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拉文克劳有一个学渣》是深渊也是河

12、番外：邓布利多（2）

　　你觉得魔法界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玛丽来自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世界，尽管那是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
　　魔法想与世界继续长久地共生下去，就必须与时俱进。
　　嗯……还有呢？
　　很有可能，在未来，“隐藏”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怎么讲？
　　她将红外线热像仪，卫星遥感，人口普查等一一解释了一遍。
　　还有，巫师们或许错误地估计了一点，麻瓜科技再这样发展下去，未来世界的冲突或许就不再是魔法界内部的血统问题，而是势均力敌的魔法与科技的冲突。
　　枪械，导弹，核武器。

　　午后的阳光让校长办公室里暖洋洋的。玛丽捧着一杯温牛奶，拘谨地坐在办公桌对面。校长看起来难得的放松，叫玛丽来办公室聊天，就真的从鸡毛蒜皮谈到国家大事，还掏出了珍藏多年的火焰威士忌，劝玛丽成年了就试着喝一喝。
　　“什么珍不珍藏的，唉，一把老骨头了，说不定以后想喝都喝不了。”
　　他笑咪咪地看着她，话语间又显得莫名有些凄凉。镜片后一双锐利的蓝眼睛看透了玛丽的坐立不安，似乎对破坏玛丽对“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的刻板印象显得兴致勃勃。
　　“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玛丽轻声说，“最近在年轻人中出现了这样一种说法：即使没有伏地魔，也有其他的什么魔王出来，打着纯血论和巫师兴起的名义挑起战争。它就是说，血统冲突和巫师隐藏这样的矛盾一直存在着，即使打败了伏地魔……”
　　邓布利多身体前倾，显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即使，我们打败了伏地魔……”
　　“对我有信心一点孩子，把“即使”去掉。”
　　“我是说，冲突不会随着领导者的消失而消散，矛盾依旧存在，甚至随着时间会发生质的变化。”
　　邓布利多笑吟吟地看着她。
　　“听起来你对此思考了很多啊……继续说。”
　　玛丽觉得自己脸上发热。有一天她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一类的想法，直觉告诉她可以琢磨出些道理来。等到她想得困了，打算去洗洗睡了，右臂上的契约却猛然灼烧起来——不想完，别想睡。
　　真是……当初就不该搞那么多限制。
　　“我想，当然只是我个人的想法，魔法界必须在冲突再次爆发前采取措施。现在的形势看来，巫师和麻瓜的直接冲突将不可避免。”
　　“你是说提前备战？”
　　“不，我认为巫师和麻瓜是时候坦诚相见了。”
　　世界上的冲突太多太多，不仅限于魔法界的血统和力量。个人与集体利益的冲突，工作与懒惰的冲突，繁复多样的暴力与欲望令人眼花缭乱，家庭婚姻三角恋，传统观念的更替，甚至传统观念的内部自己都有冲突。
　　玛丽相信坐在对面的人一定能理解，毕竟他自己就是各类冲突的受害者。
　　如果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些矛盾，有一个简单粗暴却有效的办法。
　　发展生产力。
　　试想一下，如果你所需的一切都可以从一个口袋里掏出来，包括一切的物质需求和精神食粮，你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上街去烧杀抢掠，和人吵架殴斗吗？如果你说你只是想寻些刺激，请注意，“你可以从口袋里得到所需的一切，包括精神食粮”。
　　不会吧，你又不是傻瓜。
　　光凭魔法或科技都很难在短时间内达到这一点，然而一旦两者相结合，各种技术将出现爆发式进步，将大大地推进生产力。那个口袋假设也将变得唾手可得。
　　或许你认为人类会因为失去个人价值而无聊致死。拜托，对人类有点信心好不好，时代的巨轮滚滚来临，自然会涌现出大量哲学家，政治家，社会学家来解决这些问题。再说，难道你的人生价值全在于工作吗？艺术，太空，亲情友谊爱情将组成一个完美的新世界。
　　好吧，其实并不能算完美。
　　误解和荣誉争夺这样的矛盾不会随着填饱肚子而消失。但一旦“需求矛盾”被满足，冲突将大量减少，就算冲突真的发生了，其伤害性也会大大降低。
　　玛丽发现自己一激动讲多了（何况这些都只是初步的设想，并未经过专业验证），她担心地观察邓布利多的反应，但校长似乎并没有他表面上显现出来的那么感兴趣。玛丽的直觉告诉她，校长并未对玛丽的理论进行深入思考，但似乎对谈话内容存在的本身感到十分欣慰？
　　“我是看不到那个美好时代了，”这位教书先生最后说到，“新世界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大事发生之前，霍格沃兹一片平静。
　　“伏地魔被打败了！”
　　消息像投入湖泊的一颗石子，用投入湖泊的一铁桶钠单质来比喻或许更合适，总之它把霍格沃兹的平静下暗流涌动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小道消息传来传去，人人脸上洋溢着兴奋而不敢置信的笑容。黑魔王，黑魔王，决斗，阿不思·邓布利多。伏地魔之死的消息像野火般传遍了魔法界。那场决斗的战斗场面被拿出来和1945年的那次做比较，人们津津乐道，尽管当时围观的只有几名食死徒。
　　霍格沃兹破例给学生放了很长一段假期，让他们放松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去和家人团聚。大礼堂连续举行了几场宴会，弗兰克·隆巴顿喝醉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同学艾丽丝告白。
　　“哦，玛丽，那什么，我要去找詹——我是说波特。我去请教他几个问题，变形术方面的问题。我去去就来。”
　　玛丽看着莉莉离去的背影独自忧伤。这时她看见了另一个不太高兴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正向楼梯口的方向匆匆而去。
　　玛丽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斯内普先生——斯内普！”
　　西弗勒斯被攥住袖子，老大不高兴地回头。
　　“希望这位拉文克劳的小姐——”
　　“西弗勒斯，你干嘛摆出这副表情，该不会是失恋了吧。”玛丽摆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来问他。
　　斯内普严肃而冷漠的表情破碎了，露出一个真正的失恋者的怨恨。
　　“伊万斯小姐爱和谁说话是他的自由，我这个小小的斯莱特林可不敢说三道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预感被证实了，斯内普的匆匆离去与失恋什么的小事无关。
　　玛丽把他拉到楼梯口，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邓布利多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他这么多天一直不出现？”
　　斯内普定定地看着她，袖口露出半管金色的药剂。
　　“还有三个月。”他突然说。
　　“什么？”
　　“邓布利多，他最多只有三个月可活了。”

　　校长办公室充满了严肃的氛围。邓布利多看着一众严肃的面孔，露出几周前被分院帽怒诉时无奈的表情。
　　邓布利多在决斗中中了来自伏地魔的诅咒。当然，在座的各位为了破解这个诅咒已经寻遍了英国魔法界。目前正着手与将此事公布与众，发挥发挥群众的力量。
　　然而，邓布利多不同意。
　　“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性命，”玛丽不满的说，“凡事皆有可能。伏地魔也是人，他不可能凭空把诅咒变了出来。他在哪里游历过，在哪里学习过，从谁那里得到了灵感。我们还可以研究他发明的其他诅咒，以此寻得蛛丝马迹……事实上，我认为我们应该列一个计划。”
　　“没必要大动干戈——”
　　“阿不思！”麦格教授立刻打断了他，“你的生命值得这样做。”
　　“只有你们几位认为值得吧。”邓布利多淡漠地说。
　　麦格恼火地将嘴抿成一条直线。
　　“现在局势还不稳定，如果你走了，魔法界的人心——”
　　“如果我为了挽救自己所剩无几的寿命，去要求全世界一起帮我找解药，魔法界才会人心大乱呢。”邓布利多说着，露出温和的笑容，“我知道在座的各位这样做完全处于对一个可怜老人的善心，我很感动，真的。但是你们不妨考虑一下我个人的意愿，说真的，我看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活的了……比起陪你们去做各式各样的体检，我宁可在这剩下的最后时间里好好享受生命……如果我这些话伤害到了你们，请原谅一个老人的固执……”
　　玛丽望着邓布利多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表情与麦格教授简直是如出一辙。
　　恼火，感伤，无力感。
　　对诅咒的无力感，也是对邓布利多本人的无力。
　　好吧——
　　不论如何，哈利·波特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他尊敬的校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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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邓布利多好难写
一言不合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