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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水火·交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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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出门已经大半年，她本是很想家的。
但是……
女孩最终决定绕道天南。
一来，她和少年约好了，他会在一开始相遇的地方等她；
二来，她离开了很久，不知道以前的人和事还是否安好。
*
这是嫣然第一次遭遇魔道，自古以来正道修士和魔道势不两立，她今日才算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由云上先坐船跨越珍珠海峡后，嫣然登录天南西部。
天南的西部比较荒芜，虽然沿海，但多是沙漠。
女孩最近落脚的城镇叫沙城，镇子虽然不大，但聚集了修士、妖族、魔道以及蛇人，来往的行人，形形色色、背景不一。
女孩现在正身着一暗蓝色男装，从外貌上看正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
少年刚进入酒馆的时候就听到了几声口哨，只见那些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他面上仍是非常淡定。
嫣然本想将璧洛拿出来震慑众人，却发现自己压根无法支使它……
认主之后的剑按理说会本能地保护主人，是主子的最衷心的护卫，但嫣然的这位护卫……
在床上时，嫣然未免树大招风便将璧洛放进了储物戒指里，而一段时间不见，它现在睡得比死猪还沉？
召唤不出璧洛，女孩只好拿出了曾经的长剑，正是秦墨所赠之剑。
那剑上有天玄的标识，应当能引起一些人的忌惮。
天玄和云澜是七宗里唯二没有外门的宗门，自古能进入天玄的修士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天赋超然。
不考虑额外因素，光是一个天玄已经能叫很多人退避三舍了。
情况如想象中的一样，那些吹着口哨的男人或者蛇人此刻都端起了严肃的态度，不再小看少年，不过角落里却是有几位开始对少年虎视眈眈起来。
天玄凌驾六宗之上，自诩天下第一宗门，虽然事实如此，但这种自吹自擂的行为非常欠打。
尽管他们确然有狂妄的资本，但那种狂妄的态度还是让某些人觉得碍眼。
好比嫣然就觉得他们十分欠打……
天玄宗的人能打，原因就是仇家不少、经常掐架。
女孩此刻觉得自己有些失策，今日若真的折在这里岂不死得冤枉？
不过他人之恶意是没有办法揣度的，焉知云澜弟子的身份不会引来又一轮的轻视和害人之心？
少年于是挑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下，“小二，上酒。”
这是一个提供来往修士休憩的小店，有酒、有地图。
小店下面是一个黑市，夜间正式开始，大家可以将手上的材料或者丹药拿去换一些需要的东西。
嫣然爱酒，这一点金丸师兄比谁都清楚，她和金丸待在一块，十次有九次都要喝酒。
女孩酒品好，酒量更好，虽从未比试过，但金丸应该喝不过她。
喝酒不光是酒瘾犯了，更重要的是要尽快融入酒馆的气氛。
更何况酒馆是一个绝佳刺探消息的地方，待地久一些，没准可以听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消息。
除了烈酒外，少年还购置了一副天南地区的地图。
七宗势大，但在天南地阶，南盟才能称王。
兽皮地图在木桌上摊开，嫣然发现离这最近的门派叫‘日照谷’。
日照谷是南盟的属派之一，也有些势力。
不过女孩想了想，还是决定一路独行。
七宗和南盟，虽然有一些交流和合作，但本质上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身闯荡天南虽然要危险许多，但嫣然觉得这也是一个锻练自己的好机会。
*
少年端着粗碗，眼角却打量着那些蛇人的尾巴。
细细扫过粗糙的鳞片还有磕瘆的形状，他小心地撇开了余光。
蛇人的家乡是炎热而且干旱的沙漠，尾巴能让他们省力而且快速地穿行，这是自然演化的结果。
关于这点，嫣然不好说什么，但她还是觉得人类看起来更顺眼些。
和人类比起来，蛇人是弱势物种，它们一般不喜欢被人类打量。
少年用余光探察时，立时便有几位蛇人吐出芯子表示不满，不过和他们同坐一桌的蛇人少女却故意朝少年抛了个媚眼，看起来，她并不介意被少年打量。
蛇人一直是一种非常变态的物种，若被他们咬伤一口……
那滋味只能说是□□……
蛇人的毒液是最极致的媚毒，被咬了一口后只有男女交合才能缓解。
而没有在一定时间内解毒的话，毒素就会深入五脏六腑。
嫣然还不清楚深入五脏六腑后的结果，书里没写，师叔也没教。
所以单就毒液来说，蛇人比银蛟要不厚道得多，银蛟的淫毒只是激发人的欲望，是可以生生挺过去的。
嫣然见那些蛇人，他们很喜欢吐出自己的芯子，既是震慑众人也是探测众人。
长而且细的芯子，他们尖端开叉，虽然充满了异域风情，但尖端布满了感知的神经。
蛇人其实可以算作奇妙的物种。
蛇人除了下半身像蛇，有毒牙还有舌头拉丝分叉外，其他的和人类差别也不大……
每只蛇人都可以修习修士的功法，而就算从未修习过，普通的蛇人也比普通人类强悍不少。
女孩有时候想，为什么现在主载大陆的是人类，而不是蛇人呢？
嫣然在酒馆喝了半天的酒，最后总算听到了一个还算有趣的消息——
今晚的黑市，有宝贝！
*
子时一到，黑市大开，一面容娇俏的小公子混着人流一块进了黑市。
黑市里有拍卖场，交了两块中品灵石的过路费后嫣然坐到了普通的观众席。
这里的竞拍方式一点不淳朴，不仅佣金高得可怕，而且人手一个面具，拍卖场不会保证买主的人身安全。
嫣然来这只是为了见识，她不准备买任何东西。
女孩一直等到最后，拍卖的最后，一个大大的黑笼子被推了上来，
卖场的司仪掀开黑布后，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今晚的压轴拍品是只蛇人。
这是一条雌性蛇人，单就脸蛋来说十分妖冶，也许是因为紧张，她时不时地就吐出信子刺探周围的情况。
众人的态度倒也在意料之众。
买者蛇人女孩出场便激动起来，好多人都和嫣然似的前面装死，等蛇人出现后便陡然来了兴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也是云染师兄的金句名言。
私下里买卖蛇人的情况是一直都存在的，毕竟人类、修士都可以买卖，蛇人为什么不可以？
一部分修士，他们只当蛇人是个物品、商品。
他们买下这种‘物品’，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些‘癖好’。
嫣然见在场那些买家眼中冒出的精光，她忽然想起了许多不好的记忆。
报价逐渐攀升，从定价五十上品灵石跃升到五百上品灵石。
嫣然虽然有足够的钱和他们争，也是真的想帮这位蛇人少女，但是她还是没有‘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如果嫣然以绝对的价格拍下了笼子里的蛇人少女，那么可能到最后，她自己也会被关进笼子里。
现在是某位神秘男子和一财大气粗的老头杠上了，不论那老头报多少灵石，神秘男子统统要多上一块。
嫣然觉得挺有趣。
凭心而论，她觉得那少女被谁买去都不好，她有点希望他们打起来，这样她也许也能做点什么。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和我争！”
老头一掀面具，将自己的大脸露了出来。
有人登时报出了他的名字，“日照谷，黑山长老！”
按周围人的碎碎念，此人不仅有元婴修为，而且非常喜欢玩蛇……
只见他的手掌一翻，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便从袖口钻了出来。
不仅观众恐慌起来，神秘男子也是目色一凝，那蛇行动极快，而且无声无息。
嫣然已经是金丹了，可连那蛇的动作都看不清，她不确定，如果对上这玩意，自己还能否全身而退。
“识相的就滚！别坏老子好事！”
然而那神秘人压根不怕他，只见他举了牌子，居然直接涨到了一千上品灵石，价格翻了一倍。
黑山长老的脸阴惨惨地可怕，他不再相争，将笼子里的蛇人让给了神秘人。
反正等他付清灵石后再杀掉也来得及，还能剩下一笔钱，嫣然心想这黑山长老约莫是这么打算的。
这么想着，女孩悄悄用上了匿息符，摸到了拍卖场的后台。
不论如何，她还是想做什么。
嫣然自己就曾经被关在笼子里，所以当她看到那少女的眼睛时，一下子就读出了她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