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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震撼的初次邂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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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歌在取回茶包的路上偷了个懒。经过小河时,她跳了一支自己新编排的舞蹈。可这不跳可好,刚跳了两步,突然地震了。
她分明看见一只小虫飞到她眼前被定格住了,接着大地发出低鸣,裂开深深的沟壑。河水跟有了生命一样,水龙腾空而起,像是冲着什么东西去了。水龙所经之地出现了一道道骇人的大水沟,溅起大量的水雾和烟尘。
殷歌身后的土块从地上翘了起来,一块接着一块,眼看朝着她站的方向过来了,她尖叫一声转头往相反方向跑。
不知怎的,她感觉到戴在胸口的琥珀开始发热。这种感觉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还未跑几步,前方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她听得十分清晰。
“你是谁?!”这个声音异常冷清,还夹杂了些许惊讶。
可惜烟尘和泪水已经迷蒙了她的双眼,她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轮廓。脚下的石头翻起,她重重摔到地上,痛得泪流不止。石头的残渣不断弹到她的身体和脸颊上。她倒吸了两口冷气,翻身趴在地上护住了脑袋。
一双皂色靴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仿佛地震与鞋子主人无关,他走得悠闲自在。
“救命!”殷歌一把抱住那双靴子。
几乎就在她抱住那条腿的同时,让人觉得天旋地转的震动感消失了,水龙也从半空中落下来了,柳树东倒西歪躺在地上,飞虫受惊吓逃走了。在这一瞬间一切恢复了正常,正常到让她觉得荒诞。
“主上,她跑了!”头顶有人在说话。
“你先去追吧!”似乎在对话。
殷歌猛然发现自己还抱着人家的腿,赶紧松了手。胸口越来越热,那块琥珀似乎在此刻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她耳畔响起一个声音在警告她,当琥珀变热的时候……“你没事吧?” 一只手伸到了她的眼前。
她蓦然抬起头,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离她不到七寸的地方。
这位公子一身玄色袍子,白玉冠束发,眉骨犹如巍峨远山,险峻高岭,而眼睛则是藏在高山之下的两汪潭水,潭水是非常纯净通透的紫色,仿佛一朵妖冶的紫罗兰静悄悄的长在他的瞳孔里。明明如此通透,却深不见底,宛若藏着数之不尽的秘密。
--她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你还好吧?哪里受伤了吗?”男子半弯腰,将手伸在她的眼前。殷歌有些迟疑的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他的唇角立即出现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不知为何,殷歌的心快跳一拍。
公子柔声问道:“还可以自己站起来吗?”
她站起来,望了一眼自己跳舞前丢在河岸边的茶包,发现茶包早已变成了烂泥。她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男子,往后退了一步,二话不说,沿着河岸跑了……这条蜿蜒的河道流经容美镇。
容美镇虽不是很大,但靠近京城长安,人熙来攘往,甚是热闹,理所当然的--客栈、酒家、茶馆这些行业生意极好。三福茶楼的高老板是个精明的商人,有自己的茶园,还在茶楼的第一层搭了戏台,有人天天唱戏给客人听,至于跑堂的人他全雇用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他统一定做的服装,声音清脆响亮,游走在茶楼里,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在茶楼的角落,苏咏清正用肥嘟嘟的手心满意足剔牙,趴在栏杆上瞅着茶楼里来来往往的跑堂丫头,当她一个冲进茶楼的蓝衣丫头后,立刻丢掉了手里的牙签,跑到蓝衣丫头跟前。
“歌儿,老板叫你去茶园取茶,你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回来?”
殷家有女名歌,刚到及笄的年龄,姿色中上,肤如凝脂,腮似红杏,浅笑间梨涡微现。她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神鹰侠侣的女儿,容美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她偏偏半点功夫不会,最大爱好就是跳舞。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偷懒在河边跳舞,摔成这样的?”苏咏清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洋洋自得。
“小清我给你说,刚才地震了!”殷歌抱着苏咏清的胳膊直摇。
“地震,地怎么震了!我叫你取的绿茶呢?”高老板已经闻风而至,看到殷歌狼狈的样子,绿豆大的双眼一瞪。
在得知殷歌弄丢了茶叶后,对待少女残酷得如同寒冷冬天的高老板克扣了她整整一个月的工钱。
苏咏清把殷歌拉到柴房去埋怨道:“你说你,撒谎也不撒点像样的,说被蛮横官家的马车撞了啊,在路上遇到光天化日打劫的强盗啊,也比说地震强。你看三福茶楼不是稳稳当当,纹丝不动的立着在嘛。”
“可是,刚才真的地震了,而且,我还遇到了一个怪人……”殷歌委屈极了。
“对了,你的银子都叫神鹰侠侣……我是说你爹娘,拿走了,老板扣了你一个月工钱,你怎么办啊?”
殷歌狡黠一笑,道:“不是还有你的房租嘛!”
“你这个邪恶的丫头片子!”苏咏清伸出肥腻腻的小手,对她一阵猛掐。
她和殷歌从小一块儿长大,见殷歌父母常年在外,于是自告奋勇搬过来与殷歌同住,长期吃她的喝她的,不亦乐乎。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去干活去,外面人手不够了,那个胖姑娘,你也出去帮忙。”万恶的柴房伙计进来了,哄散了少女们。不知道今天吹什么风,连她也可以在外面跑堂不用生火了,苏咏清激动的丢掉牙签。
两个人从内院走出来时,发现茶楼里满是客人,但跑堂的丫头却不见几个,她们全都跑二楼去了--难怪会人手不够。今天到底是吹什么风了?殷歌和苏咏清用饱含探究精神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也非常默契的往二楼跑去。
二楼上果然是另外一派风景,跑堂的丫头一个个精神振奋,跃跃欲试想要上三楼去,可是有几个男子把守住三楼楼梯口,硬是没人上得去。
殷歌仔细一瞧,那几个男子个个昂藏七尺,英姿飒爽。虽然他们统一穿着低调的黑色衣袍,但仍然掩盖不住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帅气。殷歌听到旁边有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吞咽唾沫的声音。原来今天有美男集会,地点还是在茶楼。
“我的天啊,这一天终于来了。”苏咏清做西子捧心状,用颤音说道。
“你也看上他们了?”殷歌戳了戳苏咏清。
她却一甩头,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我岂是一般俗气之人……”
“啧啧,这样的尤物在前,都不为所动,有血性!”殷歌由衷赞叹。
苏咏清瞪她一眼,“我是在说--坐在楼上的人,人,人……”
见殷歌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苏咏清痛定思痛,最终决定告诉她自己的分析,“你看,他的侍从随便哪一个都是那么潇洒,帅气外加有型,那坐在上面的人该是如何的……”她顿了顿,应该是在努力的搜索自己的词语库,半晌后,她陶醉的说道:“那该是如何的,销--魂--啊!”
殷歌差点喷出一升血来,半晌后,她泼下一瓢冷水,“万一上面坐的是一个千金小姐呢?比如故事里面都是千金小姐身边围绕一群美男,连护卫都是。”
苏咏清的脸瘫了半边,“没哪个小说这样写的。糟践无数美男的,只能是女主,而不是路人甲。”
正说着,高老板从三楼下来了,那本来就小的眼睛此刻已经笑得看不到缝隙了。见大家围成一堆,他脸一肃,咆哮道:“你们还不快去招待客人,小心扣掉你们的工钱。”
小丫头们马上作鸟兽散。
“殷歌,还有那个谁,你们过来。”高老板又勾勾手。
殷歌和苏咏清马上朝高老板飘去。
“我记得你们是识字的,叫你们去做个事情。楼上的贵客郑公子说,江湖有名的术士,窦紫微先生近日给他卜了一卦,说他红鸾星动……”
殷歌极其郁闷的瞅了一眼高老板,“红鸾星动是女子喜事将近,难道这位郑公子其实是个女子?”
高老板干咳了一声,“男的。咳咳,说他天喜星也动,天狼星也动,北斗七星都在动……总之,就是命定中人即将出现,而且还是在咱们容美镇。郑公子要求三日后在茶楼举办寻找‘意中人’活动,三日后三福茶楼被郑公子用重金包下,你们去写个告示贴在城门口,邀请容美镇所有及笄女子前来参加。”
“老板,咱们茶楼容不下那么多女子啊。”
“这个自有办法,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来茶楼的。你们就不必担心了,快去写个告示去。”高老板贼眉鼠眼的笑了。
大家也知道镇子太小,发生个什么事情马上就能传遍所有角落,这样的新鲜事大家还是头回遇上,因为除了高老板,没人见过这位郑公子的真面目,所以在这三天里,容美镇各种流言横飞。有人说他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出手阔绰;有人说他是皇亲国戚,这次是出京寻找皇妃的;有人说郑公子仙风道骨,超凡脱俗,是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人还说郑公子其实奇丑无比,特别痛恨美男子,于是搜罗了天下美男做他的手下,就为了时刻折磨他们……郑公子无疑成为了镇上人们茶余饭后,劳作间隙,熟人碰头,情人复合,仇人见面之首选话题,嗑牙必备--效果好!
经过这三天的信息轰炸,到了郑公子选妻的日子,三福茶楼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郑公子那些个英俊的护卫们严格的把手茶楼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去。苏咏清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开道,和殷歌挤进了最里层。
殷歌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热,但她来不及考虑是怎么回事,就有人拦住了她们。
“什么人?”其中一个帅哥板着脸问。
殷歌忙解释道:“我们是茶楼的丫头。”
“进去吧。”
众人在后面一阵喧哗。
走进茶楼,高老板正捻着胡须在算账,见她们进来,笑嘻嘻的说:“终于挤进来两个。”
“老板,今儿你可要给我加工钱啊,你看我为了进来,身上全是淤青和伤痕。”苏咏清抖着白花花的肥肉。
“成啊,估计今天其他丫头都进不来了。你们好好表现,我会给你们加工钱的。”
殷歌听到这话双眼立刻变得贼亮贼亮,就像波斯猫的眼睛在夜晚放射出绿幽幽的光线,吓得旁边两个人一激灵。
话说要进茶楼必须通过第一道关卡,那就是点朱砂。据说这是窦紫微先生特调朱砂,只有是郑公子的有缘人点在肌肤上才会变色,这些朱砂变色的人才能进茶馆的一楼。
“咦,老婆婆,你确定是过来参加选亲的?”
“我也到了及笄年龄,为什么不能过来选亲啊。”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太婆说。
“这位兄弟,我们是选郑公子的妻子,不是选娈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男人了?我不过是体毛比较长而已。”这个姑娘吹胡子瞪眼睛的说。
……没通过的姑娘掩面哭泣,而被允许通过的那些姑娘,个个喜笑颜开。她们找凳子坐下,殷歌和苏咏清就跑去倒茶。
高老板在旁边咳嗽,殷歌心领神会,“哒哒哒”跑到一个姑娘的身边,神神秘秘掏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茶楼‘梦中人’晋级必备秘籍”。
“这是高老板呕心沥血写出来的秘籍,想要到第二层楼去,必备宝典。姑娘,有没有兴趣买?一百文。”
“一百文,这么贵!”
“你不要吗?确定不要?你是真的真的不要吗?那我去问下一个姑娘了。”
那个姑娘尴尬的拉住殷歌,“别,别,一百文就一百文吧。信封拿来。”
殷歌开心的收起一百文铜板。
就在那个姑娘沾沾自喜以为得到了什么秘籍宝典的时候,殷歌已经飘到另外一位姑娘那里,高老板这几天都在写这个玩意儿,写了一大叠秘籍,这么卖下去,一天不知道可以赚多少。
等殷歌卖得差不多了,第二轮选拔已经开始了,第二轮选拔也非常简单,只需要姑娘依次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转个圈。
平日里在殷歌看来再普通不过的楼梯,此刻已经变成了少女们争先恐后要跳跃的龙门。她就纳闷了,又没谁见过这位郑公子,万一披荆斩棘最后获胜,结果成婚的时候掀开盖头发现郑公子满脸麻子,那叫人情何以堪啊。不过那是别人的事情,她只管帮助老板赚钱,到时候说不定打赏她的银子比一个月的工钱还多呢。
“这位姑娘请回。”帅哥哥阻拦住那位转圈完毕的姑娘。
“啊,凭什么啊?”姑娘大声喧哗。
“看地上。”帅哥哥一指地面,原来不知何时地上被洒了很多苞谷籽,而这位姑娘踩过后地上一片狼藉。
那位姑娘被另外两个帅哥哥架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着殷歌,也许怨她骗了自己一百文钱。
原来这又是江湖术士窦紫微设的苞谷籽,如果走过去脚下的苞谷籽变成一朵梅花的形状,便可以继续上楼。殷歌和苏咏清不停的翻白眼,对于这位郑公子的选妻怪癖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们两个上二楼去招呼一下姑娘们。”帅护卫指了指殷歌和苏咏清。回望老板,他也在挤眉弄眼,因为殷歌怀里还有一叠“茶楼‘梦中人’金牌宝典”要卖给上二楼的姑娘。
能够走到二楼的姑娘已经寥寥无几,有些姑娘开始掏出铜镜来补妆,扑点粉,涂点胭脂。说实在话,这里三分之一的姑娘口鼻歪斜,三分之一的姑娘鼻毛外露,还有三分之一的姑娘是斗鸡眼,殷歌对这位郑公子后半生的生活是否幸福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她的胸口越来越热,不得不偷偷掀开衣领,将那块发热的琥珀取了下来放到荷包里。她根本不记得是谁送的这块琥珀,只记得自己从未摘下过。但天知道为什么,今日它烫得吓人。
“我说,我们俩也应该试试那些玩意儿,说不定也能到二楼。”苏咏清小声说。
“小清,你已经站在二楼了。”殷歌也伏到苏咏清耳朵边嘀咕,“说起这种选秀,就不得不提到黑幕,提起黑幕,也就是说不管你怎么努力,怎么的花心思,怎么挣扎,到最后都是替人家做了嫁衣。无数人的跌倒,见证了一个人的崛起,而这个人的崛起是践踏在无数倒下的人血泪之上的。”
“血泪你个头,郑公子是选妻,又不是选秀。莫非最后要把选中的‘意中人’捧红,赛过万花楼的小水仙?”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笑起来。
忽然从窗外飞进来一支箭,以光速插在了三楼楼梯口的木柱子上,那支箭尾部还是一颗桃心的形状,正在随着节奏振荡。殷歌再次一阵恶寒。
“大家轮流来拔这支箭,可以将箭拔下来的人,就能上去见郑公子了。”冷脸护卫如是说。
“让我来--”由于害怕别人先拔下了箭,一个身体粗壮的姑娘率先跑到了楼梯口,她每跑动一步,二楼的地板就震动一下。她粗糙的手掌一把捏住箭,用力往外一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她是如何将那支箭拔下来的。
可是箭依然纹丝不动的插在木头上。众人一阵唏嘘。那个姑娘脸上挂不住了,她活动一下手指,又弯曲弯曲胳膊,殷歌猛然发现她的衣衫下还暗藏鼓鼓的肌肉。活动完毕,她一声怒喝,双手握住箭尾,用全身的力气去拔,可是她的脸色已经涨得像猪肝,箭就是稳稳当当插在木头上不下来。很显然她已经失格。
“下一位。”
也许其他人看到这样的肌肉女都不能把箭拔下来,已经意识到这是多么严峻的考验。她们开始推三阻四,希望经过前面的人拔动,箭稍微松一些,到自己时刚好拔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日头高挂,殷歌只觉得饥肠辘辘,但是那些姑娘依然在慢吞吞的拔箭,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气,甚至有人踩在栏杆上用整个身体去拉箭,殷歌十分担心她们把木头柱子给扯坏了,高老板该有多么心痛啊。
终于到最后一名姑娘了,也应该就是她了吧,殷歌和苏咏清松了口气。但那位孱弱的姑娘用脚踹,用牙齿咬,最后倒挂在箭上面差点睡着了,就不见箭被拔下来。于是,她也失格了!
“闹了半天居然没人可以走上三楼,这个郑公子是不是耍人啊?”苏咏清用眼神对殷歌说。
殷歌用眼神回她,“看来他被那个江湖术士骗了。”
“我看他就是有钱烧的慌。”又一个眉眼飞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眉来眼去。
“哎,那边两个,该你们了。”冷面哥哥的呼唤声打断了她们乱飞的眼神。
“我们不是……”殷歌站起来想解释,苏咏清马上跳起来用小肥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苏咏清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扎了个马步,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用双手握住箭,咬牙一扯……殷歌为她捏了一把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就像前面的姑娘一样,她仍然没能把箭拔下来。苏咏清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殷歌旁边,“看来这位郑公子并非我的良人。”
“你知道就好。”
“还有最后那位小姑娘。”冷面哥哥又叫了。
“抱歉,我不是参赛者。”殷歌毅然拒绝了,她对于这位满脸麻子的郑公子真的没有什么兴趣。想到揭开盖头来的悲摧场景,她就忍不住打寒颤。
“既然都来了,就玩一下吧,反正箭也不会真的掉下来。”苏咏清不由分说把殷歌拖到了木柱子旁,她拉起殷歌的手,放在箭上。说也奇怪,殷歌的手刚刚碰到那支箭,就听到“咔嚓”一声,然后,然后那支箭居然轻轻松松的就到了殷歌手上。
在场的所有姑娘都傻眼了,包括站在她身边的苏咏清。殷歌迷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幡然醒悟过来,将箭扔到了地上。
“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一切都是误会,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恭喜这位姑娘,请上三楼吧。”冷面侍卫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才不管殷歌的反驳,连拖带推把殷歌弄到三楼去了。
苏咏清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将脱颔的下巴重装好,最后一脸惋惜表情沉痛的感叹道:“难道这位郑公子真的满脸麻子?”