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了了》童小舞

6、第六章 气魄归来（上）

　　“这就是鬼差的工作么？”宋了了怅然若失的问。
　　“是，但不全是。”金不过淡淡的说“有的人死后，由我等引导进入阴间，经鬼门关，走黄泉路，过奈何桥，入六道轮回，重投人间。有的人死后，会直接被带去阴律司，由判官断其生前善恶，再决定后续去处，还有一些其他情况，往后遇到了我再慢慢教你。”
　　听到金不过耐心的给自己解释，宋了了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走吧”金不过说。
　　“去哪儿？”宋了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接下一个魂魄去。”金不过回答。
　　两人骑着小电驴又一次进入那片黑暗的空间，宋了了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啊，我看你们都是随手一划拉，然后在这里面走一会，出去就到另外一个地方了。”
　　“这里是虚，我们在两地穿梭的时候，从虚中走，可以缩短路程，你现在没有法力，还不能自己开启虚。”金不过回答到。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法力啊”宋了了问，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追问到：“万一遇到不听话的恶鬼，我会不会被干掉啊？”
　　“理论上鬼是不会被鬼干掉的，但是能杀死鬼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不过你现在其实连鬼都算不上，只有天魂还能像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金不过耐心的解释着。
　　“之前没有过我这种情况么？”宋了了好奇的问。
　　“没有，因为各种原因阳寿未尽就来了地府的有，被打的魂飞魄散的一缕残魂到了地府的也有，但是像你这样不明不白的一缕天魂飘到地府，还能保持清醒的，真没有。”金不过一本正经的她科普到。
　　“那。。。”宋了了还准备再问，被金不过打断道：“待会再问，到了！”
　　宋了了从车后面探出身子一看，吓了一跳，两人不知道何时从虚中出来了，眼前是一栋三十多层的大楼，他们两居然就这样停留在半空中，宋了了本能的腿软就要从位子上往下滑，金不过反手扶住她说：“别怕，你已经不是人了，不会掉下去的。”宋了了将信将疑的看了看下面，还是紧紧抓住了金不过的衣服，然后问道：“这次来带谁走？不会又是小孩子吧？”
　　“不是，你看着就好。”金不过回答到。
　　两人就这样凌空看着这栋大楼，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大楼亮着的灯光不多，但是不知道是宋了了的错觉还是什么，大楼中间突然亮起了红色的光，然后开始不停的变大，向上下蔓延起来，“失火了！？”宋了了喊道，“快去救火啊！”然后拉着金不过就要去救火。
　　金不过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逐渐蔓延的火光，脸上露出一股难以察觉的悲悯，宋了了还在大呼小叫着让金不过去救火，他摇了摇头说：“我们不能救！”宋了了没注意到他用的是“不能”而不是“救不了”只听到他说不救，看着蔓延的大火，但是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急着对他喊道：“金不过，你是个冷血动物啊，你又不救火，带我来着干嘛啊？”
　　金不过用手指着地面上说道：“等他！”，宋了了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辆鲜红的消防车急刹停在了楼前，一群穿着红色消防服的消防队员，拖着设备在往楼上跑，虽然金不过没说是谁，但是宋了了仿佛天生就知道，他指的是其中的哪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这个消防员今天会死？”宋了了嘴唇微微颤抖的问道。
　　“嗯，三分钟之后，他会因为救一个小孩，被火场里烧塌的屋顶砸死，阳寿十九。”金不过默默的回答。
　　“你知道他会被砸死，为什么不救他？”宋了了带着一丝怒气问道。
　　“我们不能救。”金不过还是只说了这句。
　　“你不救我去救！”宋了了一边冲着金不过大吼，一边朝着大楼飞去，全然没发现，自己居然能凭自己的力量挣脱金不过的手，穿墙而过，金不过一时诧异，没有抓住宋了了，但是赶紧跟了上去，大楼里烟雾弥漫，四周热浪迎面袭来，但是宋了了毕竟没了肉身，因祸得福的不受热浪和烟雾影响，她不知道刚才那个消防员现在在哪，只是凭着心头一股气魄冲了进来，然后在大楼里不停的穿楼而过。大约穿了有四五层，她听到一个声音喊道：“这边有人，快点过来！”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年轻的消防员，披着防火毯，一头冲进了眼前的这间屋子。
　　此时金不过也追了进来，一把拉住她，说：“我们不能救他，你也救不了他，你现在连触碰他都做不到，这是他的命。”
　　被金不过拉着的宋了了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挣脱不了他的手，对着金不过大喊到：“我不管，你不救别拦着我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救不了？上次那个小孩是得了病我们没办法，这次你明明知道他会被砸死，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
　　金不过黯然的说道：“天命不可违，违者必遭天谴！”
　　宋了了抬头向上看去，仿佛要透过这熊熊燃烧的天花板，去问问这老天：“老娘去你妈的天谴！”伴随着这句话，一个虚影从宋了了的身体里飘出，然后向着火场里的消防员飘去。
　　金不过在虚影飘出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伸手向着虚影抓取，但是虚影居然穿过了他的手，直接飘向了消防员。
　　火场内，年轻的消防员抱着一个孩子，正要往外走，但是天花板突然响起了不祥的声音，他只来得及把孩子往外面一扔，被烧裂的成块屋顶，瞬间把他压在了下面，同时，从宋了了身体里飘出的虚影，也在同一时间，消失在碎裂的屋顶下面。
　　“你身体里怎么会还有气魄！”金不过惊诧的问宋了了。
　　“气魄？什么气魄？”宋了了被眼前这几秒的惊变和金不过的询问弄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