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守》流水账专业户

11、事在人为

　　荀玉少见的生气，砰一声的把走了没多远的沈知吓了一跳。进屋之后直到晚饭也没有出来。
　　原因是当天上朝的时候。
　　朝堂上一片低气压，北地人在得知平泰帝身死后。对这位十四岁的鼎元帝丝毫不放在眼里，再次求娶公主。这位鼎元帝虽然年纪小，对帮扶他登基平定异议的东宁王宁子真却没有太多倚重。反而事事都过问荀玉的意思。大臣们私下都夸鼎元帝有大孝之心，虽然为了稳定民心守孝提前结束。他上朝依旧着白衣，对先帝选定的少师也是以老师相称。以表看重之意。
　　但是荀玉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小皇帝无非是知道宁子真是怎么弄死他爹的。又怕他也这么弄死自己。一边巴结他斩了沈照，一边因为月河公主不敢杀沈知。为了保命又得时时顾着荀玉的意思，属于是几头都没占好。
　　荀玉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北地人的使者一来传信。陛下就气急败坏的要斩来使，堪堪被拦住后。宁子真就送上了他的馊主意：“陛下，臣虽然还是建议一举歼灭这弹丸之地。但是眼下马上是新年了，行军又颇为不便。既然北地暂时只是要求和亲，不如就还将长萧郡主出嫁。等我军兵强马壮之时，再一举打掉巴乌的老窝！”说罢，他整了整袖子站回去。
　　荀玉眼皮一抽，很想反驳。现在是寒冬，我们不能行军北地人也不能。何必急于这一时？长萧郡主又刚刚嫁过人，虽然礼没有成。却也没有隔几天再嫁的道理。荀玉知道宁子真那些勾当，但是根本没有机会拦得住他。虽然现在还是鼎元帝登基了，但他现在急着把长萧郡主嫁出去。很难不怀疑他还有别的用意。
　　马上过年了，鼎元帝登基不久。北地挑衅，确实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但是兵权根本不在鼎元帝，而在东宁王一家手里。如果打仗就肯定是宁子真挂帅出征，不论输赢陛下也会分散他的兵权。鼎元帝既倚重他，又怕他。
　　虽然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子真不愿意打仗了。但荀玉不相信宁子真是那种在国家危难之前算计这些的人，现在北地挑衅也根本不用搭理。什么时候打现在都不会打，说难听点就是，为什么现在要把长萧郡主这枚缓兵之计的棋下了？
　　他怕分权的话完全可以找理由拖着，陛下无兵可用的时候自然会想到他。宁子真在先帝之时就一心想要拿下北地，又有从龙之功。虽然当时的诚王就是太子，但平泰帝对他也不是特别满意。虽然他就这一个儿子，也完全可以从族里过继。姓魏的还有很多。
　　有这一层，鼎元帝不会太明目张胆的拿掉他的虎符。
　　但是宁子真现在就要把魏长萧送出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玫棋当然是能不用就不用，事关大魏的颜面。能不和亲自然就不和亲！现在更是没有这个必要！
　　更让荀玉生气的是，鼎元帝看起来挺生气。嘴里说的却是：“子真说的有道理，马上过年了。我们也要让百姓们过个好年，反正长萧本来也是要嫁给那个姓沈的，如今嫁去北地倒也更有脸面了些。我们与北地关系要是因此融洽，百姓也少受些罪。”
　　荀玉：……
　　他真是一刻也不想站在这儿了！
　　宁子真弄死平泰帝之后扶了个比他更不想打仗的上来，我看宁子真也是想掐死鼎元。现在哪是要和北地和亲，宁子真才不会和亲，他就是想杀光姓魏的再杀光北地人！
　　鼎元帝还询问荀玉的意思，荀玉：“陛下你开心就好。”
　　荀玉真是很生气，他没想到鼎元帝的立场竟然和平泰帝一模一样。只要不打仗，现在去向北地示好也可以。还做他的老师呢，学的都是啥啊？他才懒得管百姓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现在是不是打仗的时机，也根本不在乎北地人是否真的如传言那么强盛，这场仗难不难打怎么打谁来打。都不在乎。
　　更根本不在乎谁要和亲。
　　荀玉叹了口气，又将一本书扔在地上。如果沈知知道他刚刚打扫完不久的房间不到一刻钟就恢复原状，估计要气的冒烟了。荀玉铺在地上一张宣纸，研墨提笔，写了四个大字：事在人为。
　　鼎元帝现在只有两个女儿，和亲也不到年龄。宁子真再废帝也没人顶了，他要么也去找姓魏的旁支。要么就是，荀玉写到为的时候笔锋歪了一下。他想到：宁子真想自己去坐那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