手蹑脚来到绫人和无名面前。
“社奉行大人,您刚刚,是不是问了有关枪法的事情。”
“没错,怎么了?”
“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老士兵开始回忆,“大概是从前两天开始吧,我在练这套枪法的时候,一直在被将军教训,说我不标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我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幕府军了,对这套枪法我烂熟于心。我们在挑枪的时候,就是不会下压的。”
“可问和我同行十几年的兄弟,他们都说是我记错了。”
“所有人都这样说,我也只能跟随着。”
“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老士兵很苦恼,不再弄清楚他可能觉得自己是疯了。
无名看着老士兵,问道:“稻妻除了九条阵屋附近,还有很多地方有幕府军,你有问过其他人吗?”
老士兵拍着胸脯,道:“不瞒这位大人,我也问过鸣神岛的兄弟…但答案都是一样的。”
“熟知枪法的人可不只军士们,天领奉行的人或者勘定奉行,再不济,将军大人也是熟知这些的。”无名又问道,还真能有怪事不成。
“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懂得练兵的贵人们不多,而将军大人更是有重要事要做,哪能理会这些小细节。”
老士兵叹了口气,而后语气又轻快起来:“不过今天撞上的您二位,我这疑窦就解开了。”
神里绫人点头,随后嘱咐:“此事先不要外传,有需要的话,会再找你的。”
老士兵离开后,无名看着不远处的枪械放置架,随手拎起一杆枪。
有些轻。
“别说,这枪质量真不错,看着也像是新的。”
在军队的培养上,天领奉行还是舍得的。
“我也用用这枪吧。”无名提议道。
神里绫人的视线在铁枪和无名之间打转,最终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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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中间有插曲,但二人还是没有忘记最初的计划,他们是计划着直接去八酝岛来着。
九条阵屋有关士兵枪法的发现,大概率和鸣神岛的异常者是同一种原因造成的。
而九条阵屋附近也没有明显的瘴气出现,否则也不会七八个人找这样长时间都没有结果。
所以,这哪是瘴气呀,这是赫里克特的障眼法还差不多。
但也不能不管,赫里克特搞出这些小动作不会直接要人命,可瘴气如果蔓延开,普通人不到十分钟就会毙命。
必须得把源头掐死。
既然是障眼法,那就早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自然是怎么拖延时间怎么来。
他们二人将镇物全部修复好就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要是将荧也叫来,说不定会节省不少功夫。
镇物解决后,二人又前后将十几个被挖着通向鸣神岛的洞口堵住,这才了事。
结束之后,已经是深夜了。他们随意找了一个可以就寝的地方,打算凑合一夜。
会不会委屈了这个神里家主大人。
无名看着安然坐在大石上,俨然决定熬夜的样子。
她就知道,肯定是委屈到了。
“今晚我抱着它睡。”无名举起自九条阵屋幕府军那里拿来的长枪,说道。
“好,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放下。”神里绫人看着缩在火堆旁的无名,不由得出神。
在无名还没有来到稻妻这片土地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这个平白无故出现在璃月的女子。
最初只是执行八重宫司的要求,后来,他也逐渐对这个看起来似乎“一事无成”的酒馆小老板产生了兴趣。
不光是他们稻妻的势力,就连至冬宫的愚人众,璃月的一些仙人,蒙德城的西风骑士团,都紧紧盯着这个人。
来历必定不一般,可她….确实还挺普通的。
但普通中,又能发现出一些不一样来。
没什么上进心却也不爱别人的施舍。自己有些惰性,但还是不怕麻烦更大一样帮着别人。有点贪生怕死,可还是因为那点虚无缥缈的责任心踏上了一点荆棘遍布的路。
是个有点单纯的人。
但八重神子说过,她曾经可不单纯。现在也是他小觑了无名,这姑娘鬼灵精着呢。不防着一些说不定就真会被算计了。
阴谋诡计什么的精通到一定程度就会觉得无聊了,八重宫司和他算是一条路上的,自然不必相互算计。
自然,那乐趣也少了一半。如今来了个能接过他的招的人,神里绫人可觉得有趣极了。
勉强算是,繁杂公务里的一点消遣吧。
比起无名,可能他暂时还是略胜一筹吧。毕竟以现在无名的心智来算,还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的。
这更让神里绫人期待起那个有着五百年阅历的无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可若真是变成和八重神子那样的老狐狸,他又开始觉得可惜,还真是一件苦恼的事呀….
思绪如麻线,理着理着天就亮了。
无名揉着双眼,抱着枪的手已经酸了,枪柄都是热乎的。
她起身申了个懒腰,而后就耍起一套枪法来。
“嗯,挑枪的时候没有下压….”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这枪的问题?”
神里绫人接过她手中的枪,说道:“大概率是这枪的问题。武器的更迭,向来都是有磨损才会更换,而两三个月前,天领奉行武器掌管司突然以稻妻危机仍在而换了一批全新的武器。”
“旧的武器都扔进了锻造炉。”
无名坐下,说道:“这个我倒是不大清楚,我只知道,昨日我们看的那一群幕府士兵中,所有人拿的都是新武器,而只有那个清醒的老士兵,拿的是起码用过五年的旧武器。”
“我也只是想试试而已…..”
无名又将枪拿了过来,边观察边说:“是不是我拿着的时间太短了…..”
“一个样本太少了,为什么不让托马试试呢。”神里绫人说道。
无名将枪又护得紧了些,连忙说:“那怎么能行,说不好会有危险,怎么能让托马以身试险呢?”
神里绫人将枪自无名怀里夺过来,“你拿着就不是犯险了?”
无名笑了,说道:“怎么说,我和赫里克特也算是有些情分在的,他不会把我怎样。”
什么情分?塑料同事情?
其实有什么事第一个死的就会是她。
最后,无名拗不过,二人又回到九条阵屋,在不告知托马事情来龙去脉的情况下,将枪交给了他。
托马挑枪时,也是不压枪的。
等到第二天。
“托马,耍一套让我看看。”无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一套行云流水的枪法被打出,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但,托马压枪了。
“托马,先将枪给我。”神里绫人沉下面孔,事情开始复杂了。
无名也愣住了,本以为自己没起作用,在托马身上也会如此。
“托马,你不觉得,你练的这套枪法里,如果挑枪的时候再压枪,会格外不舒服吗?动作就不连贯了呀。”无名认真地说道。
托马毕竟也学了十几年枪,怎么会不精通这些。
“确实不连贯,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无名和神里绫人相视一眼,都没和众人解释,便飞速回到了鸣神岛。
“去禀报八重宫司,就说社奉行需要天领奉行全力配合这件事。并让她禀报将军大人,下令缴收所有幕府军的兵器。”神里绫人和身边的役人补充道,“带上终末番大部分的成员,秘密包围天领奉行周围。”
虽说天领奉行现任家主九条廉治和社奉行关系还不错,但若是光明正大去搜查武器司的人,九条廉治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谁会承认自己监管不利呢。
有了将军大人和八重宫司的命令,就算是九条廉治,也无法阻拦。
终末番忍者都埋伏在暗中,明里就只有无名和绫人进入了天领奉行办公内部。
掌管武器司的是九条家的一个近亲。
二人进去之时,有许多天领奉行的役人站在里面,分别拿着家伙制着正在商议事情的武器司骨干。
九条廉治面色铁青,却还是来协助二人了。
他也听说过这件秘密交给社奉行的大事,现在社奉行查到天领奉行头上,他自然不能不配合。
九条廉治疗如今地位还没坐稳,身边不少人都盯着他家主的位置,生怕他不犯错。
他也只能全力配合,以证明自己的确和鸣神岛的异常者事件没有任何关系。
“说说吧,两个月前的幕府军武器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