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妈妈文里不行的爹［娱乐圈］》准汝以吾名命之

23、第二十三章

　　混混一：“你长得也不错嘛，小妖精，男的女的？”
　　另一个混混扯住他，低声道：“他是这理发店的，都认识，算了。”

　　混混们倒是不怕林绿响，只是千森太小了，就剩下这么一个理发店，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正门口还有监控。
　　混混一猛地放开奚池的头发，把他往前一掼。
　　奚池脸朝下栽在地面上，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贴在地上，尽管有垫子，还是撞得眼冒金星。

　　尹择川静静站着，等着他们说价格，最后一辆公交车从身后呼啸而过，风雨打湿了他的后背。
　　混混比了一个数字：“八千，给就走。”

　　尹择川示意他去店里拿，他给老板支付宝打了八千块，从店里拿出八千现金。这个镜头留到和理发店内的镜头一起拍。

　　直接从下一段开始，再次过来的时候，尹择川手里多了一把伞。他认认真真数出八千给他们，两个混混走了。
　　尹择川撑开伞，盖在奚池头上。刚走出一步，看见地上流淌着的鲜红的血，被大雨冲刷成淡淡的绯色。
　　他沉默了几秒，转过身：“我送你医院。”

　　奚池从伞下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沾染着污泥和鲜血。
　　尹择川接住了，施力拉起他。
　　起身的瞬间，伞从奚池身上滑落，露出那张苍白妖艳，俊美无俦的脸。

　　奚池的眼角被打裂了，长长的睫毛因为淋雨垂下，看起来就像在哭。

　　这张脸无论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林绿响都记得。
　　就那么一夜，他见过迟森笑，也见过迟森哭。见过他肆意侮辱人的模样，也见过他颤抖着求饶的模样。
　　林绿响这辈子的都忘不掉，迟森毁了他的全部。

　　尹择川猛地甩开他的手：“是你？”

　　奚池摔了个踉跄，然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像是狼狈的小狗。
　　白色裤子上满是污泥，几乎半透明，他摇摇欲坠的站着，微微抬起头看向尹择川，露出一个疲惫又轻佻的笑：“呦，小美人，见过我？”

　　“你忘了我？”尹择川抓住奚池的衣领，声音嘶哑，一脸难以置信。

　　奚池看着他的眼睛，视线缓缓移到尹择川的喉结，明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还是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是绿响啊……你这破锣嗓子，还真没听出来。”
　　也不看这是谁干的！林绿响的怒火被迟森彻底点燃，尹择川一拳打在奚池的侧脸。

　　“卡！”
　　尹择川赶紧揉揉奚池的脸，刚刚那一下打的不重，但还是用了几分力气。
　　奚池摆摆手示意没事，后面这一段是编剧现场修改的。
　　林绿响算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因为迟森几句调戏的话就打他，除非被戳到痛处。尹择川提议加上最后一句，魏导采纳了。

　　今晚就拍摄这些内容，但并不是拍一遍就够了，还有好几个机位。他们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拍，拍得奚池都烦了。

　　北方夏天的晚上没有那么冷，奚池还是快冻僵了，雨滴击打在身上都已经疼了。
　　布景的间隙，奚池和尹择川裹在毛毯里喝可乐姜汤，一边看魏导大骂工作人员，一边被烫的呲牙咧嘴。

　　奚池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侧头看向尹择川：“我现在宁愿去拍床戏，也不想在这雨里浇着了。”
　　“一共三场雨戏，相遇，重逢，分别。”尹择川想了想，“唯一的三场床戏也都是在这前后。”
　　奚池吹了一声口哨：“好酷，还有分手炮呢。”
　　尹择川没做声，看起来不太高兴。

　　过了一会，奚池又凑过来低声道：“你说，分手炮是什么心理啊，不都已经不爱了么，怎么还会做？不尴尬吗？”
　　尹择川沉默良久，面色越来越沉，半晌才道：“你不是试过，你不知道？”

　　奚池听出了些许酸溜溜的味道，皱眉思索，这是哪辈子被人扣的锅，他一个清清白白阳痿男，能跟谁打分手炮？
　　分手了还要做，奚池不禁思索，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他低头吸溜了一口姜汤，特殊的味道熏得他想流眼泪，但是喝下去很暖，一直暖到胃底。

　　奚池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他俩至少有一个人舍不得。尹择川，你不是看剧本了吗？还爱着，为什么要分手啊？”

　　奚池到底在想什么？尹择川攥紧了保温杯，指尖微微发白。
　　他究竟是对樊雅旧情难忘，还是喜欢上自己这个新欢，亦或是另有他人。

　　“告诉我嘛。”奚池的声音黏黏糊糊的，来扯他的胳膊。
　　尹择川一下没了脾气，缓缓道：“剧本里没有明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所以为什么？”奚池无聊死了，简直像十万个为什么。

　　“林绿响大概是觉得，不管怎样，他都触碰不到迟森的真心。”尹择川看着奚池，目光如同一汪深蓝色的幽泉，声音轻轻的，“他还爱他，只是被一次又一次的谎言伤害，直到彻底失望。”

　　奚池忽然感觉尹择川在说自己，但他不愿懂，只是低下头含混的说：“我晚上看看剧本，从迟森的角度分析一下。”

　　为了赶进度，他们又拍了几个远景，林绿响带着迟森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的情节被一带而过。
　　于是一直拍到临近午夜才收工，第二天的戏都是室内，魏导让两个演员多休息，下午再开始对手戏，上午拍其他人的镜头。

　　奚池回到房间就洗洗睡了，奚影帝体格好，第二天起来只是有点打喷嚏，没有发烧感冒。
　　他在被窝里懒洋洋的看剧本，一会摸鱼一会晒网，一上午看完对他来说不太现实，奚池只能重点看看今天的戏。
　　看了几行，他就想罢工了。
　　真是干一行，恨一行。怎么会有人刚开始拍戏就拍床戏啊！
　　一定是因为这个小妈，才搞出这种黄文剧情来。作者一定是想用刚来就拍床戏压迫尹择川，没想到反而是他这个假影帝遭了秧。

　　奚池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决定先和尹择川演练一下。
　　贸然拍这种戏，万一闹出点什么笑话呢？他真的不想丢人。

　　奚池探头探脑，楼道里似乎没有人，也不可能有监控和狗仔。
　　他走到尹择川门口，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屋里的动静稍微有点乱，有一点不可描述的声音，奚池小脸通黄，还有潜规则剧情呢？
　　他正蹑手蹑脚，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来人是刘郓，尹择川那个混血助理。

　　刘郓跟他打招呼：“奚老师，您找择川？”
　　奚池清清嗓，试图吸引门里人的主意：“我找他来对对戏。”

　　刘郓应了一声，直接开门进屋。
　　奚池半掩住脸，想着他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吧。
　　一进门，就看到尹择川在瑜伽垫上单手俯卧撑，已经有一会儿了，一额头汗。

　　奚池不禁为自己一脑袋的黄色废料感到羞愧。
　　尹择川从地上站起来：“池哥，你找我？”

　　奚池亮出剧本：“我想跟你对对下午的戏。”
　　“稍等。”尹择川几下收起瑜伽垫，去浴室冲了几分钟。

　　刘郓拿了东西就出去了，还贴心的带上门。
　　宾馆里的单人间不大，尹择川一边擦头发一边示意奚池在床上坐：“台词背了吗？”

　　“看一眼就记住了。”奚池说着把剧本丢在一边，说出了第一句台词，声音娇娇的，“后背疼，脱不了衣服。”
　　尹择川没搭话，这里没有词。
　　奚池自顾自的哼了一声：“会伺候人吗，热水不会开？”
　　尹择川面无表情：“我怕烫死你。”

　　奚池打断他：“认真点，你恶狠狠的表情呢？”
　　尹择川沉默半响，低下头去。
　　再抬起头，明明表情没多大变化，眼里却带着深刻的恨意，一字一顿的说：“我怕烫死你。”

　　一瞬间，奚池觉得他可能和尹择川真的有点恩怨，目光像是要扒了他的皮。
　　奚池觉得迟森看到这个表情就应该见好就收了，后面完全是他自找的。

　　“太冷了，我要泡，你给我放水。”奚池伸出手指着不存在的浴缸，话音刚落，他又嘟囔几句，“我还真的挺想泡热水的，昨天都给我冻成孙子了。”
　　“千森有个温泉，在南边。”尹择川说，“开车过去要两个半个小时。”

　　“这穷乡僻壤的，去哪不得几个小时。”奚池叹息一声，躺在床上，示意他从浴缸里躺下。
　　奚池摆好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带着轻佻的笑意，半眯着眼睛看尹择川：“你怕我，你脸红什么？”
　　尹择川颈上青筋暴起，怒极反笑：“我怕你，你当初跑什么？”

　　奚池眼神躲闪，表情不自然，语气飘忽：“我怕你不收我的钱……”
　　尹择川压住奚池的双肩，把他压进床里去，表情凶狠：“谁他妈想收你的钱？”

　　“不行，你掐我脖子。”奚池扒拉开尹择川，“林绿响拿了那两万块钱，好孩子问心有愧，他底气不足。动作要狠，表情要愧。”

　　尹择川被老戏骨一点拨，觉得他说的对，从奚池身上起来。
　　奚池试探着掐住尹择川的脖子，在他身上笔画了两下，便露出为难的表情。
　　尹择川太大只了，奚池握着一点也不顺手。他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想找个枕头。
　　突然，他看到被褥底下似乎有个棕色的大熊，他一把捉住熊腿，把它拖了出来。

　　看着小熊穿着的白衬衫，尹择川呼吸一窒，心跳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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