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妈妈文里不行的爹［娱乐圈］》准汝以吾名命之

21、第二十一章

　　尹择川收到过的赞美很多，但从来没有像奚池这样大胆的，明明是在夸自己，总有一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他忍着奚池好奇的打量，艰难地吃完这餐饭。

　　因为改了行程，尚小天还没过来，奚池叫程曦帮忙送一下尹择川，他一个人拿几个行李箱还要托运太不方便了。
　　奚池说：“我给你雇个助理吧。”
　　尹择川摇摇头说不用，公司给他雇了一个跟组助理，已经等在剧组了。
　　奚池点点头，懒洋洋摆手：“视频记得看。”

　　尹择川上了车才打开那个视频，猪八戒背媳妇的BGM高亢响起时，整个人都有点手足无措。
　　程曦爆笑出声，接连超了几个车。
　　那个视频是她做的，其实做的很粗糙，在网上反响平平。
　　程曦为了避嫌，特地没有直接发给两个艺人，而是先转发给尚小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正主看到了。
　　尹择川看她开那么快的车，笑得比BGM还响亮，不禁思索，奚池的粉丝和助理真的是粉随正主，一个比一个疯。

　　从奚池所在的甘城飞到千森机场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尹择川在一点之前落地，到机场第一时间就给奚池发微信报备。

　　这是之前奚池的航线，剧组派的车很好，只是拍摄地太偏僻了，光是从机开到那里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几乎偏到姥姥家去。
　　要不是剧组的接洽人员给尹择川报了车牌号，他都以为自己被拐卖了。

　　在千森的拍摄有两个地区，一个是千森镇中心，另一个是北部的矿区家属楼，后半段压抑的部分就是在家属楼拍摄。
　　由于他们要从后半段开拍，就先来到更偏僻的矿区家属楼了。

　　千森盛产煤矿，前几年还算繁荣，是个人口很多的小镇。现在矿产枯竭，矿家属楼几乎被废弃了，只有一些老人住着，有种日薄西山之感。
　　这片家属楼区是几十年前集中建盖的，低矮的五层小楼，裸露出红砖和钢筋的建立面，鸽笼一样小而密集的窗户，仿佛是钢铁巨人的伤口。

　　剧组的人热热闹闹，正在搭建明天用的外景，洒水车在调试位置，看来第一场应该是迟森和林绿响重逢的那场雨。

　　镇上靠近公路的地方是唯一的宾馆，也是五层，导演编剧制片人和主演都住在五层，尹择川好歹是男二，分到一个单人间，就在奚池隔壁。
　　他的跟组助理是个28岁的热情大哥，满头自来卷，一只眼睛是绿色的。见到尹择川非常热闹的套近乎：“择川你看，大哥也是混血。”

　　刘郓相貌平平，除了一只眼睛和头发，面部一点混血特征都没有。真是难为他了，能在混血混得这么成功的尹择川面前如此乐观。

　　尹择川和他打过招呼，说自己想在街上逛逛，出去一会。
　　刘郓给他收拾行李，尹择川离开之前特意嘱咐：“那个最小的行李箱不要打开。”

　　尹择川在街上逛荡，他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瘦瘦长长的一条街，半个小时就走到头了，北边是废弃矿场，南边是个小学。
　　他在车上把剧本看完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刚刚看剧本，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千森明明应该是一个繁荣的地方，有电玩城，美食街，甚至gay吧。但到了后半段，却莫名有种凄凉的感觉。林绿响在理发店当学徒，小镇荒废得连一个可以修吉他的地方都找不到。

　　魏导前半段在千森镇上拍，后半段在废弃家属楼拍，将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拍出物是人非的感觉。
　　迟森因为矿上出事家变落魄，本就自愿枯竭的煤矿被永久封停，千森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年轻人都各谋生路。
　　林绿响和迟森都留在这里，半年后，他们重逢了。

　　——
　　奚池临近十一点才抵达剧组宾馆，司机怕他到的太晚，一路上风驰电掣，差点给奚池坐晕车了。
　　据说从家属楼到千森镇上唯一的公交车，慢慢悠悠要晃三个多小时，奚池骤然来到穷乡僻壤，差点玉玉了。

　　才晚上十一点，整排居民楼连个亮着灯的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排手指头能数清的路灯亮着。
　　之前看剧本，奚池以为这是青春疼痛小言故事。来到拍摄地，他才发现，这应该算是乡土同志文学。

　　难为宣发组把电影封面拍的那么清新忧郁，他还以为魏导真的转性了，要拍纸醉金迷的商业爱情片。

　　等奚池洗漱完把自己扔到宾馆那不算大的双人床上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登机前为拍一组机场照还特意做了造型，卸妆还挺麻烦的，又不能应付。
　　奚池自己对外貌管理不怎么上心，但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尽管有再多的不愿意，他至少会做个及格水平。

　　奚池简单的看了一眼统筹发给他的内容，看看自己明天要干什么。

　　上午的开机仪式八点开始，尚小天最晚七点半把他逮起来化妆。然后就要拍戏了，第一场戏竟然是夜戏加雨戏，严谨一点说，还有打戏。
　　夜戏，天一黑就可以拍了，倒是不麻烦。雨戏也还行，奚影帝体格好，淋雨不算啥，就是这打戏……
　　奚池不由叹息，魏导真不按常理出牌，第一场戏居然这么劲爆。还好他只是被打，不需要武术指导。

　　台词只有一句，奚池只要轻佻的说“呦，小美人，见过我？”就可以了，简直本色出演，一点压力也没有。

　　第二天六点半，奚池就被尚小天从被窝里拽出来了，比奚池预想的还早一个小时。
　　许是有丰富的跟着奚池拍戏的经验，尚小天知道昨天奚池睡得晚起不来，居然要帮他把衣服穿上。
　　这个动作比什么闹钟都好使，奚池一个激灵跳起来，赶紧婉拒了，他心说这种事还是等到四点起床拍戏的时候再说吧。

　　奚池自己不会化妆，尚小天更不会了，幸好化妆师及时赶来，给他上了点淡妆，宣传开机仪式足够了。
　　化妆师说，为了赶这个良辰吉日，定妆照没来得及拍，一会还要拍几组定妆照。

　　奚池知道为什么没来得及，本来他们进组早一天，昨天拍定妆照今天开机，结果被魏导几口酒耽误了。所以一会开机仪式拍完也不能歇着，得赶紧和尹择川拍定妆照。

　　奚池闭着眼睛等眼线勾完，门又被敲响了，是尹择川的声音：“池哥，吃早饭了。”
　　演员餐和剧组员工餐是一样的，比群演好很多，一杯小米粥，紫薯包和奶黄包，还有三种咸菜。
　　尹择川也没吃，他拿过来三份，递给奚池一份，尚小天一份，然后坐在桌前和奚池一起吃。

　　只是他不知道化妆师也在这，举了举手里的没动过的小米粥：“姐，吃早饭了吗？”
　　在剧组里，只要你年纪算小，不认识的叫哥叫姐准没问题。化妆师说吃过了，看着尹择川脸上的妆有点粗糙，又给他修了修。

　　奚池这才发现这个化妆师是属于他的特殊待遇，其他艺人不是自己化妆，或者助理化妆，就是下楼去找化妆师化，尹择川显然是早上起来自己弄的。
　　尹择川弄的还可以，奚池看不出哪里不好，也看不出特别好来，就是眉毛睫毛颜色变了。化妆师浅浅一经手，有了质的改变，简直神采奕奕。
　　奚池无比期待今天的定妆照，他咬了一口紫薯包，心想自己增这个肥可真是潦草，吃点剧组的盒饭就完事了。

　　剧组在这条街中心一颗大榕树下拉横幅，摆好桌案和香火，八点准时举行开机仪式。
　　魏导名声响亮，来了不少媒体，奚池和尹择川的定妆照还没拍好，所以都穿着便装，这么匆促也没谁了，不过奚池还是挺高兴的，有红包拿。
　　合影时奚池和尹择川把魏导夹在中间，主创人员纷纷举起红包，共祝《千森之响》票房大卖。

　　开机仪式完毕，奚池和尹择川就被拉走去拍定妆照了，在化妆间里，奚池蹑手蹑脚问尹择川：“你有动作戏吗？”
　　尹择川笑：“怎么不好好看剧本？”
　　“就两行字，也没什么台词，感觉不需要揣摩。”奚池撇嘴，“被一堆人打，姑且算是动作戏吧。”
　　尹择川勾起嘴角：“那我也有动作戏。”
　　“什么？”奚池问。
　　对方缓缓吐出两个字：“打你。”

　　奚池眼角抽了抽：“这真是开机好彩头。”
　　尹择川沉默片刻：“你是不是一点都没看剧本。”

　　奚池嗫嚅一会，最后还是承认了：“我就看了前半段，跟你一起看的。谁知道魏导上来就拍后半段，我刚刚就看了一眼今天的台词。”

　　“你看看明天拍什么。”尹择川把自己的剧本翻开一页递给奚池，边角微微翘起，至少翻了几遍了。

　　奚池有点心虚，接过剧本。
　　说实话他对拍戏没什么感情，甚至有些抗拒，也就是赶鸭子上架，赶到这里了。

　　奚池快速扫了一眼下一场，锁定了几个关键字：浴室，挣扎，捆绑，强迫……

　　他一把翻到那场戏的结尾，奚池说话都结巴了：“床……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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