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江春入旧眠

3、肇事者

　　今早一起来，楚翊就收到楚杉杉的信息，说是找到了，他激动的下楼，背上书包就往外跑，他没让楚杉杉说，想先找到韩满和段誉一起商量怎么惩罚一下这人。今天阳光灿烂的不行，如他的心情一般，没多长时间他就跑到教室了，在门口就听见韩满激情澎湃的演讲了，一大群人围在他旁边商量战术。
　　“哎，翊哥！”韩满眼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楚翊：“说一下到底是哪个贱逼拍的。”
　　楚翊顿时感到一阵无语，连人都不知道是谁讨论啥战术呢？他捣了几下手机把楚杉杉给他的信息给韩满段誉看，大家看到都惊了一下，是范一成拍的，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楚翊看到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看到是他的时候段誉的反应比他还大，冲出去就要到一班找范一成算账，要不是韩满拉住他了估计范一成已经被拽领子了。
　　“我操，你拉我干嘛？我特么打死他去！”段誉说：“早该想到是他，欠操玩意儿！”楚翊看着他没说话，沉默了一会道：“先上课。”韩满在他旁边点了点头，段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还是他认识的翊哥吗，楚翊勾了勾嘴角又说：“徒手打，这怕不是太便宜他了点？”这下连韩满都愣了一下，楚翊到又像没事人一样坐回去了。
　　上午的两节课就比较难熬，他们打算这节课下了去找范一成，整个上午七班人都属于兴奋状态，一个个都没咋听课就盼着等会了。下课铃刚响段誉手拿一根不知道从哪找的棍子冲出班门直奔一班，楚翊、韩满、还有一帮同学也跟过去，楚翊一脚踹开门直径奔着范一成的座位过去，一手把他拎起来向门外走去，范一成吓了一跳大喊着：“干嘛干嘛干嘛，放开我！”他向同学看去，可是没一个人搭理他，楚翊拎着他往墙上一撞，“哐”的一声，周围人都看了出来，范一成喊都没喊出声，疼的呲着牙抬头看着楚翊，满脸不服。
　　楚翊冷着脸，往段誉那儿看了一眼，段誉立刻会意拿着手机走过来，另一只手里还拖了一根棍子，这场面把范一成吓坏了往后缩着，可是后面被韩满挡了一下。段誉走过来把手机几乎怼在他脸上恶狠狠地问：“这会怕了，这视频是你拍的吧？少狡辩，我们查出来的，铁证如山。”段誉瞪着他。
　　刚刚还蜷缩在地的范一成听到这事慢慢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明显的笑容：“噢，这个啊，的确是我拍的。”楚翊靠近了一点抓着他问：“为什么？”范一成阴阳怪气地说：“什么为什么，我告诉你们，他陆停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楚翊皱了皱眉，范一成没管他继续说：“他爸害死了我爸，他妈跟别人跑了，他就没人要！”听到这楚翊就要上去揍人，段誉和他反应差不多，但是两人被韩满拉住了，他摇了摇头，让他们听范一成继续说：“唉，你们班就是一群辣鸡，辣鸡老师教辣鸡学生，安排不错。呵，他就是个胆小鬼，怕事，让自己的学生来替他报仇，我要是你们老师都比他讲的好。”
　　这下连韩满都控制不住了开口就骂：“我日你大爷，操，陆老师什么样是你能说的吗？我们管他以前怎么样，他现在是我们的老师，我们说他讲的好，那他就是好，再怎么差也轮不到你说，我们有眼睛，我们会看！”韩满停了停又说：“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比他讲得好？你哪来的自信，你想讲，我们都不乐意听，从这方面你已经输了。”
　　“就是，你凭什么？”
　　“你样样都没有陆老师好！”
　　“太猖狂了点吧。”
　　同学们都跟着附和道，韩满冲楚翊点了一下头。楚翊立马冲出去抓起范一成就是一拳，范一成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被楚翊踹了一脚，楚翊停了一下拎起他说：“我告诉你，陆停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他比我们遇见的每个老师都特别、都要好、都厉害，你说他胆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录的那段视频是他为了帮我，以后我再听见你这么说他坏话，我特么见一次，打一次，一次比一次狠，听懂了吗！”说完就有是一拳，同学们就那么看着，没有一个人想制止的意思，估计是都看他不爽吧。
　　陆停从办公室那边走过来，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向那边跑去，果然他看见楚翊摁着一个人在打，他想都没想喊了一声：“楚翊！”那边韩满看见他了，过去拉楚翊：“翊哥，陆老师来了。”楚翊还被来得及反应他的手就被一个人抓住了，他挣了半天没抽出来，抬头看去：“陆老师······”陆停抓着他胳膊皱着眉看他，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又流出血来，心揪了一下。范一成看见他来了哼了一声：“哎，你不躲了啊。”陆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带着楚翊走了，走之前抛下一句话：“别碰他。”
　　我靠，他拉我？！
　　这人几个意思
　　楚翊有些震惊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挣扎，他随陆停拉着，就这样他让一班的人带范一成去校医室，让还没带着七班的回教室，他带着楚翊去了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陆停没说话，又从桌子下拿出了那个医药箱，楚翊站在他旁边也沉默着，陆停拆开他的绷带重新给他涂药：“胳膊不想要了吗？还是你感觉不到疼？”他低着头继续上药，楚翊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陆停，而他好像也没期待回应。过了一会就弄好了，楚翊这才说：“我疼。”陆停听到这句话收拾药箱的手顿了顿，楚翊继续讲：“我就看不惯他那样，不想听他说你，而且你本来也不是那样。”这回轮到陆停沉默了，他不知道范一成说了什么，但应该也就那些了，他转过来看着楚翊，他面前少年的眼睛里还泛着怒气，只是还夹杂了一些委屈，他不知道楚翊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和他讲：“他的事你别管了，伤好之前，别去打架了。”楚翊看着他：“他说的，是真的吗？”陆停顿了顿，想了一会说：“是吧。”
　　他失去父母后就在没人问过，也没想到还会有人把这秘密扒出来的可能，陆停看着楚翊慢慢说：“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他的爸妈都是老师，他小时候很幸福，可是，这不是定数，九岁时他爸爸和人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被人怂恿酒驾，他没办法，就照做了，当时他车上还有一个人，那人就是范一成的父亲。他爸爸行驶在高速路上，因为酒精原因突然眼睛一闭睡了过去，他前面有一辆货车，车上装的是易燃物品，就那样撞了过去，那一撞货车爆炸，一共死了三个人。”陆停闭了闭眼，继续讲到：“可是是那人想害他的·······”陆停说到这时声音有些颤，“没多长时间，他妈妈改嫁了，留下了他一个人，从那时开始他开始跟着奶奶生活，之后小男孩变得性情古怪，孤僻，令人害怕，遭人厌恶。那个小男孩是我，在他父亲的葬礼上，范一成认下了我，后来的事就这样了。”楚翊知道，陆停一定还隐瞒了什么，但他没继续追问，他知道这是陆停一直不愿意说的事。
　　“可是，你现在不是这样了，你很好，很温柔，很厉害，这些范一成都没见过，你就是你，他还不配说你。”陆停从来没有人安慰，最难熬的时候，也是他自己挺下来的，这是他的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楚翊从见到陆停时就有种奇怪的熟悉感。陆停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给了楚翊一个笑容：“嗯，我知道，你回去吧，明天我去你家家教。”楚翊点点头，向门口走去，开门时回头看了他一眼，陆停笑笑：“我没事。”楚翊关门后，陆停捏了捏有些发酸的眼睛，抬头对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
　　他自动隐去了一件事，那年的葬礼上楚烨民带着楚翊也去了，只不过楚翊当时只有七岁记不住他也正常，他陷入了那段回忆······
　　“爸爸，那个小哥哥怎么一个人在哪里呀？”楚翊脸上满脸稚气好奇的问楚烨民，楚烨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说：“爸爸要去里面谈事情，阿翊，你在外面跟那个小哥哥玩一会好不好？”“好！”楚翊高兴的答道，然后欢欢喜喜的往那个小哥哥那跑去。
　　陆停一个人坐在那个花圃旁边发着愣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他看见一个小男孩朝他跑来看见他哭着递给了他一张纸巾，踮起脚抱了抱他，那个小男孩朝他笑了起来说到：“我叫楚翊，小哥哥你叫什么啊？”陆停微愣了一下跟他说：“我叫陆停。”他看着拉着他跑的那个小男孩，看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他眼前的男孩很亮，是他现所能看见的世界里唯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